白月光NPC今天觉醒了吗

23-反正他天赋异禀

    我歇息了一天后打算去找年辞卿道歉,但钟如玦说他状态不好,让我先不要找他。我也是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时而觉得自己太过分,时而又认为是他先说错话,一番纠结过后,我睡了一觉,暂且自私地把事情翻篇了。

    阿染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说不是我的错,是年辞卿太偏心,只管弟弟不管妹妹。

    他还说:“余欢,不要生气了,他不想见你只是一时气急,过一阵子就好。”

    对于他的说法,我不置可否,毕竟我和年辞卿从来没有吵成这样。

    但他话里暗示了“年辞卿是因为生气故意不见我”。虽然有失偏颇,但这让也我少了几分负罪感。

    我在夜深人静时总会想到我和年辞卿吵架时的场景,思考我的问题!年辞卿的问题、钟如玦的问题……甚至是,阿染。

    不过我的思考时间总是很短暂,因为阿染总是会带着各色小食来寻我,逗我开心。

    我作为一个从宫殿走到深山里的女孩子,终于再次知道了原来妙龄少女是可以耳戴明月珰、头簪花、著丝履的。原来胭脂惹人醉,一壶清酒便可互诉衷肠。

    我好像真的喜欢他了。

    说来有些可笑,也有些草率,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

    他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啊。

    他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情郎。

    当我提出成婚,他抽噎着说:“余欢,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没想到我还能这么幸运……”

    我也想着,幸运。

    我们在山上逗留了半月之久,一是因为年辞卿病了需要休息,二是钟染说钟如玦刀法太差要教导一番。

    钟如玦浑身是伤,看向我的眼睛带了些幽怨:“余丫头,你是不是和兄长说了什么?”

    我说:“说了些你拿我珍珠的事。”

    钟如玦嘴张得很大:“不是吧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你拽下来的不仅仅是珍珠。”我佯装悲伤。

    钟如玦呆头呆脑——他自从报了仇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又呆又傻又幼稚——追问:“那还有什么,金线银线?”

    我苦大仇深:“还有我童年的美好回忆。”

    “啊?”

    话音未落,钟染一柄飞刀直冲钟如玦面门飞来。钟如玦侧身躲过,刚要说话又被几颗石子打得鼻青脸肿。

    “钟染!你把我打成这样以后我怎么娶媳妇!”

    “怎么不能,说不定遇到真爱呢?”钟染一挑眉,一排袖剑又飞了出来。

    钟如玦一刀将袖剑挥开,指顾间钟染的箭已经破空劈了过来。钟如玦拿刀去挡,钟染嘴角上扬,半路改了攻势,剑背在钟如玦的脸上狠狠一拍。

    钟如玦委屈地捂着脸:“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帅?”

    钟染面色古怪:“我需要嫉妒你?”他看我,微微一笑,“余欢,我需要嫉妒他吗?”

    我脸一红:“不需要。”

    钟染脸上露出笑容:“当然不需要,不然配不上你。”

    “说话如此轻浮……”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点喜欢他。

    等到钟如玦倒在地上翻白眼,我和钟染就嬉笑着走远了。钟染问:“你要不要跟我练练?”

    “怎么,不想保护我了?”

    “自己总是更可靠——我这两天大约就要离开了。”

    “愿你平安。”

    “你也要……咳咳咳!余欢,你什么时候——”钟染感觉喉头一甜,脸上一片潮湿。他伸手一摸,摸到一片鲜红。

    我把解药给他,笑道:“这下阿染不用担心我无法自保了吧?你功夫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毒倒了?”

    钟染忙不迭吃下解药,无奈道:“让你保护自己,不是毒我啊小祖宗!”

    “我这不是想给你看看成果嘛。”

    “你呀——等等,你这毒什么时候下的?”

    “你和钟如玦练习的时候。”

    “下在哪里?”

    “花粉。”

    “你的意思是——”钟染眨巴眼睛,“余欢,你的毒如果解迟了会怎么样?”

    “放心,我舍不得给你下太烈的毒,”我以为他在担心,道,“这个毒就算没有解药,晕两三个时辰也就好了。”

    钟染闻言松了口气:“那没事了。”就让如玦那小怪物躺着吧,反正他天赋异禀,晕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不由好奇:“什么意思?”

    钟染摇头:“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总觉得少了什么。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应该……

    等晚膳时看见七窍流血的钟如玦,我才后知后觉想到少了什么。钟染竟然不提醒我!我狠狠踩了他一脚。钟染吃痛,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讨好的笑。

    “余欢,吃菜。”他给我夹菜。

    我又给了他一脚。

    钟如玦黑着脸,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余丫头,你要毒死我好继承我的刀吗?”

    我自知理亏,呵呵干笑两声:“是我错了,要不你打我一顿?”

    钟如玦恶狠狠看了一眼我,又瞥了一眼钟染:“我哪敢呀,你以后说不定还是我嫂子呢!”

    我脸颊滚烫:“八字没一撇的事。”

    “是是是,就差一撇了。”钟如玦坐下吃饭。

    我要去夹酱鸭,钟如玦慢条斯理道:“给辞卿留点,他喜欢吃这个。”

    我收回筷子。

    钟染说:“不用管他,年辞卿的那一份我已经送过去了。”

    于是我又理直气壮去夹酱鸭。

    钟如玦凉凉道:“余丫头,肉吃多了会长胖。”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任谁无缘无故被毒倒心情都好不起来——就收回筷子,又踩了钟染一脚。

    钟染委屈地看我,我不理他继续埋头用膳,他只好悻悻收回目光。

    用完晚膳,我和钟染来到年辞卿养病的地方。但是我不好意思开门,我怕我们再见面又把他给气吐血。

    我又一次问钟染:“东西备好了?”

    钟染保证道:“备好了。”

    钟如玦在后面拉着个脸,手里抓着两只聘雁。

    钟染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金簪玉佩手镯等物,还有一张聘书。

    钟染说:“我回来就娶你。”

    我笑笑。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年辞卿的态度,如果他还是不愿意我嫁给钟如玦,我就先不收这聘雁,等他同意再收。

    我喜欢钟染,但是我不知道这喜欢能不能让我和他过一辈子。

    我听过一句话:向之所兴,俯仰之间,已为陈迹。我不知道我会喜欢阿染多久,我也不确定阿染会喜欢我多久。他说上辈子喜欢我,这辈子也喜欢,可成亲之后呢?

    我喜欢他,但是如果年辞卿实在……

    我想亲情和爱情之间我会偏向亲情。

    我复杂地看向钟染。

    钟染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大概因为我在紧张,笑着说:“没关系,不要紧张。”

    我点点头。

    只要钟如玦在后面嘀咕:“吃饭的时候还说八字没一撇,吃完连聘雁都备好了。”

    钟染瞪了他一眼,钟如玦噤声。

    “师父,您有空吗?”我实在忍受不了煎熬,敲了门。

    门内传来低低的声音:“有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