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混战
“废了他!”
口中喝令,帮会为首者手掌一挥。
街道两端,人群向顾黎涌来。
“小子,你完了!”
嚣叫中,有人踏至,手持铁棍,向着顾黎砸落。
顾黎身子一侧,右手挥出,绑缚着青砖,一砖砸在来人面门,将之撂翻在地。
左手探出,按住又一人脸面,砸在墙上。
脚步杂乱。
嚣叫,呐喊。
四周人群,挥舞棍棒,涌向顾黎。
顾黎闪转腾移,又一脚踹翻一人,一路飞出四五米,砸在道上一座石墩上,又仆倒在地。
“呼--”
顾黎口中吐出浊气。
他眼神冷静。
身躯之中。
血气火热。
“砰!”一根棍棒砸落,顾黎挥手格挡,碎木飞溅。踏步拧身,一拳挥出,将对方砸倒在地,顾黎又头颅一侧,闪过迎面砸来的棍子,右手一张,一砖砸在持棍者面门上。
砰然声中。
烟尘四散,砖石爆裂。
伴随着鲜血飚溅。
数滴鲜血溅洒在脸上。
伸手一抹,顾黎顺手夺取木棍,向前砸出。
木棍上装了铁钉,一棍砸出,又是溅出数滴鲜血。
有人倒地。
有人哀叫。
街道上,一片混乱。
……
同一时刻。
城南荣盛区,唐家府邸。
武习厅中,唐玉翎正在习练。
他一身白色武袍,身躯挺拔。
踏行在木桩间,灵巧如蛇,又不时出手,击在木桩之上,衣袖震荡,砰然作响。
空旷的武习厅里,不时传出击打声。
蓦然间。
只见唐玉翎右手五指一张,又猛地一握,一拳击出。
砰!
木桩晃动,捆缚在木桩上的绳索断裂,散落在地上。
“好!”
叫好声中,一位锦衣中年人出现武习厅中。
正是唐玉翎的父亲,唐阳。
“听说乌师将在你们这一批新人弟子中,考察、收取第八位亲传,怎么样,你有信心吗?”
唐阳向唐玉翎问道。
唐玉翎恭声道:“请父亲放心,孩儿必会竭尽全力,博取乌师亲传弟子之位。”
“不止竭尽全力。”
“而是你必须成为乌师亲传!”
“乌骓盛此人,不只是一位普通的武师。这是你的机会,成为他的亲传,你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高,更远,也只有有了武力的支持,及保障,才能将我们家的产业,做得更大,更强,延续得更久。”
“明白吗?”
唐阳道。
“是!”
“我一定会成为乌师亲传!”
“没有人,能阻止我……”
唐玉翎应道,眼中冷然。
……
滴答--
滴答--
顾黎踏立在街道中,手中握着断裂的木棍。棍子碎木间,沾染着鲜血,滴答滴落,他的脸上,衣袍,布鞋,及手掌上,也都已鲜血斑驳,有的是他自身的,更多的是在混战中,对手的血,溅在身上,也在四周,溅洒了一地。
街道中,七倒八歪,传出哀叫、呻吟。
砍刀、木棍遍地散落。
“混账--”
身后,帮会为首者摇晃着站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咬牙低喝,挥舞木棍,对着顾黎猛然砸落。
砰--
木棍砸在顾黎后背上,碎木溅射。
顾黎身体晃了晃,转身看向帮会为首者。
“给我去死!”
狂吼中,帮会为首者手中木棍再度挥出。
只是,这次,不等他手中木棍砸落,顾黎已一脚踹出,将帮会为首者踹得倒飞而出,在地面翻滚了数圈,砸在地上。
“怎么可能……”
“你不只是个武习学徒吗?”
“又不是武者……”
帮会为首者口中咳血,跪倒在地,看向顾黎,不能置信。
“说。”
“谁让你们来堵我的?”
顾黎踏立在帮会为首者面前,看着他,问道。
看着顾黎平静,又带着冷意的眼神。
帮会为首者心中不由一悸。
“是城南唐家,唐玉翎。”
他垂头低语道。
“果然是他。”
顾黎叹了声。
“艹”
旋而口中吐了口血水,低骂中,顾黎一棍挥出,将帮会为首者砸翻在了地上。
……
“有意思!”
“想不到同安城中,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
“面对困境,敢于出拳,又能在战斗中,时刻保持冷静,不错,很不错……”
远处屋顶上,黑袍人盘腿而坐,饮了一大口酒水,看向街道中,踏步离去的顾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夜幕笼罩。
深夜。
一轮圆月,隐藏在云翳中,若隐若现。
屋舍里,顾黎坐在榻上,涂抹药水,缠绑绷带。
“呃--”
混战中,倒不觉得什么,此时身心一松,身上各种伤情、疼痛才发作出来,让顾黎忍不住呲了呲牙。
“唐玉翎……”
口中低语,顾黎眼中,闪现出一丝冷意。
早在帮会众人出现、围堵之时。
顾黎就已有些了然。
这些人背后,必然有着指使者。
在帮会为首者口中,也终于得到印证。
指使者,果然正是唐玉翎!
这种富家子弟,就爱做这种在背后搞人的事。
这是种警告。
既是对顾黎之前插手他与白义之事的警示、回应。
也似是唐玉翎对沧山武馆亲传弟子之位的一种宣示。亲传之位,他志在必得,任何与他争夺此位,乃至潜在的对手,都需付出代价,甚至沦落。
对付唐玉翎--
并不只是他一人,还有着他背后的唐家。
唐家以药材发家,在同安城中,属于中等富商之家。
这样的家族,必然有着武者坐镇。
武者,绝非一些帮会混子可比。
目前的顾黎,也与之有着差距。
想要与唐家对峙。
顾黎必须变得更强。
他必须迎来改变。
……
昼夜交替。
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沧山武馆。
才清早,一众新人弟子已出现在校场中,眼中带着期待,又有着一丝紧张。
今天,正是月末集中考核的时间。
也将决定着,谁能成为馆主亲传。
“馆主亲传的位置,非唐哥莫属。”
“唐哥,今天,就看你表现了!”
……
富家子弟团体中,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言道。
唐玉翎踏立在人群中,神情平静,只是眼底,又带着一丝炙热,及傲然。
“嗯?”
突然,他眼眸略凝,向门口看去。
校场门口--
顾黎出现在了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