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是国安局的，我叫刘朗，这是我的同事马默，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前锋科技公司涉嫌与境外间谍组织勾连，通过互联网盗取国家机密，请你们配合调查！”

    方振江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国安局特工，有板有眼，振振有词。

    没办法，凌珞石只能在一旁配合，一本正经的亮出证件，神色严肃：“如果你做不了主，那就把你们能做主的人找出来！”

    看门保安顿时便吓的腿软，急忙喊前台服务人员，让她给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

    不多久，一个身量也就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略有些微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斯文中年人着急忙慌的带着几个工作人员下了电梯，快步来到了前台，抓着方振江的手道：“是国安的同志吧，真是抱歉，方才楼上有个会，未曾远迎，实在是抱歉，抱歉啊！我是前锋科技的总经理梁晓堂，幸会幸会！”

    方振江呵呵一笑：“梁经理客气了，我们也是接到线报才来的，如果有什么打扰的地方，还请海涵！”

    这话给足了对方面子，这个梁经理急忙道：“配合调查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您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人会不给国安局面子，这种大企业当中总有些猫腻见不得光，所以只要是警方的人来调查，他们都恨不得把来人当祖宗供起来。

    “我们董事长出国考察，目前还没回来，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您二位跟我说就行了！”

    进了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这位梁经理急忙吩咐秘书倒茶，然后才对着两人问道，“不知道，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人触犯了法律？如果有，我一定绝不姑息！”

    凌珞石看了看这间装修中上等的办公室，不由微微皱眉。

    前锋科技公司坐落于魔都上海的北郊某区的一座写字楼，整栋楼放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并不算高，但是这座全玻璃的写字楼看上去颇有些气派，似乎和这内部的普通装修有些格格不入。

    “梁经理误会了，并不是贵公司有什么人犯了法，我们是接到线报，说贵公司本身有些问题，所以便来进行例行的问询和调查，如果查出什么问题，自然是不能姑息，但是如果贵公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举报人完全是在污蔑，我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方振江是个老手，说话办事都是一流，所以这位梁经理听了也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相信，自己的公司绝对不是什么境外间谍。

    “两位请放心，我们一定配合调查，争取早些洗脱嫌疑，毕竟如果真挂着一个间谍嫌疑的名头，我们的公司就全完了！”梁经理道。

    “所以我们才只有两个人来，尽量将这件事的影响压在最小范围！”凌珞石在一旁帮腔道，“嗯，对了，既然是调查，自然离不开贵公司法务部门的帮助，你们的法务部经理来了吗？”

    “呃，这……”梁经理不由微微苦笑，“你们来的不巧，法务部经理姜长河昨天上午出了车祸，目前还在医院抢救，如果你们要问什么的话，可能要去医院找他了！”

    “车祸？”

    方振江不由皱眉道，“这还真是不巧……嗯，法务部和技术部门平日里关系怎么样？”

    梁经理微微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不由回答道：“这个……法务部的人与其他部门的交集并不多，技术研发部门很少和他们往来，而且，他们的人也不多，算上经理总共也只有六个人，平日里并不怎么来，除了月底整合资料和月初会议，就只有在有法律纠纷才会出现，所以，他们的关系……嗯，点头之交应该算，但是大部分人都不太熟悉他们！”

    “这样啊……嗯，那……你们研发部门有个叫做姚继刚的，目前在公司吗？”

    方振江拿着笔记本记录道。

    “你说那个杠头？”

    梁经理撇撇嘴道，“那家伙早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辞职了，这货涉嫌挪用公司款项进行自己的私下研究，我们已经向他提起了诉讼，甚至警察因为此事也抓过他，甚至进行过拘留，但是始终没抓到他的证据……不过这家伙倒也算硬气，直接第二天递交了辞呈就离开了。不过被挪用的款项还没找到，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听说老姜找了个私家侦探调查这钱的来龙去脉，但是却一无所获……呃，两位问两个部门之间的关系，不会是因为这个吧……老姜人不错，但是有点一根筋，轴！但是真要说他刻意针对姚继刚……我觉得不会！毕竟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一年就连见面的次数都有限，更别说结仇了！”

    “听说你们的技术部门正在研发一种新型的AI智能系统，这个系统的研发过程是不是很难，需要大量的资金填入？”

    方振江问道。

    “呃……这个，涉及一些商业机密……”

    梁经理见方振江直勾勾看着他，不由有些发毛，紧接着话音一转道，“不过，有些非机密的还是能说……嗯，不如我带着两位去我们的研发层瞧瞧吧！”

    方振江道：“会不会太麻烦，毕竟涉及企业机密，我们也不好……”

    “呵呵，放心，放心，我们的机密一般人看不懂！”

    梁经理呵呵笑道，“呃，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嗯，就是说，一般情况下，技术代码之类的东西才是重要的信息，这些东西可是当着面都未必能窃取的，安全的很！”

    方振江和凌珞石对视一眼，旋即方振江点点头道：“有劳了！”

    梁经理带着两人坐电梯下到三楼，一出电梯门，便有一股热浪一闪即逝。

    “这里是处理终端，也是主机房，我们呢，大部分的资金，都用来进口相关的机械设备了，就是这些机器，维持着整个集团的运转……嗯，研发部门在前面……”

    梁经理亲自带着两人来到研发部分，见到很多技术人员穿着白大褂，在电脑前忙碌着。

    “技术上的东西，我这个经理其实是一知半解！”梁经理道，“不过，最基本的原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眼前这六十多位技术人员分别负责的不一样，有些是源代码的编制，有些是网络的基本维护，有些是技术调试人员……分工不同，职责不同，不过共同目的就是研发出新的AI系统，这里写好的代码进行调试后，会有专业人员带到工厂，进行硬件设备的加装和调试……写这些算法很耗精力，姚继刚是个技术宅，也是这些程序员当中的佼佼者，而且十分敬业，为了写一段算法，他能坚持三天三夜不睡觉，而且还能有精神……不过，这家伙脾气不太好，经常和同僚吵架……”

    凌珞石看到了很多人在忙碌，他们三人经过的时候，这些白大褂竟然连抬头的迹象都没有，足见其用功。但是逛来逛去，却看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们前锋科技公司对于人工智能方面有着长远的打算，一直致力于可以实现自我进化的新型算法研究，不过，虽然现在有了几分进步，但是还像是处于蒙昧时期的野人，看不清未来的全貌……”梁经理苦笑，“这是任重道远啊，很多前沿公司都有着相关的研究，我们虽然敢夸口说是名列前茅，但是始终还没有踏出那一步的门槛！”

    方振江道：“嗯，如果真的能研究成功，确实可以算是一件造福于民的好事……嗯……”

    看了一下手表，方振江道：“时候不早了，今天的调查就这样了，谢谢您的配合，你说的这些对我们而言很有用，今后可能还少不得麻烦您，还请您谅解！”

    梁经理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照办，那个……我们公司……能洗脱嫌疑吗？”

    “这个还不好说！”方振江道，“不过，如果贵公司真的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做一个自查自省的报告，没准有人私下勾连境外势力，而你这个总经理不知道呢，这样不是把贵公司都连累了吗？而且，你们的商业机密也应该保护好才对吧，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也会造成不小的危害……嗯，这是私下的提醒，不算公务。”

    “明白，明白，多谢！”梁经理自然听出弦外之音，这是让自己去调查一下有没有员工有可疑之处，方振江说的对，这就是在帮他们洗脱嫌疑。

    “话说你之前是不是干过国安？为什么这一套你玩的那么熟练？”

    两人从楼梯下来的时候，凌珞石不由悄声问道。

    “没干过！”方振江翻了个白眼道，“但是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凌珞石瞬间恍然，这货以前没少干见不得人的买卖，被国安找上门也是正常，所以，见得多了就熟极而流了，跟久病成医一个意思。

    出了前锋科技公司，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来到车上才终于卸掉伪装。

    “这么端着，真累！”凌珞石苦笑，“而且出了一堆废话，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谁说没线索来着？”方振江从兜里拿出一个比拇指指甲大一公分的立方体金属块，上面有一个角闪着红色的灯光，“方才在技术研发部门，我用这东西直接远程下载了他们所有的技术代码资料，当然也包括他们公司的监控录像……嗯，当然了，应该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所谓商业机密！”

    凌珞石这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从一开始你就是这么打算的？调查是假，下载文件是真，话说你不是真的来盗取人家的商业机密的吧！”

    “放心，看完所有资料我就会销毁……”方振江道，“我虽然爱钱，但是不会连基本的原则都扔了！”

    “你想从这些资料当中，找出那个人工智能的存在？”凌珞石不由微微皱眉，“可是，听那个梁经理说的，他们虽然有研究进展，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将这种东西研制出来，我觉得你这可能是徒劳，很有可能这杀人的人工智能根本就不存在！”

    “打赌吗？”

    方振江忽然抬头，看着凌珞石的双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