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方向的，不过，方才见到了那个小妞……调查方向就有了！”方振江大口吃东西道，“至于你说的怎么对付那个人工智能？那从来都不是问题！”

    凌珞石不由皱眉：“扯犊子呢？姑且不说警方会不会相信人工智能杀人的鬼话，即便是他们相信了，如何给这玩意儿定罪都是个问题，就算是判了死刑，你能想到该怎么执行吗？人工智能不过是一个程序，你该如何杀死一段程序？拔掉它的电源吗？”

    “我说过了，这从来都不是问题！”

    方振江淡淡的回应道：“只要证明了是人工智能在作祟，我就有办法收拾它，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担心，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证明这一点，并且找到人工智能服务器的终端！”

    凌珞石捏着眉心道：“行了，我说不过你，不过这次是你求的我，所以一应费用得你来负责，还有……你欠我一次！”

    啪！

    一块手表拍在了凌珞石面前，就听方振江道：“这是之前讹你的手表，权当是押金了！”

    “你……”凌珞石算是对这个货无语了，你丫也知道这是讹我的？

    “等我把这件事搞定，我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嗯，其实以你的身手，如果能来我的事务所帮我的话，会比现在当个编辑挣得多！”方振江道。

    “谢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另请高明吧！”凌珞石道，“快点吃，吃完了去对面宾馆开两间房休息下！”

    “唔……”方振江不由微微眯起眼，思索道，“我细想了想，宾馆还是不能住，不然的话还有可能会发生之前一样的危险！”

    凌珞石了然，捏着眉心道：“那怎么办？如果真像你说的，不休息一下的话，我们接下来很有可能会疲于奔命！”

    影视剧也好，小说也罢，人工智能如果真的能追杀人类的话，一定是不眠不休时时刻刻的那种。

    “疲于奔命不至于！”方振江道，“我计算过那东西攻击我的周期，可能是我身上携带的屏蔽器的关系，也可能是它本身有着其他的限制，一般在我逃离一次追杀后它不会立即找到我，而这个周期大约是五个半小时左右，刨去方才我们逃命的时间和吃饭的时间，我们现在还有四个多小时可以休息，但是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譬如我猜错了之类的，我们还是确保安全，在车里睡一觉再说！”

    凌珞石心很累，头也疼，他苦笑道：“罢了，人没有受不了的罪，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防范于未然总不会错！”

    两人结账走人，方振江把车钥匙甩给凌珞石道：“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你来开车，让我休息下，咱们找个广场之类，附近没有明显建筑物和危险物品的地方停下，之后再休息！”

    凌珞石无奈，开车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公园健身设施旁停了下来，这里周围没有太多建筑，除了不远处有个治安摄像头外，便是大面积的草坪和树木，除此外没有任何可以和网络挂钩的东西，而车停靠在路边的时候，方振江早已呼呼大睡起来。

    凌珞石无奈，放倒车座椅，躺在主驾上睡了过去，毕竟劳累了一天了，出了那么多怪事也让他身心俱疲，当下便沉沉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珞石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却见身旁的座位空空如也，转头一瞧，却发现方振江那货正蹲在马路边，拿着牙刷和杯子在刷牙，话说这货身上带着的东西还不少，竟然连日常用品都不缺。

    拉开车门，却见天刚蒙蒙亮，却听方振江啐了一口沫子，漱了漱口道：“你醒了？嗯，后备箱有牙刷牙膏还有一应物品，毛巾也是新的，你随便用！对了，用左边纯净水桶里的水，右边的里面加了料的……”

    看看时间，刚刚六点半多一点，凌珞石也不矫情，打开后备箱，拿出了塑料盒包装好的成套的洗漱用品，拆开一套新的，然后用右边纯净水桶里的水开始洗漱。当然了，左边他真的没敢碰，他熟悉方振江的性子，这货时常有备无患，在水里加些迷药之类的是常规操作。

    两人洗漱完毕，方振江看了看天，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公园里也有了三三两两锻炼的退休老人出来晨练。

    “现在去哪儿？”凌珞石道，“我建议咱们是不是先去前锋科技公司看看有什么线索？”

    方振江道：“正有此意，毕竟前锋科技是造成我卷入其中的始作俑者，不过那个和我有过接触的姜长河已经挂了，其他人未必愿意和我们接触！我觉得昨天你救下的那个小姑娘是个突破口，咱们可以联系她，看看从她那儿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凌珞石脑瓜疼：“昨晚刚给了名片，今天一早就联系……人家会把我当成别有用心的流氓的！”

    “……”方振江沉默片刻，旋即道，“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这样吧，我们先去前锋科技，如果碰了钉子，你再给她打电话，这妞不是业务部的经理吗，应该是有一定的权力的！”

    “好吧，也就只能如此了！不过，你知道前锋科技公司的具体地址吗？”

    凌珞石道。

    “他们公司总部我没去过，之前都是在其分理处当中和那个姜长河会面，不过我知道其大概位置……嗯，车钥匙给我，这段路我来开……”方振江道，“一会儿注意系好安全带，不然的话会很危险！”

    凌珞石下意识的想到了昨天的车祸，不由微微皱眉道：“你是说，那……人工智能还会故技重施？这样的老爷车它也能控制？”

    “控制不了，但是它却能控制别的汽车来撞我们，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方振江道，“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咱们总得防备着点！”

    好吧，你说的对，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凌珞石心中想着，便在坐上副驾的第一时间将安全带系好。

    然而他想也没想到，两人刚上了大路，两辆全电的汽车便向着他们的小普桑一左一右的夹击了过来，速度之快，行动之突兀让人咋舌无比。

    这一下几乎把凌珞石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不过方振江的车技绝对值得给他点赞，似乎一早就发现了那两辆跟上来的车不对劲，在两辆轿车加速冲过来的瞬间一脚刹车，避过了两辆汽车的夹击，当凌珞石惊魂未定的抓着头顶的把手的时候，方振江已经一脚油门，绕了个大弯从两辆车旁边躲了过去。

    通过后视镜，凌珞石见到那撞在一起的两辆车的车主一脸懵逼的下了车，然后站在大路上激烈的争吵起来。

    “呵呵，这俩货也不知道开个双闪，或者放个三角牌什么的，要是发生二次车祸，那保险公司可有的赔了！”方振江乐呵呵的道。

    “你还有心思笑？”凌珞石不由苦笑，现在他才相信之前方振江说的是真的，每隔五个半小时，就会有一次追杀。

    “话说这样的事情，你每天都要经历很多遍吗？”

    凌珞石忍不住问道。

    “嗯，这几天天天如此，我都习惯了，不过那东西的攻击方式太过单一，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譬如把电梯弄坏，让他自由落体，譬如让电力过载，产生火花进而引发火灾，譬如让电脑过载……嗯，这个昨晚你经历过了，再有就是最普遍的，用电脑控制的车辆进行攻击……没什么新鲜的……只要掌握好时间，略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行为习惯，就能大概率的避免受伤，不过，如果疏忽大意的话，倒还真有可能会被那东西得手！”方振江镇定自若的道。

    凌珞石已经无力吐槽，方振江这样的角色，无时无刻不活在危险之中，他干的买卖很多时候都见不得光，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便养成了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未雨绸缪的性格，这也是他在道上混了那么久，却总能趋利避害，躲过一次次危机的原因，这样的本事真的让人不得不佩服。

    车程约莫一个小时，凌珞石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首先，两人的目的要确定，要确认这个所谓会杀人的人工智能真的存在，而不是有黑客高手在刻意操控，不过，从这五个半小时的杀人限制而言，这个人工智能存在的可能性很大！

    其次，当确认目标真的存在后，便要找到那个人工智能存在的位置，是终端，是硬盘，还是其他和网络之类有关的东西，总之，找到之后进行销毁……嗯，这一点方振江有着自己的打算，而他却不知道。

    而两人行动期间，还要尽量的避开“人工智能”的杀人危机，还要尽量避免和前锋科技公司的人起什么冲突，最好是能暗中进行调查。当然了，他们并不是警方人员，想要调查这件事的话一定会困难重重，那么这时候就得让方振江施展一些小手段了……

    嘎吱……

    一脚刹车，凌珞石猛然睁开了眼，问道：“已经到了吗？”

    “嗯，到了……嗯，你打开前边的工具箱，里面有两个证件，你帮我拿出来！”方振江道。

    凌珞石依言照办，拿出来一瞧，竟然是两个没有照片的国安局特有证件，上面的名字，一个叫刘朗，一个叫马默。

    方振江接过证件之后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像是照相机一样的物体，然后将整个卡片插了进去，一分钟后，一掌印有方振江照片的国安局正版证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冒充国安局……这得关多少年？”凌珞石不由苦笑，“这就是你的小手段？”

    “一般来说，冒充国家公职人员招摇撞骗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情节严重，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方振江将另一个制作好的证件扔给凌珞石道，“这是你的，工具箱里还有一个证件卡包，自己装上！”

    “连我的照片都有？”凌珞石神色狐疑，“看你这熟极而流的样子，话说你没用我的照片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儿吧！”

    “如果真做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方振江淡定的道，“放心吧，这证件就是真拿到国安部门去验都验不出假来，咱们调查点东西就走，不会跟他们起冲突的，他们不会想到会有人敢冒充国安部门的人，也许咱们在这儿还能诈出什么大鱼来呢！”

    凌珞石不由竖起大拇指：“你作死的本领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