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转向另一旁，一个头发略有点凌乱，但是身上白大褂很整齐的女孩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不像是头盔，但是却和普通的耳麦有些相似的仪器，这仪器没有连接线，但是两侧却多了两个像是天线一样的玩意儿。

    而看到这女人出现，凌珞石和方振江不由对视了一眼，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女孩，竟然是昨晚他们救下的那个女孩。

    “林思怡？她怎么会参加到这个实验当中？”

    方振江不由喃喃的道。

    “不，不是她！”凌珞石又看了两眼，确定的道，“林思怡鼻梁略高，右眼外眼角明显要短，而且耳朵也比这个女孩小些！”

    方振江当然知道凌珞石看人的本事和那出奇的记忆力，不由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微整形？”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如果是林思怡的话，做这种微整形有什么意义呢？还有就是，这个女孩的气质和林思怡完全不一样。这个参与实验的女孩眼中有点死气沉沉的，而林思怡却相对活泼开朗的多！我觉得是两个人的面大！”程东道。

    “双胞胎吗？”方振江微微皱眉，“看来这事儿远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别那么多废话，继续看视频，回头联系下这女孩，问问不就知道了！”

    凌珞石道。

    目光回到视频上，就如同之前的视频一样，老头连接设备，但是却始终没有连接那头盔，而是在原本连接头盔的节点上，多了一个四方形的，像是钕磁铁般光洁明亮的立方体块儿！

    “丫头，你可想好了，这种实验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强迫你！”

    一切准备就绪，姚继刚却忽然犹豫的对女孩道。

    女孩却有些木讷的笑了笑，摇头道：“老师，你就不用再劝我了，我接这个货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荣耀，我就是想帮李泰完成他的心愿，所以，这个实验我必须要进行，而且还要成功！”

    “成功没有那么简单，成功也是从一次次的失败当中吸取教训而得来的……”姚继刚还想说教一番，但是看女孩坚定地神色，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罢了，我知道就算我说破天，你也有一堆理由等着我……嗯，既如此，实验的风险你都了解了吗？”

    “放心，所有的资料和条例条款我都看过了，我觉得我能撑下来！”

    女孩戴上手中的装置郑重的道。

    姚继刚点头，旋即拿出了笔记本，开始一边念一边记录：“时间，2022年3月7日，农历二月初五，参加实验人员，林思颖，记录员姚继刚，所有基础数据正常，主机运行正常，网络正常，参加实验人员身体健康，无慢性疾病及心脑血管等重大疾病，无癌症病史……实验过程中会持续监控参加实验人员的脑电波和心电图，急救设备完善，应急预案完备，随时可以开始实验……”

    他按部就班的开始操作，将所有的线路检查并连接完毕，然后，犹豫片刻，按下回车键。

    那像是耳机一样的物体，前端的部分扣在了女孩的太阳穴上，然后上端圆环的部分似乎有类似金属触须一样的东西存在，紧紧扣在脑袋顶端。

    而随着一阵湛蓝色的光芒在太阳穴附近两个“天线”上闪过，女孩脸上瞬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体也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丫头，你……”

    老头大惊，刚想停止实验，却见女孩摆了摆手，咬牙道：“不……能停……不能……我就要……就要成功了！”

    刺啦！

    一道电光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在姚继刚目瞪口呆的眼神当中，劈在了女孩身上。

    隔着屏幕，凌珞石和方振江都感到一阵的恶寒。

    那道电光，最起码和现实中劈在大厦上的雷电一样粗细，如果是人被闪电劈中，会是什么后果？

    女孩满身焦黑，身体不住的抽搐，姚继刚愣了片刻，旋即便扑上去抢救，他将所有线路全部拔掉，拿出急救箱便开始做心肺复苏术。

    蓦的，镜头前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姚继刚不由猛然抬头一瞧，旋即震惊的道：“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等，那连接器……是你送给我的？是你？是你！”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背影出现在了镜头当中。

    “是我又怎么了，难道这东西不能用吗？”

    沙哑的声音仿佛在用磨刀石磨东西一般，刺耳难听。

    “有用？呵呵，太有用了，你特么会害死我的学生的！”姚继刚怒吼道，“如果小林和李泰两人出了什么事儿，我会让你陪葬的！”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冷笑一声，指了指他身后那巨大的屏幕。

    姚继刚眉头微皱，不耐烦的转头，大屏幕上仿佛心电图一样的数据线条，正在不断地变化着，紧接着，音响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其中传出……

    “老师！”

    刺啦！

    视频完结，凌珞石和方振江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视频当中的内容虽然很简单，对话也并不多，但是给出的信息却太多了，而且十分的让人难以置信，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最后的那个声音……代表着实验成功了吗？”

    凌珞石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方振江不由皱眉，“如果成功了的话，那是否代表着……代表着那个叫林思颖的女孩已经……已经死亡了？”

    “将人的精神直接上传到网络上吗？换句话说，把灵魂……上传到网上？”

    凌珞石苦笑，“这样说来，这女孩并不算是死亡了，对吗？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么别扭呢？”

    方振江点燃一根烟，拉开车门下了车，独自蹲在一旁的草丛吧嗒吧嗒的抽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任何人的思维方向都不可能完全相同，这样的话有助于对于事件真相的还原。

    三颗烟抽完，凌珞石也拉开车门下了车，他从后备箱拿出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凉水灌了下去，然后才道：“如果当时实验成功了，那么追杀你的这个所谓人工智能，其实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叫林思颖的女孩，对吗？”

    “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工智能了，这特么分明就是一个人的鬼魂在网络上纵横！这是人杀人事件，不是人工智能杀人事件！”方振江抬头看着凌珞石，“可是，我和这个女孩素昧平生，她为什么要杀我？难道就是因为我调查了他的那个老师？就特么这一点破事儿，值当的杀人？”

    “原因可能有很多，也许她和姚继刚师徒情深，不想让你揭他的老底？也许变成人工智能……或者说网络幽灵后，她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变得偏激，变得凶残……还有可能，她想藉由你的手，还原整个事情的真相！”

    凌珞石给出了几个答案，方振江越听越皱眉。

    “你是说，那女孩不甘心自己肉身死亡，希望通过我来还原真相？不，不对，这个可能性最不靠谱！”方振江道，“你也瞧见了，方才在那个地下室里，那些机械臂完全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的，如果那女孩不甘心，她绝对不会这么做……难道这个网络幽灵另有其人？”

    “还有那个黑衣人……”凌珞石捏着眉心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道电光也是他搞的鬼，目的就是为了让实验成功，那这家伙究竟是谁？他和姚继刚又是什么关系？是单纯的合作还是姚继刚的上司，他们是不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这当中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再较真下去我怕我会疯的！”

    方振江忽然跳起来，看着凌珞石道：“名片呢？”

    凌珞石一脸懵：“什么名片……”

    蓦的，他恍然大悟，从兜里拿出了那张林思怡给他的名片，不由陷入沉思。

    “你觉得，他在前锋科技是为了什么？”

    方振江看着那个名字，不由微微皱眉，“现在看来，似乎她们两个并不是一个人，但是如果要说她们没什么关系，我第一个不信！”

    “要现在联系她试试吗？”凌珞石犹豫道，“我觉得，当面问她的话应该最好。”

    “先别忙，我需要打个电话，调一下她的履历，我总觉得，她待在前锋科技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

    方振江拿出了那个只能拨打电话的老年机，走到一旁说了些什么，然后转头对凌珞石道：“咱们先回城……嗯，进城后你就打辆车回去吧，等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嗯，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去找这个林思怡谈谈，不过要小心，那个人工智能应该真的有着能够自我进化的能力，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会不会分身两处来追杀我们……”

    凌珞石不由皱眉：“你要去哪儿？”

    方振江沉声道：“我要再回一趟前锋科技，他们的防火墙很厉害，我得亲自去一趟才能调取他们的员工资料，我得知道这个林思怡究竟是什么时候入职的……”

    凌珞石点点头：“那个所谓的人工智能虽然好像很神通广大，但是目前看来并不难应付，他的杀伤手段有限，只要注意点问题不大，所以……手机卡应该可以插上了吧！”

    方振江点头：“可以！”

    凌珞石从兜里拿出手机卡，随手装上，这才重新开机，而一开机之后，便有无数的微信短信息和未接来电提示跳了出来。

    凌珞石不由头皮发麻，因为头一号的就是大小姐秦知梦的电话，总共二十多条。

    “卧槽，我该在此之前先给她打个电话说明一下的……”

    战战兢兢的给秦知梦拨回去，电话接通的很快，却听那头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道：“凌珞石，你死哪儿去了？跟姐玩失踪是吧？你要是不想娶我就直说，不用玩这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还有，立刻，马上把我的车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