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镇关西

第十八章 甘霖娘

    “鲁达,别睡了,来打架了。”

    郑途扯嗓子喊了一声。

    一旁的客房立刻传来了动静,房门被推开,鲁达雄壮的身形出现在门后,像狗熊一样充满暴力。

    “大半夜的不睡觉,喊洒家起来打架,我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找事?!”

    “就是他们,其他人随便,这个拿扇子的用点力气。”郑途指了指苏子明。

    另一边苏子明也不甘示弱,身后七八个家丁围过来,先把门关上,随后各自从腰间取出短刀或者棍棒之类的武器!

    “给本少爷打,往死了打,二东家和三东家说了,出了人命他们担着!”苏子明翘着兰花指,猖狂一笑。

    “行啊,这是有备而来,不错不错,那就开始吧哈哈哈!”

    鲁达表示很满意,就这么赤手空拳,哈哈大笑,像捡钱了一样,对着几人猛扑过去。

    只能说,作为日后水泊梁山的步军统领,天孤星下凡的鲁达确实不像是正常人类。

    当鲁达三五拳打倒了众人,对着苏子明冲过来的时候,苏子明还没反应过来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伙计们们又为何倒地不起。

    但鲁达已经过来了。

    他一把抓住苏子明,掰开嘴巴捏住一颗门牙用力一掰,院子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哀嚎。

    “哎呦呦,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疼死我了!”

    苏子明被鲁达的武力所震惊,四肢挥舞着不停求饶。

    赵廉纤这个贱货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帮手,居然如此穷凶极恶!

    “行了鲁达,把他松开吧。”

    郑途走过来,制止了鲁达向着拔牙医生转变的行为,让他把苏子明先放下来。

    “说,赵家在雁门县的商铺,你们朱家这几天吞了多少?”

    “六间,就吞了六间。”苏子明捂着嘴巴,试图止血。

    “就吞了六家?好像赵家在这城里总共只有六家吧?”

    “你干脆说全吞并了多好?”

    郑途站起身,对苏子明说道:“走吧,顺便带个话回去,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抢不走,只要赵廉纤活着,赵家永远都是她说了算,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苏子明捂着嘴巴,捡起被鲁达丢到地上的门牙,弯着腰慌慌张张逃离了县衙。

    那些被打倒的家丁见主子走了,也顾不上疼痛,也起身跟出去。

    赵家的第一波攻势,算是打退了。

    郑途明白,这苏子明只是被所谓的二叔三叔派过来试探口风的,顺便看看赵廉纤的态度。

    什么伤风败俗,只是借口,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也会有其他扭曲的说辞。

    可若不是今晚郑途在场,恐怕赵廉纤就要被赶出雁门县了。

    “行啊,打的不赖,回去睡觉吧。”郑途拍了拍鲁达的肩膀。

    “反正我是听你的命令,才出手打的人,若是以后老种相公追究,你可得给我证明一番。”

    鲁达丢下一句话,晃着身形继续回屋睡觉去了。

    房间里再次剩下郑途和赵廉纤两个。

    “郑大哥,你刚才确实吓了我一跳,突然动手打了苏子明,还让我骂他……”

    赵廉纤有些哭笑不得。

    她爹赵员外是雁门县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富户,当赵廉纤到了读书认字的年龄,便把私塾先生请到家中来教她学。

    所以赵廉纤并未与市井街头有太多的接触,真正骂人的脏话她是不知道的。

    所以刚才郑途突然让她骂人,属实让她措手不及。

    郑途捡起苏子明丢下的扇子,打开后看了眼,正面是一幅仕女图,稍微一闻,一股子呛人的脂粉味道。

    一个大男人,居然擦脂抹粉,什么成分不好说。

    “刚才的事情暂且不提,你先详细跟我说说,你家里到底有多少几个亲戚在跟你抢家产,这个阴阳人苏子明又是什么来头。”

    听到郑途问及家事,赵廉纤眉头微皱,仔细回想着往日从父亲口中听到的事情。

    “想来抢夺家产的……也只有二叔和三叔了吧,六家商铺,四家归他们,其余两家由之前的老掌柜管理。”

    “原本二叔三叔手底下有四名掌柜,那苏子明是最近才被招募来的,听说本事不小,刚一进门,就把原本的四个掌柜挤走了三个,应该是心腹没错了。”

    “今晚肯定是二叔和三叔让他来的,他吃了亏,回去后肯定会添油加醋的报告上去,嗯……有些麻烦了呢。”

    “没什么可麻烦的。”郑途拿着扇子,从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找来笔墨,一笔一笔在扇面背面写着什么东西。

    “两只吸血虫罢了,之前是你家良善,才把铺子交给他们打理,可现在么,你得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放下笔,郑途把写好的扇子递给赵廉纤:“下次有人招惹你,把这扇子打开给他们看。”

    接过扇子,赵廉纤轻轻念出扇子上的字:

    “甘霖娘?”

    “你别对着我念出来。”

    郑途把笔墨放回到原处:“正如你说的,今晚那个阴阳人受了气,肯定会回去报信,正好,他们试探咱们,咱们也试试他们的意思。”

    听到郑途用了‘咱们’这个词语,赵廉纤的心情变得阳光一了些:“可我是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怂了,明天早上,最多不过中午,你的二叔和三叔就得亲自登门,求着你回去。”

    “那他们要是不怂呢?”

    “不怂?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怂,你之前说过,让他们出钱,找官府的人去剿匪,这话很厉害,值得赞赏。”

    郑途用手托着下巴:“还记得刚刚接咱们进城的王进提辖么,他跟我关系不错,而且与当地的县尉是至交。”

    “这钱只能多花,不能少花,有他从中间牵线,出城剿匪要花的钱就可以无限制的向上增加。”

    “一句话,他们怂了,那他们以后都得听你的,剿匪的钱由咱们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如果他们不怂,那就让他们来出这笔钱,要花多少钱由咱们牵头向官府解释说明......大不了鱼死网破,让官府赚了大头,把你二叔三叔口袋里的钱全吐出来,哪头轻哪头重,他们分得出来……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郑途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发现赵廉纤正眨着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显然听的一知半解。

    他以为自己已经讲的足够细致了,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阳谋,顺便带这些赌徒的心态,目的不在最终得到多少收获,只为了让赵廉纤的二叔三叔知道己方不是好惹的,想继续把日子过下去,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出来。

    总之,他想在离开雁门县之前,尽量帮助赵廉纤解决掉一些麻烦事。

    “算了,不懂就不懂吧,以后慢慢学,迟早会明白的,时间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那郑大哥你也早点休息......我去隔壁了。”

    县衙的空房间很多,二人自然不能再像逃命时候那样背靠背休息。

    目送赵廉纤回了房间,郑途正准备脱衣休息,眼睛看到了衣服上的补丁的时候,突然间愣住了。

    一回到雁门县,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不,是一个人。

    棠儿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