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镇关西

第十九章 事件起因

    “我还以为你把那小丫头忘了呢。”

    王进把包子放进嘴里,十分鄙视的看着郑途:“自从那天你出了事,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那小丫头哭了一场,管我借银子要回渭州城去。”

    “所以呢?你就把银子给她,让一个小丫头自己回去了?”

    郑途急得在原地踱着步:“她才十一岁,从雁门县到渭州,少说也得半个月的路程,你就放心让她单独上路?”

    “这一路上你也是知道的,山贼土匪杀了一茬又一茬,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弄?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行了行了,听我说完行不?”

    王进先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随后解释道:“我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走,正巧有一个戏班子从汴梁回渭州,我和那戏班子的班主认识,就让棠儿丫头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快到了。”

    “……这还差不多。”

    郑途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心虚,在王进对面坐下,抢过两个包子就送进嘴里。

    之所以心虚,是他真把棠儿的事情忘了。

    自从被人从背后敲了闷棍,再到带着赵廉纤一路逃命,乃至寻找鲁达,一直到昨天回到雁门县,他才想起当初出来时,身边还带着个小丫头。

    棠儿回去了也好,早点回家,剩的再跟自己东跑西跑。

    郑途这般想道。

    王进继续说道:“还有件事要知会你一声,当地的知县已经准许了,这段时间你们可以继续住在县衙里,不用出去找房子住。”

    “那挺好的,替我省了住店的钱。”郑途点点头说道。

    现在他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还带着鲁达和智圣,要是出去住客栈,准备花上不少钱。

    虽然可以只开一间房,三个人挤一挤,但郑途单独一个房间待得习惯了,睡觉时不想房间里有其他人。

    “我还没见过这位知县老爷,此人长得什么模样?”

    “此言差矣,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郑途有些诧异。

    王进笑了笑:“就是昨晚替你处理伤势的那个郎中,没想到吧,他知道你到了雁门县,特意推脱了公事过来,只想亲眼见见你。”

    这一番话把郑途搞迷糊了,回忆起昨晚那清瘦郎中的衣着外貌,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此人竟是当地的知县。

    “那他为何想见我?”

    “其实他是想亲眼看看,能写出春江花月夜这样佳句的人长得什么样。”

    王进笑着解释道:“郑兄,恐怕还不知道吧,在你忙着逃命的时候,被你拿出去卖钱的诗出名了。”

    听到这个原因,郑途挑了挑眉,觉得事情有些荒谬。

    事情的初因,是那群渭州城里的浪荡公子们,为了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暗地里花重金求诗,好在诗会上夺得的头筹,占了那女子的清白身子,日后在众人面前多出个吹嘘的资本。

    按照郑途的话来说,就是小头控制了大头,实在是很无趣的一个原因。

    而那些富家公子们,为了达到这个目地,花费一些银子也毫不在乎。

    但随着那董怀礼拿出诗的前四句之后,这些人便被那短短的几十个字震慑住了,纷纷去求诗的完整版。

    那首《春江花月夜》也就随着这些人,逐渐在渭州附近的几个城市传播开了,甚至有些蔓延到东京汴梁趋势。

    说实话,对于郑途会写诗这件事,他原本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郑途是从某个不出名的落魄才子手上买来的,或者从某本冷门的古籍上抄录下来。

    为了此事,他还特意找了几个文人把诗拿给他们看,得到的结果却完全的一致。

    这首诗似乎真的是郑途原创!

    至少在已知的古籍中,他们从未有过类似的诗词。

    这一点着实令王进感到惊愕。

    ……

    按照昨晚的计划,今天或许应该能见到赵廉纤的二叔三叔。

    果不其然,当郑途从王进手里抢下最后一个包子的时候,院外突然变得嘈杂,像是开大会一样,人声鼎沸。

    “赵廉纤,出来吧,你家来人了。”郑途回头喊了一声,已经一身富家千金打扮的赵廉纤从里屋走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赵廉纤梳妆打扮后的样子,确实好看了不少。

    “咳咳,郑兄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事喊我。”

    王进懂得非礼勿视的礼数,把视线下移,咳嗽一声,飞快的把桌子收拾干净后,随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郑大哥,你看我这身衣裳合身吗?”赵廉纤走过来,对着郑途原地转了个圈圈。

    衣服是一早上送过来的。

    送衣服过来的人自称于掌柜,是赵廉纤父亲生前手下的掌柜,十分忠心。

    “老朽是昨夜得到的消息,知道少东家进城了,心想着让少东家先休整一晚,就没有急着过来请安。”

    “幸好店铺里还有以前少东家的裁衣尺寸,我便连夜派人准备了一身,既然少东家还在休息,还望郑恩公代替我转交,老朽便先告辞了。”

    因为家中还有丧事要办,这身衣服以暗色系为主,以示对亡者的尊敬和缅怀。

    当赵廉纤穿上这身衣服之后,凭空多出了几分冷清的气质,一股未亡人的既视感。

    但在郑途眼里,赵廉纤这身衣服有些酷酷的味道,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客。

    “郑大哥?你在听吗?”赵廉纤抬手在郑途眼前晃了晃。

    郑途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点点头说道:“嗯,确实比在水里扑腾和在泥坑里打滚时好看的多。”

    对于这个回答,赵廉纤显然是不满意的,她想听到郑途的赞美,但郑途却偏偏提起之前自己丑态百出时的样子。

    这让她有些受挫,又想起来昨晚的场景,便学着娘亲训斥犯错丫鬟时的姿势,双手叉着腰,冷下脸来说道:“郑掌柜,注意说话的分寸,廉纤现在可是你的东家呢。”

    所谓的东家,是昨晚郑途亲口承认的身份。

    在外人面前,他现在的身份是赵廉纤新招的掌柜,这样一来,在参与赵家家事的时候就有了个明面上说的过去的身份。

    “好好好,你是东家,行了吧?外面这么吵闹,肯定是他们到了,出去看看吧。”

    ......

    由于这里是县衙的后院位置,平日里出入的也都是官府方面的客人或者官员。

    无论什么朝代,官府门前总是严肃冷清,老百姓对于官府相关的人员或者建筑有种天然的抵触和敬畏,所以这条街平日里的百姓来往的百姓并不多,就算从此经过也是脚步匆匆。

    但今天有些不同。

    苏子明,此时他双目无神躺在担架上,嘴角带着血,身上盖着块白布,一个妇女跪在旁边哭哭啼啼,怀里还抱着个半大的孩子。

    “民妇苏氏,丈夫于昨夜在县衙被人殴打成重伤,请知县老爷为民妇伸冤,捉拿犯人鲁达!”

    当郑途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可以的,鲁大师。”郑途笑嘻嘻的看向鲁达:“这场面眼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