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镇关西

第二十二章 少女的羞涩说明一切

    唐孟阁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郑途身上,令赵廉纤感到有些疑惑。

    简单说明事情的经过,其中的险象环生,令唐孟阁听完后不由得连连感叹。“原来如此,幸亏了郑途。”

    沉思了片刻,又叮嘱道:“事已至此,总归得继续把日子过下去......你一个姑娘家,父母也不在世上,若是想独自撑着,我这边也会尽量去帮衬着点。”

    “但说到底,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好好生活下去才是正途。”

    这些话完全是长辈对于晚辈的一些唠叨话。、

    赵廉纤听了,却是格外的亲切。

    毕竟她没了爹娘,家中二叔三叔又是见钱眼开的人。

    像这种长辈对晚辈嘘寒问暖的话,恐怕以后很难再听见。

    所以无论唐孟阁说什么,她都是低着头乖巧的听着。

    见赵廉纤沉默不语,唐孟阁以为是自己说得有些多了。

    他往郑途那边瞧了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

    “男子,首重品德,其次才是学识、外貌这些,当然,若是长相能说得过去,那便是极佳的夫婿人选了……呵呵呵,这话由老夫对你说,却有些不妥,但若是你有心思,就是招个上门女婿也不错。”

    “啊?!”赵廉纤吃惊的抬起头,内心却是被唐孟阁的话打动了,不自觉的向着郑途看了一眼,立刻又小鹿一般的把头低下去,脸上微微发红。

    这便足够说明一切了。

    唐孟阁哈哈笑道:“……郑途,正途,还真是有缘呢,哈哈哈……”

    赵廉纤脸色绯红,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唐伯伯,您快别说了……”

    “好好好,老夫不说了。”唐孟阁收起笑容,正色道:“有件事情需要交代你,代州的虞知州中午时候过来,要见见郑途。”

    “知州大人要见郑大哥?”

    赵廉纤望了眼不远处的郑途,此时他正拿着绳子,帮着衙役去绑住不断挣扎的鲁达。

    知州,燕朝委派朝臣为州一级地方行政长官,称“权知某军州事”,简称“知州”。

    原意为“暂行主持本军本州事务”,地位是比唐孟阁这个知县还要高一些的。

    她还不知道郑途卖诗的事迹。

    她只是觉得,像知州这等的大官突然点名要见郑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你还不知道么?这位郑掌柜可是个内秀之人,在诗词上颇有些才华。”

    唐孟阁口中的才华,指得便是那首郑途抄来卖钱的“春江花月夜”。

    ……

    “不公!不公!”

    雁门县的监牢内,鲁达双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栏杆,对着郑途吼叫道:“俺没打伤人,俺根本没下重手,快放俺出去,俺要和那撒泼的无赖当面对质!”

    “别喊了,你确实出了手,就先在这里待几天吧。”郑途劝说道。

    “胡扯,这是你指使我做的,要论起来,你是主谋,俺只是从犯,为什么只抓我不抓你!”

    郑途无奈的摊开手:“谁知道呢?这是本地的知县的判决,我也没辙啊。”

    鲁达心中有气,走到牢床边,用后背对着郑途气呼呼的躺下。

    由于王进在雁门县有熟人,分给鲁达的牢房算是舒适豪华的那一档,有个可以看到阳光的小窗口,被褥也是从外面新拿进来的,就连便桶都刷的干干净净。

    郑途靠在监牢的栅栏上,向着里面耐心劝说道:“你也别急,打人的事确实是我指使你做的,我也知道,你没下重手,但那苏子明演的太像,当着满街路人的面,总得先抓一个,给百姓一个交代。”

    “那为什么不抓你,你是主谋。”

    “赵家也想抓我,或者说,赵家原本的目标就是冲着我来的,想把我从赵廉纤身边弄走,好更容易拿捏她。”

    郑途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地的知县会包庇我,选择把你抓起来顶罪。”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么......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好好修身养性,我会每天找人给你送饭过来。”

    “不行,再给俺带几壶酒进来。”

    郑途很是无奈,看向身旁的狱卒:“可否行个方便?”

    狱卒年纪不大,很机灵的点点头,笑道:“知县已经特意吩咐过,说要尽量给郑掌柜行个方便,只是别太张扬了就行。”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了。”

    郑途道了声谢,随后便跟离开了牢狱。

    一路上心事重重。

    鲁达被捉进监狱,看似是自己逃过了一场牢狱之劫,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但他总感觉这事情不对劲。

    赵家派个苏子明出来搅局,甚至还闹到了县衙。

    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不是为了打伤人的鲁达,明摆着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换位思考了。

    假如自己是赵家的人,眼下这种局面,接下来该怎么出招呢?

    “卖炊饼,热乎乎的炊饼……”

    听到路边卖炊饼商贩的叫卖声,郑途突然停下了脚步,表情很是精彩。

    “鲁达这个保镖进了大牢,赵家的二叔三叔不会直接杀人灭口吧……”

    他被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摇摇头。

    赵家人虽然爱财,但也只是商户,不至于用出这么卑劣的手段。

    嗯,还是得提醒赵廉纤一声,在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之前,要小心警惕一些。

    回到了住所,郑途找到了赵廉纤,没等张口,却先被塞了一套新衣裳到怀里。

    “这衣服布料不错,多少钱?”郑途摸着袍子的衣袖问道。

    他身穿的衣裳依旧是从路人包裹里捡来的那身,只是件普通的粗糙衣裳,做工用料都很一般。

    而赵廉纤塞给自己的这身衣裳明显是花了心思,针脚缜密,做工仔细,布料摸上去很是柔软舒服。

    “不要钱,是我叫人从铺子里拿的。”赵廉纤漫不经心的回答。

    赵家在雁门县有好几间铺子,大部分做的都是药材的生意,但也不可能全把宝压在一条生意上,还有两间布行生意,是赵员外生前亲手操持的。

    就比如今天一大早那位给赵廉纤送衣裳来的余掌柜,就是专管布行生意的掌柜,也是赵大官人生前的得力下属。

    郑途拿着这身新衣裳,前后摆弄了几下,“这玩意,该怎么穿啊....”

    “郑大哥你先别动,我帮你……”赵廉纤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连忙帮着穿上这件袍子,两只眼睛疑惑地打量他。

    那诗真是出自他手?

    “你怎么了?”郑途被这目光看的不自在。

    “没什么,先把外衣和小衫全脱了吧......等等!我先出去,你把小衫穿上我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