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之路,从加满技能点开始

第45章 非常重要

    “外婆,姐姐今天也很奇怪。”“哎呀呀。”

    “不只是哎呀呀啦,真的很不妙喔。”

    “这样啊。”

    “唔〜〜也不是只有这样啦……”

    姐姐最近在任何方面都很怪。虽然本来就是有点奇怪的人,不过最近有时候会像切换开关似的几乎变一个人。今天的她也是如此。

    姐姐处于“怪模式”时是怎样的人呢?

    头发会变得乱糟糟的。虽然头发非整理不可,她却会露出打从心底对这件事感到麻烦的表情,然后自暴自弃地用一条橡皮筋扎成一束。

    整体的服装仪容也会变得随便,还张开脚坐着而被外婆骂。

    不知为何,不洗澡的日子变多了。

    有时候会说“老子”之类的话。

    偶然会发现她卯起来触碰自己的身体各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不让任何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姐姐至今都将服仪整齐视为第一要件过分重视,最近却突然变得随便,这真的很奇怪。

    奇怪的时候跟表现一如往常的时候会周期性地轮流出现。这一点也充满谜团。

    “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啊?”

    司徒天试着询问外婆后——

    “天晓得……”

    得到的是极悠哉的回答。

    司徒天觉得现在不是悠悠哉哉的时候,外婆却不怎么在意。

    “怎样都无所谓吧。”

    外婆仍然维持一贯的态度,所以年幼的司徒天就会想说:“咦〜〜是这样吗?”如此被打发掉。是这样吗?

    或许是这样没错,不过司徒天也觉得最好稍微留意一下姐姐的状况。

    说到留意状况嘛——

    这么一说,最近有过一段奇怪的对话。

    司徒天洗完澡后,三叶轻轻抓住她睡衣的肩头,然后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说啊,仔细监视我有没有做出奇怪的举动,再事后报告。”

    奇怪的举动?

    司徒天提出询问:“向谁报告啊?”

    “向我。”

    “啥?”

    当天下午,司徒天成功拦截在通学路上独自放学回家的名取早耶香。

    “咦,今天勅使不在吗?”

    司徒天之所以如此询问,是因为她晓得不管是上学或放学,早耶香总是跟勅使在一起。

    “公司的人来接他,所以他搭货车走了。好像说有事要去松本一趟吧。”“松本是长野的松本吗?”

    “没错,一定是去不良场所鬼混喔。”早耶香压低声音说道。

    “咦?鬼混?举例来说是什么事啊?”

    “嗯〜〜我是不晓得,不过一定是我们这种心地正直又清明的人连想都想不到的事。”

    “好猛。连想都想不到的坏事,我好想看看。”

    “真的啊,一群大男人会去干嘛啊?”

    真是不懂男生的世界啊——早耶香夹杂着叹息如此低喃,所以司徒天——

    “是这样吗?”

    歪头露出困惑表情。

    虽然是看到自己身边那些小学男生集团后的感想,不过司徒天单纯觉得也没必要刻意努力去理解男孩子的世界。

    她觉得用“笨蛋”这两个字就能道尽男生的世界。男生的世界里存在“愈笨愈了不起”这种单纯的法则,他们会在自己的圈子里对愚蠢度高的行动喝采嬉闹,然后为了在圈内更受欢迎,他们做出的傻事又会逐步升温,最后变成恶性循环吧。

    所以身为一个善良的女生,只要旁观然后说一句“真是笨蛋耶”就行了。对男生来说,笨蛋这两个字就是勋章,所以愈是被别人这样说,他们就愈会开心地身体乱扭。仔细思考的话,总觉得这种事从根本就产生了扭曲。

    用小学生程度的字汇与表现方式说出差不多的意思后,早耶香挺直背脊。

    “司徒天你好厉害育。”

    这不是什么揶俞,而是真心感到佩服。早耶香的态度传来这样的讯息。

    司徒天真的很喜欢早耶香这一点。就算对方是晚辈,她也绝对不会摆出瞧不起人的态度用上对下的方式搭话。

    她不但拥有一颗优秀的心,脸也长得很可爱。

    这样的她为何会跟勅使这种丑角黏在一起呢?完全搞不懂。就司徒天的角度来看,就会是“我真不懂姐姐你们的世界”。

    司徒天就是为了询问这种自己搞不太懂的“姐姐们的世界的模样”,才会叫住了早耶香。

    “我家姐姐最近在学校如何呢?”

    “如何是指?”“有没有做奇怪的事?”

    “奇怪?”

    “嗯。”

    “唔,那个人本来就有点怪怪的啊……”

    早耶香的评语跟司徒天差不多,不愧是姐姐的好朋友。

    唔——发出可爱沉吟声略微思考了一会后,早耶香说出口的话是——

    “就像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那样?”“咦?”

    “表现出这种态度的次数好像变多了。平常的三叶明明完全相反啊。”

    “唉,这是?所谓的自暴自弃吗?”

    “嗯,或许也能用这种说法吧。总觉得有点豁出去了?”

    跟早耶香互相挥手道别后,司徒天坐在宫水神社鸟居前的石阶上,用手撑着脸颊想事情。

    觉得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的态度。

    这确实是自暴自弃。

    为什么姐姐最近会变得自暴自弃呢?

    这难道不是发生了某种会让生存方式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大事件吗?

    是在何时,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发生了什么事件会让人改变成那样呢?

    举例来说——没错。

    象是失去非常重要的事物,已经没有心力活下去之类的情况。

    原来如此,是会有这种事。

    不过姐姐拥有像宝物一样如此重要的事物吗?

    比方说,就算不小心丢掉姐姐最近象是被附身般卯起来收集的大量刺蜻商品,她顶多也只会鬼吼鬼叫,应该不会这样自暴自弃才对。

    (嗯——)

    总觉得不对。

    (啊)

    抨通——司徒天觉得心脏好像被狠狠敲了一下。胸口传来冲击后,脑袋想起很重要的事。

    不久前,司徒天不小心吃掉姐姐放在冷冻库的冰淇淋。

    洗完澡后——

    (啊,有冰淇淋,来吃吧——)

    她毫不在意地吃了起来,在那之后发现包装盒上写着三叶”字样。

    那一瞬间——

    (惨。)

    虽然司徒天这样想,不过就算现在不吃了把它放回冷冻库也于事无补,所以她豁出去把冰淇淋吃完,至于盒子则是演灭证据。

    这么一说,关于这件事——

    为何没演变成“我的冰淇淋不见了!是谁吃掉了!”的状况呢?

    奇怪。

    说不定姐姐受到的打击大到连这种质问都做不到的地步。

    那个姐姐平常虽然表现得很坚强,有些地方却很容易受到伤害,就算因为一点小事脆弱地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大事不好了。

    司徒天缓缓起身,奔下石阶朝宫水家冲刺。

    宫水家的玄关前也有石阶,司徒天冲了上去。她猛然打开玄关拉门,踢掉鞋子进入家中,就算肩膀撞到走廊上的柱子,她还是继续奔跑。

    姐姐——三叶站在连接别馆的渡廊上,靠在扶手上看着庭院。

    为什么如此感触良多地看着自己家里的庭院呢——司徒天瞬间闪过这个念头,然后立刻紧紧抓住三叶。

    “姐姐!对不起!我吃了你的哈根达斯大溪地香草口味奇脆雪酥!”

    不好的想象在脑袋里过分膨胀,司徒天变得泪眼汪汪。

    而说到被司徒天以猛烈之势抓住的三叶嘛,她有如在说“喂喂,怎么了?”似的,一脸平静地接受了妹妹这样的动作。只不过她双手轻轻抬起,象是有人规定她“不能碰触女生,就算对方是妹妹也一样”。

    三叶极干脆地如此回答:“是吗?也没差啊。”

    司徒天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姐姐的脸。

    “也没差吗?真的?”

    “你喜欢吃冰淇淋吧?下次我会买冰淇淋回来放在冰箱里喔。”“咦?真的吗?要请我吃吗?可以吗?”

    “可以啦,反正那一边也任意妄为地当散财童子,所以彼此彼此喽。”

    听到这句话后,司徒天皱起眉头开始飘散出狐疑的氛围。

    “彼此彼此?跟谁?”

    “唉,该说是谁呢……就是另一个……自己吧?”

    “什么?”

    事情好像变成在哪里看到的奇幻儿童文学故事,总觉得外星人理论的可信度也渐渐增加了。

    隔天夜里,司徒天洗好澡后打算喝加冰块的麦茶,打开冷冻库的制冰室时,发现了固力果的杯装冰淇淋。

    (啊,马上就买了耶。)

    司徒天放弃麦茶,而是用热水瓶泡了绿茶。从餐具架上拿出茶匙后,她坐在厨房的桌边默默吃起冰淇淋。

    司徒天还是小学生,所以对喜欢或讨厌的事物都非常敏感,但她还是搞不太懂所谓的幸福与不幸。她心里明白自己还是搞不太懂这种事。

    然而刚洗完澡后打开冰箱,结果发现有冰淇淋在里面,这说不定就是幸福的感觉吧——司徒天如此心想。她觉得这种感觉很接近世人口中那种“幸福”的感觉。

    以后自己肯定也会体验到各种事物,不过司徒天有一种感觉,其中所谓幸福的体验,应该全都是“刚洗完澡就有冰淇淋吃”这种概念的延伸。

    司徒天悄悄地隐隐约约有这样的预感。用单纯的说法来形容的话,就是司徒天觉得“啊啊,好开心喔”。

    仔细想想,让杯子里的冰淇淋缓缓融化并一边吃它真的很美味。

    将融化变成液体的部分以及还是结冻状态的部分各一半送入口中真的很不赖。直接吃结冻的部分会吃不出味道,所以不能心急。

    吃着吃着,无论如何嘴巴里面都会像结冻了一样,如果变成这样又会吃不出味道,所以可以用温茶暖和口腔。

    这种事是司徒天从至今为止的吃冰淇淋经验中学到的知识。

    就在司徒天像这样默默地慢慢享用冰淇淋时,背后那道通往浴室的门发出喀啦喀啦的开启声。

    “啊”

    叫声猛然撞上背部,司徒天反射性地挺直背脊。一副睡衣打扮用毛巾裹住头发的三叶从背后将双手放上司徒天的肩膀,压上来似的将身子探向这边。她越过司徒天的身体,几乎要把脸庞埋进放在餐桌上的东西。

    “我的冰淇淋!”

    “咦?”司徒天转动脖子向后望。

    “为什么你在吃啊〜〜”

    “咦?因为你不是说没关系吗?”

    “呜哇〜〜我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

    三叶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用来驱动生命力的燃料还真便宜啊。

    司徒天虽然这样想,却及时分心二用地吞下冲到嘴边的话。

    三叶在地上瘫坐了一会,不久后把手放上椅背,沉重地抬起自己的身躯。头上的毛巾松脱,海藻般的黑色长发缓缓晃动。

    “……司徒天……”

    “唉,对不起。”

    “我要诅咒你。”

    “好可怕”

    你好歹也是跟神社有关的人,别轻易说出诅咒之类的话啦。

    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后,三叶摇摇晃晃地退至自己的房间,好像就这样气呼呼地睡了。多亏这样,司徒天没有继续被追究或被欺负。

    这样就没事让司徒天松了一口气。三叶生气几乎都不会一直记恨。当天的冰淇淋事件在她好好闷睡一晚后,隔天起床时已经像退烧一样没事了。从以前便是如此。

    三叶对“爸爸”的情感是唯一的例外。三叶对父亲一直固执地抱持沸腾的怒意。只有面对父亲时,她会变得顽固到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为什么呢?司徒天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觉得只要互相道个歉,然后握手合好就行了不是吗?

    她也实际开口对姐姐这样说过。

    “这是大人的问题!”

    这种时候三叶会像这样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然后不发一语。真是顽固啊——司徒天如此心想。

    司徒天脑袋很好,第六感也很敏锐,但她还是没有脱离小学生程度的世界观。她不晓得纠结的人际关系就像耳机线,解不开理还乱。就这层意义而论,确实可以说这是大人的问题。

    总之,姐姐对妹妹的怒火不会一直沸腾下去,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很感激这种个性。

    举例来说,司徒天知道姐姐绝对不会为了报仇而做出抢走自己的点心并且把它吃掉的举动。

    就这一点来说,司徒天真的很信赖三叶。

    (姐姐就是姐姐啊。)

    她如此心想。

    如此心想后,心中缓缓渗出温柔的情感。

    不过看到姐姐早上睡过头又没负责做早餐,睡眼惺忪地出现在客厅,完全忘记前一天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后,这种感慨很快就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