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竟是反贼之郡主

第二十一章 澜沧江中起风波

    阿婻迷迷糊糊的睡到中夜,在一阵杂乱的声音中醒来,见窗外火光闪动,忽明忽暗,夹杂着许多人的吆喝声及刀剑碰撞之声。

    阿婻起身穿衣,拿起桌上的宝剑。

    “七师姐,怎么了?”墨灵菲和佩红也惊醒过来。

    “外面好像有人打斗。”阿婻说着推开了窗,见客栈外面约有十个黑衣蒙面之人,手持弯刀、火把骑在马上,围着中间两人一骑相斗。

    “啊!是六师哥。”阿婻喊了一声,纵身一跃,便从客栈二楼窗口落下。人在半空已利剑出鞘,向两名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咦”的一声,回身横刀相格。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中,阿婻未等剑招使老,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凌空跃起两丈,宝剑向黑衣人头顶倒刺下来。

    只听“呲”的一声,剑尖被两把弯刀的刀面挡住,又听“嗡”的一声,剑身弯成弓形,倒弹而出,阿婻又在半空中收剑护住身前要害,一个翻身已落在圈中韩江雪旁边。

    “六师哥,怎么回事?”阿婻横剑问道。

    韩江雪挥剑架开了三把黑衣人的弯刀,道:“大师兄受伤了!”

    阿婻见中间马下半躺着一人,已奄奄一息,正是大师兄楚天遥。

    “大师兄你怎么样?”阿婻奔过去扶起他肩膀问道。

    楚天遥全身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嘴角处有鲜血流出,右手握着长剑微微发抖,左手捂住心口,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韩江雪施展轻功与四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游斗,见他手持白雪剑忽而腾到半空,忽而钻到马腹之下,白影飘动间只三个起落,“嚓擦!”两声中有两个黑衣人手中的弯刀已被白雪剑削去一截。

    黑衣人知他手中之剑锋利无比,出招之时弯刀不敢与他宝剑相碰,冷不防两个黑衣人的大腿上已被他各刺了一道口子,鲜血长流。

    “这白小子宝剑锋利,大伙小心!”外围有人喊道。

    另有四人兜马过来,四把弯刀齐向阿婻与楚天遥头顶劈下来,阿婻半蹲身子仰头微斜,右手剑往头顶一挥,格住四把弯刀。

    “嘿嘿!”四个黑衣大汉冷笑了几声,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同时力透弯刀往下压。

    阿婻顿感千斤压顶,握剑的右臂及半边身子阵阵酸麻。“呲呲”声中四刀一剑溅着火星,一寸一寸的朝自己的脸压过来。

    忽听“当”的一声,底下劈来一剑,打在阿婻的剑上,瞬间四刀一剑都被弹开。

    又听“噗!”的一声,见楚天遥喷了一口鲜血。

    原来楚天遥见七师妹一剑难以挡住四刀,便奋力抬起右手剑劈在阿婻的剑上,以内力震开了黑衣人的四把弯刀。但楚天遥先前已受内伤,猛集内力挥剑时便牵动了心脉。

    四个黑衣大汉又冷笑了几声,四把弯刀再次劈下,阿婻又是一剑格住,但楚天遥此时已无力再挥剑。

    那边韩江雪见状,刚想抽身过来相助,但那四人知他心意,驭着四匹马你来我往,紧紧挡住韩江雪。

    “休要伤我师姐!”听这女声中,远处奔来一个黑衫少女,只见她手中一道黑影往四把弯刀上一划。

    “嚓擦嚓擦!”四声响过,四把弯刀已被削断。四个黑衣大汉一惊,调转马头退到了外围。

    墨灵菲手持黑墨剑护在阿婻与楚天遥身旁。

    四个与韩江雪相斗的黑衣人也已退到了外围,听其中一个道:“真是邪乎,那黑女娃也有利器。”

    韩江雪回到三人身旁,询问大师兄的伤情。

    有一个黑衣人盯着墨灵菲看了几眼,兜马过去在最中间那个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人“啊!”的一声,似是很吃惊,压低声音道:“你确定没看错?”

    先前那黑衣人嗯了一声,点点头。

    中间那人盯着墨灵菲和半躺在地下的楚天遥看了几眼,忽道:“此人已着我三记重手,活不过明夜子时,大伙走吧!”说完十人十骑纷纷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韩江雪蹲下身子,从阿婻手中扶过楚天遥的肩膀,让他的头斜靠在自己的身上,急切的问道:“大师兄,你伤在哪里?”

    楚天遥不说话,拿下斜跨在肩上一个三尺长的包袱,气若游丝的道:“带回剑湖宫,交给师傅。”

    韩江雪嗯了一声,刚想再问,却见楚天遥已晕了过去。

    “大师兄?”阿婻喊了一声,楚天遥已无反应。韩江雪右手掌心抵住他后心灵台穴输了一些真气,但仍然无济于事。

    “哼,定是普洱茶帮的人打伤了大师兄!”阿婻气愤的道。

    “七师妹为何如此肯定?”韩江雪问道。

    阿婻道:“那是六月二十那天,普洱茶帮银生堂的人和澜沧派产生了误会,后来澜沧派顾掌门上无量山剑湖宫找师傅调停此事,师傅觉得此事不难,又因他另有要事,便修书一封交给大师兄,让他下山至文井镇普洱茶帮银生堂,代师傅处理此事,我想定是那银生堂不满意调停结果,而对大师兄下此杀手。”

    墨灵菲疑问道:“我看那普洱茶帮银生堂郝堂主是个光明正大之人,方才这些人为何要蒙面隐藏身份呢?”

    阿婻又哼了一声,气道:“他们做贼心虚,只敢偷偷摸摸的对大师兄下手。”

    韩江雪摆了摆手,道:“现下此事不必深究,得马上赶回剑湖宫让师傅救治大师兄。”

    几人应了一声,转身回客栈去收拾行囊。

    闹了大半夜,客栈中的旅客、掌柜、店伙等都被吵醒。

    几人收拾完行囊,付清了账。赶来马车,把楚天遥抬上车厢中,让墨灵菲和佩红在车厢中坐了照看大师兄,阿婻骑上先前楚天遥的那匹马,韩江雪依旧扬鞭赶马。

    一车一骑驶离长地客栈时,天色渐明。

    楚天遥为何被人追杀?此事还得从六月二十日那天说起。

    那天,普洱茶帮银生堂的人带了几十担茶饼,到了漫湾镇,要横渡澜沧江,把茶饼运往永昌府一带。

    想那漫湾镇是澜沧派的所在地,一条气势磅礴的澜沧江自北至南,把小镇一分为二,澜沧江上渔猎和运营的人都归澜沧派统辖。银生堂的人来到江边后,便找了澜沧派的船只和舵手运茶渡江。

    一条大船满载着茶饼和银生堂的人刚渡到江心,忽然一阵阴风刮起,巨大的浪涛直向船头打来。

    银生堂的人都是旱鸭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大风大浪”,慌乱之下扑倒在茶饼担子上。那船在风浪中本已失去平衡,茶饼担子早已歪斜,经他几人全身之力一扑。

    只听得“噗通”几声,有大半茶饼担子掉入了水中,江水湍急,深不见底,茶饼担子眨眼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生堂的人立马傻眼了,几十担的茶饼价值不菲,运送途中丢失,要是堂主怪罪下来,谁也不想承担。

    当下,银生堂中一脑筋转得极快的人马上指责澜沧派的舵手,说他们是故意要将茶饼担子弄下江去的。

    澜沧派的舵手听了非常气愤,回击道,方才忽刮阴风卷起巨浪,船只失去平衡,是难以预料的天灾,况且是你们慌乱中将茶饼担子推下去的,怎么反而怪罪到我们头上。

    双方各有充分的理由,据理力争越说越僵,从江心争吵到江对岸。

    下了船后,银生堂的人要澜沧派的舵手照价赔偿,赔付他们失去了的茶饼钱。

    这下澜沧派的舵手就更加生气了,说既遇天灾,大家都只能自认倒霉,你们失去了一些货物,我们也不收渡钱了,算是白帮你们运送一次。

    俗话说:先礼后兵。双方既各不相让,大家同是江湖中人,到了最后还说不开,那就武功上见真章了。

    双方当即拉开架势一较高下,银生堂中有几人武功颇为不弱,十几个回合后澜沧派中有两人被打得身受重伤。

    俗话又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想那澜沧江两岸皆是澜沧派的人,听说有外人胆敢在自己帮派的地头上打伤了同门中人,那和打了自己的脸有何区别?以后澜沧派还如何行走江湖?当下澜沧派便来了百十号人围殴银生堂的十几个人。

    俗话再说:好手不敌双拳,双拳难敌四手。任你武功高强,也有精疲力尽的时候。银生堂的人以一敌十,哪里是澜沧派的对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银生堂中被打死了两人。

    澜沧派众人见闹出了人命,也怕事情闹大,掌门人怪罪下来吃罪不起,当下便也停手不打。

    银生堂的人个个鼻青脸肿,默默地带了两个同伴的尸体和剩下的茶饼,怀恨而去。

    银生堂落得个“人财两空”,几人越想越不服气,共同商议决定后。于当夜子时,偷偷摸到漫湾镇澜沧派驻地来,杀死两个看守的门人后,盗走了澜沧派历代相传的镇帮之宝——一把由纯金打造的金桨。

    而后将剩下的茶饼寄存在了一农家,带着澜沧派的镇帮之宝连夜赶回文井镇请郝堂主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