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零

第十三章 形而上的救赎(始幕)

    “该我们去救他们了”

    周羲云这么说着,看向李月,目光透露着坚定

    “嗯”,李月点了点头,应道

    随后两人走出小区,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kcf坐下,李月随手点了份小吃

    “分析一下情况吧”,周羲云啃了一口汉堡,嘟嘟囔囔的说道

    “嗯,首先,李诗秋和周英远的死亡时间在晚上十二点四十四分.....”,北月揪了一根薯条

    没等李月话说,周羲云疑惑的问“你经历了几次了”

    李月放到嘴边的薯条停了停,慢慢的说

    “准确来说,1次”

    周羲云嘴边的汉堡停了下来,他倒是猜到了李月可能会经历过循环,但没想到居然只有一次

    “而且这不是循环,是轮回”,李月小小咬了一口薯条,继续说着

    周羲云捏着额头的头发,皱着眉,“也就是说,那边还会有一个我,是吗”

    “对”,李月回道

    果然啊,经过前几次跳跃,他多少能知道轮回的事情了,简单点来说,他依然不能让那边的周羲云看到自己

    “有些难办了啊”,周羲云有些丧气得说着

    李月倒是一脸轻松,拿起手边的可乐喝了一口,挑了挑眉,说:“倒也不是很难,“要伪装的话,换句话来说,只要不遇到就好了”

    “结合上一次的事情,我觉得这次很有可能是黄大牙的复仇”,李月看着周羲云,正色道

    周羲云看着李月认真地表情,也正色起来,想来确实合理:“对,我也这么觉得,虽说黄大锤的死纯粹是因为意外,但黄大牙因此把怒气嫁接到李诗秋和周英远也不是不可能”

    “嗯,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当时李诗秋和周英远不是从屋里出来买菜吗,你又在房间内打游戏,这时候进去埋伏正好”,李月继续分析着

    周羲云坐在座位上皱着眉思考着,然后打定了主意

    “好,就用这个办法吧”

    随后周羲云和李月便在kcf一直待到了早晨,然后是中午,接着是傍晚

    周羲云和李月时不时便点一份单,汉堡烤饼鸡肉卷换着吃,吃的周羲云这辈子都不想吃kcf了

    李月倒是不介意,不如说,她的嘴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十二点四十四分很快就到了

    周羲云和李月相互看了一眼,起身离开kcf,朝着小区楼内的电梯走去

    算准时间进到电梯,先是关上门,接着等待六秒钟按下六楼

    电梯缓缓上升

    周羲云显得有些紧张,李月还嚼着半块蛋挞

    看着李月,为了缓解紧张,周羲云问

    “话说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因为之后可能之后就吃不到了呀,四年前的蛋挞呢”,李月鼓囊着,说

    这算什么理由,周羲云这么想着,心中的焦虑到时缓解了一些

    谢谢

    周羲云在小声地说着

    “你说什么?”,李月回过头去,问道,然而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李月没有听到周羲云的道谢

    “没事,快走吧”,周羲云笑了笑

    为防止意外,两人没有选择再乘坐电梯,然后从楼梯下到一楼

    推开单元门,周羲云和李月站在门前,看着夜月

    李月低头对了对手机

    “10月22号,10:44,嗯,我们回来了”

    真是奇怪,手机居然能识别时间的跳跃

    周羲云没空去管这些,重点是他们又成功的回来了

    “那接下来就是等李诗秋和周英远他们出来了”,李月说

    接着两人在暗处躲了起来,时间流逝,两人这么等着

    “待会吃点什么?”

    “吃羲云喜欢吃的土豆烧牛肉吧”

    随着两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是李诗秋和周英远他们

    待到两人走远,周羲云和李月探出头来,看到两人远去的身影,周羲云坚定了下决心

    “我还有些事情”,李月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嗯,那接下来就交给我就好”,周羲云应道,转身登上楼梯

    “你小心点”,李月说

    周羲云没有回话,他知道李月的意思——毕竟里面还有另一个自己

    他背着身,冲着李月晃了晃手,表示应和

    熟练地打开门,房间内的另一个自己正在沉迷于打着游戏,并没有注意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周羲云环视了下眼前熟悉的客厅,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小时候自己的房间,进了李诗秋和周英远的卧室

    卧室与其说是简洁,不如说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张床,一盏灯,一张小时候自己画的全家福挂在了墙上

    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孩子,就算加上两人警察的收入,也架不太住如此的消耗

    周羲云观察了一下环境,窗帘是落地式的,他决定躲在里面

    不知道等了多久,李诗秋和周英远回来了,两人回来做了饭,摆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传来另一个自己和李诗秋吵架的声音

    “反正你不给我买,我以后就都不吃饭了!”

    “......“

    “滚!”

    “啪!“,隔壁卧室传来玻璃杯子摔到墙上,碎裂开来的声响

    躲在窗帘后面的周羲云心中五味杂陈

    “对不起”

    周羲云咬着嘴唇,在心中默默地李诗秋和周英远道着歉

    很快,客厅传来自己摔门而出的声音

    “就是这里,快了,就快了”

    滴答,滴答

    恶鬼海报上方的时钟慢悠悠的转着,时间是十点二十二分

    在周羲云看了看李诗秋和周英远卧室的钟表,逐渐开始紧张开来

    父母被杀的时间是在十二点四十四分,快了,就快了

    手心开始出汗,周羲云观察者外面的动静

    李诗秋看着桌子上凉着的饭菜,慢慢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平日里坚决不抽烟的周英远开始点起了烟

    这是两人多年来形成的缓解焦虑烦躁的行为模式

    时间缓缓流动,时针指向十二点

    距离李诗秋和周英远被杀还有四十四分钟

    长时间的站立让周羲云的双腿有些酸痛,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凶手到底是谁?李诗秋和周英远是怎么被杀的?......

    太多的问题即将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开始显现出来

    “不知道李月现在在干什么”,周羲云这时候想到了李月,“这种时候她会怎么做呢,而且她好像做的事情很危险的样子......”

    如果是这个时候,李月应该会默默陪在周羲云身边吧,不用说话,不用做什么,单单是在这里,就能给周羲云莫大的安全感

    想到这里,周羲云摇了摇头,时间快到了,他得集中精力才行

    时间越来越久,李诗秋和周英远越来越着急,空气中烟雾缭绕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

    “来了!”周羲云心想

    李诗秋和周英远都在客厅,周羲云从窗帘后方出来,贴着卧室的墙,从门口探着头

    “谁啊”

    来回踱着步的李诗秋停下,闻到外面的人

    “我看这么大老晚的你们家羲云还在外面转悠,我给送回来了”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太好了”

    李诗秋这么想着,周羲云可是愿意回来了,可担心死她了!

    于是李诗秋急急忙忙的开了门

    等待她的不是周羲云,是一把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弹簧刀

    刀架在李诗秋的脖子上,外面身穿黑色外衣的男人食指做噤声的手势

    李诗秋慢慢的后退,客厅内的周英远手中的烟掉到了地上

    场面十分惊险

    刀架在李诗秋的脖子上,也无法轻举妄动,周羲云躲在卧室,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外面的男子摘下帽子和口罩,看着手边的李诗秋和周英远恶狠狠的说

    “哼,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机会了!四年前,你让我失去了我儿子黄大锤,今天,我要你们全家给我儿子陪葬!!”

    说话的人是黄大牙

    黄大牙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先冷静下来”,周英远对着黄大牙摆手做停,说着:“黄大锤当时是因为工厂钢筋掉落的关系才遭遇不幸的,而且你这样也没有任何用处啊”

    “那也是你们逼得!!”,黄大牙控制不住情绪的吼叫着

    黄大牙此时已经尽数失去了理智了

    黄大牙挟持着李诗秋,刀刃紧紧压着李诗秋的脖颈,血从其中流下

    “停!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先把刀放下!!”,周英远急的大叫道

    “不,我今天就要让你们全家给我儿子陪葬!!”,黄大牙红着眼睛,大声吼着

    旁边的黄有毅伸手拉了拉发狂的黄大牙,说:“爹,钱,钱,可以要钱!”

    接着黄有毅站到了黄大牙的前面,对着周英远说道:“这样吧,五十万,你给我们五十万,我们就放过你们,不然我们现在就杀了李诗秋!”

    毫不犹豫的,周英远答应着,“行,行!我们给!我们给!!先把刀放下!!”

    听到周英远的回复,黄大牙的理性稍微恢复了一些

    不对

    不如说他们本来就是来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他们就是来要钱的,闹出人命了他们可受不了

    黄大牙手中的刀稍稍缓了缓,终于,一直躲在卧室的周羲云一下窜了出来,试图夺走黄大牙手中的刀

    因为李诗秋和周英远会在之后死去,所以谈判一定是不成立的,时机只有现在!

    就在周英远话音刚落,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接着其结果就是,黄大牙受惊,手上的刀一紧,刀从李诗秋的脖子处划下,鲜血喷洒在了周羲云的脸上

    周羲云感受着脸上的滚热,看着倒下的李诗秋,呆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黄大牙,周英远等人也愣住了

    周英远先是醒了过来,大喊着李诗秋的名字,飞奔到李诗秋的身边,抱起李诗秋,拼命着用衣服捂住李诗秋鲜血喷涌的伤口

    黄大牙看着背朝着他的周英远,也是清醒过来,咬了咬牙,反手一刀便冲着周英远刺去——他想要杀人灭口

    谁知周英远反应甚快,转身用左手握住了刀,鲜血从中流出

    周英远的左手本来就在四年前受过伤,现在当然没有多少力气,刀一点一点的逼近

    周羲云看到这一幕,身体比脑子先行,也伸手试图夺刀

    可是刚才站了太久的关系,周羲云的双腿一阵哆嗦用不上力,向外拉走黄大牙的力气向内一用力

    “噗”

    沉闷的声音响起,刀深深的刺入了周英远的胸膛

    鲜血不断从中如泉涌出,周羲云呆在了原地

    “啐”

    黄大牙看到这一幕,啐了一口,反正案发现场没多少他的事,想着周羲云快回来了,便招呼黄有毅赶紧走了

    屋内只留下周羲云和倒在地上的李诗秋和周英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周熙云不断低声说着抱歉

    原来最后杀死了李诗秋和周英远的人是他自己!

    “不是,你..的...错........”

    周英远在地上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周羲云,这么说着

    之后周英远嘴角涌着血,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诗秋,握着她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啊!!!!!!!!!!!!!!!!!!!!”

    周羲云捂脸痛哭,大声恸哭着

    “啪!”

    突然的,门外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另一个自己回来了

    事情不妙,但是现在的周羲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突然,一股力量将跪在地上的周羲云拉了起来

    是李月

    他办完事便回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趁着门外另一个周羲云还在犹豫

    李月赶紧拉着失神落魄的周羲云躲到了客厅的窗帘后面

    窗帘都是落地的,再加上颜色较深,所以并不明显

    另一个周羲云看着地上倒着的李诗秋和周英远,绝望的登下电梯,陷入轮回中......

    窗帘中的李月和周羲云终于得以从中走出

    周羲云失神落魄着,原来最终杀死李诗秋他们的是自己,周羲云的理性尽数崩溃,血色覆盖眼睛,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无神的魂魄

    李月不说话,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这么抱着周羲云,紧紧的抱着他

    过了许久,李月开口

    “走吧,还有机会,还可以重来”

    周羲云的眼睛闪了几下,随后又黯淡了下去,重来又怎么样,最后杀死李诗秋和周英远的还是他自己

    李月拽着周羲云,按下了电梯,接着按下关门键,按下一楼

    电梯缓缓上升

    迎面而来的是时间,是真相,是死亡

    最后害死他们的是自己,自己听到的恸哭也是他自己

    终点已经被确定了了,一切没有意义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李月拖着周羲云推开单元门

    阳光明媚,一切宁静美好

    “小同志,卖豆腐吗?”

    门口的老大爷看到在门口呆呆站着的两人,冲着他们叫卖道

    见两人不吭声,老大爷嗤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站在豆腐车门口的一对男女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向这边走来

    “小哥,没事吧”,男人先开口道,

    “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的”,女人也跟着说

    周羲云看着眼前这两张与李诗秋和周英远完全相似的脸,终于是绷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周羲云一下抱住了眼前的李诗秋和周英远,不停在嘴中念着

    他哭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接着,周羲云便因为过度换气晕倒在了原地

    ——————————————————————————————————————————————

    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那吊着的灯泡漠视着失神的周羲云

    只见周羲云双目失焦,嘴唇微张,李月坐在周羲云的身边,就这么陪着他

    真是可笑,本意跳跃到未来拯救李诗秋和周英远,谁能想到原来杀死他们的正是自己

    周羲云将胳膊压在额头上遮住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周羲云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蹦了起来,恐慌的死死盯着房门,浑身肌肉绷紧,几欲先跑

    随后,李诗秋打开的门,眼神惊讶的看着床上的周羲云

    “你在......干什么?”

    李诗秋弱弱的问道

    进门突然见到本应躺在床上的“病人”在床上蹦跶,无论是谁,大脑的反应总是会短路一下的

    见到是李诗秋,周羲云紧绷的心稍稍回落了下,接着便慢慢坐在床上,眼睛从李诗秋脸上挪开

    他害怕见到李诗秋

    心里不断作痛着,周羲云默不作声,李月担心的看着周羲云

    “是遇到了很不好的事吧,没事,在这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李诗秋将暖壶和不锈钢杯子放到一边,这么说着:“路过的大夫说是过度换气引发的昏厥,躺一躺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着李诗秋的声音,周羲云不说话,鼻子发着酸

    “小姑娘是陪她一起的吧,给,这是杯子,让他待会喝点热水缓一缓吧”,李诗秋见周羲云默不作声,心想周羲云可能经历了什么但还没有缓过来,于是扭头对着李月说着

    “好”,李月接过不锈钢杯,应道

    然而,可能是杯子刚刚刷过,表面沾了水,李月一个不小心没拿稳,于是杯子从空中掉落,掉在了地面上,在杯底留下一个窝坑

    看着这一切,周羲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似乎周英远在“未来”用了好久的杯子,底下也一直有个窝坑来着

    原来是这个时候弄得啊

    问题想来太复杂了,周羲云现在眉心作痛,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梦里那个恶鬼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周羲云闭着眼睛,紧紧咬着牙,呼吸再次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李月将杯子拾了起来,道了句抱歉,接着转头看到了痛苦着的周羲云,连忙把杯子放下,轻轻地温柔的抚着周羲云的后背

    李诗秋见周羲云又开始发作,看了一眼李月,发觉她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于是安慰了几句,便起身欲走

    谁知暖瓶就放在椅子旁边,李诗秋起身有些急,不小心把它碰倒了

    好在李诗秋及时扶了起来,水没有流出很多,简单的拖了拖地,李诗秋又说了几句,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屋内的周羲云和李月

    周羲云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发觉;李月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若有所思

    不过现在做主要的是让周羲云重新振作起来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自己亲手杀死的李诗秋和周英远,这种程度的心理创伤不是能简简单单几句劝导就足以抚平的

    然而时间依然会不断前进,世界不会等着他们,不解决李诗秋和周英远的死的话,他们会永远困在这里

    李月依旧温柔的抚着啜泣着的周羲云,他知道周羲云现在最需要的是陪伴和休息

    慢慢的,周羲云哭累了,闭着眼睛,在床上缩着身子,就这么睡着了

    周羲云的身体依旧时不时的发着抖

    李月看到周羲云睡着,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地站了起来,接着摘下口罩

    小家碧玉般的精致的面容,如柳的眉,似水的眼,李月通过窗户看着这样的自己,反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大概还能再撑多久呢?...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不久了吧...到时候......”,李月看着天空的云彩,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周羲云...吗...?现在,也只能靠你了啊......”

    周羲云一觉睡到了晚上,醒来后,周羲云冷静了不少

    到了晚上六点,李诗秋先是敲了敲门,问道

    “方便吗”

    周羲云依旧不说话,李月应道

    “嗯,没事的,已经起来了”

    得到回应后,李诗秋拉门进屋,手中提着暖瓶,毛巾和脸盆

    然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周羲云下意识的伸手去够那个暖瓶

    “啪!”

    恰巧,暖瓶的把手松开,但这次没有浇到李诗秋的腿上,反而被周羲云稳稳的拿住了

    李诗秋惊讶的看着在做出反应的周羲云,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预料先知一般的动作,不像是人会做出来的

    察觉到李诗秋的惊讶疑惑的目光,周羲云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

    “啊,这个啊,这个是我看到你进门的时候暖瓶的把手就有些不对劲,然后就这么做了......”

    周羲云弱弱的解释道,倒是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毕竟李诗秋毫不知情,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接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周羲云,毕竟刚才没有他,暖瓶里面的开水大概就要浇到腿上了

    接着,李诗秋接过周羲云手中的暖瓶,可谁知,门外的周英远听到动静马上推开门问下情况

    然而,就是周英远突然这一开门,李诗秋被惊得手一抖,手中的暖瓶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滚烫的开水浇到了李诗秋的腿上,李诗秋一声痛呼

    “快,快拿冰块和毛巾,算了,还是我来......”,周羲云看到这一幕,心中一下又紧了起来,连忙说道,然后去卫生间拿起毛巾

    李月也急忙的动身,奔向厨房去拿出了冰块,周羲云接过冰块,放到李诗秋烫伤的腿上敷着

    像是熟悉家中一切一样,周羲云和李月配合默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周英远愣在了原地,李诗秋甚至一段时间都忘记了疼痛

    这么冷敷了一会,周羲云对着周英远说道:

    “现在卫生所应该还没关门,快去找仁爷爷看看吧”

    周英远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周羲云说的确实没错,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

    周英远应了一声,便急忙背着李诗秋离开了家

    “至少,那两个人不是坏人”,周英远这么想了一下,便走出大门,留下周羲云和李月在家——他选择相信下他们

    时间过了很久,两人坐在客厅都不说话,接着,李月开口道:

    “要吃点东西吗”,李月嚼着刚才周英远留下来的火烧,对着周羲云问道

    “要”,周羲云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饿了

    接过李月递过来的火烧,周羲云轻轻咬了一口

    有点凉了,但味道不错,是纯肉的

    之后周羲云便大口大口的啃起了火烧,李月看了看周羲云,然后给了他第二个

    等到周羲云吃到第三个的时候就差不多饱了,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四十,时候也不早了

    电梯要来了

    周羲云感觉自己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纠了起来,紧的发痛,他不想面对这一切

    但他还是下意识跟着李月来到了电梯面前

    接着,李月站在电梯里面,周羲云站在外面

    只要周羲云向前一步,便是时间,真相与死亡

    看着李月,周羲云决定放弃拯救,他不想面对这些了,他想永远活在过去,这样李诗秋和周英远就不会被自己杀害,自己也不会痛苦,他想永远活在这22年中

    周羲云背过头去,不再看向李月,他不敢看李月那失望的眼神,他不想面对这一切

    活在过去,也不错

    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不是吗?

    李月看着背过身去的周羲云,脸上倒是没多少失落,反而有一种解脱和坚决

    她眼神复杂的盯着周羲云的背影,关上门,接着按下一楼

    电梯缓缓上升,周羲云和李月之间从此将没有任何的交集

    “这样就好,这样...真的好吗...?”

    周羲云不敢继续去想,他回到了家中,那个不属于他的家的家

    然后度过了一个又一个22年

    他永远活在了过去中

    落幕其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