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制造

第十二章 进化

    天色清清,阳光明媚的早晨没有看到太阳升起,因为庇护所的位置不是朝着东方,他们就没有看到日出。

    人醒了就开始动,眼睛一动就看到胳膊上,腿上,那个人的脸上都是蚊虫叮咬的包。春生挠了一下,不挠还好,这一挠就停不下来,痒和痛的感觉沿着神经传到大脑在返回来,胳膊已经红了一片。于是走到水边,洗了一下,将胳膊插进水里,凉爽暂时冷却了火的燎的痛。往胳膊上撩了几捧水,然后洗了洗脸,人精神了不少。

    他要去看鱼篓里面有没有收获。今天不盖庇护所了,两个人去找食物,两个人去看陷阱,一个人生火。一顿美味丰盛的大餐即将由想法变成现实,要有火,要有肉,要有鱼,要有果子。一顿不吃饿得慌。

    春生依次捞出了三个鱼篓,打开一看诱饵还在,里面没有鱼。烤鱼计划落空了,春生猜想也许这个位置是没有鱼的,摸鱼长大的他在这儿开始怀疑人生。没有就没有吧,他还是将鱼篓放到水里,这回选了水流缓慢的地方,也比上一次深了一点。

    春生晾干了脚就往回走。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捡了一些能烧火的干枯树枝。回到营地时,看陷阱的人已经回来,他们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陷阱一个也没有触发。他们摘了一些果子,果子还没有熟,又苦又涩,有的酸的眉毛眼睛嘴巴脸蛋儿都向鼻子聚拢,瞬间紧急集合。一个说:“我牙都酸倒了。”

    剩下两个人还没有回来,四个人就默默的等了一会儿。只见那个方向依旧没有人影,远处也没有人语响,有的只是几声鸟叫。男人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找吃的,一路找人。

    春生和其中的大个去找人,大个人高马大,身体状的像一头牛,侧面看他的身躯厚实,背面看是个倒三角,正面看压迫感十足,春生在他面前就像个小鸡仔儿,春生得仰着脖子跟他说话。大个在前面开路,春生像一只小动物跟在后面。

    两个人沿着那个方向往前走,走到林子前面可以看到几根折断的树枝。他们沿着这些痕迹走,不时听到鸟叫,阳光在林子上头斜着照下来,他们一道一道的穿过。

    走着走着,一些打斗的痕迹在金光影影中出现。大个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气氛严肃了起来。

    短暂的相视之后,俩人决定继续向前走。打斗之后只剩下拖行的痕迹。沿着走,爬上了一个坡之后,视野也没有变的开阔。林深处雾还没有散去。

    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闻到一股烟味,雾也变了颜色,雾虽然淡了,但有一层淡淡的黄色,若是没有味道还以为是阳光晃的。

    一个不好的直觉越来越真实,他们继续往深处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大个咳嗽了一下,春生也开始咳嗽。他们再一次停下来,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去。一个想法在他们脑子里已经炸开,这里不止有人,还制毒。他们只希望战友还活着。

    春生和大个加快了回去的步伐,那林中已经有狗叫,完了,事情反过来了,他们变成了被追杀,他们是猎物了。

    与此同时也在林中穿梭的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跑着,左前方是一块大石头,右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植物叶子,绕过了石头,从叶子旁边跑过。正要往前的时候,忽听到人语响,紧急刹车,找地方躲避,伏低身子,屏住呼吸,看着那几个两足四周张望的踩过去。

    他们躲过一波,换个方向继续,绕过那些人,悄悄的,寂静无声的。过!大个跳了过去,巡视了一下,摆手让春生也过来。过!春生看了眼身后没有异常,反手拍了一下大个让他继续走。过!一路销声匿迹。过!果断的过!过!不迟疑的过!过!

    小动物熟练的的穿过那些熟悉而此刻又危险的原路。

    大个和春生也沿着原来的方向一步步返回。

    过!这个判断是直觉,直觉是根据过往大量经验的结果推测出来的。春生他们被训练成出击,另一面被训练成怎样生存。有人把他们叫火种。

    古老之前的一天,有一个猿人在雨中看到被雷电劈着火的树,这位猿某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大叫。于是不在树上蹲着了,举着树叶下了地,雨蒙蒙的,浇湿了身上的毛。猿某意识到了什么,将树叶挡在头上,弯腰捡起一根沾满雨水的草叶放在嘴里吧唧,这一嚼么,味蕾被刺激了,方才发觉之前自己吃的是啥啊?太苦了。

    猿某看到树上的鸟巢也着了,那鸟浑身是火的飞起来,猿某感到脑袋里奇怪的知识增加了。猿某不光吃了这鸟,鸟窝烧趴了架,猿某接住那烫手的鸟蛋,也吃了下去。

    雨停了,猿某看还在冒烟的树,那树干上的红色发着热,烤干了毛,甚至闻到了焦味,回头一看屁股上的毛烤没了,变成了红屁股。猿某拿起一个树枝杵在树干红色的地方,那接触的地方先是变黑,然后变红,不一会儿猿某发下枝头冒烟了,也红了。猿某高兴的大跳起来。

    举着这一枝红,走进群落里,猿某想拿给小丽显摆显摆,小丽说他讨厌。

    这天开始有了火把,有了温度,有了浪漫,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猿人用火驱赶野兽,猿人的势力不断壮大,猿人成为了野兽。

    这之后怎么样了呢?

    好人所战斗的野兽是坏人。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悄悄的是脚步声,悄悄的是空气里的安静,悄悄的是抵在后脑勺上冰冷的枪口,悄悄是突然的喧嚣。那两个已经回到庇护所的人,却被团团包围。

    春生和大个回来时正赶上这一幕。

    枪响了,鸟群惊飞于林野之上。一个战友就这样倒下,不动了,那血还在冒。春生还以为有机会救他。一条毒蛇从他旁边爬过,他想抓起毒蛇突突死那些人。他欲起身却被大个按住,他挣扎了一下对大个说:“大栋,我要给涛子报仇!”

    还没等镇静下来,四声枪响,他们看到顺子的胳膊和腿都中弹了,然后这些家伙把他绑起来,绳子的一头拴在越野摩托上就这样走了。

    顺子皮开肉绽,路上都是血和肉和泥的混合物,顺子疼啊,顺子没有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