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罗斯岁月

第九章 别了,哈巴罗夫斯克

    货装到了晚上8点多,回到货场,我和孟明吃了些给我们留的饭菜就回宿舍了。李军和宋伟、张阳还有李健仁来我们宿舍了,像是开会一样,大家讨论了关于去留的事情。

    “我特么肯定是去不了伊曼了,你们去吧!!”李军首先开口说。

    就你那大嘴一天叭叭叭的,让你少说点,非不听!“宋伟用埋怨的口气说李军。

    “我估计李军能去”李健仁吭吭唧唧的说,也不像以往那么咋咋呼呼的了。

    张阳翘个二郎腿坐在原来吕云龙的床上,穿了一套白色的线衣线裤,他个子很矮,腿也短,翘了一会儿,实在难受,又把腿放下,双手拄着两条大腿,大舌头啷叽,瓮声瓮气的说“别人我不知道,吕云龙肯定是去定了,他俄语好,而且能力又强,米沙应该也能去,俄语那么好”张阳说完,又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去啥呀,我今天都说话把老杨给怼了”我嘴上说去不了,但是听了张阳的话,心里还是一阵欣慰,觉得凭自己的俄语,应该也能去伊曼的,除非他们瞎了眼睛,聋了耳朵。

    孟明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又拿出了在乌苏里斯克买的那个大面包,在上面咬了一口,啥也没咬下来,然后扔进了垃圾筐,面包早已经硬的像个石头了。

    “靠,你还留着呢!”李军笑嘻嘻的说。

    “今天王立强回国了。”孟明看着李军说。

    “他特么早该走了!二逼货”李军很解气的样子说。

    “你俩怎么说也是同班同学,你怎么辣么恨他?”我一脸不解的问李军。

    “没啥,也不恨他,就是看他那个吊样,太二了,还挺能装逼的!”李军脸一红,说完就起身回自己屋了。

    宋伟在旁边憋不住笑“米沙,你说到他的痛处了!”宋伟一脸暧昧的贱笑着对我说。

    “痛处?咋了咋了,快说!”我一脸好奇的催促宋伟快说。

    “这个说来就有故事了,哈哈哈,说完你们可千万别和李军说啊!”宋伟像是卖关子的说着。

    “没问题,我们肯定不说”张阳也腾的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了,好奇的听着。

    “我们来长春上学那年,李军和他媳妇(女朋友)就认识了,有一次星期六,班级里就他和他媳妇,俩人也不咋的来了兴致,正那啥呢,被王立强撞个正着!他媳妇的屁股都被看见了,结果呢,王立强到好,到处乱说,像李军这样脸厚的人也让他给说的兜不住了,去找王立强理论,俩人打了起来,李军是高点,但是太瘦了,结果没干过人家,鼻子都给打出血了,从此俩人算是结下梁子了”宋伟兴致勃勃的把故事说完了。

    “然后呢?”张阳用左手拄着脸,右手伸进裤子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脸享受的问,意犹未尽的样子。

    “然后个屁啊?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那“右贵妃”嘎哈呢?“宋伟不耐烦了,轻轻的拍了张阳脑袋一下。

    “那他和他媳妇在教室里真做了?”张阳还是穷追不舍的问。

    “哈哈哈,得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晚上轻点撸!”孟明被张阳逗的叽叽嘎嘎的笑着说。

    “撸什么??”我不解的问孟明。

    “孩子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孟明笑的都快上不来气了。

    “靠,老子现在就长大了,关灯,挺尸!”我啪的把灯关了。

    “诶,等等我啊,我鞋呢?卧槽,谁把我鞋踢哪去了?卧槽,这儿呢!”张阳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拖鞋,意犹未尽的回去了,边走还边问宋伟“他俩到底做没做啊?”。

    “虚……”宋伟打住了张阳的话。

    李健仁在我们屋里抽了颗烟,然后也起身走了。

    “我们这屋禁烟!”我对李健仁说。

    “好,下次不在这屋抽了”李健仁回答道。

    “李健仁这是咋了?”孟明纳闷的问我。

    “不知道,媳妇和人跑了吧?”我说完,噗嗤的笑出了声。

    第二天早上,是我做饭,我早早地就去食堂了,把米饭闷上了,我想回宿舍去叫孟明,让他指点我下,西红柿牛腩咋做,牛肉是昨天他们买回来的,让我早上就做,这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我刚一开大门,进来个人,看样子不到30岁,脖子上戴个小母手指粗的金链子,头发染成了黄色,穿一件时髦的黄色棉衣,我向他打招呼,他憋了我一眼,并没有鸟我,看起来很嚣张。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戴个眼镜,短头发,很文静的样子。

    后来我打听到,这个人叫金锋,大家叫他金哥,是伊曼办事处的负责人,原来也是翻译,后来当境外总管,能力很强,和老毛子的关系很好,每年给老板发回去很多木材,所以老板很器重他。他对我们这些“小孩”自然是很傲慢,很凶,都没正眼看过我。

    女的是孙部长,是公司的财务部长,这次来主要是查账。据说马总贪污,被公司发现了,这次就是查他的账来了。

    金锋夜里去把孙部长接过来了,据说是从机场接过来的,我当时羡慕的不得了,都坐飞机了,我都没见过飞机,就是天上偶尔有飞机飞过,在我眼里还没身上的虱子大呢。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父亲秋天去甸子打柴禾,在甸子上住窝棚,半个月不回来,母亲在家照顾我和弟弟,早上母亲炖的油豆角,还有其他种类的豆角,蒸的馒头,面是自己家种的麦子,打的面,蒸出来馒头很黄,有时候麦子特别不好的时候,蒸出来的馒头是黑色的,母亲逗我们说是用土豆子做的。吃完早饭我和弟弟出去玩,那个时候一般是在自己家里的菜园子玩,秋天菜园子基本上就罢园了,黄瓜都老了,皮黄了,豆角也快不接了,柿子也没有了,我和弟弟在吃一些柿子秧上残留的小柿子,这些小柿子看起来像是熟了,黄黄的,红红的,但是实际上味道很差。

    忽然听到天空中轰隆隆的响声,像是在开炮,抬头看天,就看见天空中有两架飞机,前面的飞机尾巴上拖着一个什么东西,挺长的,后面的飞机在身后开炮。我和弟弟吓得跑进屋子找母亲,母亲说“孩儿啊别怕,是飞机在演习呢!”

    “妈,啥是演习?”弟弟咬了口手里的柿子,不解的问母亲。

    “就是训练”母亲回答道。

    “妈,啥是训练?”我接着问母亲。

    “哎,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母亲不耐烦的说,手里快速的拨着干豆角。

    中午,我做完中午饭,叫大伙开饭,就看金哥从床上起来,呼呼的把衣服穿好,从枕头底下把金链子拿出来,链子咔咔作响,然后咵的戴到了脖子上,干净利落。起来去洗脸,脸上都是杀气,估计就是耍酷耍惯了,给我的感觉就是冷漠,极大的冷漠,寒风刺骨的感觉!

    孙部长到了后并没有休息,直接和王会计他们对接了。忙到中午,我叫他们吃饭,孙部长也过来吃饭了,这个人长的,白齿红唇,短发,戴个银色框的眼睛,白色毛衣,搭配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半高腰的皮靴,看起来很文静,也很干练,虽然人不是那种大美人,但是看起来却也让人很舒服,就是年龄大了些,有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她拿起筷子,斯斯文文的吃起饭来,然后让我去叫马总吃饭,我赶紧颠颠的去叫马总,但是马总躺在床上,答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去。

    不一会小海哥过来了,说“马总,孙部长让你去作陪呢!”。

    “好,我马上过去”马总一脸疲惫的从床上起来,过去吃饭了。

    马总这些天一直是吃完早饭就躺在工人的床上睡大觉,醒来抽颗烟,吃完午饭,又接着睡。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劳动”太多,还是因为查他帐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晚上付姐安排装两个车皮,我昨天刚刚装完车,装到很晚,而且做了一天的饭,今天又让我和孟明装,还是晚上装,所以我很有情绪,心里非常的不爽。但是没办法,领导让装,咱也只能装了。

    到了夜里,我和孟明趁着工人挑木头的功夫,进屋里去暖和下,其他人都睡觉了,夜里金锋起来溜达,据说他那天喝了8袋三合一的咖啡,睡不着,就起来溜达。

    他和孟明搭话“外面冷不冷啊?”

    孟明也恭敬的回答“不冷,多穿点不冷的”。

    我一想到他们那么优越,有觉睡,凭啥我装车?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句“没事,冻不死!”。

    “操!”金锋站在那里,一脸的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后来晃了晃脑袋就走了。

    也就是因为我这句赌气的话,导致我后来没能去伊曼,直接回国了。

    第二天李军这个二货对老杨说“金哥昨晚一堆儿喝了8袋咖啡,睡不着,在地下直转磨磨”。后来这话传到了金锋耳朵里,再后来李军也没能去伊曼,和我们一起回国了。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上就是发货、检尺,乏善可陈。这天早上我起床去前屋,外面很暗,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天空中一片愁云惨淡,依然零星的飘着雪花,几条狗窝在窝里不肯出来,叫也不出来。已经马上就要过年了,1月末的天气很冷,天寒地冻,可以说是最冷的时节了。树上挂满了雪花,本应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丽景色,但是不知怎的,却反而给人一种压抑感。昨天所有的俄罗斯工人都被辞退了,这个货场也开始收尾了。宋伟和张阳也被派往腾达了,吕云龙去了伊曼,马超比吕云龙早一些去的伊曼。据说还有一个名额了,大家心里都悬着呢。

    我一进屋,小海哥就一脸遗憾的对我说“米沙,你赶紧收拾下东西吧,今天付姐要带你们几个小孩进城买点俄货带回家,别白来一趟!”。我怔怔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然后我失望的说“我得罪谁了!”我差点哭了出来,失望透顶。

    小海哥说“这个不是得罪不得罪谁的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回家好好陪父母过个年,兴许还能上来”。

    早饭是付姐和小海哥做的,工人们去干活了,这里的“小孩”就剩下了我和孟明、李军三个人了,而且是被淘汰的“残次品”。外面三个都默不作声的吃着饭,付姐先吃完饭,去货场了,小海哥在自己屋里哼着小曲: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嗯嗯嗯,往下就不会~~

    “草,咱三是最让人看不上眼的三个了!”李军吃着吃着,突然压着怒火说道。

    我和孟明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吃饭。

    “肯定是我特么的嘴大,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谁了!”李军继续的怨天尤人。

    “这个不是得罪不得罪谁的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回家好好陪父母过个年,兴许还能上来”。我重复了一遍小海哥对我说的话,也算是宽慰李军。

    “说的太有道理了”小海哥小哥哥的走了进来说道。

    李军不说话了,只顾埋头吃饭,嘴吧唧的更响了,一根萝卜咸菜在嘴里咔哧咔哧作响,就像跟那萝卜条有仇一样。

    吃完早饭,付姐带着我和孟明、李军去城里买东西。也就是说,我们三个要回国了。马超一个礼拜前就去了伊曼办事处,据说是因为他和工人处的好,一直和他们一起干活,监装,挂钩子。这个小子很能在领导面前表现,也确实很能吃苦。每天都起的很早,而且和工人一起干活。但是据说到了伊曼监装却老是出错,而且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被金哥当成了“精神病”,给撵回家了,这次也和我们一起坐一趟车回家,不过他是从伊曼上车。

    吕云龙不必多说了,首先他表现的好,其次呢,还是他为人也确实谨慎,能力也很强,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留在了伊曼办事处。而李健仁这个人前几天就觉得他怪怪的,原来他这几天净偷偷的打溜须了,一直在溜须老杨和金哥,给买烟,买咖啡,而且工作上也表现得很积极。所以他也顺利的去了伊曼。宋伟和张阳去了腾达,据说是因为打字快,算是特长吧,那边需要输入数据。

    王立强则是最早回国的,首先呢,是他太嘚瑟了,仗着来得早,就嘚嘚瑟瑟的,开着单位的车,不干活,一天天瞎溜,后来去办公室学习会计,就更是嘚瑟到了极致,甚至都不管他的同乡大伟叫哥了,直呼“大伟”,所以大家都讨厌他,一传十,十传百,就自然而然的被赶回家了。记得走的时候,王立强心情非常不好,还大哭了一场,甚至写了首小诗:

    大风起兮云飞扬,

    吾心愿兮当豪强。

    不成想兮狗当道,

    如有天兮吾如愿。

    手提刀兮跨烈马,

    让汝等兮加倍偿。

    这首小诗是后来在他的本子上找到的,写的不咋地,但是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啊,都要动刀子了!他走的时候只有我出来送他,其他的校友没有一个出来的,李姐开车送他去的火车站。他问李姐为什么会这样?李姐说“人不能太露锋芒了,要稳重!”。

    吃过早饭后,付姐就带着我和李军、孟明三个人去哈巴市里买东西了。说实在的来哈巴这么久,还真没有认真的逛一逛,虽然要回家了,但是也确实机会难得。

    我们在路边伸手搭车,那些车都不肯停下来搭外面,甚至有司机冲我们竖中指,我当时并不知道竖中指代表着什么意思。就听付姐用俄语骂道“要吧特瓦窑骂起!”。

    “咋了付姐?”我赶紧问付姐。

    “靠,他骂我们呢!竖中指是骂人!”李军向我解释道。

    后来有一个俄罗斯小伙子把车停在路边,车的后面坐着几个人,他抱歉地和我们解释“对不起啊,我想要带你们,但是你看,我后面坐了很多人”。

    然后付姐用俄语说“没关系,谢谢你”。

    后来我们终于搭到车了,人家要了我们200卢布。付姐带我们去的一个商场后面的一条街,现在是不记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了。我买了巧克力是给母亲和弟弟、大姨的,两瓶伏特加,是给父亲和大舅的,马克西姆牌香烟,是给老舅的,红盒的,很便宜,但是味儿很冲,还有俄罗斯茶叶和糖果,是给大伙分分的。我的钱是这个一个多月来发给我们吃不掉的伙食费。他们两个也都买了些东西准备带回家。付姐带我们去吃的俄餐,在一个不大的餐厅里,有俄罗斯大肉串,土豆泥,红菜汤。说实在的,我来了一个多月,第一次吃到俄餐,之前也就是吃点凉菜,咸菜啥的。午餐虽然不是很丰盛,但也确实是一顿俄式正餐了。吃完饭,我们东西也都买好了,就又搭车回货场了。晚上的火车,又是“大洋号”。

    我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大箱子又是装的满满的,这次还多了些买回家的烟酒糖茶和巧克力,又变成了逃荒的了。我把衣服叠了一下,感觉衣服底下有个东西硬硬的,像块砖头,拿出来一看,原来那个大面包!砖头一样坚硬,然后我把面包拿出去喂狗,把狗唤过来,来了三条狗,我把面包往外一扔,结果力气大了,砸到了一条狗的腿,把狗砸的嗷一声惨叫,其他狗也吓的四散奔逃!

    晚里李姐开车和付姐一起送我们走,车子行驶在市里,外面很冷,街上人不多,都穿着棉大衣,带着棉帽子,匆匆的行走着。不过也偶尔有一些时髦的俄罗斯美女,上身穿着貂皮,腿上就穿条丝袜,走在路上。在国内,如果看见这种的,一般一下子就知道是肉色的棉打底裤,外面看起来像大腿,其实里面另有千秋。而在俄罗斯看见,可千万别以为也是肉色棉打底裤,其实那是货真价实的大腿。不过一般她们在路上也就走个几分钟就进屋子了,屋里就会很热了,再说她们本身体质也都很好,很抗冻的。

    一个商店门口,几个姑娘和小伙子手里握着啤酒瓶子,嘻嘻哈哈的边聊天边喝酒,女孩大声的笑着,也不管是不是晚上,会不会打扰到别人,显然是喝多了。两个小伙子好像为了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争风吃醋,竟然打了起来,一个瘦弱的男孩被比他强壮一些的按在地下骑在身上暴揍,嘴角都打出了血,那个惹事的姑娘在身后往下拽强壮的男孩,拽不动,就用身体使劲往后坐,结果手一滑,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到了不知谁的呕吐物上,呕吐物溅了姑娘一脸,旁边看热闹的同伴们放肆的哈哈大声嘲笑,都喝的栽栽楞楞的了。姑娘坐在那里捂着脸大声的哭了起来。

    车子驶过他们,前面一对年轻男女互相搀扶着走在路上,还不时的停下来,激烈的拥吻,看样子也是喝多了,动作发飘,估计也是和前面商店门口的是一起的,可能是来兴致了,去谁的家里共度良宵了。

    “靠,那男的晚上要爽了!”李军一脸嫉妒的说。

    “小点声,前面两位女士在呢!”我打住了李军的话。

    “哎呀李军呀,咋还吃醋了呢?”付姐嘎嘎嘎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好那口,这回没机会了。”李军舔了下嘴唇说道。

    李姐和付姐把我们送到了车站后,她们两个就走了,我们刚一进站就开始检票了,说来也巧,我坐的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又是娜塔莎。“Наташа,привет!”我用俄语和娜塔莎打招呼。

    “Добрыйвечер,ой,тыужедомойпоедешь?”娜塔莎先是一惊,她很奇怪,我怎么会认识自己,然后猛的想起来了是我“晚上好,诶,你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家了”。“

    Сложнооценивать!Ну,такиполучилось!“我想了想说“很难说!事情就是这样了!”。

    这次我们三个在一节车厢,里面也没有别人,就我们三个。单位给给我们拿了些路费和伙食费,让孟明拿着。

    “孟明,你拿点钱给米沙,米沙,你去买两瓶水,给我来一瓶果汁,要葡萄汁”李军又来时扮演起旅途领导的角色。

    “靠,你喝果汁,让我俩喝水?”我不爽的说。

    “没事,你愿意喝果汁,你也可以买果汁,我又没有非要让你们喝水啊!差旅费又不是我出”李军不爽的说道。

    我从孟明手中接过卢布,起来去站台上买了三瓶果汁。和娜塔莎聊了一会儿,就上车了。

    车子开动了,我坐在窗边,看向窗外,火车由缓及快驶出了哈巴市区,哐当哐当的响个不停,车厢里的广播播放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夜已经深了,可是我却毫无睡意,没想到我的首次俄罗斯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想起了在哈巴的这四十多天里的点点滴滴,心里恋恋不舍,口语还没练咋地,确因为自己的臭脾气,被早早的赶回家了,心里不觉有一种压抑感,望着车后越来越远的万家灯火,霓虹长街,别了,哈巴罗夫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