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罗斯岁月

第二十七章 大森林中的早春

    在林哥去了巴沙负责的林片后,天气也渐渐开始转暖,甚至白天穿着棉鞋坐在太阳底下会感觉有些热,一些野生动物被这邻近春天时偶然出现的几个暖天欺骗,开始苏醒,又在后面的严寒中被冻死。

    一天晚上,大伙都已经睡下了,这时大狗巴克斯带着群狗大声狂吠起来。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我们的瓦罐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三个俄罗斯人,他们来找采伐队长谢尔盖,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礼物。

    谢尔盖打开灯,下地坐在炉子旁,来的人都是村子里的,他们带来了一只野物,长的像狗,黑灰相间的毛色,俄罗斯人说是“貉”,就是一丘之貉中的那个动物。只见那貉体型短而肥壮介于浣熊和狗之间,小于犬、狐。体色乌棕。吻部白色;四肢短呈黑色;尾巴粗短。脸部有一块黑色的“海盗似的面罩”。

    “Худой!”谢尔盖盯着貉看了几眼后说道“太瘦了!”

    我心里才明白过来,原来几个俄罗斯人把这个貉送给谢尔盖,是打算让他吃的啊!我顿时心里一阵嘀咕,上次吃熊,这次要吃貉,看来老毛子没啥不能吃的!

    那貉站在屋内似乎并不畏惧,眼中有困意,像是没睡够。外面巴克斯带着几条狗叫的很急,险些冲到屋内,那貉显然是被狗吠吓到了,赶忙钻进了我们的床铺下面。村子里的人走了,我们也又重新睡下了,后来直到我离开这里,也没见到那貉出来,估计它又在屋内重新开始冬眠了。

    从库兹涅佐夫采伐队离开前我又再一次的闹肚子,因为吃的饭还是用那条小河里的脏水做的。而且我的泻立停已经吃完了,不过好歹那次闹肚子就持续了两天就停了。

    几天后库兹涅佐夫林片要休息十天,我则坐他们的车去了赫维向卡。在乘车去赫维向卡的途中,老头科斯佳坐在篷车里的炉子旁,从怀里掏出伏特加,大声吆喝着与他本人“志同道合”的俄罗斯人与他一起喝酒。

    篷车里坐了十几个人,其中有6个是酒鬼,包括玛莎和她的丈夫瓦洛佳。瓦洛佳前天因为醉酒,和同瓦罐房的一个中年男子维嘉打了起来,两个眼睛都被打青了。据说事情的起因是维嘉调戏了他的老婆,说到调戏可能不准确,因为在场的人说玛莎是自愿的。

    话说玛莎与丈夫瓦洛佳与另外4个俄罗斯人住在一个瓦罐房里,这几个人,包括玛莎在内都是大酒包,他们只要下了班就会喝酒,除非口袋里没有钱了。前天晚上,几个人像往常一样喝了酒,其他人都睡下了,而维嘉却趁着瓦洛佳出去小便的功夫竟然和玛莎行起了云雨之事,人们有的说维嘉付给玛莎200卢布,其他人则说他们两个原本就有一腿。在二人醉酒之后维嘉色兴大发,竟然与玛莎做起来苟且之事,而瓦洛佳进屋后恰巧撞见二人已经开动起来,于是他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就冲了上去,只是由于他个头实在太小,加之力弱,被强壮的维嘉迎着脸就是两拳,全都打在了眼睛上,所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瓦洛佳的眼睛依然是青的,只是由紫青变成了黄青。

    但是今天,显然二人已经释怀,竟然又凑在一起与老科斯佳喝起酒来,玛莎也加入了醉酒的行列。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几个人都已显醉态,大声吵闹着。

    他们把我放在了赫维向卡的营地后就往基罗夫斯基继续行驶了,甚至车都开出去20米远了,依然能够听见车里的喧闹声。我去找了经理弗拉基米尔,他把我安排在了之前我和林哥住过的那个瓦罐房。

    我进了屋子后,发现里面就只有勤杂工科斯佳自己坐在屋里,其他人都还没下班回来。科斯佳在偷着喝啤酒,见我进来了,邀请我一起喝,我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屋子没有住满人,有两张空铺,我选了一张比较靠里的铺,这个地方比较黑,晚上一般人少,应该不会被人打搅。

    铺好床后,我去食堂吃饭,里面就只有做饭的胖女人柳芭,她此时消瘦了很多,见是我来了,她顿时热情地给我盛了满满一盘子的汤,还从下面的柜子里抠了一大勺酸奶油放进了我的盘子里。这让我很感动,也很受宠若惊,心想,这个柳芭不是看上自己了吧?

    我高高兴兴地吃完了汤,柳芭盛已经好了第二道菜给我,今天吃的俄式大米猪肉饭,柳芭特意给我放了好多肉,正好此时也没有别人来吃饭,不然会被说的。

    此时我简直是感到受宠爆棚了,心想吃完饭可得赶紧溜走,不然一会儿柳芭要是约我的话,我可咋说啊!不过我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也是一厢情愿的。因为还没等我吃完,柳芭竟然问起了林哥,当知道林哥并没有回来后,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眼睛里噙满泪水。我木讷地看着柳芭在流泪,发现她竟然瘦了一大圈,不知她是不是因为林哥嫌弃她胖的缘故,才努力去减肥,还是因为受尽了单相思的苦,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反正此时她显得楚楚可怜,而我也不觉得她有多么难看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我好不容易把盘子里剩下的米饭吃完后,说了声“Спасибо!”后就溜走了。

    回到瓦罐房,此时工人们已经下班回来了,炉子边蹲着一个强壮的中间男子,他在借着炉火烘毡靴。见我进来了,他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地的“哼”声,然后站起了身。他不站起来还好,这一站起来,差点把我吓晕。只见此人足有两米高,头差点挨到了棚顶,他非常强壮,满脸络腮胡子,啤酒肚子很大。他用一双高傲的双眼打量着我,就像是一头猛虎盯着一只弱小的兔子一样,充满的胜利者和掠食者的傲慢。

    “З-з-здорово!МенязовутМи-Ми-Миша!”我战战栗栗地站在原地,伸出手去和他问候道:“你好!我叫米沙!”

    “Федя!Здорово!”男人傲慢地伸出拿过毡靴的脏兮兮的大手,说道:“我叫费佳,你好!”我的手被他的大手攥的生疼,像是被捏碎了一般。

    巨人费佳说完就又蹲下来烘他的毡靴。我回到自己的铺位,坐下来打量屋里的其他人。屋里加上巨人费佳,勤杂工科斯佳,还有另外3个人,都是40左右岁的家伙,脸上的皱纹让他们各个都显得凶神恶煞。三个人正围坐在桌旁喝着伏特加,就着一盆鱼子酱。那鱼子酱鲜红,像是带血的,好像是刚刚从鱼肚子里掏出来的一样。我坐在4米开外的位置都能味道鱼籽的腥味,令人作呕,无法忍受。

    勤杂工科斯佳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低着头,像是不敢说话,见我进来也没有打招呼,看看我又看看其他人,又低下了头。我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了,难道这次来的都是亡命徒?都是坏人?我心想要不要和弗拉基米尔经理讲,让他给我换个瓦罐住?

    “Миша!Идтисюда!”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三个人中的一个在叫我过去。那人的左脸对着我,上面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刀疤歪斜着,两边是密密麻麻的针脚,就好像一只硕大的毒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一样,在他说话的时候,那条“蜈蚣”随着肌肉抽搐而扭动着,格外煞人。

    “Нет,спасибо,янепью!”我强装镇定的说道:“不了,谢谢,我不喝酒!”

    “Нет!Непроводку!Апродевушку,тыдевушкубудешь?”那个刀疤男手里拿着一块鸡腿在吃,骨头被他掰的咔咔响。他说道:“不是!不是说伏特加!是说姑娘,你要姑娘吗?”

    “Де-Де-Девушку?Не…нет,ненадо,с…спасибо!”我声音颤抖地说道:“姑……姑……姑娘?不,我不需要,谢……谢谢!”

    “哈哈……哈哈……”刀疤男颤抖着大笑起来,甚至笑呛了,喷了对面男人的肚子上全是鱼籽,引得众人一同嘲笑。

    几个人喝完酒,又开始吸起大麻来,聊天的都是些有关酒啊,姑娘啊的一些充满匪气的内容。屋内烟雾很抢人,我受不了,穿上鞋出去透透气,2月底的俄罗斯远东还很冷,白天正午时分会比较暖和,但是夜晚却很冷。

    我在食堂喝了一杯红茶,加了三勺白砂糖。这时柳芭已经下班回家了,厨房里没有人,只是开着灯,方便工人们来喝茶。我见桌子上不知谁放的饼干,就拿起来吃。俄罗斯人会习惯在喝茶的时候吃些饼干、点心、蛋糕和糖果之类的东西。有时东西多了,吃不了,他们会留下来,给其他喝茶的人吃。

    我在食堂坐了半个小时,喝完了茶,来到小河边走走,河水哗啦啦的流淌着,小河的对岸是低矮的灌木丛。今晚没有月亮,丛林里很黑,这时我突然发现在灌木丛里竟然有四只冒着蓝光的眼睛在盯着我,时而上下挪动,吓得我屁滚尿流的跑回了瓦罐房。

    这时俄罗斯人又买来了啤酒喝了起来,屋里依旧弥漫着烟雾,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吵闹声喊醒。我悄悄睁开眼睛看见屋内中央位置站着2个俄罗斯女子,铺位上坐着先前的几位俄罗斯中年人。这两名女子竟然大胆的跳起了舞!脱了个精光,我偷偷把被子掀开一个缝隙,悄悄地欣赏着眼前的“满园春色”。不过看了两眼我就不在看了,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那两名女子的年龄确实太大了,都要四十多岁了,甚至都可以看见她们皮肤上的褶皱了,这让我感觉一阵恶心。

    这时门开了,是经理弗拉基米尔,他大声怒骂着几名工人,然后用刻意压制着怒火后强装出来的礼貌劝走了两位“姑娘”,那两个女子很不情愿,在偷偷接过了几个工人递过来的几张红色的100卢布后就走开了。

    经理弗拉基米尔怒斥了工人的做法后就摔门离开了。俄罗斯人的几次进进出出,正好放掉了一部分屋子里的烟雾,此刻屋里的空气变的好些了,我也又再次睡着了。可是过了不知多久,我又被一阵呻吟声吵醒,这声音的主人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年龄大了的缘故,但依旧让人心痒难耐,心跳加快。

    原来经理弗拉基米尔离开半个小时后,那两个“姑娘”又折返回来,这次她们没有跳舞,而是直奔主题。第二天早上,两个女人带着她们赚的上千卢布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早上在吃过早饭后,一辆乌拉尔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是彼得洛夫采伐队的班车。我拿好东西上车了,开门后看见车里坐着娜塔莎、巴沙、沃娃和费斯手瓦尼亚。都是老熟人,我一一和他们问候。娜塔莎此时变的更漂亮了,可能是我在库兹涅佐夫营地一直没有见到美女的缘故吧,所以越看娜塔莎越漂亮。

    我们来到了营地,这时彼得洛夫采伐队已经换了新的营地,在赫维向卡村的南部,离村子并不是很远,甚至走路没多一会儿就到了。而新货场所在的位置海拔很高,乌拉尔车爬了很久才到。这处货场处于一个斜坡上,林中主要以柞木为主。由于海拔高,这里甚至可以搜索到手机信号。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弟弟的手机,他此时在叶卡捷琳堡给做建筑的中国人打工。这时他已经伤愈出院了,和我通话的时候精神还是不错的。在2007年5月份我回国的时候得知,弟弟在商店被几个可恶的俄罗斯学生给打了,头上被敲了一瓶子,还被踹了几脚。后来在医院做了头部手术,拿掉了一小块头骨,换成了网格。肺部出现积水,打了个孔,用管子抽出了积水。

    而弟弟在几个月后才告诉我被打的事情,我们当时都没有告诉爸妈,怕他们担心。现在想想,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从俄罗斯全身而退,并没有受到袭击,而且在2007年的车祸中也并无大碍,所以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

    在和弟弟通完话后,我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因为我们已经几个月没有通话了。这片新货处于一片原始森林中,这里真的很原始,甚至人类很少来到此地,主要是这里基本没有红松,所以没有人来捡松塔。而且这里的山又很高,猎人们也不愿意来此地打猎。

    我见巴沙拿着斧子从林子里走出来,我问他去干嘛了?他说一会儿可以喝枫树汁了。原来是春天来了,天气变暖和了,树里的汁水也解冻了。巴沙用斧子在树上砍了一个口子,然后在口子上插入一个铁片,铁片被折成V字形,在地上放一个塑料瓶子,枫树的汁水顺着铁片流进塑料瓶中。

    中午回营地吃饭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枫树汁。下午来到货场后,我在工作的间歇跑到了那颗枫树前,发现已经接了半瓶子的汁液了。我捧起瓶子喝了一大口,那汁水很清澈,味道甘冽,清新,有一丝丝甜意,味道极好,是我喝过的任何井水和河水都无法比拟的。这水要比饮料好喝十倍。而且喝完后,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汁液中的维他命让人感觉精力充沛,动力十足,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也得到了舒缓。

    下午我正在划线,这时朝着我走来了一个大个子俄罗斯男人,他自我介绍说他叫扎哈尔,是亚美尼亚族人。此人长的十分高大,估计有1.9米多,而且五大三粗,脸上还有刀疤,络腮胡子,他和我说话非常的不礼貌,而且带有恐吓的感觉,这让我十分地不舒服。我问采伐队长科斯佳,这人是谁?科斯佳回到道:“我他妈知道他是谁啊!”。显然科斯佳对此人的到来也十分不爽。

    晚上收工回营地的时候,娜塔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是她经常坐的位置,她经常会和采伐队长科斯佳坐在一起。而扎哈尔竟然也不识趣儿地开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我和其他几个俄罗斯人觉得很有意思,有好戏看喽。这时科斯佳打开门要上车,见到扎哈尔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竟然和他的娜塔莎坐在了一起,这让他非常不爽,在交流了几句后,扎哈尔来到了车棚里,和工人们一起坐了。

    油锯工兼酒鬼舒拉打开门进来了,迎面看见了长相凶恶的扎哈尔,张口说道:“我操!”,扎哈尔冷着脸问他道:“要操谁?”酒鬼舒拉害怕扎哈尔的样子,并没有敢吭气,而是窝窝囊囊地坐到了后面的位置上。

    扎哈尔坐在了我旁边,还故意用大屁股挤我,我开始礼貌地和他说:“请给我点位置啊!”,但是扎哈尔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臭婊子要多少位置?!”这让我十分的不爽,我嗖的站了起来,对他吼道:“你他妈的闭上你的臭嘴,给我滚犊子!”,扎哈尔明显被我激动的情绪震惊到了,赶紧说道:“干嘛啊兄弟?我是在开玩笑呢,对不起,你赶紧坐下,我往这边点不就得了吗?”然后车里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我虽然很生气,但是却被刚刚自己的“英雄气概”震惊到了,没想到自己在遇到这种情况时竟然有如此的气节和勇气,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很懦弱,且不知,在受到侮辱的情况下,我竟然能够爆发惊人的勇气来,甚至把这个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匪徒一样的扎哈尔给镇住了,太尿性了!

    后面几日这个扎哈尔每日和我们一起上下班,而且指挥来指挥去的,原来是他是总部派来实习的新的采伐队长,怪不得他气焰嚣张,甚至不怎么把科斯佳放在眼里,原来他们是平级。

    3月5日这天,林哥从巴沙采伐队回来了,他明显瘦了许多。林哥给我讲述了他在那里的经历。他说在那里吃的非常不好,像猪食一样,就是一锅粥,剩下了就热一热再吃,没吃完下次再热了再吃,一锅粥可以吃好几日,而且有的时候都有酸味了,俄罗斯人还在吃。他不愿意吃这种猪食一样的东西,就只能吃面包了。虽然那里吃的不好,不过木材都是大径的好木材。他在那里待了差不多半个月,任务结束后去了库兹涅佐夫营地,而我继续留在彼得洛夫营地。

    我们的新营地前面说了,是在赫维向卡村的南部,这里的景色很好。一条小河从这里蜿蜒流过,就是赫维向卡营地的那条小河,只是此处的宽度更大些。营地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在左边有一条公路,运材车往来驶过。而过了路则是一个海拔约莫有200米的小山丘,这处山丘很奇特,因为周围都是平地,只有在往左边也就是东边走2公里后才又出现了山,所以这个小山包就是一个独立而且独特的存在。山上全是树木和杂草,3月初的俄罗斯还是一片白雪皑皑,不过在艳阳高照的天气,雪也开始融化,而到了晚上,白天化了的些许雪水就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冰,不过这层薄冰也足以让不谨慎的司机打滑甚至翻车。

    3月8日国际妇女节这天,在俄罗斯是一个比较盛大的节日,他们都会庆祝的,因为在俄罗斯更加的尊重妇女。所以这天公司安排下午休息。中午我们照常乘坐年迈的乌拉尔车回到驻地,娜塔莎今天坐在了后面,因为那个扎哈尔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坐到了前面的车篓子里,也许是因为科斯佳不在的缘故,他故意想坐在娜塔莎旁边。这几天他已经好几次向娜塔莎“表白”了,娜塔莎也是忙于应付,一次次拒绝,她感到很疲惫,所以就干脆躲远点。

    下午大家都在营地休息,沃娃他们这些家在赫维向卡的人就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去了,这着实把我羡慕的够呛,因为我也想家了。我洗了两件衣服,然后坐下来休息,在本子上写了些关于自己的心情的文字,只是写着玩玩。这时忽然听见院子里吵闹了起来,我开门望去,原来是科斯佳带着弟弟谢尔盖与那个扎哈尔打了起来,很显然是因为娜塔莎,后来在叫骂中我了解到,原来娜塔莎是科斯佳的表妹,而扎哈尔欺负他妹妹,这肯定会招致科斯佳兄弟对他还以颜色了。

    三人的冲突并不是很激烈,被众人拉开了,第二天扎哈尔便离开了,据说是去了别的采伐队做队长了。

    在说三八节这天晚上,营地采购了些酒肉和香肠为女士们庆祝节日。今天的晚饭很好,除了有大米猪肉饭,还炸了鱼肉馅饼,凉拌沙拉,还有水果甜汤,甚至在桌子上还有这里非常稀有的奶油,而那盒用来涂抹面包的芥末今天被悄悄替换掉了。

    我吃的很香,吃了一盘米饭后,又盛了满满一盘,还用勺子在尖上按了按,往形成的坑里填满了米饭。我已经几个礼拜没有见到米饭了,净是吃些燕麦、荞麦、猪食味的黄豆瓣粥等等,今天有了米饭,我是抱着撑吐的节奏去吃的。

    吃好饭,我吃了三个馅饼,喝了一杯红茶,又喝了一杯水果甜汤。然后手里又拿着一个馅饼边吃边往自己的瓦罐房走。这时我看见在东边的小山丘上竟然出现了一条亮带,这条亮带很亮,而且呈现出波浪形,竖着躺在山丘上,看起来很漂亮,这让我十分的惊讶。后来沃娃从村子里回来了,说这个是他和巴沙一起弄的,就是为了给女人们看,让她们开心。

    科斯佳和谢尔盖他们在院子里点起了篝火,在篝火上烤起了猪肉串。据说这肉是他们自己凑钱买的。他们问我要不要出钱,于是我掏出了500卢布入伙。这让他们很开心,因为他们都是出了200卢布,有了我的500卢布,他们又买了伏特加和啤酒。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聊着天,吃着烧烤,喝着酒,欣赏山上的美丽火光。喝到高兴处,能歌善舞的俄罗斯人还唱起俄罗斯民谣来。娜塔莎和厨师薇拉开始跳舞,后来其他男人们也加入了跳舞的队伍,只有我坐在那里不知所措,首先是我不会跳舞,还有就是我不好意思。可能是汉族人本就不是一个善舞的民族吧,反正我记得那晚我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跳舞,虽然娜塔莎跑过来邀请我去跳舞,但是我只是跳了几下就害羞的跑开了。

    第二天乌拉尔车要换个零件,所以我们没有去货场。上午我在瓦罐房里睡觉了,吃过午饭,想着出来透透气。这天是阴天,天气灰蒙蒙的,我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小山丘,心想要不爬上去看看?因为我一直感觉那山上可能有手机信号,于是我拿起手机就准备上山。

    小山丘距离我们的营地仅仅只有100多米的距离,就在公路旁。山上被人开出来一条小路,我沿着小路往山上爬,在山上全是一些低矮的橡树和其他的灌木,我捡了一些橡子玩。上面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走在上面需要十分的小心,不然脚下稍微打滑,整个人就会滚落山下去。

    在往上走了50米后,出现一个平台,是一个块巨石形成的,人可以站在上面。我迈步上去,往下看营地,瓦罐房显得很小。娜塔莎站在院子里晾衣服,我大声喊道:“娜塔莎!”。娜塔莎看向我,然后冲着我摆了摆手。

    我在平台上休息了片刻就继续向上爬去。又走了50米后,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坐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山上的空气似乎比地面的要干净许多,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很舒服。我吃了一袋从食堂拿的干脆面(这干脆面在食堂一直有,是常备的。俄罗斯人通常会冲泡了就着面包吃。而我自从发现干脆面后,就教会了营地的俄罗斯人撒上调料干嚼着吃。)后继续向上爬去。

    又向上走了大概70米后,在小路的左边10米处有一堆灌木丛,而在灌木丛的后面竟然藏着一个山洞。我停下来查看,但是没敢靠紧,洞口全是积雪,雪面上没有被踩踏的痕迹,所以我猜想里面可能没有动物,就算是有,可能是在冬眠,不会出来的。然后我又继续向上爬去,又爬了大概20米后,我终于来到了山顶。这个小山的山顶很大,宽大概有20米,长100米左右。山顶上长者许多低矮的橡树,在山顶大概中间的位置有一眼山泉,泉水从里面不停的流出。然后从北山坡向下流淌,最后又注入营地门口的那条小河。

    我爬过山后又累又渴,再加上刚刚吃了一袋干脆面,此时嘴里渴的冒烟了,就不管安不安全了,用手捧了一把水就喝。这水并不像想象中的甘甜,却很凛冽,很清凉,感觉这水很干净,捧到手里非常清澈。我又喝了几口后站起来,甩干手上的水,拿出手机查看,山上确实有信号。我这张卡还是在伊曼办的MTS的卡,卡上已经欠费400多卢布了,但是依然可以打电话。我拨通了弟弟的电话,弟弟已经转而给俄罗斯的建筑公司打工了,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前面的老板虽然没有欠工资,但是却因为工程亏本,回国了。弟弟说爸妈在闹离婚,还是因为那个干姑娘。

    打完电话,我心里很难受,为弟弟担忧,尤其是想起父母因为那个所谓的“干姑娘”闹离婚,这让我心情非常沉重。后来我干脆不想他们了,还是关注眼前事吧。我站在山顶向山下看去,一辆运材车驶过,这车在我眼里显的很小,就像一只老鼠般大小。可以看见远处的赫维向卡村和那里的公司营地若隐若现。

    那时我的视力还没有完全近视,所以站在山顶可以看的比较远。在这山的南边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大概向南延伸5-8公里,然后就是一片类似沼泽地的地方,上面盖着雪,还掺杂着一些水坑。而过了沼泽地就是一条比较宽的大河。

    在小山丘的东边是深山,山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大概这雪是终年不化的?不过看海拔可能没有太高,所以估计夏天来临时,山顶的雪会化掉。山腰上全是浓雾,兴许是云,有些模糊,加之今天是阴天,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而在山的西边又是低矮的灌木丛,可以看见在灌木丛中,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一直向西延伸。我猜想路的尽头应该就是基罗夫斯基市了。

    而在小山丘的北边则是赫维向卡村,可以看出,这个村子估计有200户人家左右。而在村子的北边则又是漫无边际的森林了。

    在看过地形后,我开始巡视这个山顶。我是从山的北边上来的,然后往南边走。山顶上的泉眼使得山顶的偏北的位置形成了一摊积水,像是一个微型湖泊,而向里面扔了一块石头,似乎这微型湖泊的还蛮深的,湖水清澈见底,只是由于光的折射作用,不知到底有多深。

    在微型湖的四周是低矮的灌木丛,而在湖岸的南边则是高有十几米的水曲柳和白松。它们可能是得到了微型湖水的滋养,所以长的非常的高大。而在这十几颗高树下面竟然有一个人工搭成的木屋,可以遮雨雪。打开门进去,里面竟然有一张模板搭成的床,上铺铺着一张旧摊子。木屋外面是一张用就地砍伐的一些灌木搭成的桌子,一根根原木使得桌面凹凸不平,不过可以勉强放碗碟。而在桌子的四周还有几个石头和木墩做成的凳子。桌子旁边还有用石头做成的烧烤架,里面有一些掺了雪的灰烬,看来夏天时村里的人们会来这里烧烤。

    我来到了山顶的南边,这里依旧是低矮的灌木丛,而且已经没有了路,我也只能沿路返回了。当我正准备下山回营地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娜塔莎。她换上一身漂亮干净的衣服,而不是平时有些脏的工作服,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鼓鼓的。

    “Привет!Чеготыподнялась?”我说道:“你好!你咋爬上来了呢?”

    “Хочупогулять!”娜塔莎说道:“我想散散心”,娜塔莎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娜塔莎手里拿着一个平底锅,还拿了个瓶子,是用来装水的。她说自己知道这个地方,所以也想来体验下。我看了下手机,这时已经下午3点多了,天空中似乎开始放晴了,北边的天边已经出现了阳光。

    我和娜塔莎坐下来欣赏着即将到来的夕阳美景。这时我们头上的云彩还在向南飘去,而北方的天际已经是晴空万里了,太阳还有一扎多高,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Холодностало!”娜塔莎有些冷了,哆哆嗦嗦地说道:“有点冷了!”

    娜塔莎的脸本身就很白净,此时她被冻得脸色更白了。在俄罗斯,三月初的天气其实还是很冷的,今天放假她没有穿厚厚的工作服,只穿了一件稍显单薄的棉衣。

    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从木屋旁的劈柴堆里拿了柈子和白桦皮放在地上,拢起一堆篝火。红松柈子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整个人瞬间暖和了起来。

    我和娜塔莎都低头看着篝火,简单的聊着天。这时忽然感觉眼前一红,原来是夕阳!娜塔莎抬头看向夕阳,被阳光照射的眯缝着眼睛。火红的霞光照映在她洁白的脸部皮肤上。金黄色的秀发在霞光的照射下,变成了橙色,后来又变成了酒红色。

    “Красота!”娜塔莎一脸享受的说道:“好美啊!”

    我搜肠刮肚半天也不知道说点啥来接娜塔莎的话,于是我选择继续沉默。“Чтотыпринесла?”这时肚子有些饿了,我问道:“你带啥来了?”

    “Сосиски,макароны,картошки,ещёкапуста”娜塔莎站起身来,一样一样地从袋子里拿出她带来的东西,说道:“有香肠、通心粉、土豆、还有卷心菜”。

    我用娜塔莎带来的铁壶在温泉上灌了满满一壶的水,放在篝火上烧水。在这期间,我和娜塔莎并没有过多交谈,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擅长交流的缘故吧。

    娜塔莎把平底锅放在了篝火上,往平底锅里放了些调和油,切了些洋葱放进油锅里炒,又把通心粉放进锅里炒,然后倒了些泉水,盖上锅盖开始在篝火上炖。然后又从袋子里拿出几根香肠和土豆放在另一口平底锅里煎。娜塔莎趁着这个功夫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了一棵大头菜,切成了丝,然后放了盐一只手用力地抓,之后又放了切好的洋葱碎,在加入调和油,她的沙拉就成了。

    娜塔莎给我和她自己各盛了一盘沙拉,我们就着面包吃起了沙拉。这沙拉的味道很好,从前我不喜欢吃卷心菜,主要是觉得味道不好。但是没想到用这卷心菜拌出来的沙拉味道却超级好吃。尤其是在这个缺乏蔬菜的冬季,能吃上这样一盘小菜,简直是太舒服了。

    吃完沙拉后,通心粉和香肠土豆也好了。娜塔莎用一个盘子盛了通心粉,又在放了一根香肠和两块土豆,递给了我,然后自己也弄了一盘。

    这土豆和香肠是用猪油煎的,味道很香,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味道。记得爸妈做饭都是会放一些猪油,再放些大豆油,做出来的菜味道超级香。通心粉本身并无太多滋味,但是和土豆和香肠一起吃就很美味了。

    娜塔莎吃的很快,她吃完通心粉后把盘子洗刷干净,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此时已经是晚上5点多了,乌云早已经散尽,漫天星辰点缀着夜空。我边吃着通心粉,边仰头看着夜空中的北斗七星,心想“是不是此时弟弟和爸妈也在看星星呢?”想到这里,我内心中又非常抵触,让自己不去想父母,因为我知道他们此时正在闹离婚,这让我无法在继续想下去。

    娜塔莎站起身来,又拿了些白桦柈子填进了篝火上,顿时引得火星四溅。我觉得时间有些晚了,想回瓦罐房睡觉了。

    “走啊?下山去啊?”我问说道。

    “你下去吧,我今晚在这里过夜,我要看明早的日出。”娜塔莎看着我说道。

    “啊?你自己?会有危险的吧?而且这里太冷了!”我说道。

    “没关系,我不怕的,也不会有危险!”娜塔莎说完又坐了下来。

    “哦,那我陪你吧!”想到娜塔莎自己留下来,多不安全啊,所以我决定留下来陪她。但是又怕晚上会冷。

    “那晚上睡在那里啊?”想到晚上没地方睡觉,我问道。

    “木屋里不是有张床吗?”娜塔莎用一根棍子捅了捅篝火说道。

    “就一张床!那你睡床上吧,我守在外面。”我感觉有些郁闷,低声说道,而娜塔莎并没有做声,仰头看向夜空的繁星。

    “你说天空中最亮的星星是哪一颗啊?”我问道。

    “不知道,其实我很少看星星,但是今天的夜色太迷人了。”娜塔莎说道,可能是觉得仰头有些累了,活动了几下脖子,低下头,双腿并拢,把脑袋放在两个膝盖上,双手抱住腿。

    “走了,去睡觉吧!”娜塔莎说道,然后走进木屋。

    木屋里很冷,也没有电,很黑,娜塔莎有些犹豫,坐在木床边上不知所措。我想了想,怎么才能让木屋里暖合起来呢?因为白天并没有在里面看到炉子。

    这时我看到地上有些石块,于是我有了主意。我先捡了一些大个的石块放进了床边的地上,围成了一个圈,然后又多捡了一些石块摞在上面,堆成了一个类似盆的形状。又去篝火旁取来了炭火放进了石头围成的盆里,这样床边就有火盆了。

    娜塔莎躺在了木床上,床边有毯子,和一张兽皮,像是熊皮,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娜塔莎并没有嫌弃,躺在毯子,钻进了熊皮里。

    我又往篝火上填了柈子,等柈子烧成了木炭,又在床边做了两个火盆。这样屋子里就有了3个火盆,木炭燃烧的很充分,而且木屋四周有一些破洞,如果产生了一氧化碳,这些破洞正好可以将有毒气体排出去,所以不用担心会中毒。

    我坐在外面的篝火旁,心想,这一晚上可咋过啊,坐在外面,虽然有火,后背也冷啊,不会被冻死吧,在冻掉个手脚啥的可就毁了。我来俄罗斯后,已经在外面露宿几次了,不过都是有别人的,也都有庇护所。可这次我总不能在外面坐一晚上吧?还有娜塔莎为啥一定要在这里过夜,还要看日出呢?我要是直接下山去了,多不地道啊,也不放心她啊。

    我越想心里越气,这时听见娜塔莎说道:“米沙,你来床上睡吧!”

    我心里一喜,心想,不是吧?难不成她是想和我???但是我心里又觉得这样不好!自己一个处男,第一次要留给自己的妻子的!于是我拒绝道:“哦,不了,我在外面吧!”

    “米沙!你在外面会被冻死的!快进来!”娜塔莎有些着急了,都快喊出来了。

    于是我走了进去,边走心理活动也开始了。当时心想“管他呢,实在不行,她要是强迫我,我就决定献身吧!反正我光棍一条,清雅、李丹都不要我!总会有人要我的!”

    我战战栗栗的坐在了床边,不好意思钻进熊皮里,等着娜塔莎叫我。

    “这样好多了,坐在这里比坐在外面暖和多了!”娜塔莎说道。

    “我晕!原来进了屋子,我还是坐在火堆边上!我刚刚还想这想那的呢!真是不要脸!”我听到娜塔莎的话后,心理活动又开始了。

    “哈哈,骗到你了,快进来吧,米沙,这里暖和!”娜塔莎笑道。

    于是我赶紧钻进了熊皮里,担心再节外生枝。熊皮不是很大,两个人盖着有些挤,不过挤在一起暖和了许多。当我等着娜塔莎下一步行动时,她却已经睡着了。我在心里开始责怪自己下流,脑子里不停的骂自己:“米宏啊,米宏!你真是个下流坯子!怎么会往那方面想呢!难怪她们都不理你,是你太虚伪,太下流了!该!”

    夜里尿急,我出去撒尿。见外面全是浓雾,甚至连温泉和水洼都看不见了,也不见漫天星辰了。我有点害怕,尿完了赶紧跑进屋子,用一块石头从里面顶住了门。

    但是炭火基本上已经凉了,屋里很冷,于是我诺开始顶门的石头,在外面点起了篝火,打算烧点碳放进去。由于有雾气,柈子表面有点潮,不过幸好这红松的油分很大,我从屋子里翻出一块白桦皮来,点燃了篝火。然后我往篝火上堆满了柈子,就又钻进了熊皮里。虽然和娜塔莎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能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还共同盖着一张熊皮,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这还真是第一次,所以也很兴奋,心里非常想让自己回到床上,钻进熊皮。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候,我被冻醒了,娜塔莎也被冻醒了,她动了动身子,然后把后背靠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识地一躲,其实我内心里是很封建的。然后我出去取来了木炭,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起来。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大概是早上5点多的时候,娜塔莎已经起来了,她的脚不小心踢到了我,把我踢醒,然后我们一同出去看日出。

    来到山顶的东边,这里都是些低矮的灌木丛,没法走到山边,于是我用脚踩,用手推,终于趟出一条路,娜塔莎跟在我身后。来到山边,这里有几块大石头。我们坐在大石头上等待着日出。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这个小山的东南角,可以看见小山的南边的大河和河边的沼泽地上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雾气下面隐约可以看见白雪化后漏出的黑色土壤。

    在山的东面是灌木丛,然后再往东就是大山了,那里雾气缭绕,看不清楚山,只能看见山隐藏在雾的后面,时隐时现。

    这时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开始发出红色的光芒,这是日出的前兆。可以看见在地平线上明亮的水星闪耀着水晶般璀璨的光芒。渐渐地的红橙色的霞光开始控制着东南角的天空,将统治了天空一整夜的黑暗驱散到了北方。伟大的太阳公公缓缓升起,那红橙色也慢慢退去,开始转变成黄色,因为太阳本身就是一颗黄矮星。

    “啊…嗨…嗬…”娜塔莎把双手放在嘴巴两旁当做扩音器,向着太阳的方向大喊。晨风吹动着娜塔莎的发梢,遮住了她的右眼,透过金色的发梢,她用坚毅的目光看着崭新的旭日,可以从中看出她的坚强和倔强。此刻她是那样的美丽,犹如一个从冰河世纪走出来的被封印了万年的冰美人,美艳,但“冻人”,让人喜欢,却又无法真正走进她的内心。

    “啊…啊...呃”我也对着东方喊去,喊了两声后却被一个嗝给憋了回去,是我的肚子饿了,开始打饿嗝。

    “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我说道。

    “是的,是应该回去了!”娜塔莎说道。但她并没有挪步,而是继续看着晨阳。大概过了5分钟,娜塔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上新鲜但凛冽的空气后,跟在我的后面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