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法者

第2章 飞翔

    狮鹫挥舞着强有力的翅膀,冲破云霄,强烈的推背感让郝运本能用力抓着鞍座,指肚被压得发白。白云不断从他身边掠过,金发少女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头发随风飞舞,阳光洒在上面闪闪耀眼,郝运低沉的心也随着少女的青春活力快速的跳动着。

    金发少女终于把苹果都咽了下去,歪着头对方郝运说道:“我叫罗……兰·艾薇儿,你可以叫我小薇。”她差点说出真名。

    “你好,小艾!我叫郝运,你可以叫我郝哥哥。”郝运带着颤音回答。

    艾薇儿哑然,报复回道:“好的,小郝。”

    “东锡”大叔单人骑着狮鹫飞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扫了身后的队伍一眼,郝运莫名其妙的觉得大叔是在看他,身上一阵发凉。

    随着行进,郝运越来越冷,艾薇儿也渡过兴奋期,肉体的感知重新占据大脑智慧高地,从罗丝变回维纳斯,紧紧抱住自己。郝运余光扫到艾薇儿偷偷看了自己的外套,假装不经意系上了外套的扣子。

    艾薇儿气得打了个喷嚏,嘴角碎碎念骑士精神在哪里,如果不是担心暴露身份,她早就激活手镯上的法阵御寒。

    在郝运的饱受社会教育的直男思维里,正常的社会活动中无事千万不要对女士献殷勤。

    狮鹫骑士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二人,懊恼地“啊”了一声,然后一手抓住缰绳,一手在空中写写画画,带着光芒的金色线条在他指尖飞舞,一道光环从他的手臂上升起,不断旋转形成了光圈包裹住狮鹫。骑士带着沙哑的嗓音,转头对二人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太久没有其他乘客,没注意你们怕冷。”

    郝运看着骑士冻红的脸,和带着冻疮的双手,沉默不语,明明就是你记忆力不好![光域屏障]的效果不错,屏蔽了寒风,两人顿觉温暖许多,郝运这才有精力四处打望。

    他们飞翔在千米高空,狮鹫群结成人字形向前,还有几位狮鹫骑士在阵外围游弋。接连飞过了几个村庄,地面上的人看到狮鹫快乐地挥手。狮鹫骑士们也笑着挥手回应,游弋的狮鹫骑士不时飞向地面,旋转着表演忽高忽低特技飞行,响起一片惊呼,地面上还不时射出类似烟花的魔法。

    地上优美的建筑群落,大多依山而建,不少花园穿梭其间,仿佛印象派画家的油画美景。

    艾薇儿对郝运解释道:“这些村子大多隶属于皇家霍洛威大学。学校员工的家属都住在这里,有一部分教员、教授为方便研究,也在某些特殊的村子里有研究室。”郝运点头表示受教。像似印证艾薇儿的话,几个手握着木剑骑着狮鹫幼鸟的小孩飞了上来想要加入队伍,被一位骑士赶回去。

    突然,天黑了。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郝运头上掠过,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绿色的巨龙。巨龙身长近五十米,张开双翅,几乎屏蔽了天空。隔着屏障,郝运都好像能感受到它掀起的狂风,坚韧的龙角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宝石装饰,绿色的光芒顺着鳞片在它身上流转,面对巨龙郝运生出一种无法抵抗的畏惧感。

    骑士轻轻拍抚着狮鹫,让它在龙威下镇定一些,轻声对道:“保持安静,我们在它眼里,只不过是一群小虫子,不吵到它就没事。”

    艾薇儿不以为然道:“泰索尔是只温顺的绿龙,过去上百年都没有袭击过人类的记录。”话语偶尔几个字节的颤音出卖了她的真实状态。

    经过这段“小插曲”,负责游弋的骑士被骑士团长狠狠的喷了一顿,飞龙骑脸都没发现(虽然发现了也不一定能干嘛,先知都说过飞龙骑脸怎么输),郝运远远地都能看到光头团长气得通红的脸,和在空中飞舞的唾沫。后续的行程中骑士们也没有了卖弄的心态,老老实实履行自己的职责,带着郝运他们的狮鹫骑士也晒然道:“太久没发生战事,小伙子们懈怠不少。”

    这时,最前方的骑士高喊:“激活身份徽记!”然后用力拍向胸口的铠甲,白色的光芒从铠甲上升起,随后向下一按,身下的狮鹫向地面呼啸而去。

    “噗!”郝运觉得好像跟随狮鹫穿过了什么东西,之前从高空中看下全是森林的地面,出现了一座庞大的魔法城市!高耸的围墙将城市环绕,超过三百米高的白色高塔位于城市中央,以白塔为中心,十字型的四条大道将城市分割成四个区域。一条蜿蜒的小河将城市中央环绕,数座造型各异的小桥连接两岸,高大精美的校舍、庄严肃穆的学院和爬满青藤的红砖住宅矗立在满城的绿树红花间。郝运顺着城内建筑的走向好像看出了特殊的图形,却被艾薇儿用手挡住了目光:“城内的建筑维持着穹顶法阵的运转,由阿尔伯特大师亲自设计。不能看得过于仔细,太过深奥的知识很容易让我们的脑子爆掉。”说完,用手比了一个西瓜炸开的动作。

    艾薇儿年少时,曾数次参观过霍洛威大学,对于大学中的逸闻轶事自然耳熟能详,大学共有三十多个学院,其中最有名只有四个。

    圣亚瑟学院,西方神术学院,霍洛威大学最古老的学院之一,传说中学院的创立者亚瑟曾被判处死刑,法官让人把他钉死在一个轮状的十字架上。可当亚瑟的身体碰到十字架时,一道金色的阳光从天空洒下,轮子奇迹般地断裂了。亚瑟的罪行被仁慈的天父赦免,法官取消了死刑的判决,亚瑟无罪释放,这也是学院大门上那个金黄色轮子图案的由来。

    然后是让艾薇儿咬牙切齿的迈凯伦学院,作为遵循传统只招收男生的圣光骑士学院,逐渐魔楞到限制任何女性进入。她的父王,蜜月期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国王帕里斯二世,打算带王后游历他学习过的地方(虽然王后一点也不感兴趣)。听闻这个消息,学院直接下了半旗,全体教师和学生也都佩戴黑色的袖章,表示世俗杀死了传统,面对滔天的负面舆论,以及议会提出的小“建议”,国王的蜜月显摆之旅就此作罢,这一趣事也广为流传。

    白金城邦玫瑰皇室出资建立的六一学院是霍洛威大学中规模最大、学科最庞杂的学院,由艾薇儿的曾曾曾曾祖父“豹子王”郂进八世创立,学院的门口还立有他的铜像,威严的国王左手托着一个象征王位、顶上带有十字架的金色圆球,右手却举着六个一点向上的骰子。国王铜像的右手最早是握着金色的权杖,后来被某个不为人知的好事者替换成了骰子,以纪念郂进八世用赌技赢下所有战利品,创立学院的传奇经历,学院旗帜也是品字形排列的六个骰子图案。

    最后,艾薇儿指向了一栋独特的哥特式建筑,霍洛威大学第二高楼,耗时近100年才建成的女王学院礼拜堂,修长的束柱从底部伸展,沿路开出朵朵如棕榈叶般的玻璃花瓣,带有女王头像的院旗在顶端迎风飞舞。它由拉图城邦“荣光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所建,为彰显女王的雄厚财力,不光有宏伟壮观的建筑群,还有留有众多世界艺术家的壁画、雕塑作品,彩色玻璃窗都是以西方神话为主要情景。

    霍洛威大学的围墙外,五个卫星小镇以五芒星排列,拱卫着大学。

    这时,两队五人一组骑着红龙的骑士飞到了他们的周围,狮鹫骑士光头团长上前交涉。这些红龙仅十余米长,比之前见到的绿龙泰索尔孱弱许多,看着郝运求解的眼神,艾薇儿解释道:“亚龙骑士,他们骑的是巨龙的变异种,可以依靠本源施放少量中阶龙语魔法,也只有皇家霍洛威大学才敢用他们巡逻。”

    “为什么?”郝运不解。

    艾薇儿用手指敲了敲脑子:“亚龙缺乏智慧,时常伤人。比起亚龙骑士,我更喜欢狮鹫骑士一些。”

    前方的健忘骑士闻言笑道:“感谢您的信任,女士。”

    说话间,塔顶升起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冲向每位狮鹫骑士,落在铠甲上后消失不见。亚龙骑士见状,让开了飞行的通道。

    “进入许可通过,我们排在第二组降落。不幸的是我们需要在一分钟内降落在阿拉贡城区。欢迎你们来到奇迹之都,传奇圣地,皇家霍洛威大学,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