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探查
女王学院的女生,占皇家霍洛威大学女生总数的60%以上,从进入女王学院开始,郝运没有见到一只公的,仿佛到了极乐世界。
这也是郝运第一次进入黄区,按规定必须跟着成坤亦步亦趋。成坤平静地履行带路党的职责。刚入学的成坤,还抱有与郝运扳扳手腕的心态,自从他贴上被集邮男主之一的标签后,他清醒了许多,回望过去的自己,特别的傻,他觉得这叫成长。
用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比赛还没开始,成坤在起跑线准备,郝运已经越过终点喝着饮料了。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和大胆打量的眼神,成坤不会和过去一样,觉得他和郝运闪亮登场。
入学后的短短几周内,通识学院的女生们建立了攻守同盟,确立内部消化的大原则框架,以及“在确定归属权前属于公共财产”的基本方针,刻意隐瞒郝运的存在,严格控制讯息传播通路,女王学院更是防范的重点。
等到成昆带着郝运逐渐深入女王学院时,“天上掉下个郝哥哥”的杀伤力,导致场面略微有些失控。当人以集群方式存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开始只是“巧遇”中常规搭讪问名,等到大姐大们出现,画风突变,走向纳吉、纳征,让郝运提前加入女王学院的“迎亲”环节。
为了避免被404,看着要被陷入重围的郝运,成坤边骂不省心的玩意儿,边带着他一路狂奔。
“帅哥,等等,不要走。”
“小哥哥……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鸳鸯双喜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好像混进了些奇怪的东西。
如果不是大学禁止学生在公共场合使用攻击性术法,扮演坏人姻缘的大恶人成坤早已命丧当场。
“我来挡住她们,你先走。”眼见前方又出现新的“敌人”,成坤大义凛然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郝运心想,好像谁对我说过这话来着?
成坤义无反顾地孤身上前,郝运依稀见到了虽万人吾往矣的气魄,如同奔涌大江大河里的磐石……水流从磐石的两侧流过……他拦了个寂寞……
现在她们的目标只有郝运一个人,成坤你是真的狗啊……
“科林先生!见到了你太好了,请问伊丽莎白剧场怎么去啊?”就在郝运即将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老熟人,之前在城际列车上的吃货一家男主人杰弗里·科林。
科林说他只是女王学院一名普通的行政人员,“普通”到负责学院的公共事务,包括召开全院大会、安排院长的工作日程、执行学院的纪律以及管理财务,也就是传说中的教务长。
科林梳着大背头,穿着整洁的黑马甲和白衬衣,皱着眉头,眼前站着气喘吁吁的郝运,不远处有一堆“自然”地唱歌、跳舞、激烈讨论问题、编花绳、跳橡皮筋的女生,也不说破,招了招手,亲自带郝运去剧场。
达摩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让七窍只通了六窍的他参加合唱团,属实有点伤人。声乐老师早已放弃这类落后份子,只让达摩张嘴,不能发声,免得带跑整个乐园。偶尔还要收获苏克讥讽的眼神,让达摩特别不爽。苏克从小加入教会的小九花合唱团,发音标准,字正腔圆,还能转音,也就能背贯口的不虚子可以和他较一时之长短。
有苏克在,达摩和不虚子的关系有所缓和,不再一大早在耳边念叨“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来来来,只要八百八十八磅,贫道这里有幸运符一份,止咳化痰利尿,一份见疗效,无效包不退。”
“大和尚,咱们啥时候溜啊。”凑上来的是那位包着头巾的印度教传人拉米尔·哈赞。哈赞自带种族天赋能歌善舞,可惜在白金城邦被称为异端,老师说他荒腔走板,和达摩一样被嫌弃。
印度教与教会、佛教都走得很近,导致谁都不喜欢它,可它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一番操作猛如虎,在东西方左右逢源。身上的皮决定了社交圈子,眼看实在跟不上苏克的步伐,惺惺相惜的哈赞回头舔上了达摩。
达摩不待见哈赞,可心眼子忒多的不虚子劝他,咱们总要有个背锅的、出钱的、跑路的、当小弟的吧?达摩反应过来,对对对,在不当人方面还得是你不当人啊。那在没哈赞前,这些事是谁干的呢?想着想着,达摩沉默了。
“到了XC区再说。不虚子要带咱们,去康康好康的东西。”说完,达摩和哈赞对视猥琐一笑,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音乐节还有大半个月,合唱团按计划将在不那么重要的城区公共场合预演。公务出行,仪式感肯定要拉满,双层敞篷大巴直接送到XC区。成员都穿着特色服装,奇装异服凑一起和花车出行一样,沿途都是人在指指点点。坏学生三人组吊在队伍的最后,一转角便消失不见。
露天下,巷子里,不虚子、达摩熟练地从空间袋里拿出衣服开始变装,还不忘催含羞的哈赞快一点。三人换完衣服,不虚子搂着哈赞的肩膀:“哈赞啊,本来我是不想带你一起的,是达摩劝了我好久。说哈赞是好兄弟,我们有好事怎么能不带着他。”
哈赞感动地对达摩比了个赞。
“可是呢,你是第一次参加行动,所以有些东西我要强调一下!”
哈赞看不虚子表情严肃,连连点头。
“我们要统一口径,咬紧牙关。如果导师问我们去哪里了?统一的口径是,达摩肚子有点不舒服,你看到一间药房,主动去买药,结果走丢了,我们又返回去找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明白了吗?”
哈赞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还是点头:“明白了。”
“我教你,撒谎的核心是细节要丰富,那怕前后有些描述的方式不一样,别人也会因为表述偏差。你先丰富下细节,我们再对口径。”
达摩见到不虚子的操作,告诫自己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不虚子带着两人在巷子中来回穿梭,XC区居住环境只能用杂乱形容,原本可以行人的道路要么晒着衣服,要么被住户侵占干脆封死。不虚子方向感倒是挺好,七绕八拐还是向目的地前进。
哈赞幸福地搓着手:“大和尚,你知道咱们是去哪儿吗?”
达摩鄙夷地看了一脸猪哥相的哈赞,淡然道:“不可说,不可说。”
最终,他们来到一个大院门口,不虚子用力拍打门环:“徐妈妈,徐妈妈,快开门,来客啦。”
开门的是一位半老徐娘,开门看不虚子,大喜过望:“哎哟,不虚子道长,您可有日子没来啦。”连忙和三人见礼,迎了进去,徐妈妈边走还边喊:“姑娘们快快准备,纯阳观的不虚子道长来啦!”四周的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答应声,达摩、哈赞相视而笑。
到了后院,徐妈妈将酒水果盘一一备好,让三人稍等片刻,便去安排。
达摩把一块苹果丢到嘴里,笑道:“想不到还有这等好去处,不虚子你瞒得老衲好苦。”
哈赞点头比赞,仰望大佬。
不虚子一摆手:“大和尚,这算啥。想当年,我跟碧海观主走南闯北,那才叫阅尽世间繁华。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说到这里,一段锣鼓声响起,桌前的幕帘掀开,花旦迈着碎步登台开唱。
哈赞眨了眨眼睛,用眼神问达摩:“好康的是这个?”
达摩用眼神回复:“稍安勿躁!要有格调!格调懂吗?我们是文化人!”
徐妈妈又进来,轻声对三人道:“不虚子道长本子写得真好,听听这唱词!”
不虚子谦虚道:“还是角选得好,无声不歌,无动不舞,唱腔通透。”
“道长过谦了……”
“徐妈妈过誉了……”
达摩几欲抓狂,原本没盼头还好些,可被不虚子云里雾里勾起了火气,最后到了园子,却是个戏曲园子,心理落差之大可与那日郝运周末游媲美。不虚子虽与徐妈妈聊得火热,也分了几分心思在抓耳猴腮的两人身上,暗自讥笑山猪吃不来细糠,经都念不完的野和尚,非要起些花花心思。
忍耐了三分十四秒,不顾哈赞孩子什么都听不懂的眼神,达摩抢先发动尿遁。达摩用手指用力地挖着耳朵,四处乱逛,反正先听不到唱曲声再说。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个好地方,树荫下放着一张躺椅,旁边还有口水井,带来阵阵凉意。
达摩刚想躺上去,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不是达摩有意偷听,确实是争吵声太大。
“隔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又没乱说话,铁林你打我,我也这么说!”
“刚子!少说两句,你又不是不知道铁林心心念念对面那个小姑娘。”
“我没有,别瞎说,不是我!”
“好好,我瞎说。铁林啊,刚子话说的直了些,但也是为你好。你自己也看到了,昨天一天,多少三教九流的人在那院子里进进出出?关着门的生意,有几个是做的正经生意?”
“呜呜呜……阿立哥,我的莫愁啊……”
听到这里,达摩精神来了,和尚我啊,找的就是干不正经生意的!他轻声轻脚,小心翼翼地挪到后门,还没等他打开,一道黑影从墙上翻过,压倒在他的身上。
罪魁祸首重量不轻,绕是达摩身强体壮也被撞了个七荤八素,如果是不虚子非闪了腰不可。他推开那人一看,原来是个还没完美化形的猫妖,它脸上血色全无,六根胡子也耷拉着。
达摩看到它嘴角在动,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到它在反复重复着:“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