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肆百贰拾叁回 众西将嫉恨功高

    “二弟且住!”

    老曹不紧不慢喝了一声,嗡!铁戟月牙刃蓦然而停,距离方貌面门不足半寸。

    方貌只觉裤裆湿暖,随即一阵夜风吹过,又变成了湿凉。

    “不必此时杀他,带在营中,此后吾自有用。”

    武松点了点头,唤人过来捆了,又好奇道:“莫非要向童贯献功?他是方腊兄弟,怕是要吃一剐。”

    方貌一听,膀胱充盈,忍不住又尿一泡,哭泣道:“求好汉速速杀我。”

    李逵啪嗒啪嗒走了过来,身上血腥冲天,脸上却是去了杀意,憨憨笑道:“二哥猜错了也,此事铁牛晓得,这个方貌乃是方姑娘嫡亲叔叔,哥哥自然不肯杀他。”

    方貌顿时来了精神,惊喜莫名看向老曹。

    老曹瞪了李逵一眼,李逵晓得多说了话,舌头一吐,跑去追杀溃兵了。

    方貌兴奋看向老曹:“却不知好汉……”

    “堵了这厮的嘴。”老曹淡淡下令,顿时有人割了方貌一块衣襟,就要塞嘴。

    “慢来慢来,只有一句话、一句话!”方貌急忙叫道。

    “且慢!”曹操喝住小兵,看向方貌。

    方貌露出讨好神气,陪笑道:“好汉,我有两个爱妾,都与我生死与共,好汉若赏给别人,她两个必含恨而死,还请好汉容她两个留在小人身边……”

    话音未落,便听不远处大车里,传出两个银铃般声音,只是这铃铛怕是打得急了,入耳有些嘈杂:“将军莫听这反贼胡言,我姐妹恨不得生食其肉。”

    “将军,我两个都是苦命女子,遭他百般胁迫玷污了身子,若是将军不弃,愿为暖脚小婢,终生服侍将军。”

    两个妖娆女子一脸惊惶,忙不迭下车,蝴蝶般扑来,一左一右抱住武松。

    武松勃然色变,双臂一振,把一双花儿般娇娘摔做了滚地葫芦,瞠目喝道:“某家是个顶天立地、噙齿带发的男子汉,家中既有贤妻,岂肯沾花惹草?你这些***,识趣的远远避了我,若要不知廉耻来纠缠,某家眼里认你是女子,拳头却不认得人!”

    那两个花魁倒在地上,滚得遍身血污泥泞,一个紫胀了面皮,一个惨白了脸儿,眼眶里含着泪,珍珠般贝齿噙着嘴唇,老曹看在眼里,不由暗叹:噫!我见犹怜。这两个也是不识趣的,若是来撩拨我,胡乱欢乐一番,待拔营,留些钱财打发自去,岂不是好?偏要惹我兄弟,我家二弟一身正气,难道同你怜香惜玉?

    暗地叹息一番,然而武松骂了她***,自己终不好沾手,当下也摆一个柳下惠的冷面孔,淡淡道:“我兄弟一身正气,铁石心肠,你来撩拨,却不是自取其辱?那后面车里可是金银?若是时,怜你两个被这反贼霸占一场,自去取些银两,将来找个老实人好生度日吧。”

    那两个挣扎起身,彼此搀扶连连致谢,也不敢多拿,一人取了两块银子做盘缠,不知走去那里了。

    曹操暗地叹息一声,扭头看方貌,只见他面如死灰,见曹操看过来,嘴巴嘟哝两下,自去摸了割下的衣襟,团团塞入口中,伸手任凭绑了,默默低头发愣。

    这时史进等人收兵回来,曹操令赶了那几辆车,都往西门去,走到半途,迎面遇见韩世忠等人杀来,见了曹操,一众好汉连忙下马:“哥哥妙计!西门已被马灵等夺了,我等特地来寻哥哥。”

    曹操将方貌扯到身前,低声道:“你等来得正好,带了此人,去令那些贼兵投降,此人性命不要伤了,回头偷偷找个形貌相似的杀了,穿上他这金甲,回头给童贯交差,这个人你偷偷藏在营中,我自有大用。”

    韩世忠连连点头,叫分匹马让方貌坐了,众人重新上马,虎狼般杀去军营。

    不多时,马灵等来报功,原来他几个好汉上下夹攻,尤其马灵使出金砖法,黄灿灿大砖头子四下纷飞,当真是当者披靡,很快便抢下了城门。

    外面韩世忠、卢俊义等望见火起,便点兵出营杀来,刚到城下,便见门开,一股脑儿杀入,恰遇着“飞山将”甄诚领了两千余人来救城门,卢俊义、杜壆、卞祥、韩世忠四将齐齐发威,杀得贼兵星流云散,甄诚斜刺里逃走,吕方认出是此前的老对手,策马追出一二里,背后一戟,将甄诚戳杀。

    至此方貌麾下英勇八骠,皆归尘土。

    苏州既下,曹操出榜安民,令众将轮流带兵巡逻,凡有趁乱滋事者,立斩于市,一连斩杀七十余人,苏州遂安。

    待睡了一觉醒来,吕将来见,进言道:“主公,秀州守将段凯,曾于小生有数面之缘,此人是个识实务的,小生愿乞一匹驽马,让太湖四杰护卫,去往秀州,说他献城来降。”

    曹操闻言,摆了摆手,微笑道:“先生好意,武某心领,只是此番朝廷起大军十五万来征方腊,我引三千军为先锋,却从扬州一路打到苏州,先后夺城数座,斩将数十员,击溃贼兵十余万,若是再取功劳,只怕要生大祸。”

    吕将猛醒,惭愧道:“小生失算,险些误了主公大事。”

    曹操笑道:“不必如此,非你失算,只是你不知道我的虚实……”

    当下将自己前后经历,尽数相告,吕将这才晓得,曹操所作所为,所思所图,竟比自己所知还要恢弘十倍,不由大是叹服。

    又过数日,吴用同唐斌、山士奇,引军两千,自无锡而来,见了曹操,忿忿说道:“西军前军统领辛兴宗,好生无礼!他领两万熙河兵先至无锡,小生出城相接,此人高踞马上,阴阳怪气,句句说我军争功,又说我军见了软柿子不要命,看见方腊好打,便一味吃尽独食,若不是小弟死命拦住,山士奇险些要打杀他。待入城后,又纵兵抢掠百姓财物,闹得民不聊生,小生同他说理,险些与我火并,怕误了哥哥大事,只得领兵离了无锡,来寻哥哥。”

    曹操闻言冷笑道:“既然方腊好打。后面的仗且都留给他便是。吴学究,我且同你介绍一位好朋友……”

    说着便将吕将引荐给吴用,吴用得知是献计让方腊先取金陵的谋士,大为赞叹,两个彼此谈论,甚是相得。

    曹操说不打,果然便不打——当夜三更,曹操领三千余兵马,挟带大批钱粮、财物,悄然离了苏州,由太湖四杰引路,要去西山岛驻扎。

    苏州城中,只留武松、卢俊义、杜壆三个,叫他三个带了杨再兴、燕青、吕方、郭盛四人,引一千二百人马驻守。

    老曹提前细细传授了一番说辞,又特地留下吴用相帮,以便有什么意外时,可以随机应变。

    这八个里,前五个俱有官身,唯有吕方、郭盛、吴用三个白身,按老曹布置,吕、郭算是杜壆在青州收录的部下,吴用则算武松聘请的谋士。

    老曹走后两天,童贯引大军十五万,来到苏州,于城外扎下大营,派人来传武松等去述职。

    中军大帐中,武松三人顶盔贯甲而入,童贯居中高坐,面无表情,麾下众将雁立两行,一个个横眉怒目,满脸俱是不快之色,唯有刘延庆、王禀,算是旧识,倒是无甚敌意,含笑点了点头。

    武松三人齐齐抱拳,口称:“末将见过枢相,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童贯爽快地一摆手:“行军在外,不讲究许多。你三个长驱直入,大灭贼兵威风,功劳不小。本帅问你们,若再使你们为先锋,去打秀州、杭州,可还有余力否?”

    此言一出,那些西军众将都把眉毛竖起,凶神恶煞盯向三人。

    杜壆不屑冷笑,卢俊义冷眼睥睨,武松倒是不卑不亢,视若未见一般,抱拳道:“不瞒枢相,我等自山东出兵时,领兵三千八百人,自扬州初战至今,虽屡屡选拔降兵补充,也仅仅剩下一千二百余人,其中山东兵不足五百,可谓强弩之末,若要再战,只得求恳枢相调拨些精兵。”

    童贯微笑道:“我见你等连战连捷,只道贼兵不堪一击,原来损失却也不小!若是不算新补之兵,折损超过八成,足见你等带兵之能,亦见你等忠义之心。罢了,大军十五万人,也不能只让你等苦战!”

    他此话一出,那些西军战将,顿时面露喜色,武松冷眼旁观,暗自好笑:大哥说过,方腊手下猛士不少,然而我等一路打下来,堪称猛将的,也只吕师囊、钱振鹏,还有苏州八骠骑中几人,按大哥说法,真正狠的都还没路露面哩,这些夯货如今“闻战则喜”,到要看他笑到何时也。

    童贯皱眉仰头,佯装思索,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等功劳,还待平了方腊,班师回朝,才好论定。但你这一路厮杀辛苦,本帅且给你一桩好差事——”

    “你等去苏州降兵中,选拔三五千得用的,本帅一应拨付衣甲兵刃,好生修整十日,且做一支偏师,沿太湖而上,去打湖、宣二州,待下了宣州,便去金陵,接了朱勔朱大人,护送他回苏州,这里乃是他的老家,得以荣归,必记你等好处,呵呵,此人富可敌国,随手赏赐,便能让尔等大富大贵也。”

    武松心中一动,他在扬州阵斩“太岁神”高可立,喝令其残部投降时,那些兵士声称被朱勔迫害,武松当即表示会诛杀此獠,于是贼兵皆降。此事若是别人,说过便也算了,武二郎却是一诺千金好汉,当即想到:我正无暇去杀他,童贯这厮却是怕他死得晚了,竟要我去接他!

    当即露出笑容,拱手领命:“谨遵将令!吾等定会将朱勔大人尽快送回“老家”,呵呵。”

    童贯见他恭顺,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兄长武植,乃是本帅心腹爱将,可惜为国家陷在了金国,大约是难以生返了!你容貌本领,远胜汝兄,以后好生替本帅效力,本帅自会看顾提拔你——还有你两个,都是武植旧部,也都有一身本事,在本帅麾下,不愁没个前途,记住了么?”

    三个心头各自大怒,武松咬牙抱拳道:“枢相的话,我们牢牢记下,死不敢忘。”

    童贯不疑有他,挥挥手让他们站入班内,神色威严,望向两边重将:“山东兵马已无再战之力,如今谁敢领兵先行,替本帅取秀州,下杭州?”

    辛兴宗、刘镇、杨可世等一干战将精神一振,辛兴宗反应最快,一招公鸡展翅挡住两边同僚,一步迈到中间,大吼道:“末将辛兴宗,愿为王师前驱!”

    卢俊义冲着武松挤了挤眼,低身道:“此人对吴学究说,我们捡了软柿子捏没够,如今他也想去捏了。”

    杜壆亦不怀好意道:“只怕他捏的柿子里藏了铁钉也。”

    三个齐声冷笑,眼睁睁看着辛兴宗兴高采烈夺了先锋将印。

    有分教:武二师疲不可征,兴宗瘾大要相争。杭州城下群魔怒,软柿硬吃往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