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梦里
风涧澈抱着风涧月,看着她背上透过衣衫的血印,“阿姐……”
风涧月还没在痛意中反应过来,就见风涧澈额间一闪而过的的魔印。风涧月赶紧握住风涧澈的手,“阿澈,你冷静,别冲动,我没事的。”
突然有种偷情后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还有容缺又是犯什么病,不会变成男人了,还喜欢风涧澈吧!貌似也不是没有可能,言情改纯爱,风涧月也不是不能接受。
楼罗一看风涧月一脸的姨母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风大大,你的想法很危险,请你住脑!”
“师尊还真是不怕死啊!”容缺嘲讽到。
风涧月回头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鞭印,“徒弟你也真不怕担上弑师的罪名!”
“师尊不是不认我这个徒弟了吗?”容缺漠声。
“那你大清早闯我揽星峰又是为何?”风涧月丝毫不退让。
楼罗惊叹,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啊!
“没想到师尊居然对自己的弟弟存了这种心思,真是恬不知耻!”
眨眼睛,风涧澈已经起身闪现到容缺面前,速度快到高清摄像头都捕捉不到,风涧澈掐上容缺的脖子,冷声威胁到,“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风涧月扶额,这可是大大的冤枉了,她有什么心思就恬不知耻了?这要不是在听萧山,她真是想让风涧澈掐死他,不过,莫名觉得这两人互掐都有cp感是怎么回事?
楼罗:又来了,姨母笑它又来了!
“阿澈,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把他放了。”
风涧澈不肯放手,额间的魔印也清晰可见,容缺也恨恨地看着风涧澈,两人对峙着。
风涧月见情况不妙,强行把风涧澈拉开,递衣服给他,“先把衣服穿上,别着凉。”
接过衣服,风涧澈自顾自地穿了起来。忽的把手向两边抬起来,“阿姐,这个襟带我系不上,帮我系一下!”
风涧月闻言,也没多想,就把襟带拉到背后系了起来。风涧澈看向容缺的眼神里全是挑衅。气得容缺又回瞪了回去。
风涧月:他们在眉目传情,磕了磕了。
楼罗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额,要不,我先走……”
cp再好磕,也要保命不是!
风涧月翻了个白眼,“你走什么走,你不就是来看我的吗?”
楼罗刚抬起的脚步一顿,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风涧月看着容缺脖子上的红印,反正也是他自找的,一脸没好气,“看什么看?还不走,等我送你吗?”
容缺恨了一眼,满脸气愤地走了,摔门而去。
“脾气还挺大!”风涧月冷哼一声。
风涧澈穿好衣服,风涧月看到他额间还未散去的魔印,一阵头疼,“你先回去调息,我跟你师叔说点事。”
“阿姐,你的伤!”风涧澈有些担心。
“没事,你先回去吧!”风涧月摆了摆手,这样的鞭伤都是皮外伤,不会伤筋动骨的。
风涧澈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看样子风涧月完全不记得昨晚梦到过什么,应该提醒她一下,免得她真的忘了!
“说吧,现在怎么办!”风涧月挥手设下一个隔音结界,虽然揽星峰没几个人,但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楼罗扶额,他是真的没想到,风涧澈宁可入魔,都不肯告诉风涧月实情,“人是在你手里黑化的,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他要再不黑化,她就要黑化了,现在好了,人家真的分分钟黑化给她看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你TM是来落井下石的吧!咱们的同乡情谊在哪里?”
楼罗摊手耸肩,安慰道,“放心吧,入魔不等于黑化,他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入魔会把他心里的仇恨放大千万倍,鬼知道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很过我!”风涧月干涩的苦笑。
“以前都过去了有什么办法,只要你现在加倍对他好,你自然没事!”楼罗笑到,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风涧月抽了抽嘴角,“怎么对他好,他现在恋爱也不谈了,也不差修为,我连他现在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楼罗打了个响指,不要脸的笑到,“你要是信我,就多陪他睡几次,就像刚刚那样,保准他高兴!”
这话怎么说的那么低俗,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呢!风涧月真想把楼罗的脑子解剖,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黄色废料,“你TM别乱说,我们白着呢!”
“我知道!”楼罗为难的笑着,血亲这层窗户纸不捅破,风涧澈永远不会动风涧月。
“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吧!”风涧月皱眉,这是什么猪队友!
“快去吧,他在房间等你!”楼罗无所畏惧的耸肩,风涧月这个人,不好撩,风涧澈可有苦头吃了!
“滚!”风涧月一脚将楼罗踹出影榭,“滚回你的骁阳峰。”
楼罗笑着摇头,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
鞭伤在后背,风涧月不好处理,只随便撒了点药粉,披了件狐裘就出去了,
刚出门,就被容缺堵了回来,风涧月没想到,容缺一直没走,就躲在暗处等着她。
容缺把风涧月按在墙边,猝不及防的狐裘被扯了下来,“放手,我叫人了!”
“闭嘴!”容缺厉声,从肩上扯开风涧月的衣服。用醉雪将风涧月的手绑在身后,抵在墙上,然后拿出药膏,轻轻地上着药,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风涧月扶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容缺的动作很温柔,生怕弄疼了风涧月,“醉雪的伤不容易好,师尊要注意,别碰水,澡也别洗了!”
“打人的是你,上药的也是你!”风涧月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很搞不懂容缺这个人,要不是觉得风涧澈和容缺的cp很好磕,她早就出手了,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怕担上弑师的罪名!”容缺嘴硬到。
好吧,想容缺这种浑身光鲜亮丽还要继承家位的人,是容不得身上有污点的。
“师尊为什么要替风涧澈挡下那一鞭?”容缺的声音忽的温柔了起来。
“什么?那一鞭是冲着阿澈去的!”风涧月困惑,她还以为是要打她,怕连累一旁的风涧澈才挡在他面前的。
“不然呢!师尊以为我会动你吗?”
风涧月笑得勉强,容缺跟他动手交锋的次数还少吗?
“你不是喜欢阿澈吗?为什么要打他?”风涧月真的就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容缺上好药,双手搭在风涧月的肩上,靠了上去,凑近风涧月的耳垂,低沉到“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师尊怎么会这么想!”
风涧月脸贴着墙,身后的容缺贴得越来越近,双手又被绑着,动弹不得,这情况不太妙啊!氛围怪怪的。
“我从小就喜欢师尊,师尊怎么就不知道呢!”说着,容缺对着风涧月的耳垂吻了一下。
风涧月浑身一颤,差点没惊得魂魄离体,终于知道这诡异的气氛是什么了,这TM的是暧昧,怎么会有暧昧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叫做喜欢她,风涧月喝到,“你给我走开!”
容缺不动,反而把脸埋进风涧月的颈间,闷声问到,“师尊跟风涧澈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容缺早就觉得风涧月对风涧澈的偏爱已经超过了普通姐弟,心里便涌起了隐隐的惴惴不安,
风涧月脸贴着墙,身后被容缺压制着,双手也被醉雪紧紧束缚着,画面满满的少儿不宜,“有没有关你什么事?放开!”
风涧月发现容缺简直有病,变成男人的他给人的感觉极度瘆人。
容缺轻笑一声,热气喷涌在风涧月颈间,引得风涧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师尊,我,不想放。”
“非寂,召来!”非寂从风涧月的背后擦肩而过,容缺这才放开她,后退几步。今天绝对是穿书以来最诡异的一天,白莲花居然跟他表白了!这算表白吗?风涧月脑海里乱成一团。
“赶紧滚!不让我叫阿澈分分钟弄死你!”最新版本的风涧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容缺脸色忽的阴沉,脸上的不悦简直不要太明显,“师尊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他!”
风涧月皱眉,蓄力好久才挣脱醉雪,一把甩在容缺身上,夺门而出,留容缺一个人在原地呆站着。
“终究是留他不得了!”
风涧月颤抖着身体不知道去哪儿,诺大的揽星峰她居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好。还好看到风涧澈正在厨房做饭,风涧月赶紧过去,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阿姐,脸色不太好,怎么了?”风涧澈皱眉,不过是和楼罗聊了一会儿,怎么会吓成这样。
风涧月找了个地方坐下,强颜欢笑到,极力掩饰容缺刚才的无理之举,“我没事啊!就是,有点热,出了点汗!”
风涧澈轻笑,他只炒了两个小菜,本来想多做点的,没想到风涧月会忽然来厨房,只当她是饿得慌。盛饭的时候,风涧澈刻意扶了一下腰,脚步虚晃了一下,让风涧月注意到。
“你怎么了?”风涧月自然注意到风涧澈撇脚的动作,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
风涧澈又为风涧月找了筷子,这才坐下,“没事,阿姐下手也不是很重!”
“我?”风涧月咽了咽口水,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风涧月努力回想着,自己怎么可能会跟风涧澈动手呢!
“嗯!许是阿姐昨晚做噩梦了,才会睡梦中踹了我几脚,没事的,我不怪阿姐!”风涧澈温柔笑到,是风涧月看错了吗?温柔下面怎么是戏谑。
轰隆隆!如同五雷轰顶,风涧月知道自己睡姿不优雅,但也不至于半夜踹人啊,“我,我真的……”
“阿姐别自责,我又不怪阿姐!”风涧澈一点点引诱,他在梦里辛苦了七天七夜的成果,她怎么可以说忘就忘,“不过,我很好奇,阿姐到底梦到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风涧月记忆的大门一点点打开,藏在门后的屈辱与不堪,触目惊心,风涧月立即把门合上,不想再去看。可记忆这种东西,越是不想提及,就越是清晰。
有地缝吗?风涧月想钻进去,假装夹菜,再假装为了夹菜撸起衣袖,守宫砂还在。风涧月十分庆幸,还好只是一个梦,只是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些。再看风涧澈,他伪装的极好,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
“阿姐,你怎么了?”风涧澈关心到,却在留意风涧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小动作。
可风涧月的注意力完全没再这句话上,他的声音怎么那么苏,就像梦里那般,她教她学拼音,教着教着,不知怎么的就滚了起来,一滚就是七天七夜。
风涧月轻轻咬着筷子,以此缓解自己的难堪。梦里风涧澈的一句话犹然在耳。
他说:“阿姐,我这次回来,不是给你当弟弟的。”
看风涧月的心思完全不在饭菜上,风涧澈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她现在是在回味吗?夹了一块芦笋放在风涧月碗里。
走神的风涧月,被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筷子吓了一跳,丢下筷子,匆忙起身。
“我,我饱了……”风涧月落荒而逃,双手仍在发颤。留下风涧澈慢慢吃着,他是真的在回味,可惜梦就是梦,都是假的。虽然是假的,那也是他一点一点编织出来的美好回忆。
“阿姐都没怎么吃。”
风涧月觉得在哪儿都有可能遇上风涧澈,干脆直接去了山顶,坐在亭子里,吹这冷风。
她怎么会做那么羞耻的梦,对象还是风涧澈。风涧月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只想出一个面前能安慰她的理由,或许是风涧澈昨晚没穿上衣,就让她产生了错觉。可风涧月十分确认自己对风涧澈一点不来电,虽然她看过不少骨科文,但三观依旧正直。她对风涧澈只是单纯的姐弟情,当他是亲人。
再说,梦里的那个人如狼似虎,怎么可能是她家温柔体贴的风涧澈呢!
梦到风涧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吵架后,她就梦到风涧澈大杀四方,然后她被关小黑屋。但那个梦更像是一个警告,一次恐吓。不像这次,剥下所有外壳,只剩下简单的谷欠望。
风涧月头痛欲裂,她这是怎么了?被吓坏了吗?她要怎么做才能不去想梦里的东西,那些恶心人的画面!风涧月一面控制自己不去想,一面又警告自己,这只是她做的一个梦,不可以把怒火撒在风涧澈身上。
不知冷静了多久,风涧月才下了山。进化后的风涧澈脾气暴躁,一点就着,千万别在他面前表现出异常!
“阿澈,你以后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早上那样,万一你失去理智,我怎么拉你会来!”
“好,我会注意的!”风涧澈笑到,像是未曾入魔一样。
阿澈还是那个阿澈,风涧月很欣慰,是她想多了!以后只要不跟风涧澈吵架,应该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风涧月不知道放了多少蛊萤在影榭周围,结界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生怕容缺夜闯揽星峰。她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求什么感情线了!
看着床顶上的流云图案,风涧月只觉得心累,先是大清早被迫演了一出捉奸在床,又莫名其妙被容缺“深情”表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剧情又是从什么时候偏离正轨的。关键是以后要怎么面对容缺,还是避而远之吧!
“阿澈,以后你看到容缺在我身边,就想办法把他支走,或是挡在我们中间,总之,别让他靠近我!”
“为什么?”风涧澈当然知道为什么,只是,自从盛淮吵过一架后,凡事风涧月做的事,风涧澈都要问一下,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也不是想插手风涧月的事,就是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我怕他对我不利!”风涧月一脸忧心,说到不利,突然想到半世苦情蛊,这东西最后不会是要下在她身上吧!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风涧澈忽的语气一冷,“斩草除根就好了!”
风涧月一愣,他怎么可以把杀人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入魔后的风涧澈已经心性如此了吗?
“他是听萧山少主,不要轻举妄动,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滥杀无辜好吗?”
风涧澈微微点头,应了下来,“好,但若有人敢动阿姐,那他就不算无辜!”
风涧月抽了抽嘴角,跟容缺的半世苦情蛊比起来,黑化的风涧澈才是最可怕的。人长大了,管不住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危机四伏了呢!
“我真怕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风涧月忽的焦虑到,再想到风涧月最后的死状,不寒而栗。
风涧澈扭头看向风涧月,只见她很是认真,风涧澈皱眉,她怎么会又这种想法呢!难道他入魔,真的让风涧月如此为难吗?
“不会的,阿姐,倘若哪天我有这种想法,我立马自裁!”
风涧月不说话,倘若哪天风涧澈真的有这种想法,她才应该自裁,比起十二酷刑,还不如死个痛快,说不准死了就穿回去了呢!
一连几天,风涧月都早出晚归,去骁阳峰,只是单纯的不想和风涧澈单独相处。风涧月悠闲地躺在吊床上,沐浴着冬日的阳光。
楼罗无奈坐在一旁,“你是把骁阳峰当自己家了吧!”
风涧月不理会,于她而言去哪儿都可以,她只是需要一个能静下心来的环境。
正说着,度槐邕端着一盘水果走来,“师尊,师叔,吃点东西吧。”
风涧月瞥了一眼度槐邕看楼罗的眼神,这小眼神儿,绝对有戏。楼罗还能不知道风涧月心里在想什么吗?
“放心,我这徒弟根正苗红,直得不能再直,搞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度槐邕脸上浮上一抹疑惑,“师尊,搞基,是什么?”
楼罗想了想,千万不能给度槐邕灌输任何腐文化,“和鸡双修!”
度槐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和鸡?双修?和鸡怎么双修?
风涧月差点没笑出声,看戏似的看着楼罗,“楼罗,别怪姐没提醒你,师尊是份高危职业,小说界有多少仙风道骨的师尊是折在徒弟手里的,你不知道吗?”
楼罗回之以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是啊!我面前不就有一个吗?”
“滚!”风涧月脸色凝固,抄起果盘里的梨子就朝着楼罗砸去。
度槐邕见状脸色一紧,上前半步,见楼罗接住了梨子,才松了一口气。这细小的动作楼罗没看见,风涧月这个腐女可是用八倍镜看得清楚,嘴角的姨母笑根本停不下来。
“腐眼看人基!”楼罗暗嗤一声,啃了一口梨子,冰脆可口,“反正现在被徒弟盯上的人又不是我,不过风大大,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用放着容缺害风涧澈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一嫁过去就是掌门夫人,坐拥整个听萧山,多好啊!”
楼罗一愣,看向风涧月,他就开个玩笑,风涧月不会真这么想吧!“不是,风大大,我觉得咱应该有点远见是吧!别把目光放在听萧山,格局太小!”
“开玩笑的,你有没有想过半世苦情蛊,这玩意儿要是下在我身上就完了。”风涧月无奈到,她现在就操心风涧澈和这个半世苦情蛊!
楼罗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有半世苦情蛊这个东西,这个蛊要是真的下在风涧月身上,那风涧月的甜文任务要失败,他的cp任务也要失败!看来这已经不是风涧月一个人是事儿了!
一只纸鸢飞过来,落在楼罗手里,拆开一看,先是眉头一皱,而后一副好戏登场又无奈的表情“咱们要换老大了!”
风涧月一愣,听的迷迷糊糊的,“什么?”
“半个月后,容温退位,容缺继任掌门之位。”
风涧月一个踉跄,差点没从吊床上摔下来,“容缺?继位?”
虽说自家徒弟做掌门,风涧月脸上也有光,但这怎么看也不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