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城主府被控
容缺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围在周围的四五个家丁,“大夫人这是为何?”
大夫人冷笑,将风涧月拉到身后,“为何?五年前你杀我女儿,现在还敢送上门来,你比风涧澈更该死!”
容缺皱眉,眼神一冷,他讨厌别人拿他和风涧澈做比较,更讨厌有人拿五年前那件事来说事。
“娘,让他们退下!”剑拔弩张之际,风涧月站出来,看着大夫人,“他是我徒弟!”
大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当年你护着风涧澈我就没拦着你,现在月儿听话,不要护他!”
风涧月有些烦,“你们都说风涧澈风涧澈,所以风涧澈到底是谁?”
众人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没人能回答我一声吗?”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云卿韵站了出来,“他,不重要!”
大夫人见势立即扯开话题,“你真的喜欢这个掌门吗?”
“喜欢吧!”风涧月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应该是喜欢的吧!
“这事儿我会跟你爹说,让你爹来定夺。”大夫人无奈叹气,风运长的态度一定比她还坚决,这个容缺,想娶风涧月,门都没有。
容缺脸不红心不跳地站着,风涧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到人走了,大夫人这才一脸深沉地坐下,风涧月记得所有,唯独忘了她最在乎的风涧澈。可明明风涧月刚回来的时候,还在袒护他,怎么突然就忘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要么就是她装的,要么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可她没必要装作不认识风涧澈啊!说到动手脚,大夫人只能想到容缺。
“来人!”
风涧序刚好过来。
“娘有何吩咐!”
大夫人脸色深沉,“我休书一封,你快马加鞭让人送去魔域给风涧澈!”
“这是为何?您不是一向讨厌他吗?”风涧序疑惑。
大夫人冷哼一声,但又不得不妥协,“我是讨厌他,但若让月儿在他和容缺之间选一个,我宁可那个人是风涧澈,至少,他不会杀月儿。”
风涧序没在说话,寻来纸笔,大夫人行云流水地写好了一封信,折好交给风涧序“记住,一定要送到。”
“可他毕竟是鞋魔歪道,确定要这样吗?”风涧序接过修书,还是有些迟疑。
“有时候人比魔更可怕,是魔又如何,只要待你阿姐好,魔我也认了!”大夫人冷眼。好像此刻出来容缺,谁都可以。怎么风涧月喜欢的人都那么危险呢!
风涧序见劝说无效,也不再说了,转身就去送信。只是没想到,容缺一直在门口守着。只见他抱着手,脸黑得像碳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风涧序。
“你,都听到了?”风涧序一怔。
容缺点头,是啊!都听到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风家人这么讨厌我!”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风涧序有些害怕,但还是气势不减。
容缺深吸一口气,笑到,“你们都不重要,只要师尊喜欢我,就够了!”
“阿姐才不喜欢你呢!”风涧序激动了起来。
容缺眼神一冷,没空跟他废话,“东西,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自己来拿!”
风涧序心里一乱,忙把修书收到身后,装傻充愣到,“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这时,房门推开,大夫人走了出来,目光炯炯,“容缺,我敬你是听萧山掌门,但你若敢在风家放肆,就休怪我不客气!”
容缺也露出凶狠的目光,看着对方,“大夫人,晚辈也敬你是师尊生母,但你若插手我和师尊之间的事,我不介意以风涧澈之名,在盛淮添一桩灭门血案!”
大夫人显然是没想到容缺会把话说得那么直接。容缺转而看向风涧序,“东西不给也没关系,反正它也出不了城主府!”
什么叫出不了城主府,风涧序还没反应过来,容缺就已经背手离开,“容缺,你到底对我阿姐做了什么!”
容缺回头,嗤笑,“做的挺多,你问的是哪一件?”
大夫人脸被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你胆敢欺师灭祖,你枉为正道!”
风涧序离开城主府,不料却被守卫拦住,“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风涧序这才想起来容缺说的,东西出不了城主府。
看了看这两个守卫,从未见过,修为也不在他之下,起码是个金丹。他们肯定不是城主府的人,容缺已经控制了整个城主府。
“是城主有令,还是掌门有令?”
两个守卫不回答,像两根柱子一样呆站着。
“这可是我风家!”
两个守卫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让开。风涧序唤出空鸣剑,还未出招,就被守卫震回门里了,“小公子请回!”
风涧序愤而离开,城主府被控制了,那风运长……风涧序向书房狂奔去。
风运长手里捧着书,靠在椅子上,只见风涧序一脸慌张地推开房门,“爹,城主府……”
“嘘~”风涧序还没说完,风涧月便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阿序,过来!”
“爹,我……”风涧序应声走过去。
“爹都知道了!”
风涧序一脸担忧,“那爹没事吧?”
“我没事,容缺在府外设了结界,府里也全换成了他的人,他到底想做什么?”风运长满脸愁容,不由得担心起了这一家子人。
“阿姐,他想要阿姐!”风涧序哭到。
风运长脸色一黑,把手中的书摔到桌子上,“这个容缺,还妄想贪图我女儿,你阿姐怎么样了?”
“容缺不知道给阿姐下了什么药,阿姐现在忘记了风涧澈,可喜欢他了!”
“从今以后,盛淮和听萧山势不两立!”风运长气结,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容缺虽然是听萧山掌门,但他也不可能从二十三峰的眼皮子调动那么多弟子,这些应该不是听萧山的人,风运长认真思索着,“容缺在哪里还有势力?”
“我不知道?”风涧序无奈摇头。
风运长愁容展开,“阿序,你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家人!”
他现在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根本妄动不得。只能靠风涧序时时刻刻盯着风家的动向。
“我知道!”风涧序郑重其事的点头。
天色渐渐染墨色,直到彻底被黑夜吞噬,乌云覆了厚厚的一层。不见星,不见月,唯见窗前,美人愁容,难消。
容缺从窗前走过,见人比黄花瘦,不忍皱眉,“师尊有心事?”
风涧月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没有!”
说完,就回了房间,顺手关上了窗户。容缺走到门口,轻敲房门,“我可以进来吗?师尊!”
“嗯!”风涧月迟疑了片刻,“你有事吗?”
容缺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仰望着风涧月,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有病吧,没事找事做!风涧月一时语塞。
容缺轻叹,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师尊可知,我并不想做你徒弟!”
“哦!”风涧月应声,随后又陷入沉思,她隐约记得,当初她收徒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容缺努力倒贴上来的,“那,我把你逐出师门?”
“倒也不用!”容缺一顿,没想到她居然没明白他的意思,靠在桌子上支着脑袋,“徒弟当够了,想换个身份和你相处!”
风涧月走到容缺对面坐下,“什么身份?”
“你可以抱我入睡吗?”容缺没有说破,要是她连着都理解不了,就当真是根木头了。当初风涧月就是这样抱着风涧澈睡觉的!那现在,她也会抱住他吗?
抱他吗?风涧月一脸黑线,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可以!”
容缺有些失望,但不气馁,又继续问到,“那你喜欢我吗?我说的是共度余生,白头偕老的那种喜欢!”
这是在表白吗?好紧张,怎么办?风涧月有些凌乱,因为心底一直有个声音,诱导她说喜欢,最后憋了一口气才开口,“共度余生?成亲吗?”
“嗯!”容缺点头,“你想吗?”
风涧月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应该怎么回答?好尴尬。容缺喜欢她,她不是早就知道吗?现在怎么会觉得那么凌乱,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样。风涧月反问自己想吗?好像是想的吧,但总觉得喉咙被堵住一般,如鲠在喉。
“我……”
“师尊!”云卿韵扣着门,看着屋里的两人,特别是容缺。
“进来!”风涧月在心里把云卿韵谢了千万遍,救场王啊!“卿韵,有事吗?”
“师尊,我,我肚子疼!”云卿韵看了旁边的容缺一眼,捂着小腹,装出一副绞痛的表情,给风涧月一个眼神:来事儿了,你懂的。
容缺冷眼,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那么拙劣的演技,跟他比差远了!
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云卿韵在演,但风涧月还是说到,“容缺,你先回去吧!我照顾卿韵!”
容缺不说话,原来博同情是假,打发他走才是真。容缺起身离开,走的云卿韵身边停顿片刻,翻了个白眼,“刚才的问题,师尊记得给我个答案,对了,我不喜欢被拒绝,师尊想清楚再回答!”
要不是要风涧月护着,早在当年云卿韵就应该死了,真是个祸害!
确定容缺走远了,风涧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头栽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啊~这一天天的!”
云卿韵坐在床边,“师尊要是不喜欢,下次把他赶走就好了!”
风涧月摆了摆手,“他可是你师弟,不能赶走,也赶不走的!而且,他会伤心的!”
“所以,师尊到底是怎么想的?”风涧月深吐一口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只觉得脑子一乱,当她想看看到底在乱什么,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
云卿韵叹气,也不再追问起身想走,风涧月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别走!”风涧月轻声,带着一丝恳求,“陪陪我!”
她怕容缺半夜来找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容缺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云卿韵无奈点头,又坐下,“好,徒儿不走!”
风涧月“腾”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盘腿坐在云卿韵身边,见云卿韵看着她,心里“咯噔”一声,问了一个很大胆的问题,“你不会像容缺一样,突然变成男人吧!”
云卿韵被这话逗笑了,原本沉重的氛围被调动起来。为了自证清白,云卿韵拉住风涧月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说我是男是女?”
风涧月不知分寸地顺手揉了揉,换上一副贼兮兮的表情,“女的,绝对是女的,别说,还挺大听软的!”
“师尊你还真是,口无遮拦!”云卿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像一朵初绽的桃花。
风涧月一脸贱笑,云卿韵居然脸红了,脸红起来真好看,捏了捏这张醉酒的小脸,一脸自豪,“我家卿韵长大了!”
“哪儿长大了?”
云卿韵挑眉,从上看到下,从前看到后,最后目光落在云卿韵微微起伏的胸口,“你说呢!”
云卿韵靠在床沿抓过枕头抱着,挡住胸口,“师尊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风涧月愣了愣,点到为止即可,可别玩大了,“别多想,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有兴趣!”云卿韵笑得一脸明媚。
风涧月只当她在开玩笑,“别闹,睡觉了!”
云卿韵一副不大理解的表情,风涧月掀开被子,一把抢过云卿韵手中的枕头,“晚安,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云卿韵皱眉!
“还不睡!小心熬夜长黑眼圈!”风涧月微笑。
云卿韵扶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没捂热的被子有些微凉,她环保上风涧月的腰,“今晚有些冷!”
风涧月翻身也抱上云卿韵,“抱抱就暖和了!”
翌日,远处巷口,风涧澈沉着脸看着风家大门,“风家被设了结界!”
楼罗未雨绸缪,先拉住风涧澈再说,“圣主你可别冲动,擅闯肯定惊动容缺,你可不能跟他硬刚啊!”
风涧澈不说话,他当然知道伤了容缺就等于伤了风涧月,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能动容缺。他这次来,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死。
按照楼罗的说法,他要不断出现在风涧月的身边,日积月累间唤醒风涧月跟他的点点滴滴,然后再假死在她的面前,撕心裂肺后解开半世苦情蛊。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要怎么在容缺的眼皮子底下靠近风涧月,搞小动作!
这时,两个后厨的小厮从大门出来,四下看了看才去买菜,风涧澈侧了侧身子,藏身巷口。
“这两个人……”楼罗眉头紧锁。
风涧澈看出了楼罗的疑惑,开口道,“两个筑基修士!”
“看样子风家是出什么事了?”
“这里已经被容缺控制了!”风涧澈看了看城主府外笼在空中的结界!
楼罗猛吸一口气,现在事情就难办了,“他这么做,就不怕风大大跟他闹吗?”
“阿姐应该还不知道,不然这城主府早就炸了!”
“现在怎么办?”楼罗一时犯了难。
风涧澈想了想,要有理由进入城主府,又要不引起容缺的注意,“去楼外楼找书生,让他去城主府探探风!”
“找谁?”楼罗一时没听清。
“伪面书生,花问柳!”风涧澈差点忘了,楼罗还不知道风涧月就是楼外楼楼主的事情。
楼罗也不知道找他有什么用,但风涧澈都开口了,去就对了!
“阿姐,等我!”
风涧月才刚刚醒来,推了推怀里的云卿韵,“起床了!”
伸了个懒腰,便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
只见容缺推门而入,“师尊还没起啊!”
“刚起!”
容缺看向风涧月床上睡意正浓的云卿韵,眼神忽的冷了下来,“我给师尊煮了粥,要不要喝点!”
“不想喝!”风涧月看了一眼容缺手上端着的粥,大清早的,属实提不起什么食欲,“你可以给卿韵!”
云卿韵揉了揉睡眼,容缺送来的东西,他可不敢要,摇了摇头,“我不喝!”
风涧月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你拿走吧!”
容缺只得悻悻地离开风涧月坐在梳妆镜前,木梳轻轻拂过发间,本以为是一副没人对镜梳妆图,然而没一会儿,风涧月就暴躁起来了。
“这头发长那么长干嘛?烦死了!”
云卿韵嗤笑,拿过风涧月手中的梳子,“我来帮师尊梳!”
风涧月从妆台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把剪刀递给云卿韵,“齐腰剪了吧!不然走路打架都不方便!”
“这么长的头发,剪了多可惜!”云卿韵有些舍不得,替风涧月感到遗憾。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剪吧!”风涧月还想剪一个假小子发型呢!干练清爽,这要不是修真界,怕被人说不伦不类,她早就动手了!整天顶着一头到脚踝的头发,像拖把一样,吃饭走路睡觉都打结,真是受不了!
云卿韵无奈,只得接过剪刀,在风涧月的头发上比划着,手起刀落间,便落了满地青丝。风涧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头发,感觉整个头都轻了不少。
风涧月离开房间,云卿韵跟着身后,发现府里的丫环小厮都被换了,而且修为颇高,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人“不经意”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准确来说,应该是从风涧月身边走过,就是为了盯住她,但风涧月好像还没有察觉。
她才回来不久,对府里的人不熟悉,更不知道人都被换过了!云卿韵走到风涧月身边,“师尊,想去哪儿?”
“我就瞎逛逛,奇怪了,今天怎么不见这些姨娘们在我面前晃悠!”前些天这些人还嚷嚷着过来请安呢!
云卿韵冷眼看着从风涧月身边走过的一个小厮,“或许,他们都怕惹你心烦吧!”
这个理由充分,风涧月信了。前面就是大门了,云卿韵心里一紧,有人看守,只见风涧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风涧月回头看了一眼云卿韵,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怎么不走?”
“师尊自己去玩吧,徒儿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云卿韵脸上挂着赔笑的表情。
“那好吧!”说着,风涧月转身朝着大街上走去!只见风涧月走后不久,便有两个路人打扮的修士跟了上去。
果然,容缺哪儿能放心让风涧月走。云卿韵抬手,摸着挡在她面前看不见的结界,这结界对风涧月没用,都是容缺安排好的,就是怕她察觉,“他到底想做什么?”
“师姐想知道吗?”
云卿韵一怔,回头,只见容缺正向她走来,“你想要的,不就是师尊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容缺自嘲地笑着,“可师尊看不出来呀!”
云卿韵也觉得好笑,“你当真以为师尊看不出来吗?她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你说,她为什么要装呢?”
“我会想办法让师尊爱上我!”容缺忽的目光一冷,风涧月不喜欢他,即使他给她下来半世苦情蛊,也很难让风涧月爱上他。
“呵!”云卿韵嗤笑一声,“我觉得不太可能!”
容缺没再说话,转身离开,悄悄跟上了风涧月。云卿韵双手握成拳,恨不能撕碎容缺,说实话,她既不希望师尊跟风涧澈在一起,又不希望她跟容缺在一起。在云卿韵看来,这两个卑劣的人,没有一个配得上师尊。
容缺身为正派之首,欺师灭祖,正道不容,这些事他肯定不敢让二十三峰主知道,城主府这些高手也必定不是听萧山弟子,短时间内容缺不可能调动那么多高手,必定蓄谋已久,谋划那么久,就只是为了风涧月吗?拿着阵仗未免太大了些!他一定还有所图谋,为了什么呢?
空气中弥漫着浮艳的气息,风涧华穿好衣服,看着床上瘫软的李生宁。
良久,李生宁起身,用湿毛巾擦拭着身体,看着风涧华,“你已经很久没来了,最近很忙吗?”
风涧华“啊”了一声,随即笑到,“是挺忙的,很想我?”
李生宁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