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嚯呀
待到清晨时分,才刚刚进入深度睡眠的董梦,就被楼下“嚯呀!阿达!哈!嘿!”的呼喝之声吵醒。
这里是董梦爸爸的研究所,也就算是董梦自己的家,这帮人在自己家寄宿,早上起来还不让自己睡觉,董梦心中异常恼火。
董梦也没有心情换衣服,穿着睡衣拖鞋便下了楼;自从她被胡霄欺负了之后,她做什么的都没什么心情。
“你们‘嚯呀!’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董梦冲着屋外喊道。
布丁在听到门被踹开的“咣当”一声之时,就停下了动作,也闭上了嘴巴。
燕凤楼也停下了手中的剑。
全场身体在动作,口中在发声的人只有一个——王小北。
“哈!嚯!嘿呀!呦!”王小北读不懂此时的气氛,只知道自己只要“嚯呀!”,自己喜欢的布丁也会跟着“嚯吖!”。
但是此时自己依旧“嚯呀!”,但是布丁却不跟着“嚯呀!”了,这是为什么呢?
在王小北看来,导致自己喜欢的布丁不再和自己“嚯呀!”的原因,就是从屋中踹门出来的董梦。
“嚯呀!”王小北将木剑劈向了董梦。
董梦虽然气势汹汹,但是身上多处受伤,右臂还缠着绷带,吊在胸前;王小北这一剑正好敲在了董梦的头顶。
王小北用的是木剑,但是王小北是一个很愣的人,“啪!”地一声,便将董梦给揍懵了。
在董梦的印象中,在我家的地盘上,你们就算不是对我百依百顺,也应该给我一些应有的尊重吧?更何况清晨在很多人都没起床的情况下,便在院中吵吵闹闹,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占理的事情,一件需要服软道歉的事情。
但是董梦没有等来道歉,反而等来了迎面一击。
王小北见董梦结结实实吃了自己一剑,更是来了精神;“阿达!”王小北将身子一矮,剑横向朝着董梦的双腿劈去。
“啪!”“咣当!”董梦跌倒在地。
“哇!哇!哇!”董梦面对一帮不讲理的人,只能嚎啕大哭。
“驴叫来啦!驴叫来啦!”王小北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呼小叫着。
燕凤楼忙冲上前,跪在地上,扶住董梦。
“董梦,你没事吧?”燕凤楼查看着董梦头上的剑伤。
董梦不说话,只是哭泣。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燕凤楼轻轻拍着董梦的后背。
董梦却是越哄哭得越厉害,越哄哭得声音越大。
董梦很委屈。
那天晚上董梦从荒地出来心中便委屈,自己找个地方做了清理,自己拖着一条脱臼的胳膊去了医院。
之后董梦见到胡霄和袁小缪站在一起,心中更加委屈。
昨晚董梦侧着身子靠在床边,将近一夜没睡,思来想去,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对胡霄是爱,还是恨。
或者既不是爱,也不是恨。
毕竟这个世界上出了苹果和梨之外还有其他的水果。
桌子上的果盘中摆着一个香蕉,然后去纠结这个果盘中究竟是苹果还是梨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
因为它是香蕉啊。
香蕉这种董梦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水果,董梦需要重新去认识。
香蕉表面上看是黄色的,但是剥开皮,里面确实白色的。
香蕉从某个角度看是直的,但是在更多的角度来看,它是弯的。
香蕉虽然叫水果,但是它没有水,用榨汁机也榨不出水,吃到口中只会越来越渴。
她对胡霄的感情也是这样,虽然没有水,但是却越吃越渴。
董梦因为脱臼的胳膊没有办法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但是她依旧彻夜无眠。
这几天的委屈和这一晚无眠的思考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哇!哇!哇!呜...呜....呜...”
董梦哭累了,就由“哇!哇!哇!”渐变为“呜...呜...呜...”,待到缓过劲儿来,就又由“呜...呜...呜...”爆发为“哇!哇!哇!”
燕凤楼哄的卖力气了,董梦也会由“哇!哇!哇!”渐弱为“呜...呜...呜...”,但凡燕凤楼有一点怠慢,或者流露出来一点要离开的意思,董梦又会由“呜...呜...呜...”变为“哇.!哇!哇!”
“高手啊...”岳恬在一旁一边皱着眉,心中一边这样想着:“都是高手啊...”
岳恬既不会像布丁一样对着燕凤楼笑,哄他开心;她也不会像董梦一样冲着燕凤楼哭,博取他的关心。
岳恬感觉自己很失败。
她明明是最喜欢燕凤楼的人,却也是和燕凤楼交集最少的人。
“师父,你交给我的招式太厉害了,两下就把她给打哭了!哈哈哈!”王小北从一旁开心地笑着。
董梦听到王小北竟然还在一旁得意地笑,口中的哭声由声嘶力竭的“哇!哇!哇!”变为了更加声嘶力竭的“嗷!嗷!嗷!”
“王小北,闭嘴!”燕凤楼暂时无暇去教训王小北,只能将王小北喝退:“你先去那边自己练去,不要过来惹董梦生气了!”
“哦!”王小北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生气,自己明明将他教的剑招学习吸收得很好,两剑就把董梦给揍哭了,但是为什么师父反而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呢?
“太奇怪了...”王小北似乎并没有读懂空气的能力。
“布丁,和我去那边练剑吧!”王小北见师父赶自己离开,便也不去想其中缘由了,正好自己想和布丁独处一会儿。
“嗯...好吖!小北哥哥,我们走吧!”布丁不知在想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决定,开心地同意了。
布丁和王小北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燕凤楼和董梦蹲在门口旁的石阶上不知道在低语些什么;只有岳恬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硬生生地走回屋去吗?这也太尴尬了吧。
便在此刻,屋中又出来一个人。
田仲。
难道自己就要和这个自己嫌弃到连揪他舌头都要带一次性塑料手套的人配对了吗?算了,讲究一下得了,谁让自己的处境这么尴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