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凯想带她出去逛逛，顺便买几件衣服，转念一想，她不可能穿着浴袍下去吧？算了，还是自己下去买。

    等戚懿跳完一段，林云凯说道：“你细细揣摩，不必着急，我先回去。”

    戚懿习惯了他来来去去，福了一下道：“夫....云凯请自便。”

    林云凯回到出租屋，马上出门到楼下的购物中心，买了两套T恤和阔腿裤，短裤、短裙估计她不敢穿，还有内衣，想了想，又买了两件睡衣。

    回到虚空公寓，戚懿还在编排舞蹈，见到林云凯，高兴地说道：“云凯，我已初窥门径，再有两日，便可献舞于君前。”能够帮到林云凯，又是自己擅长、热爱的领域，戚懿颇为兴奋。

    林云凯笑道：“戚懿辛苦了。我给你买了几件换洗衣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云凯打开包装，把衣服递给戚懿，戚懿见这些衣物轻便柔软，堪比绸缎，而且精细工整，针脚细密，以为价格不菲，感动道：“云凯破费了，戚懿布衣荆钗即可，当不起云凯厚待。”

    其实这么多件才不到500元，都是便宜货。

    林云凯不好意思道：“寻常衣物，不值几两碎银。”

    待接到内衣时，戚懿愣住了，有点疑惑，林云凯不好意思说，比划了一下，戚懿马上明白了，昨天还奇怪此处衣物为何没有束胸，也没有亵裤，又问不出口，原来是这般模样，遂脸红接过，不再细问。

    林云凯回去后，戚懿在浴室换上内衣，只觉文胸甚为妥帖舒适，既能完美贴合，遮掩尴尬，又不觉束缚过紧，不愧是仙界之物，只这亵裤不知为何如此细小，不过巴掌大，自己在镜前都不敢多看。真真羞杀人。

    想想云凯如此体贴，感激之外，不免生出其他情愫来。

    次日，林云凯上班一整天，没接待一组客户，昨天的高小姐也没打电话给他，傍晚数据汇总的时候，免不了又被秦经理一阵数落。

    下了班，回虚空公寓吃晚餐，被戚懿殷勤伺候着，又听她眉飞色舞讲她编的舞蹈，如何做到身韵结合，形神兼备，又说仙界话已经学到二年级，欢欢喜喜的样子，让林云凯心情好了不少。

    吃完饭，戚懿本来想继续揣摩她的舞蹈，林云凯道：“你来此两日，尚未见识此处的人间烟火，市井百态，走，我带你去看看。”

    林云凯此时兴致颇高，只在附近走走，没惹事的话，倒也不怕查身份。

    戚懿又惊又喜，雀跃道：“奴也可以去吗？”这两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单独在这里，当然觉得孤单，不过跟之前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境地相比，已经好多了，她很满意。

    林云凯想了想，跟她解释道：“附近走走没问题的，如果去远的地方，要买车票住酒店的话，就要用到身份证，一些重要的事都需要身份证。”

    说着，林云凯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她看，然后道：“你没有身份证，所以很多时候不方便。”

    戚懿也没有太在意，她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根本没觉得不方便。

    但她穿上T恤和阔腿裤后，疑惑道：“就这样出门吗？”在她看来这种衣服只能在家穿，连手臂都没遮住，女儿家抛头露面也就算了，岂可放浪形骸？

    林云凯见她身段修长，体态婀娜，穿着宽松的T恤和阔腿裤，颇为飘逸潇洒，妥妥的御姐风，百元一套的衣服穿出了高级感。

    他坚定道：“当然可以。”

    两人回到出租屋，然后坐电梯下楼，戚懿看这个铁盒子可以自行上下，非常好奇，本想问问林云凯，却发现电梯里有两个男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她身子往林云凯旁边又挪了挪，心里诧异，想不到仙界也有登徒子。

    出了大楼，小区有一些绿植和雕塑，却是颇为简陋匠气，不如旧苑远矣。

    但走出小区后，见街市繁华，人流如织，而且人声鼎沸，音乐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深感震撼，长安八街九陌，均不及此处繁盛，特别是对面那栋高楼，周身仿佛琉璃镶嵌，加上灯光闪烁，流光溢彩，想来天上宫阙不过如此。

    林云凯先带她去对面的永佳综合体，从1号门进去，就看到中庭广场上有商家在做推广，一群穿着清凉的妹子在台上唱唱跳跳，戚懿见她们不但露手臂、大腿，甚至酥胸半露，惊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化外蛮夷吗？怎的如此寡廉鲜耻？

    乘自动扶梯上楼，人站在扶梯上，扶梯自动缓缓向上，戚懿再感叹仙界机工之巧，虽鲁班不能及万一也。

    二楼是一大排的服装店，商品琳琅满目，但逛的人不多，三楼是儿童体验区，巨大的充气城堡上很多小孩滑来滑去，欢声笑语不断。

    四楼是餐饮区，林云凯和戚懿已经吃过晚餐，不打算再吃一次，林云凯跟戚懿商量，下去逛逛楼下的小吃街，戚懿当然唯林云凯马首是瞻。

    到了小吃街，更是接踵摩肩，戚懿回忆以前长安的安门大街人也不少，但跟这个比差远了。

    此处靠近大学城，年轻人居多，女学生特别爱吃小吃，一进入小吃街，烤肉串、烤生蚝、串串、奶茶、臭豆腐、钵钵鸡、烤冷面、水爆肚、小龙虾、炸鸡、水果捞的香气混杂着飘来，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市井烟火气。

    戚懿高挑的身段和超高的颜值极度吸睛，回头率几乎百分百，特别是那些荷尔蒙爆棚的大学男生，不顾身边的女友，频频回头，导致女友不满，争吵声不断。

    林云凯本来想吃一根大肠包大葱，但考虑到美女满嘴大葱味不雅，最后每人吃了一块紫薯饼和月亮馍回家。

    心满意足回到虚空公寓，戚懿按林云凯交代的晚上刷牙，刷完牙、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觉得这里太舒适了，即使先帝还在，让她回未央宫她都会犹豫。

    皇宫太压抑了，勾心斗角，不是她喜欢斗，而是失败了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对未来的恐惧常常让人做出疯狂的行为。

    不像这里，人人都很安逸满足，人在安全、富足之后，就会表现出宽厚随和，就像云凯这样，想到这里，她又生出那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她希望云凯晚上留在这里，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周三上班，早上林云凯接到了高小姐的电话，说今天要来交定金，林云凯喜出望外，哈哈，这个季度应该不用垫底了吧，只要本季度再来一单，就可以进入安全区了，现在离季度末还有两个月，应该没问题。

    上午十点，高小姐过来，穿着热裤和短袖衬衫，大长腿非常吸睛，林云凯很专业，眼睛只是一扫而过，没有停留。

    高小姐还是寡言少语，直接要求签定购书和付款，登记身份信息的时候，林云凯觉得有些冷场，随口问道：“高小姐真是有本事，这么年轻就能买下一套房。”

    高小姐淡淡道：“一般，有本事就不用按揭了。”

    林云凯笑笑，没话找话道：“高小姐做什么工作？”

    “自媒体，视频博主，或者说短视频创作者。”

    林云凯一听，大感兴趣，连忙道：“高小姐加个微信吧，后期交首付，办按揭手续，交房都方便联系。”

    高小姐倒没拒绝。

    今天做成了一单，林云凯很高兴，晚上带着戚懿去影城看电影。戚懿虽然用过平板，看过视频，但对于大银幕的视听效果仍然深感震撼，看完了还呆呆地不说话，其实她有点听不懂里面的对白，但不影响她沉浸在光影世界里。

    她结结巴巴问道：“这些戏子......在.....哪？”

    “都是事先拍摄好的，然后放映，下次我也帮你拍一段。”林云凯估计襦裙明天就会到货，明晚好好拍一段。

    第二天下午，手机APP果然显示襦裙已送达，林云凯下班时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取了货，兴冲冲回到出租屋，然后进入虚空公寓。

    见到戚懿，林云凯兴奋道：“戚懿，来，穿上这套襦裙看看。”

    戚懿见他拿出一件纯白镶粉色边的襦裙，惊喜不已，襦裙做工精细，材质光滑柔软，与丝绸相类，且样式精美，便是永巷织室裁出的宫装也不过如此。

    戚懿想换衣服，见云凯眼光烁烁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要到浴室换，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直接开始脱T恤和阔腿裤。

    林云凯一愣，赶紧转过头。听到后面窸窸窣窣，过一会儿，他估计戚懿已经换好，缓缓转过头。

    只见她白衣如雪，巧笑嫣然，身段轻盈，修短合度，而且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此时款款走来，如天仙降临，芳泽无加，尘俗未染。

    终于明白为什么杨贵妃能让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换成自己，一个月都不会起床。

    林云凯老半天才收敛心神，他注意到戚懿头发还太短，美中不足，之前忘了买假发，怎么办？

    想了一下道：“头发还没长出来，不如用飞带缠在头上看看？”

    戚懿此时才想起自己之前曾被髡发，心下黯然，接过飞带，到卫生间缠了一下头，脑后绑个蝴蝶结。

    林云凯一看，粉色飞带与襦裙镶边很搭，缠在头上，看上去反而有些俏皮，瑰姿艳逸中带着可爱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