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凯回出租屋把自己的蓝牙音箱拿过来，与平板连接，开始播放那两首汉乐，然后拿出他的手机开始拍摄。设备很简陋，不知道拍摄效果怎么样？有专业的摄影机就好了，但买了那玩意，林云凯可能房租都付不起了。

    音乐一响起，戚懿立即进入状态，她自己编练的舞蹈，不自觉地加入了对前半生的控诉，内心的挣扎恐惧，以及重获新生的喜悦，越跳越投入，越跳越觉得在演绎自己的人生，在释放自己的痛苦，以及表达对未来的向往。

    舞姿从轻柔纠缠，到热烈奔放，仿佛某种东西得到了释放，念头通达了，心态平稳了，从此可以云淡风轻。

    林云凯根本不懂运镜，基本是一镜到底，一曲拍完，再拍另一曲。

    拍摄完，林云凯让戚懿一起来看视频。戚懿第一次见到自己在镜头前的样子，感觉非常奇妙，好像另一个自己，在某个虚空跳着舞。

    拍摄完，林云凯也没急着回去，想在这里剪辑一下。但他也没学过剪辑，根本不知道怎么提升画质，更不知道转场、特效、音效处理。

    弄半天，实在不懂，决定直接发，文案直接写舞曲名，朴实无华，没有任何花巧。先发一个视频，把《凤皇乐》先发布。

    发上去后，林云凯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逗音账户里通讯录关联功能关闭掉，不想到时候有熟人看到了，问自己这位美女是谁，解释不了。

    戚懿在旁边听着四年级的语文课，看着林云凯在手机上鼓捣，觉得很满足，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经历了宫廷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后，这种平淡的小确幸弥足珍贵。

    视频发上去后，林云凯打算短时间不管它，没想到沉寂已久的游戏界面突然又跳出来了，眼前出现一行字：戚懿开启新生，奖励徕卡M116000万像素旁轴相机，是否领取？

    林云凯一看，休眠系统重启了?是否领取，当然要了，不要白不要，立即点击“是”，同时暗暗腹诽怎么不直接给钱，自己快被掏空口袋了。

    戚懿见林云凯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小小的铁盒子，一看就是精工打造，价格不菲，一点也不奇怪，仙人凭空取物，不过基操而已。

    林云凯看了一下说明书，认真学了一下操作，时间差不多，他又回到出租屋。

    早上起来，打开逗音账户，一看，消息已经是99+，这是他从来没出现的情况，他以前也发些视频，点赞加评论从没超过10个。

    他点开视频一看，点赞已经超过2000，评论超过600，而且还在快速增加，林云凯点击评论，一看，沙雕网友非常欢乐：

    “决定了，今晚YY就以她为女主角。”

    “不许亵渎我的女神。”

    “我跟我老婆说了，只允许拍这一段视频，以后不能拍了。”

    “谁尿黄，滋醒他。”

    “我是学舞蹈的，我觉得这个女神的古典舞水平已经真正做到身韵结合，形神兼备，舞蹈的神韵和感情非常到位，旋转、翻身、弹跳妙到毫巅，这绝对是顶级大师的水准，国内什么时候出现这种大神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同感，我感觉她就是古人诶！这神态、韵味，就是古代的仙女啊！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吗？”

    “同感。”

    “同感。”

    “这个妹子娶回家，少活10年也愿意啊！”

    “有没人觉得头上的丝带特别妩媚？”

    “楼上，那是因为人长得漂亮，怎样都好。”

    .....

    洗漱完到虚空公寓吃早餐，吃完，林云凯兴冲冲把戚懿拉到自己的出租屋，然后打开视频给她看，高兴地说道：“昨天拍的视频爆了，你看，这么多人点赞，评论也很多。”

    然后他点开评论给戚懿看，戚懿现在大体认得简体字，看了上面的评论，嗔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言辞浮浪，真不知羞。”

    网上评论大抵尺度都比较大，阅读这些评论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考虑到戚懿来自古代，以后还是不要给她看这些了。

    上班的路上，林云凯给戚懿下单了假发套，她现在是短发，与衣袂飘飘的襦裙非常不搭。

    然后想到戚懿似乎没有女性用品，不知道她怎么解决的，还是给她买一些吧，不然她估计不好意思跟自己开口。

    上午上班，林云凯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视频数据，接待了一组客户，是一对中年夫妇，打算买来出租的，作为一种投资，林云凯胡乱介绍了一下，也没报什么希望。

    到了中午，林云凯立即打开手机，发现点赞已经过万，评论超过三千，播放量超过25万，而且此时逐渐进入流量高峰，播放量增长非常快，粉丝已经突破两千，此前林云凯的逗音粉丝只有三十来个。

    目前收入还没结算，但林云凯很确定已经过千。难怪这么多人搞自媒体，只要能脱颖而出，收入非常可观。

    下午，林云凯接到大学舍友姜大春的电话，要他晚上出来喝酒，口气有点不对，林云凯基本猜到是什么原因，马上答应下来。

    他来到休息室，看四下无人，马上进入虚空，告诉戚懿晚上没回去吃饭，然后迅速退出来。

    晚上下班，先坐了一段地铁，然后骑共享单车前往学生街夜市。

    姜大春跟林云凯情况很类似，大学毕业后就业困难，进了没门槛的所谓“金融公司”，其实就是替银行拉贷款，赚佣金。

    这些其实是银行或者小贷公司外包的业务，开一单，佣金不低，问题是开单哪有那么容易，容易贷到钱的不会找他们，直接去银行就行，找到他们的一般资质不佳，所以愿意另外付佣金（手续费）。

    姜大春约他在鸡公煲吃饭，两人都属于拖后腿的大学毕业生，彼此关系一直很好，所以都没什么讲究。

    进了店，一眼就看到姜大春朝他挥手，老姜还是那副黑瘦的模样，不过看上去比林云凯成熟很多。

    两人落座，姜大春点了一道六十元的鸡公煲，又点了一些火锅配菜，再要了一小瓶二锅头。

    菜还没上，姜大春就给林云凯倒了一杯二锅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自顾自一口喝下去，林云凯劝道：“你小子，哪有这么喝酒的？”

    “心里郁闷，八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她倒是比我看得开。”姜大春和女友舒小芸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然后大学四年，一直到现在。

    “还是彩礼的问题吗？”林云凯大体知道是经济上的原因。

    “彩礼三十万，在容城必须有套房，一分不肯降。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毕业三年，也就存了十来万，家里能赞助一点，但肯定不够，老爷子现在痛风越来越厉害，还死撑着下工地呢。她现在研究生刚毕业，我说能不能再等我两年，她不肯，要我马上兑现。”姜大春说着又喝了一口，眼眶有点红。

    林云凯估计舒小芸是找到下家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摊牌，但这话不好说出口，那是在老姜的伤口上撒盐。

    谁知老姜自己说了：“我听说了，她早就跟别人暧昧一段时间了。所以才这么急吼吼的，其实是想把我逼退吧！也是，咱也不必耽误人家了。”

    林云凯忙劝道：“不至于，小舒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可能家里确实这么要求的，她也没办法。”

    姜大春冷笑道：“没办法？只要女的想嫁，家里拦得住吗？”

    林云凯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事业和恋爱的双重失败者，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菜上来了，两人开始吃菜，姜大春又喝了一口酒道：“前两个月小蒋跟你分手，我还劝你来着，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我。对了，小蒋最近的情况你知道吗？”

    “都分了还管她什么情况。”林云凯其实知道蒋梓涵离开自己后跟她们部门的经理好上了，据说对方父母都是体制内，妥妥的本地中产。

    姜大春这会儿有点晕乎了，大着舌头道：“小芸跟我提分手.....的时候，拿她当例子.....，攀了个高枝，算了.......，不提。”

    两人不再说这些伤心事，只挑有意思的事说，倒是把心中的郁闷冲淡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林云凯又上了一下逗音，好家伙，播放量已经破百万，点赞五点六万，评论一万，粉丝已经过九千。

    目前增长势头没有中午那么猛，但最终播放量突破二百万，点赞破十万应该没有悬念，收益可以达到八千以上。

    自己不仅收回了投入，而且还赚钱了。看来短视频创作有搞头，戚懿不止会跳舞，还会唱歌，还会乐器，比如古筝、埙、笙等，这些都可以安排上。

    当然，决定要搞，还要继续投入，比如那些乐器要买，演出服装也不能只有一件。这么一算，钱又紧张了，不过这种看得到回报的投入，林云凯不会吝惜。

    而且这些可以慢慢来，不需要一次性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