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燕龙一下子大彻大悟，自觉理解了火凤。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火凤说到激动处，一仰脖将剩余的啤酒全部喝光，仰天长啸道：“我只想做一个女人，难道我错了吗？”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团黑云，不偏不倚正罩在两人的上方。燕龙这时头脑很清醒，看到黑云中似乎有白光泛起，隐隐还有电流的嘶嘶声。心中刚说“不好”，浑身顿时已感觉到麻痒，头发也一下子全部立了起来。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一切都是本能驱使，燕龙一把抱住火凤使出吃奶的劲翻滚出去。“咔嚓”一道利闪劈到二人坐过的那块礁石上，“轰隆”一下炸得如同齑粉，燕龙和火凤双双被震晕了过去……

    燕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有如睡了一觉，阳光照在脸上很是舒适，碧绿的湖水起着微澜。火凤躺在旁边依然未醒，那身红裙已经不见，转而换做一套紧身的半透明纯白内衣。燕龙跑进帐篷取出来棉衣，给她轻轻地盖在身上，时间不长火凤也悠悠醒来。

    “冷……”火凤抱着双肩打了几个哆嗦，人也显得非常的虚弱。“啊？”在燕龙的记忆中，火凤可是比自己还耐寒的。见她根本没有站立起来的意思，燕龙只能将她抱进了帐篷。帐篷里也没有准备被褥，只能用那张吊床铺在地上隔寒，又找出一套棉服让火凤穿上，先前那件棉衣就当被子盖着。火凤是参照燕龙的身材幻化的人形，因此穿上那套棉服还算是合身，略大了一点也更保暖。“我想喝热水……”火凤牙齿打着颤，仿佛在说梦话。燕龙彻底被搞蒙了，仔细看看她，又不像是在发癔症。在生存箱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小型酒精炉，还有一套不锈钢餐具。拧开一瓶矿泉水倒进缸子里，点燃酒精炉坐上去，不久就冒起了热气……

    燕龙守着火凤一直折腾到午后，她这才缓了过来，神志清醒了身体依然乏力，只能躺着和燕龙说话。“真想不到，昨晚捡了一条命还渡过了一劫。”火凤感激地看着燕龙，“这是我的第二劫，此劫渡过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增三千年功力，一个是进化成人。”说完脸色一红低下了头。“真的啊？”燕龙兴奋地叫起来，“恭喜你啊！这法力岂不是翻了一番了吗？”“我已经选择了进化，你没发现我的红裙变成白色内衣了吗？”火凤颇有些失望，“难道你是希望我往阿修罗道修行吗？”燕龙听没懂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看得懂火凤又不悦了。

    “扶我出去透透风好吗？”

    “好的。”

    对着太阳背靠帐篷坐在沙滩上，帐篷吸收阳光的热量，使火凤舒服了很多，燕龙却感觉有一些燥热。火凤抓了把沙子在手中玩弄着说：“青海湖最早以前是个淡水湖，在形成湖泊之前原是一片大沙漠；在沙漠的中心点有块镇龙石，石头下面是个很大的泉眼，泉眼和地下河是通着的；那时候龙的种类很多数量也很多，后来镇龙石被长期地撞击，镇不住泉眼了，地下水便涌了出来，直到地上和地下的水位保持一致了，青海湖也形成了，那块镇龙石也就慢慢成为了现在的湖心岛。”“这么神奇啊？”燕龙听得津津有味。火凤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五千年前，西羌人在岛上建过一座应龙庙，这个应是‘应天感人’的应，并不是应龙那个应；每到冬季湖面结冰，西羌人便赶着大批的母马送到岛上，翌年母马便会怀上龙种而产下龙马。”“龙和马这也不是一个物种吧？”燕龙对这个话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好奇心又让他不能不问。火凤对这种话题同样感觉扭捏，可也是无法绕开，只能尽量含蓄地说：“龙这种生物神奇之处很多很多，其中就包括可以和任何的动物相结合这个特点。”燕龙想起自己所吃过的燕龙珠，龙这个物种本来就不存在基因隔断，那么自己的身体不应该会产生排斥反应啊？一时之间对刘石产生了疑问。

    “几千年来龙都是从那条地下暗河进出青海湖的，所以人们只知道湖里有龙，却无法知道它们的行踪，这些也只有豢龙一族才知道。”

    “这么说，我们要么只能守株待兔，要么就只能进入暗河去寻龙了？”燕龙挠了挠头感到问题很是棘手。

    “都不用，我们可以去湖里探寻。”

    “你不是说……”

    “我刚才说的是龙的常规动态，据我所知，龙在进入冬季以后有蛰伏的习性；特别是我们要找的这条鸣龙，已经修炼了数千年，它目前已经提前进入休眠状态了；待来年惊蛰以后，它的苏醒之日即是鸣龙珠炼成之时。”

    “我明白了，它现在是在湖底睡觉呢！是吧？”

    火凤倒掉手里的沙子，拍拍手笑道：“算是那么回事吧！不过呢！它这种‘睡觉’可不同于普通的睡眠；现在那颗龙珠已经成形，只是差在外壳还没有钙化，它含在嘴里经龙涎浸泡几个月后便会变硬，那时就可以任意自由吞吐了。”火凤这番话倒给燕龙提了个醒，自己误食的那颗小龙珠正是软软的那种，看来这龙珠或许硬化了就不能被自己吸收了。火凤当然比燕龙懂行，紧接着就补充了一句说：“趁这龙珠老阴还未少阳，我们得抓紧时间在开春前偷到手，不然等‘熟透了’你就无法食用了。”燕龙见火凤所说龙珠果然是趁软了吃，但是得靠盗取，看来这鸣龙是很难对付的。“阿龙，你也用不着犯愁，这鸣龙修炼了几千年，自然不比普通的龙类容易对付，普通的龙也是不会有龙珠的，”火凤安慰中透着鼓励，“你看我的那身红裙已经不见，那是我的外羽脱化了，如今只剩贴身的内羽，我现在基本上和人类无异；以前我不能潜水，现在不再惧怕进入深水了，有我来帮助你，你还担心什么！”

    燕龙心里放宽了许多，霍地站起来说道：“小凤，你身体这么虚，是不是应该吃点东西了？”火凤点点头说：“我倒是想吃点热乎的，可惜我们来时也没有储备些主食。”燕龙想到火凤已经有了人类的习性，饮食上也必是有了巨大的改变，于是便问道：“我下湖去摸几条鱼给你煮鱼汤，顺便再探探湖里的动静，你看怎么样？”火凤嘱咐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要潜水太深，也不要离岸边太远，摸不到鱼就早点回来。”燕龙答应一声，将两把藏刀拿在手里，一跃身跳进了青海湖中。

    燕龙闭着气下潜了几米，双脚落在了湖底的沙滩上，阳光的穿透力很强，放眼周围能看得比较清楚。湖底的水草很茂盛，水温也明显比湖面要高了很多，奇怪的是连一条活物都看不到，更别说是鱼儿了。燕龙试着往深水区走了一段，浮力开始增加，身体有点漂浮感，而水压对身体造成的压迫感也在加强。燕龙遵守火凤的叮嘱，没有再继续往深水处走。因为这里是湖泊的中心位置，只要离开岛基的范围，水深便呈断崖式下降，阳光也照射不到，黑漆漆的有一种恐怖感。燕龙于是沿着岛基横行，只挑透光的地方走，又走了一段也依然没有发现游鱼；却发现脚下的沙滩变窄了，犹如一座桥通往前方，两侧则是漆黑的深沟。燕龙迟疑了一下，沿着这座“桥”继续往前探行。在湖底行走很消耗体力，燕龙逐渐感觉肺子要憋不住气了。也就在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块半圆形的沙滩，和这座窄桥连接在一起好像是一根活塞的连杆形状。燕龙实在是憋不住气了，两脚一点往湖面上浮去。

    “哗啦”燕龙钻出水面，眼前赫然出现一道悬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