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密室逃脱连狗都出不去

第8章 迷踪

    “村长,有1号房和4号房的备用钥匙吗?”傅诸看向村长。

    1号房门打开,布置和傅诸房间差不多,但是已经空无一人,连行李都不见了,仿佛昨晚和傅诸交谈的熊良平,只是他自己的一场幻觉。

    4号房打开,同样空无一人,不过布置稍稍不一样,少了一张床,在床的地方只是铺了几层被褥,就当作床了。

    “借宿的人那么多,村子条件有限,一时也凑不出那么多的床,能改造出4个能有床的房间,已经是极限了。”

    村长解释,登山装女人点头,表示理解,就傅诸这一路走来,他也能看出,这村子确实到了人烟稀少,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难怪被称之为快消失的村子,就算哪天村子全空了,恐怕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是不是偷偷自己走了,也不和大家打声招呼?”

    登山装女人出声说,有些犹豫,也有些担忧。她也收到了纸条,只是当时以为只是个恶作剧,但如果纸条上内容属实,这些人不是自己溜走的.......又是谁,一晚上就能把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变没了?

    “大有可能,以前也有过不少早起赶路的行人。”

    村长点了点头,表情死板,并不是很愿意承认熊良平的失踪,也可以理解,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次发生,对村子的声誉几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诸沉默下来,念头飞转,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关键的两个问题,熊良平到底是失踪,还是不辞而别?昨晚给他传纸条的人到底是谁?

    2号房的登山装女人表现冷淡,不像是那种会热心到提醒别人有危险的人,5号房的村长昨晚连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又怎么会给他传纸条?

    那可能性就只能是连夜消失的4号房?这个人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危险,所以自己也连夜离开了涌头村?

    而熊良平.......他推断大概率是失踪了,而且很可能和涌头村165号相关,但他不能主动说,因为这就会牵扯到黑色笔记本的秘密。

    这任务的危险程度已经超乎他的预料了,不知道走错哪一步,就可能会失去一个人,甚至是他自己,也深陷其中。

    “我们必须报警。”傅渚开口。

    “这种小事就不用惊动警方了,过两天他们就自己出现了。之前也是报过这样的案子,警方不会处理的。”

    村长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叹了大一口气,萧索地说:“村子的风声不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更没有人敢来我们这里了。”

    登山装女人也有些不安,她是支持傅渚报警的,甚至主动拿出电话:“你应该也发现了,这村子里没有信号,现在连电话都拨不出去。”

    傅渚昨晚和熊良平互换了电话号码,这里确实没信号,电话拨不出去。

    “是的,前两天雷雨,村子里唯一一座通讯信号塔出故障了,我们也在等人过来修理。”村长点了点头,见两人都坚持报警,他也不再说些什么。

    “想要报警的话,必须要出村外,沿公路方向一公里有个休息站,那里可以联系到警察。”村长叹了口气说。

    “好,我去休息站联系警方。”登山装女人说。

    “我有一点头绪关于熊良平去哪了,我去找一下他,有可能这两人还在村子里。”傅渚说。

    “我先帮你找车出去,这样能快点。回头我和你一块去找人,哎,先找到人要紧!”

    村长先看看登山装女人,又看看傅渚,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帮忙。

    人命关天的事情,凡是掩盖不住的,还是掩盖不住。

    傅渚抬起眼睛,这才大早上,在几个人说话间,天色很快暗沉下来,似乎是快下大雨了。

    而一旦下起大雨,唯一能从村口出去的林路也不好出去了。

    “通讯被切断,路口被切断,人在不断失踪,原因始终不明,真的只是简单事故吗?谁会是下一个?......”

    傅渚皱紧眉头,越想越是没有头绪,中间始终缺少些关键性的线索可以串联起来。

    他对另外两人诚恳地说:“要尽快!还有,不要单独行动!”

    问过村长大致方向后,傅渚就往涌头村165号走去,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青色,空气中的湿度已经到了让人感觉到凉意的程度。

    他下意识越走越快,本能地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分一秒。

    傅渚一路走来,也只看到了两三个老人,搬着小板凳坐在自己家的屋檐下,呆滞地看着天空,看到他走过,也基本毫无反应,死气沉沉的。

    傅渚再次皱紧眉头,仿佛每个老人都知道自己被抛弃在村子里等死一样,认命了似地等着时间结束。浓重的暮气,或者说是死气,蔓延在整个村子里。

    “报应啊!报应啊!她回来了!所有人要么走,要么死在这里!”

    傅渚目光一凝,忽地放慢脚步,转向村里一家普通的人户,一个老婆婆正蹲坐在自家门口的门槛上,抱着一个灵牌低泣,一边哭一边念叨着什么,身后的门板上贴满了符咒,场面极其诡异吓人。

    傅渚心里一动,熊良平透露过,涌头村165号里发生过,唯一可查的命案就是一个老奶奶意外摔死在自己家里,无人问津。

    那么这个“ta”,指代的是老奶奶?还是曾艳冰?还是葛文?

    “阿姨您好。”

    傅渚停步,抱着多打听出一点线索的希望,蹲在这个老奶奶面前,温声问:“请问您知道曾艳冰这个人吗?”

    “啊啊啊啊啊!”

    老婆婆话都没听完,双手猛地乱挥起来,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倒在后面的地上,只见她一边大哭大叫,一边疯了往家里窜:“她来了!她来了!你别过来!别过来!.......”

    傅渚默默起身,这时旁边窗里有人,探出头,面色蜡黄,双颊凹陷,淡漠地说了一句:

    “哪地儿来的生小伙?你甭管她!这老婆子年轻的时候是个神婆,说是损了人家太多阴德,晚年不得安生,老伴和儿子都死了,已经疯了好多年了。”话说完,这个中年女人也不见了。

    傅渚点了点头,继续走向涌头村165号,看来没有必要再多浪费时间了。

    云线越来越低,阴云像是一个个饱胀的水气球,有人轻轻一戳,破了,天空中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空气越来越凉,寒意像是一下子攀上了脊骨。

    “终于到了。”

    庭院的铁门没有上锁,傅渚轻轻推开,铁锈像是积灰一样,簌簌掉下,满手锈迹。

    涌头村165号,门牌生锈,几不可识,放眼望去,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小别墅,有点近期翻新过的痕迹,但几乎看不出来了;庭园里似乎一直无人打理,左边的园木看不出品种,彻底枯死,右边是破烂的秋千,座板一端还栓着铁链,另一端掉在地上。

    但很奇怪的是,与枯死的园木对比,野草疯长,旺盛,几乎有半米高,在门口随风雨摇曳,窗户昏暗,从中看不见一丝光,看着就瘆得慌,天空划过一道亮白色的闪电!

    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站在二楼阳台上,往下死死看着他。

    傅渚心有所感,猛地抬头!

    却只见二楼阳台上空荡荡的,任他再三看去,哪有什么人影。

    “是我看错了吗?”傅渚喃喃,推门而入。

    天上响起雷声,不知道是哪里的窗户,被风吹得直响。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