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密室逃脱连狗都出不去

第9章 诡异

    虽然房子外表看上去十分老旧,但灯光居然还是正常的。

    “怎么可能?难道房子还有人在住?”

    傅渚目光一凝,不光如此,墙壁白净,光线温暖,各式精致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看着就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心底宁静祥和。

    明明外面看上去像是一间荒废已久的房宅,但从里面看,任谁都能看出来这里住着人。

    “社交惯例第七条:要环保,节约能效!”

    傅渚不动声色地关掉电灯筒,多节省一些电量,甚至重新调整,有意识地降低了自己的心率和耗氧量,让大脑继续保持在一个冷静的思考状态里面。

    他的生活习惯和行为规律就像是电脑程序一样,以名为“社交惯例”为底层代码,而形成的一套情景-动作固定化流程。

    “好在王二爷教我的社交惯例,不仅包含生活,工作,处事为人,婚姻四个大板块,也囊括了世上大多数的可能情景,这么多年熟记社交惯例的我,也因此掌握了面临大多数情景时的应对方法。”

    “现在虽然搞不清这里发生过什么,但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找出曾艳冰,完成黑色笔记本上面的任务。”

    一般人感觉到房子有诡异之处,恐怕早就止步回头了,但傅渚还是开始往屋子里走。

    他其实是个很懒的人,但这个懒不是在干活上,而是在思考上。

    所以他习惯把一切问题就交给社交惯例去解决,一切问题按照社交惯例去解决,如果能解决,他就不需要烦恼,如果不能解决,那么他烦恼也没有用。

    “光是想只会创造更多的问题,只有去做才能解决问题。”

    他这时才意识到,整洁宽敞的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一楼是大厅和厨房,大厅沙发旁边的桌柜上,有一个相框盖在桌面上,正面朝下。

    傅渚走过去,没有第一时间拿起来相框,反而先翻起了桌柜,这是一种三层桌柜,前两层都没有什么,第三层里是一本红红的结婚证书,虽然过去了六七年,但仍保存良好。

    傅渚若有所思地翻开来。

    里面是一张新人合照,男方看起来不算是特别英俊,但笑起来有种特别踏实,可靠的感觉,和他的新娘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就是葛文和曾艳冰了。

    “但为什么......曾艳冰脸上没有五官?”

    傅渚皱紧眉头,好好的一张婚纱照是怎么能拍出这种诡异阴森的感觉的?就像是一个人的脸被某种东西生生抹去,或者p走了,就显得十分突兀和吓人。

    傅渚放回结婚证书,确定桌柜里没有东西了,傅渚才拿起反扣在桌柜上面的相框,相框里面是空的,正面布满裂痕,没有其他线索。

    “把一个破碎的相框反扣在桌柜上,这难道有什么寓意吗?”

    傅渚放下手里的相框,走向一楼的厨房,厨房的整体设计很现代化,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请城里人设计过的,他转身看了一圈,橱柜打开是碗筷和刀架,一些厨具旁边是灶头,另一边整齐摆放着电磁炉,电饭煲,应有尽有,一切看上去都十分正常。

    “不对,刀架里没有刀。”

    傅渚再次打开橱柜,拿出刀架,略数一下,大概是能放四把刀,但现在四把刀都不见了。

    毕竟刀架就是为了便于摆放刀具的,就算使用完刀具,因为没有清洗或其他原因没有立即放回刀架,一般也不会放得太远,但傅渚很确定,客厅没有刀具,厨房也没有。

    楼上还没有检查,但谁会有把四把刀同时带到楼上去的理由?

    “刀到底哪去了?”

    嗒。

    楼梯上忽然有脚步声响起。

    像是不小心发出来的。

    又像是故意想让他听见。

    但不管怎么样,除了他,这里还有别人?!

    是曾艳冰吗?失踪后的这几年,她难道还一直居住在这里,不曾告诉任何人?

    “谁?!”

    傅渚汗毛直立,冷汗突然就下来了,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恐惧的情绪,他三步并作两脚,大步走到楼梯,抬头往上看,似乎有一角白影一晃而过!

    “白茫茫的,雨下得真大啊。”

    登山装的女人不禁感慨道,连绵的雨势,墨泼般的山影,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顶上的铁皮上,整个山村都被泥土里,田里升起的一种烟雨雾气覆盖着,灰蒙蒙的。

    这样大的雨仿佛也会把藏污纳秽的大地清洗干净。

    逐渐没了最先开始出事的慌乱心情,恢复冷静后,登山装女人有点犹豫。

    有可能那两人真的只是连夜赶路,没打招呼就走了,甚至只是可能预料到今天会下大雨,就提前走了也说不定,毕竟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真要走也没必要打那个招呼

    但他们现在冒着这么大的雨势,开车出去,说句不好听的,随时都有出事的风险。

    但毕竟一开始是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坚持要报警的,现在说算了就算了,又觉得内心很不是滋味。

    登山装女人还在纠结。

    不远处的村长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拄着拐杖,顶着大雨,检查拖拉机引擎,费了好大会儿的功夫才回来,摇了摇头说:“不行,这雨太突然了,拖拉机发动机进水太多,一时半会儿都点不起来火。你是开车来的吗?”

    “是。”登山装女人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开车来的,就停放在村口东边些的方向。

    现在就她有这个能出去的交通工具了,不管怎么样,她得负起责任来去报警,联系支援,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跟我来。”登山装女人内心叫苦不迭,雨太大了。

    村长默默点头,显得有些可怜,又有些说不出的奇怪,紧跟在了后面。

    又一个雷声劈过。

    “有人在吗?我没有恶意。”

    始终没人回应。

    傅渚不再迟疑,追着那角白影直接上了二楼。

    他的脚步忍不住为之一顿,一边走,一边看,目光越是凝重,楼梯间的墙上贴满葛文和曾艳冰的婚纱照,亲密合照,甚至有这个村子里根本不会出现的时尚摄影集。

    两人亲密依偎,本该显得亲近祥和,但满墙照片均没有五官的曾艳冰,却让这一墙的照片都显得诡异阴森了起来。

    “曾艳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抹去了她在照片里的容貌?”

    傅渚在墙上摸到了二楼走廊的灯,呲一声响,黑暗的走廊亮了起来。

    二楼有一主一客卧,客卧靠近楼梯,主卧在走廊的尽头,两扇门都是紧闭的......

    不对,傅渚明明看见主卧的门还留有若有若无的一丝缝隙。

    “嗒!”

    主卧的门似乎没有关紧,现在风雨交加,可能是被风一吹,这一下彻底关好了。

    那个不知道在哪被风吹得直响的窗户声也越来越大,似乎就在主卧的方向。

    傅渚一步步往前走,他已经完全把手伸入了背包之中。

    身体在不断产生恐惧的反应,紧绷得像是一张弓,在这样光线充足,却依旧阴森的环境中,冷汗直冒,但他的目光始终清澈,没有恐惧的情绪,当然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他握住主卧的门把手,没锁,缓缓打开门。

    满屋子呜咽盘旋的风一下子找到了去向。

    雨,似乎一下子就变大了,刮脸削皮地打在脸上。

    一眼望去,屋子里没人。

    阳台门没关,旁边的窗户被狂风吹得哗哗响,雨水正从阳台流入主卧的地板。

    傅渚刚走进主卧,身后的门就被风吹得砰一声,自动关上了。

    他重新关好阳台门窗,这个房间才从躁动不安慢慢安静下来,灯光温暖,照在他被雨水打湿的寡淡脸上,他并没有感觉到放松。

    从进门,到厨房,到楼梯,到走廊,所有灯都是他开的。

    那么主卧的灯,又是谁留给他的?细思恐极。

    而且从外面看的时候,分明主卧还是一片漆黑。

    “光是想只会创造更多的问题。只有去做,才能得到答案。只有找到曾艳冰的下落,才有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傅渚手脚发冷,但他仍开始搜寻主卧,明明是个废弃房子,但出乎意料的整洁干净。

    只是更出乎意料的是,这里毫无线索,衣柜里没有衣物,没有人住的痕迹,甚至没有床垫床单。

    诺大个主卧,中间就摆放着一个床架。

    门旁的梳妆镜一直倒映着他东找西翻的身影。

    “难道线索就又断在这里了吗?”傅渚蹙眉,必须重新整理下思路。

    找不到坐的地儿,他在床架的侧边缓缓坐下,正好侧身对着镜子,镜子里的他也在缓缓坐下,穿着白色的衣服。

    “不对,我没有穿过白色的衣服!”

    傅渚身体猛地一绷紧。

    缓缓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也在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