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驰大陆

19、变可变 非常变

    司马朗的父辈一共四人,除了司马台还活着外,其余三人都已经离世,虽然司马台平日放浪形骸,引起广寒宫内诸多不满,司马朗还是对他关照有加,毕竟是唯一在世的嫡亲长辈了。听四叔说广寒宫就要大难临头,司马朗知道四叔是为金智南而来,心想老头半夜三更跑来,必有古怪,于是反问道:“四叔,广寒宫有广寒宫的规律,散布谣言和制造恐慌可是要受到制裁的,你可别怪侄儿没提醒你,到时候侄儿可没脸再袒护你了”。

    司马台急道:“什么散布谣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初我就说金智南那臭小子是个扫把星,果不其然,这回大祸临头了吧,我刚刚得到消息,朝廷大军已经距此只有十里路了,广寒宫危矣!以四叔之见,赶快连夜将这小子送给朝廷,以解我广寒宫之危”。

    司马朗回道:“四叔您真是长进了,怎么突然关心起广寒宫的社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哦”。

    司马台听他嘲讽自己:“我的大侄子,四叔承认这么多年四叔一直吃喝玩乐,没有帮你分担解忧,可这次我们真的是面临生死存亡了,赶快把那小子送给朝廷,如果嫌麻烦,就干脆把他宰了”。

    金智南和司马逸凌在柜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司马逸凌吓出一身冷汗,低头对金智南道:“四叔这老家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平时虽然爱胡闹,却也不至于如此狠毒”,金智南怕被发现,蒙住司马逸凌的小嘴,示意在听听看。

    司马朗听他说要把金智南杀了,心想这老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又觉哪里不对,就四叔这种人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他寻欢作乐,反问道:“四叔,诚实说了吧,谁指使你来的”?

    司马朗挺直腰杆,甩了两下辫子,回道:“大侄子,在这广寒宫你是老大,四叔怎么算也是老二吧,如果要说谁指使,那非得是你指使我啊”,戏谑的看着司马朗。

    司马朗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纯属捣乱,来人!把四老爷拿了回去”,手下听命立刻抓住司马台,压着往外走,司马台口中不停骂到:“司马朗你个不肖子孙,广寒宫要被你害死,别把我**了,废了你都可以……”。

    打发走了四叔,司马朗和母亲又回到司马逸凌屋中,金智南夫妻二人也从柜子里钻了出来,金智南说道:“小婿感觉四叔有点反常”,司马朗打断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会查明,时候不早了,我先送母亲回去休息,你们也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又说”。

    金智南司马逸凌二人送奶奶和父亲出门在外,便回房休息。司马逸凌紧紧依偎在金智南胸前,低身问道:“南哥,你有何打算”?

    金智南回道:“眼下我多留一天,便会给广寒宫带来多一份危险,我看四叔的行为,绝对有问题”,边说边紧紧抱住司马逸凌,接着说道:“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广寒宫,我找机会再回来接你,相信我,很快的”。

    司马逸凌不悦,回道:“为什么非要走呢,太白山那么大,我带你躲到山上去,那里有一处避难所,只有奶奶、父亲和我知道,你不用太担心四叔,父亲有能力保护我们的”。

    金智南回道:“凌妹,现在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我实话告诉你吧,父皇还没有死……”,于是把他如何去皇宫救父皇,父皇又如何在登古寺离奇消失一一讲给司马逸凌听,并嘱咐她不能告于第二者,包括岳父和奶奶。

    司马逸凌听他说了这些,才明白他为何坚持要离开,对他理解了很多,少了先前的抱怨,亲了一口金智南道:“我们一起走吧”。

    金智南调侃道:“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奶奶和父亲么,真是重色轻孝,哈哈哈…”,司马逸凌在他身上掐了几下,说道:“去了又不是不回来,等父亲解除眼前的危机,我们随时可以回来,就算没有解除危机,我们一样可以回来”,说话间,二人相拥而睡。

    第二天二人起了个大早,司马逸凌准备了几套二人所穿的普通衣服,几套婴儿的衣服,带了点干粮,打包,便偷偷摸摸的出了广寒宫。对于出逃这事,她可是轻车驾熟,从小到大不知道“逃”了多少回了。太白山海拔高,常年积雪,广寒宫所在地位于太白山腰,此处相对平坦,水源丰富,一年大概有五个月的无雪期。二人沿着河流而下,司马逸凌对路熟悉,并无多少困难,只是沿着冰雪融化的河道,感觉很是寒冷。

    行至山底,已是艳阳高照,夫妻二人已经远离广寒宫,彻底脱离严寒之苦,于是梳妆换发,扮成农家模样,一路谨慎小心,历时三个月终于到达梅山。

    十四年了,梅山还是原来那个梅山,眼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变过,司马逸凌孤零零地站在茅屋里瑟瑟发抖,因为他发现其实一切都变了,这里变得没有生气了。今天正好是立冬,她盼望着能给冬儿过二十岁的生日。

    她原本以为冬儿会在集镇上,因为在冬儿六岁的时候,他们搬到了集镇。可在集镇上寻找了一圈,竟无人识得冬儿,都怪自己当初离开得太仓促,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当时搬去镇上的住所。他以为冬儿应该会在他们一起住了六年的梅山,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

    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一切如旧,却也昨是今非;时间是一个迷惑,总让人觉得可以日后补偿,却一去不复返;时间是个迷题,虽已历尽千山万水,却什么也没改变。

    在没有遇到金智南前,广寒宫就是她的一切;遇到金智南后,金智南变成她的一切;生了冬儿后,冬儿变成了她的一切。可不知怎地,一切都开始慢慢转变,司马逸凌总感觉有个神秘的东西在左右着自己,也最终见到了神秘,但神秘给予她的往往都是更加神秘。

    看着冬儿留给她的唯一信物,一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子,不禁泪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