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殷地安再次巍大

第二十六章 想不出来章节名,我摆了

    “诸位,你等现下里得了乡兵之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其他乡民省吃俭用挤出来的,你们打仗,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背后的乡梓亲朋。

    把乡梓亲朋们辛苦省出来的口粮吃着,乡梓们挤出来的袄子穿着,却不愿好好训练,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无父无母忘恩负义之徒?

    诸位,某要你们上战场,也不是偏用道德绑着你们去送命,某家自然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但偏偏有人不要命,爱偷懒,保命的本事不学,偏要贪一时的痛快,真上了战场,丢了性命,其亲友反要怪到我头上。

    这黑锅,某可不背,所以某要叫这群老兵狠狠地操练你们,既要杀敌,还要保你们一条小命。

    你等都是平和乡民,没见战场,但某见过,战阵之上,丛枪戳来,丛枪戳去,须臾不得转身腾挪,那什么鸳鸯连环脚,什么相扑半点没用,你们那些街角殴斗的想法可以收一收了。

    我从军有七年,见过好勇斗狠不顾同火冲在一线的,结果几杆大枪戳来,左右没有掩护,便掉了脑袋,也见过唯唯诺诺往后退的,结果同火身死,他失了左右,被人一刀从后面砍断了脖颈。

    战阵之上,最重要的便是听令,要与同伴同进同退。

    所以,在军中,第一等的要事便是听令,听哨长的令,听我的令!

    无论何事,无令不得做,若是想做,先喊报告,得到上官同意才可去做。

    明白吗?”

    “明白!”

    “好,那就立正。我什么时候说休息再休息。”陈赦面容肃杀,眯着眼扫了过去,乡兵们被目光扫过都是一股子寒意涌上心头。

    陈赦满意地点点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

    虽然时间一点点流逝,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见着有人偷偷挠了一下脸,旁边瞬间蹦出来两个军士,将其拖到一边,打了五棍,又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倒霉蛋按到了原位。

    在陈赦去了一趟织衣铺和铜匠铺的三刻钟里,时不时有人因为乱动被拖出去打军棍,还有姿势不标准偷懒的,也经常被其哨长拿小棍抽腿抽屁股,有被打的急了眼的,甚至差点跟哨长打起来,结果还是被拉出去多打了两棍。

    刘三咬着牙,他感觉自己的双腿直打颤,明明只是站着不动他却感觉比烧窑炼铜辛苦十倍,寒风刮过他的身体,几乎要带走他最后一丝热量。

    但想想坞堡内的小屋子,想想夭折的两个孩子和妻子,还有未嫁的姑子,他死死抿着嘴巴,绷直了腿,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都没有移动分毫。与刘三同火的,有一人被打过,其余的尽管摇摇晃晃,但都坚持到了最后。

    “好了,不错,原地暂歇半刻钟,不许坐下,不得随意走动,不得大声喧哗。半刻钟后,进行左右转和走步训练,由各级哨长安排。”

    听到了陈赦的话语,乡兵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伸展着拳脚。

    只是他们不太明白,这样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练站立和练走路能打败邪灵吗?不少新兵向着自己的哨长问出了问题,但哨长们往往轻蔑一笑:“还没学会爬,就像学会走?”

    街头斗殴和军阵搏杀最大的特点就是组织度,组织度这个概念比较难理解,可以简单理解成士兵能够有效执行命令的比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视为一支军队的秩序。

    而以上的所有训练都是为了培养出这种秩序,不过陈赦也不要求太多,只要让他们能够基本听从上级命令,相信身边同僚,在这个封建时代,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军队了。

    上午的训练结束,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下午仍然是体能训练和队列走步训练,这些训练将持续三到五天,才会开始对武器装备进行分配。

    陈赦把这些活计都交给了各级哨长和张处厚,哨长们都是老兵,每个火至少都有两个老兵带着训练,都是些重复性的东西,陈赦还有别的事要干。

    “弩臂达到要求了吗?”陈赦皱着眉问道。

    罗泼五和张孝儿一齐摇了摇头。

    张孝儿拿起一把松木做的弩臂,上了弓弦,使劲拉动,这弓瞬间便从半月向着满月进发,但还没拉至满月,张孝儿就停住了手,他轻轻放回弓弦,说:“这种松木做的弩臂最多只能承受不到40斤的拉力,拉距甚至不到一尺,杀伤射程在40步顶天了,这还是在敌人无甲的情况下,都达不到战弓标准。”

    张孝儿家是祖传的猎户,在弓弩上颇有心得,尽管罗泼五和张孝儿有点矛盾,陈赦还是把屁股伤还没好的张孝儿叫来帮着罗泼五制弩。

    “有办法解决吗?”

    “有,三种办法,加粗弩臂、增设弩臂做双弓弩和改善弩臂材质。”

    “嗯。”陈赦摸着下巴,“你先按照目前这个做两个实验型出来,我叫人测试一下,然后分别按加粗弩臂和双弓弩各做两个型号送来,看看那种合适。

    哦对了,花熊告诉我夏石河上游有一个很像是柳树的树,我找人去砍几颗送来,你们看看这种木材会不会好一点。”

    交代完事情,站在一旁,陈赦仔细观察起着二人制作新弩来。

    罗泼五从旁边的一堆木材中挑拣出了一块冷杉木,这块冷杉木实现处理过,长五尺有余(1米5左右),其中没有树筋纠结,直出溜的。

    用木炭、尺和木圆规打上记号,罗泼五便掏出一把青铜锯子,将这块两寸多厚的杉木板锯短锯成了一个两头粗中间细的长条,用粗糙的石头截面磨去毛刺和尖角。

    陈赦对比一下手中这把弩臂,罗泼五这弓坯弩臂明显要粗上不少。

    接下来就是训弓环节,这一步是为了使让弓在正确的部位加强反曲,增加拉力,这一点上无论是弓还说弩都是一样的。

    训弓正常的方法都是使用火烤法,这也是大宋使用的古法,“木直中绳,輮以为轮”用的就是火烤法,不过用水蒸气蒸好像有同样的效果,陈赦实验过,发现水蒸气法更简便,就用水蒸气法了。

    两人将弓放入了一个T形的木质管道,升起了火炉,咕嘟咕嘟的水蒸气顺着木质管道下方的口子进入,从两边的口子溢出,罗泼五用两个带小孔的盖子堵住了这两个出口。

    这段弓坯将在管道中加热至102摄氏度,在这个温度下,木材内的植物纤维将会塑化,这个时候弯曲它,将会非常的容易,但一旦温度冷却,就纤维又会固化,就难以弯曲了。

    但实际上,在木质管道中是根本无法达到102摄氏度的,因为木质管道的保温性能太差了,大部分用以塑化纤维的热量,全部发散出去了,真正加热一次,只有中间正对进气口的一小部分材料能够塑化。

    基本就是能弯,但一次只能弯一点点,不能弯多了。

    弓材冷却之后,就需要把弓材再次放到管道里去蒸,然后周而复始,最后训弓完成后,将弓材阴干或者烘干水分就可以了。

    训弓本来是非常慢的,最少也是要十天,但这个方法似乎要快上不少,反正罗泼五他们训完一个弩臂基本就在三五天,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阴干弩臂上了。

    在房中看了半晌,陈赦便离开了这军器坊,去找花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