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殷地安再次巍大

第二十七章 遇袭!邪灵哈士奇!

    最后一批柳木木筏载着黄铜矿石随着夏石河顺流而下。

    远去的柳木沿着河流离开了视线,花熊伸展着僵硬的躯体,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回望身后的草棚子,花熊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怨念,七天前,陈赦突然扔了她一把斧子,拉着她就来了夏石河上游。

    本来第一天砍完两棵柳木,花熊便以为事情了了,但听说是这种木材在制作弩臂上比冷杉木性能高,所以便被陈赦拉来天天砍树。

    砍下来的树直接扎成木筏,让一个乡民顺流而下送回去。

    但陈赦总觉得这样浪费了运力,正好那处天然的黄铜矿场就在附近,于是花熊的工作从砍树变成了挖矿和砍树。

    本来两三天就能弄完的,但最后硬是砍了七天的树挖了七天的矿,他们甚至在这里住了三晚上。

    说实话,以前花熊睡的地方比这破草棚都简陋,但自从住过有火炕和被褥的屋子之后,花熊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睡了两天冷死人的草棚,她现在无比想念火炉和火炕,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永远地留在了火炕上。

    转头瞧向自家的草棚子,棚子中一个泥像正威严而安详地端坐其中。

    他娘的,自己是泥巴不怕冷,我可要冻死了,臭陈赦!

    花熊咬牙切齿地瞪着陈赦的泥像,要不是陈赦答应她只要花熊干完这一趟就复活岳元帅,然后直捣临安,夺了鸟位,花熊绝不肯离开屋子。

    将自己的一些家伙式打包起来,花熊正想敲敲陈赦的脑袋把他唤醒,但才迈出一步,却感到了一丝不对。

    林子中经常响起的鸟叫声忽然消失了,花熊的鼻子抽了抽,顷刻间捕捉了一丝不通寻常的气味,正当她想循着这丝气味一探究竟的时候,一阵微不可查的风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花熊猛不丁一跺脚,整个人向前倒去,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一只锋利的狗爪擦着她的后脑勺划过,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另一声“呜汪”的破风叫声便在左侧耳边响起。

    花熊狼狈地扭着身子向右边翻滚而去,才让锋利的犬牙扑了个空。

    花熊在地上转了个向,仰着身子一脚踹在了那巨犬的狗脸上,把它踹的一趔趄。

    从地上蹦起,花熊也不管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了,膨胀的肌肉撑破了山艾布做的缊衣,丝絮和碎布四射出去,在她原来的位置,正站着一头巨熊。

    巨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一记熊掌带着剧烈的破空声向着这只巨犬扇去,还没等她的巴掌落到那一只巨犬的脑袋上,另一只巨犬又扑了上来。

    花熊翻身避让,拉开了距离。

    在她面前是两条狗,或者说两条露出不少暗红色皮肤的肌肉猛犬,两只肩高都有一米左右。

    一只是双目圆瞪,蓝色的眼珠中带着浑浊的黑膜,另一只则还要大上一圈,三角形的耳朵竖立着,眼上的两撮白毛像是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邪灵感染?”花熊好像是在问着两只大狗,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白眉猛犬可不会回答花熊的问题,它猛地扑出,在河滩上高速左右徘徊地奔跑着,被油纠在一起的黑毛刺猬似的竖立着,它甩着唾沫星子,龇大了一口带血的獠牙,向着花熊的腿咬去。

    在它咬下的一瞬间,花熊将左腿后撤了半步,白眉猛犬扑空,自然露出了破绽,花熊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块岩石,也不打最近这条,而是猛地掷出,砸向从另一边扑来的蓝眼猛犬。

    在花熊得意的笑容中,蓝眼猛犬被这一砸正中鼻尖,顿时趴在了地上,两爪捂着鼻子嗷嗷直叫。

    蓝眼猛犬没扑中,这边的狗队友却惨了,它正想趁机逃跑,却感觉头顶暗了下来,还没等它有何反应,剧烈的疼痛已然传入了大脑。

    花熊整只熊扑了上去,向泰山压顶般直直砸在了白眉猛犬的腰上。

    那白眉猛犬腰背处的肌肉扭曲着,身体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弯成了一个大V形,黑色的血液散花般洒了一地。

    “啵!”

    一截脊椎在巨力挤压之下直接飞溅出去,在半空划过一个弧线,落到地上弹了好远。

    “跟我斗?你还……”花熊自得的话语还没说完,便感觉肩膀上搭了一对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僵硬着扭头看去,只见到了一张从嘴角裂到了肩膀的血盆大口,正在对着她的脑袋急速合拢。

    还有一只!

    “陈赦!救老子!”

    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了花熊的紧闭的双眼上,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肩膀上冰冰凉凉的东西也顺着她的脊背滑了下去。

    花熊擦了擦眼皮上的血液,再睁开眼,第一眼便是陈赦站在她面前,手拿柳木踏张弩的身影。

    “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就要被拆家三王给办挺了。”陈赦用花熊不懂的梗调侃了两句,顺带一巴掌扇飞了试图偷袭的邪灵哈士奇。

    花熊转过身,却见到一只通体白色的大狗躺倒在地上,一只脚还在抽抽着,在它裂到了肩膀处的大嘴中,一只两尺多长的弩箭正穿过他的嘴巴,插入他的喉咙,从后脑刺出。

    环顾了场上的一切,尤其是那两只狗的尸体,陈赦目光凝重起来,他捏着后颈皮从地上拎起呜呜直叫不断挣扎的邪灵哈士奇,将一个木块塞入了它嘴中卡住:“这是被邪灵感染的动物?”

    “是啊。”重新变成了人形的花熊丝毫不顾及陈赦就在一旁,自顾自地穿着衣服,“有些经过药轮的动物就会被邪灵感染,啊,我的袄子。好多的絮被水冲走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花熊,陈赦有些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她光洁的后背:“好了,叫富阿李再给你缝一件吧,你先把那边的被褥裹着,不然感冒了。”

    “嘿嘿,你是香陈赦。”

    “你的汉语好像被那群孩子带跑偏了。”

    “才没跑偏,你是臭陈赦。”

    “受伤了吗?”

    “没有,我勇,不怕受伤。”

    “我是怕你狂犬病,算了,刚刚看你浑身上下也没伤,应该没被咬到,走吧。”

    “你把邪灵狗提着干嘛?”

    “回去研究一下。”

    沿着夏石河一路顺河而下,很快便在中午之前到达了宋乡堡。

    把狗熊都安排好,陈赦开始久违地检视起之前招纳的乡兵。

    之前经过五天的纪律训练,虽说做不到现代军队那种严格的纪律,但令行禁止还是勉强做到了。

    纪律训练结束后便要开始授器,也就是授予兵器,别小看这一点,给合适的人分配合适的兵器是保证战斗力的重要一环。

    就像藤牌兵,需要在阵前翻滚腾挪,在地面上丛枪下钻来钻去砍人腿脚,你让三四十岁的大高个去干,那肯定不如半大小子灵活。

    但是像大枪长牌这种偏重的兵器,半大小子还没长成,根本拿不稳,就要靠这些三四十岁的大叔来操持。

    除此之外,有杀气,精神头足,敢冲杀的要分配成长矛兵,力气大年龄老一点比较稳重的分配成镗钯兵,身体偏重手足老硬的分为长牌兵,手眼灵活肩扛负重的分为火兵。

    前五天的队列训练除了培养纪律外,还有一点就是让哨长记录性格和体质的,用以分配的。

    授器之后,就是对应的兵器训练,比如长矛训练就是在木人的喉咙、足腕、眼睛、心口和腰腹五处扣一个小洞,里面放置五个小球,要求十步冲刺,精准刺中小球,小洞里的小球要插在矛尖。

    比如镗钯训练,就是找长矛兵过来,一炷香时间,看镗钯兵能不能架挡住长矛兵,赢的奖一根筹子,凑五根能换茶叶,输的打五棍,加练。

    这些士兵全部采取连坐法和竞争法,一人犯错,全队受罚,每日排名,排名靠前先吃,靠后后吃。

    上午练队列,下午练兵器,晚上哨长来神祠集中学认字,五日一次大比,乡兵们的生活非常充实。

    就是不知道每日被打的泪流满地的乡兵们是不是这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