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传送卡发动时都会放光，首领卡合璧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呢？”王麻子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左钧知道她此前不常参与家族行动，对这些了解尚浅，解释道：“这东西可以设置，你要想让它合璧时光芒万丈也未尝不可。我想老首领之所以把它设置成无声无息的状态，大概是怕合璧时被有心人发现吧。”

    王麻子在书上见过不少卡片，但是现实中没有用过太多，她的干部身份到底是个闲职，在两个哥哥忙东忙西时，她选择远离漩涡，如今被召回来只是因为约定。

    “这么说来，老头子经常用这张卡片咯？可是我一路走来也没见到幽都有什么变化嘛。”王麻子看向车窗外，跨海压在悬浮摩托上，好像是个普通人骑在沙袋上一样，好不滑稽。

    “不是这样的，老首领和军师分管卡片，如果真有使用首领卡的情况，也没必要让我们都知道。说到底我是个外人，和你的两个哥哥不同。首领卡的相关信息是我在军师开办的学堂里获得的。”

    王麻子放弃挣扎，说不定自己在老头子面前还能耍耍赖，可是去哪里找老头子呢。

    “军师居然还开办了学堂？他想干什么，普及教育吗？”

    “不全是，学堂开课的时间不定，完全是靠现场通知，过时不候。只有被军师选定的成员才有机会进入学堂。按照军师的话讲，我们将来都是要跟明主走向更广阔世界的人，必须要对那个世界有基本的认识。”

    “你现在认我为主，我又成了幽都城主，”王麻子惊喜道：“这样说来，我这样一个寸功未立的小卒居然能在军师口中得到如此高的评价？”王麻子小时曾听军师和老头子夜谈，他们谈论各个城主乃至国主的成败得失。大多数时候是老头子兴致高昂、谈的起来主君旧事滔滔不绝，军师静静听着，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至少王麻子没有听说过军师给过哪一个国主如此高的评价。反而是“酒囊饭袋，冢中枯骨”类似的评价时有出现。

    小小兴奋一下，王麻子寻思着，“我怎么没有觉得我有这样的才能？难道我表面上是一个压根不管事的闲人，内在却是才能可掌权天下的帝王之材？”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王麻子向左钧透露了自己的疑惑，但是左军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左钧说道：“你不必自谦。军师在开设学堂之时，就已经嘱托过我们。他在不久的将来会为我们精挑细选一位明主。那人会带我们走向更深更广的世界，走向宏大的舞台。那绝不是仅仅局限于幽都附近的几座城市乃至几十座城市。那个人会让我们看到连梦中都见不到的风景。”

    “你常年在外或许不知道军师在家族中的地位。他这些年里用无数的战果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目光短浅，没有什么见识，但我喜欢读书。说句实实在在的话，不论是现实还是书中，我从未见过军师那般人物。”

    王麻子看左钧脸上浮现出心悦诚服的表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发自内心的震撼，发自内心的崇拜。好像旅人见识过极北天山过后，向友人描述其站在山巅见识到的风景时，脸上会露出的表情；好像旅人登临通天河江畔，见识到月涌大江后，向友人描述江水涛涛，于九天激荡而下的风景时，脸上会露出的表情。

    “那就是天下无双！”

    似乎家族中的每一个成员都对军师非常推崇，但是王麻子作为家族中少见的闲人，她对军师的了解仅限于他是一个不轻易显露真面目的人，一袭黑衣，静静坐在老头子身边。王麻子小时以为他是西边来的巫师。那次绑架案的阴影促使老头子在王麻子稍微长大一点之后便为王麻子伪造身份，把她送到离家族较远的位置。从此她错过了军师领导的几次经典战役，无法理解军师在其他人心里的地位。

    虽然王麻子没有系统学习过关于这个世界的人文地理知识。但军师送给她的那一本故事书陪伴了她许多年。通过那本精致的图书，她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存在着多如繁星的都市，数之不尽交错纵横的势力？其间到底有多少名臣，多少名主在明争暗斗、杀的血流成河。凭自己真的能从他们中脱颖而出。

    “可是我能行吗？”

    “你不必自谦。作为一个跟随家族多年老人，我知道一些你可能不知道，不，你肯定不知道的信息。凭军师的才能，为什么会投身于当年还只是一个商人的老首领的门下？就是因为你的存在。”左钧斩钉截铁，“他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投入老首领门下的。”

    王麻子惊了，原来军师是个能掐会算的高人，居然早早算知自己潜能无限，提前把这个坑占住。这一举动让王麻子莫名想到三个字“好圣孙”。呃，似乎有点不吉利。

    左钧说道：“军师来历非常神秘，哪怕到了今天，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何而来。他似乎是从世界上凭空出现，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家族势力辐射。辐射范围上小，无法将它精准的挖出…”

    “道具卡也不行？”

    左钧露出了自王麻子见他以来最严肃的面孔。他沉声说道：“军师身上有着太多超乎常理的地方。其中一点就是一切道具卡都无法对军事起效。注意，是一切道具卡。”

    道具卡同规定一样，对都市世界的人意味着无可反抗，无可攻克，无法躲避。因此道具卡成为构筑都市世界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它渗透在衣食住行，渗透在每个人心里。缺少了道具卡，都市的很多功能无法发挥。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没有地形卡，中心区独特的地形和一体天成的军属外墙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此外，绝大部分首领都倾向于运用道具卡保存各种资料或者珍贵材料。

    王麻子悚然。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军师下定决心，他可以轻易穿透由无数功能相契合的道具卡构筑的层层保护，将敌方首领的首级取下。如果军师想，他可以轻易进入绝大部分城主的宝库，肆意搜罗他想要的宝物和资料。军师可以在都市世界里恣意行走。说通俗一点，任你千般叠甲，我自一剑真伤。

    等等…“你们究竟搜集了多少关于军师的资料？”

    “家族的敌人已经帮咱们做过这件事了。有些人被军师逼得走投无路，他们心知翻身无望，孤注一掷动用血本，只为给下一个与家族为敌的人找出军师的破绽，以期复仇。但是他们都失败了，无论他们动用何种关系，都无法找出军师一丝的生活痕迹。没有痕迹就没有弱点。”

    都市里的人自一出生就被登记在案，每人都有独特的标识。不存在流民，也不存在黑户，当婴儿呱呱坠地时，他们的信息就记录在首领卡自带的数据库中。来自规定制订者的强大力量维持着这一切。

    神秘的军师…

    王麻子问道：“他真的那么强大？”

    “不可想象的强大，虽然他一直否认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说实话，我不信。能跟他合作，你必然能够走上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