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牵起你的手

第十章 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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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校舞蹈队的校花相比,子衿在学校里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差。除去先前提到的那名男生,经常可以看到她收到不同年级男生写给她的情书。但子衿从来都只是打开看两眼,然后折好收起来,下课后会去找到写信的人,把信还给对方后笑着离去。如果是她不认识的男生,还会托班里其他女生找到他,亲自把信退回去。

    不得不说,她亲自去退信的这种做法温暖了很多人的心,也包括我。这倒不是因为我也被她如此温柔的拒绝,而是因为女生收到情书之后撕掉或者扔掉、或是毫不在意其他同学拿起来当面读给大家似乎是通行的做法。但像子衿这样替他人着想,没有丝毫傲慢的做法深得我心。我十分欣赏她这样的做法,我想如果就算真的是被这样拒绝的话,我也会十分的坦然。因此,我更加欣赏着她,再加上她本人真的很漂亮,能和处于这样光环下的女生相处的确很令人惬意。

    在我同武昌熟识不久后,也逐渐同子衿逐渐熟悉了起来。我们一开始只是偶尔会在下课时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同子衿说的话并不比同张蕾说的多。经过了那次去桃林沟春游的学期,我同子衿的话才逐渐多了起来。

    在那之后的一节体育课让我们似乎变得无话不谈。同样是一个春末夏初的时节,那节课老师教授完跨栏跑步后让大家挨个练习,练习的效果却令体育老师十分不满。他坦言我们是他带过协调性最差的一届,好多同学都跨不过哪怕一个栏,蝈蝈尝试几次后居然还抽筋了。体育老师又带领我们做跳格子的协调性练习,不过大家热情不高,协调性好的跳的依旧又好又快,协调性差的则一言难尽。何况男生们都还等着这些“规定动作”做完后跑去篮球和足球场畅快的玩起来,女生们也差不多想赶紧结束好去打羽毛球。

    体育老师当然明白我们这些小心思,于是他爽快的说:“身体的协调性在体育运动中非常重要,大家一定要把协调性练好才能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全面的发展。现在给大家5分钟时间准备,通过跳格子来体会在运动中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记住要用脑用心,不要只会用蛮劲。5分钟后,咱们组织一场‘两人三足’比赛,跑进前三名的组合可以解散自由活动,听明白没有?”

    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大家立刻来了精神,几个体育好的男生摩拳擦掌,准备组成强强组合好赶紧去“干正事”,体育老师见状又补充说:“听好规则,咱们班男女生人数差不多,一会组成小组要男女生一起组成一组比赛。一轮上8个小组,前三名解散自由活动,后边五名可以排队再试几轮。”

    听到老师的要求是男女生一组,有些男生发出了起哄的声音,似乎很兴奋,毕竟在学校里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和女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不算多。蝈蝈带着失望的眼神看向我和武昌,武昌则回以你错过了的表情。

    武昌和张蕾分到了一组,我是和子衿。为了尽快摆脱这无聊游戏去打一会篮球,绑在一起时我认真的和子衿商量战术,说咱们一会喊好一二一一起迈步子。

    在比赛中,我们默契感十足,第一个冲过了终点。转过身看着后面其他同学的组合歪歪扭扭,走两三步停一下甚至互相被彼此绊倒的情况屡屡发生。紧接着武昌和张蕾的组合也赶来了,他们两的配合也很默契,只是刚刚武昌不知是被后面的谁踩掉了鞋子一时间走也不是回去找鞋子也不是进退两难时,才被我们超过。比赛结束武昌光着脚返回去找他的鞋子时,子衿和张蕾笑的前仰后合。

    我对子衿说:“没想到咱们居然这么厉害。”

    “沾你的光,你跑的太快了。我都有点跟不上。”

    “怎么可能,我感觉我们的步调很一致啊。”

    “因为你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接球。”

    武昌那句“球”刚落音,篮球已经砸到了我的头上,惹得子衿和张蕾又是一阵笑。

    “你们看,这家伙跟我就没默契,可该被砸。”

    我抄起篮球使劲向武昌丢去,但被他灵巧的闪开了,然后我俩开始在操场上疯狂的追逐,直到他被我追上后用蝈蝈的手法把他的刺猬发型弄乱才罢休。

    我们回到篮球场后,子衿和张蕾在很努力的投篮,但是半天也不见两人投进一颗。武昌对我说了句“该你表现的时间到了”,就跑过去厚颜无耻的从子衿头上抢下一记篮板后冲我说:“你不是最有正义感吗,快来”。说完,还给了我一个挑衅的表情。我假装不为所动,一路走过去临到球场边缘时才突然启动,也不管规则不规则,像扑杀橄榄球跑卫似的一把破坏掉了武昌的“三步上篮”。

    我无视武昌的抗议,捡起了滑落的篮球传给了在罚球线边上的子衿,子衿使出全身力量投进了一颗好球。

    “让你欺负女生!”

    “不敢了不敢了,欺负女生让木同学怒了。”说完武昌又捡起篮球传给了张蕾。

    在那节课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四个再加上战战兢兢生怕再次抽筋的蝈蝈在篮球架下玩了整整大半节课。

    下课后正好是课外活动时间,武昌丢下一句他要去找他隔壁班的“女朋友”去就跑了,蝈蝈一瘸一拐的向教室走了回去,我则像往常一样在操场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而她们两个仍旧在篮球架下一个一个的投着篮。我跑完后在跑道上散步时又遇到了子衿,和她痛快的说了好多话。譬如今后是要学文还是学理、大学想读什么专业、今后想从事什么职业等等,记忆中和现在比确实多很多。

    帅老师宣布我们班在运动会中大获成功,获得了综合第三的好成绩。在掌声和欢呼声中,我和子衿并肩向校门走去,可路上几乎没有说话。校园里花草的香气弥漫着,细雨过后山城的空气更加湿润了。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放假前的愉悦和轻松。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分别,分别后我长叹一声,看到了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蝈蝈,就追了上去。

    坦言讲,我对取得第四名这样的成绩还算满意的。更令人满意的是运动过后的舒爽感,以及放学路上吹过桃河桥的春风。这座桥下的河道蜿蜿蜒蜒,水线不高却横贯整个漾泉市。在桥上可以一览桃河南北的光景,还有那清澈的河水,山城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