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害怕了

    阿七嘲讽一笑,“且不说这客居他人府内行腌臜之事的人能不能高中,你如果真是此想法,就该带他回家安心念书,再私下向我透出意思,与我商议,或找媒人上门提亲!”

    “可你没有,你打着亲戚的名义客居戴俯,让你儿子在戴俯中随意走动,你算是我长辈我顾及你面子不好斥责,为了避嫌我在自己府里居然还得躲着人走!”

    说到此,阿七面上染上悲伤:“我将你当作这世间仅剩的唯一亲人,哪怕觉得你儿行事轻浮,也不曾说过下你面子的话,只想着自己躲开便是,我以为你住着不走是为了方便你儿会友,我想着你是我姨母,便是长住也无妨,谁知你!”

    阿七眼眸微红,眼泪在眼眶中欲滴未滴,此时的伤怀是原身留下来的感情,原身是真的如此想的,只可惜糟了背叛。

    围观众人见阿七这副模样,才想起这虽然是一家之主,却还是个少女,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孤女,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之前觉得戴俯势大欺人的这会儿也不那么想了,只觉得被丢在地上的这对母子才是那欺人之人。

    欺负孤女,想坏人清白,关键戴俯有钱啊!这二人怕是还想侵占人家家产!这还是亲人吗?

    此时再看谷万氏只觉这女人面目可憎,趴着的那个男子一直未曾抬头,但地上那呕吐之物过于恶心,这人竟然一直面对着那腌臜玩意也不肯挪动几分躲开,这是傻了还是心虚不敢面对?

    阿七此时神情有些恍惚:“这些时日我不在府内,昨日才忙完便想着家中还有客,主人长期不在实有些怠慢便赶回了家,我回府后管事来报寻不着这如梅了,连卖身契也不知去向,我本想着稍后便去报官府内出了逃奴,请大人帮忙寻回。”

    说到此眼神一厉,看向如梅:“谁知今天一大早却得婆子来报有丫头见你进了客院,府内本就闹过事端,现在想想能人不知鬼不觉药翻我主院下人的定是我身边亲近之人!我虽不知你为何如此行事,但也怕你对客院人下毒手便吩咐护卫速速入院搜人。结果竟是从那谷家少爷床上发现你!”

    阿七深吸一口气:“说!你二人何时勾缠一处的!之前给主院下毒之人是不是你?!”

    如梅衣衫不整,本就抱紧自己委顿在地,突然被阿七点名质问,又说她偷卖身契私逃,又说她给主院下毒,这两件事无论哪件坐实她都没了活路!顾不上装鹌鹑忙抬头辩解:“小姐!我没有偷卖身契!那卖身契明明是您给我的,还让我去客院服侍啊!”

    阿七皱眉呵斥:“休得胡言!还是那话,你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我怎么可能随意将你送人?还是送去个男人身边!?”

    又瞥了眼谷万氏,:“谷夫人说你是试婚丫头,我都未曾许婚,哪来的试婚?怎么,你二人这是串好的说法?”

    阿七突然抬高音量惊呼道:“你和这谷家母子早就串通一气?是了,就是你!如梅!是你下毒迷晕我院子里人的!谷夫人刚才说想让我下嫁那谷宇,但我早已放出招赘的消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下嫁他人!所以是不是她让你迷晕下人好让那谷宇偷偷进我院子里行下作之事!?她想许亲却从不曾问询我,怕我拒绝便一直住在戴府不走图谋不轨!她们许了你什么好处!?侧室还是妾室!?”

    “住嘴!你这是诬蔑!戴星月,我儿可是功名在身的,我身为谷家主母也不是你能随意抹黑的!你再要胡言休怪我不念亲情去找大人来做主!到时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谷万氏目呲欲裂呵斥道。

    阿七嗤笑一声:“用不着你找大人,我刚才已经派人去禀报知府,请知府大人替我做主!是是非非,到时自有大人明查。”

    谷宇此时也不敢再低着头隐藏自己,此事一个处理不好,他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忙抬头看向阿七:“星月表妹何出此言?我并无意与表妹结亲,这些时日客居戴俯确实是为了访友,绝无他意。”

    说着偏头看向如梅,咬咬牙道:“昨日我与友人饮了酒,回了客院已是半夜,醉意上涌不甚清明,实不知此女是如何上的我床,此事,此事确实是我大意,酒后误事,还望表妹海涵。”

    谷宇扶着谷万氏起身,低头稍作整理,期间摇摇晃晃一副站立不稳之态,向着阿七低头拱手道:“星月表妹,实在抱歉,都怪我喝多了酒,否则此时也不至如此狼狈。”

    阿七心下腹诽,不愧是个会读书又心思狡诈的,两句话便将丢人现眼的狼狈模样洗成喝多了酒的证据。

    阿七并不与谷宇行口舌之争,此人巧舌如簧,原身那世早已领教,此时围观众人的舆论已从指责他变成左右摇摆了,这世间对男子本就宽泛,一句喝酒误事便让人对其与女子发生关系一事接受良好只觉是风流一夜罢了,此时再去纠缠他与如梅之间的事情便要落了下乘,淡化了贼人入室,将事情变成了桃色新闻。

    “此女偷了卖身契私逃,等大人判了她逃奴之罪后,谷公子如何待她便与本家主无关。”阿七平静道,闭口不提贼人一事。

    谷宇暗暗皱眉,本想借机多说几句将自己与母亲从那贼人一事上摘出,至少不能让人胡乱在他二人身上猜测,最主要得让戴星月相信此事与他母子二人无关,此时不说清楚一会儿知府来人上得大堂之上,戴星月若还是那一番说辞,知府先入为主真从他身上查起,那对他是极其不利的,毕竟事情做的不算隐蔽,至少这人证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谷宇暗自后悔,之前为了避嫌没能及时与这如梅多加交代,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此女嘴严莫要将他供出来,如果这女人聪明一些自该清楚,事到如今她能依靠的未有他一人,他好她才能好。

    可想要交代几句,此时却为时已晚,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实在不好明说。

    谷宇只能又一拱手:“此女若真是偷了卖身契私逃,确实应该惩处,只是我虽与此女并无私情,但昨夜阴差阳错之下确已占了她身子,哪怕是酒后无意也是我之过,还请表妹高抬贵手,放过此女,女子存世本就不易,她定也是一时糊涂想为自己谋条出路罢了,望表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此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外人看了颇有几分男子气概,便是如梅也感动的眼眶微红,含情脉脉的看向谷宇。

    阿七只是嗤笑一声:“你倒是个有些情义的人,我再说一遍,等惩处了她逃奴之罪,谷公子如何待她与本家主无关。”

    谷宇叹息一声:“表妹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你也说了她与你自幼一同成长,如今行差踏错,看在往日情谊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又何妨?”

    阿七也装模作样叹息一声:“看来谷家公子只会读书,却不懂庶务,虽说一心只读圣贤书确实无错,但也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阿七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今日此女偷了卖身契私逃,我若仅仅因为你这外人一句话便轻易放过,那我这戴俯乃至整个戴家生意以后都甭做了,直接散了了事。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此浅显的道理,你竟是不懂吗?”

    也不给谷宇辩解机会,阿七挑剔的将谷宇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围观众人无一不从阿七眼中看出嫌弃:“你这般行事,我劝你还是莫要科举,全凭喜好处事,真为官了如何能做到公正严明?倒是岂不是犯罪之人摆出一副可怜样子,你便要轻易绕过其责?”

    谷宇只觉翁的一声,血液全冲上脑袋,他是走科举路的,未来必要为官,现如今若是落个会枉私枉法的名头,他要如何做官,哪怕仅仅是个优柔寡断做事全凭喜好对他未来官路也绝对会有影响,毕竟他还未正式踏上为官之路,还要参加科举,等高中后才会派官,届时必是要附上地方官员对其人品的考评。参加科举的人那么多,官位却就那几个,但凡他在品性上有一丝瑕疵,很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派官了,一辈子当过举人,最终大概只有开个私塾或去他人府上做个幕僚,这绝非他寒窗苦读的本意。

    恰在此时,官府的人来了,谷宇见状忙找补几句:“表妹莫要多想,我绝非此意,一切自当按律行事。”兀自退回谷万氏身侧,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阿七也不去与谷宇多言,只与官差直言于自己府中客院客人床上抓到逃奴,并怀疑此前府内贼人便是此女,请知府大人做主。

    官差便将如梅押起,又上前去请谷宇与谷万氏同去官府,此时并未坐实谷宇和谷万氏是否有罪,仅仅是酒后乱性在本朝除非苦主上告,否则并不算罪责,因此不会同如梅一般被押送,只是若想不去却是不行的。

    阿七率先带着人上了戴俯马车,准备往府衙走,谷万氏本也跟在阿七身后想着一起同行,顺便在马车上还能试探下阿七口风,刚将手搭在谷宇胳膊上准备上马车,阿七却已吩咐车夫启程,根本不去理会站在马车一侧的谷万氏及谷宇。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便快速跑了起来,谷万氏忙后退两步险些被马车带倒,气的破口大骂,谷宇环顾四周,见大部分人已往府衙走去明显是赶去看热闹,也有不少人还站在原地对他母子二人指指点点,而自己母亲一副泼妇模样实在丢人现眼,便甩开母亲的手,转头朝着府衙方向行去,心中思索着一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如梅将他供出,又万一如梅顶不住压力将他牵扯进去时该如何洗清嫌隙。

    谷万氏见儿子甩开她自己走了,也顾不上继续骂人,忙追上谷宇,想问问现下该当如何,却见儿子面色阴沉,不敢惹其厌烦,逐闭口不言,只是儿子走的有些快,她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等到的府衙门口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本就没来得及梳整的头发乱糟糟披着,又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侧狼狈不堪,毫无贵夫人气概可言。

    但谷万氏做了亏心事,此时感受到衙门大堂肃萧压抑的气氛,终是后知后觉开始害怕,脸上跑出来的红润瞬间消失殆尽,只余一片煞白,心中惶惶不安险些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