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我全招

    谷宇身上有秀才功名,可见官不跪只是站在堂下,来时路上已经想好对策,等下如果那戴星月将事情往他身上引,该如何应对摘清自己,自觉胜券在握此时倒不见慌乱,偏此时母亲一副心虚慌乱站立不住的样子实在引人侧目。

    怕母亲这副模样引起知府大人怀疑,谷宇忙侧身去扶,顺便找补一二:“母亲!母亲可是来时路上奔波受累?”去搀扶谷万氏的手上却下了力气掐了一下。

    谷万氏受疼回过神来,也知放出险些露怯,忙道:“许不曾这般赶路,腿有些酸软。”又对着上首知府道:“望大人赎罪,赎罪。”

    知府大人高座堂上,两侧衙役手中杀威棒往地上一戳,齐声高喊“威武!”谷万氏脸上便又白上两分,连本自信能全身而退的谷宇心中都多了两分忐忑。

    “堂下何人?”师爷问道。

    阿七上前两步跪拜:“民女是戴家现任家主戴星月,今日是因家中奴婢私自偷窃卖身契并私逃一事前来告状。这本是家事,本不应劳烦大人,但此前家中曾出过贼人,有人曾迷晕我院内所有下人,此事之前民女曾来报备过,当时因民女机敏,未曾给贼人机会闯入院中。”说到此,阿七侧头看了眼被押着跪在大堂中央的如梅。

    “此次抓到此逃奴,令民女将之前的事情结合一处去,民女怀疑那下毒之人便是此奴。”说完又看了眼谷家母子。

    “而这二人,本是客居我府上的远房亲戚,民女正是从这二人所住客院中搜出逃奴,且是从那男子床上搜到的。”说完俯身道:“民女怀疑此事与这二人有关,还请大人明察。”之后便递上诉状,明显有备而来。

    谷宇皱眉看着师爷接过阿七的状纸,心中泛起一丝慌乱,总觉得有些事情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想质问阿七不是今日突然发现的如梅吗?何时写的状纸?可这公堂之上,除非知府问话,否则是不能轻易出声的。

    知府看过状纸后,又看向阿七:“你可有人证物证?”

    “有的。”阿七话音一落,便有衙役带上两人。

    谷宇听见阿七有人证物证简直目呲欲裂,事情走向完全和他以为的不同,之前听阿七话里意思仅是怀疑,根本不曾想到还会有人证物证!人证是谁?物证是何?他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满脑子都是之前做事时是否留下了证据,可那件事过去不少时日,而且当初他根本没把阿七这内宅女子放在眼里,做事自然不够周全,很多细节根本未曾注意过,此时去想完全想不起来哪里会出纰漏,心中倏起焦急,慌乱不已,一丝战栗顺着后脊窜上后脑勺,也险些脚软瘫倒在地。

    但他很快稳了下来,知此时更改冷静,忙整理心情控制面色,强撑出泰然自诺的样子,装出好奇模样看向被带上来的人证,仅这一眼,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又险些崩塌,无他,这二人中有一个便是他去购买迷药的那件药铺的掌柜!

    如不其然,那掌柜的上来就将事情全秃噜了,丝毫未有帮谷宇隐瞒的意思。本来也是,那谷宇在掌柜眼中不过就是个来买药的人,虽然是买迷药,量还不算小,但他家一个开药铺的,那还管那些,只要不是毒药不在朝廷禁售范围内的,有人买他就卖呗,自然也没义务帮对方隐瞒,这会儿可没什么隐私一说,何况在公堂之上更不可能说谎话,而且掌柜还带着掌册,上面明确写上了何时何日购买了何种药材及购买量。这药铺掌柜一上来便指认了谷宇,言说久不曾有人购买这么大量的迷药,当时特意多看了两眼因此记得十分清楚。

    而另外一人,却是戴俯厨房的一个粗使下人,其指认那日主院下人的吃食本该由他送去,是如梅半路拦住他,说是顺路给带过去,他偷懒便将食盒交给了如梅。

    阿七又让人呈上一包白色粉末,道:“此物是从如梅房中搜出,可让药铺掌柜辨认是否是从该药铺售出的迷药。”

    掌柜伸头看了一眼,便道:“确是我家药铺售出的迷药,那包装纸上印有标记。”

    二人交代完后,知府向谷家母子看去,只见那妇人低着头倚靠在谷宇身上,倒看不出什么,而那谷宇面上却做出一副吃惊诧异之色。

    知府一拍惊堂木,道:“堂下可是逃奴如梅?”

    如梅吓得一哆嗦,忙爬俯在地,“是,是奴婢如梅。”

    “是否是你向戴俯下人下毒?”知府问道。

    “不是,不是奴婢,奴婢没有下毒!”如梅慌乱否认道。

    然知府大人根本不与如梅多说,只吩咐衙役上刑,仅仅几个板子,如梅便喊着要招供了。

    阿七心下感叹,这古代判案能刑讯逼供,如果当官的不够刚正不阿公正严明,得有多少冤假错案啊,但此时有利于她,也不得不说一声确实省事不少。

    如梅满头大汗浑身瘫软被丢回地上,“是,是奴婢将迷药下在饭菜里的,是,是那谷家少爷叫奴婢做的!”说着往阿七跪的方向爬了几步,“小姐,小姐,是那谷家少爷吩咐奴婢做的!他,他说事成之后会纳奴婢为妾,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您原谅奴婢一次。”

    知府又一拍惊堂木,如梅吓得住了声。

    “所谓何事?你如实招来!”

    “......”如梅似是突然惊醒,原本慌乱的目光突然一愣,慢慢的缓缓的看向站在另一侧的谷家母子,准确的说,看向了谷宇。

    谷宇本就有些心慌,一瞬间与如梅泛红带着血丝的眸光对上,只觉一瞬间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虽然得中秀才,有几分睿智在身,但毕竟是个十九岁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哪怕古代人大多早熟,也已经算得上少不经事。

    今日这一系列变故,对他已经造成不小的打击,每每在心中想好应对之策都被阿七的行事打乱阵脚,之前暴露在大庭广众被人指指点点对他造成非常大的压力,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勉强稳住自己没表现的惊慌失措。

    来到府衙之前心中想的头头是道,可真正处于这个环境中,衙役的杀威棒,知府的惊堂木,每一下都是敲在他心弦之上,震得他心惊胆颤。

    他本是想抵死不认,无论戴星月指责什么,他只不承认便是,完全没想到戴星月手上居然会有人证来指认是他购买的迷药,他当初为何会自己去买?哦,对了,因为他和母亲完全没将戴星月放在眼中,只当她是个内宅小女子,那天他正好出门访友,顺便便去了趟药铺,然后......

    不,不对,他不能承认,那药铺每天往来买药之人何许,而且都过去这般久了,那掌柜怎么可能单单就记住了他?对,他只要咬死不曾去过,是那掌柜认错了人,甚至,是那掌柜被人收买来诬陷他的,毕竟那是戴星月找来的不是吗?

    正想到此处,突然与如梅对视,从如梅眼中看出一丝丝期盼,谷宇脑子乱哄哄一片,一会儿想到那掌柜为何记得他?戴星月为何会找到那掌柜的?一会儿又想着不能慌不能乱抵死不认便是,一定会没事的。这纷纷乱乱的想法都被如梅那猩红的眼眸吓住了,此时才后知后觉察觉到,掌柜也好,药粉也罢,真正的人证,真正能坐实他罪行之人,不是别人,恰恰是这从未入过他眼的贱奴之身的如梅!

    他慌忙张口想许下诺言,让如梅不要轻易招供,可知府大人的惊堂木重重敲击公案的声音似在他耳边炸开,提醒着他此时身处何处,谷宇嘴唇颤抖微微张开,却也知无论如何有些话此时已无法言说,只能狠狠闭上眼帘紧抿唇角将几欲呼出的话语咽回喉间。

    如梅眼中的希望渐渐变成失望,最后凝成一股恨意夹杂一丝狠意。

    “大人,我招,我全都招!”如梅最后看了一眼谷宇,狠狠一咬牙说道。

    “是谷宇将迷药交给我,也是谷宇叫我将迷药下在主院下人饭菜中的,都是他指使奴婢的!”

    “他一入戴俯便见天在流连花园想与小姐偶遇,但小姐一直躲着他,不曾与他遇见过。”

    “有一次奴婢支身路过遇见他,他便问奴婢是何时跟的小姐,奴婢,奴婢见他是富家少爷,又一身书生气便忍不住与他说聊了几句,之后他便时长与奴婢在花园旁的密林见面。”

    “他,他说将来娶了小姐,便会纳奴婢为妾,一开始是叫奴婢帮着劝一劝小姐。”

    “奴婢想着只是帮忙说几句好话,但小姐对他一直不假辞色,甚至奴婢说多了还会训斥奴婢。”

    “大概半个多月后,突然有一天他来找我,说叫我将那药粉下在下人吃食中,奴婢,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了他。”

    说着又往阿七那边爬了两下:“小姐,小姐您信我啊!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才听了他的鬼话,他说只是迷药不会伤人,且只是想亲自与小姐商议婚事,奴婢一时就信了他的,不是想害小姐啊!”

    阿七垂眸看了眼趴在地上狼狈万分的如梅,嗤笑一声:“到了公堂之上,你依旧不知悔改,谎话连篇?你不光是给下人下了药,还将药下在了我的饭食中,且和那谷宇一起将我搬到偏院想行那龌龊之事,可惜你没想到,那日我身体不适进食的少,药效不够,我早早便醒了过来,也听见了你与谷宇之间的阴谋。”

    阿七看向知府:“大人,那日晚,民女昏昏沉沉中便听见此二人合谋想让那谷宇对民女行龌龊之事,等民女醒来一切已成定局,便是不想嫁他也必须嫁了,但民女在他二人合力搬动我时便已清醒,后来靠着偏院那房中翻出的绣针刺穿谷宇手掌,将其吓退,才得以保全自身。”

    “民女状告谷家母子谋财害命,想谋夺我戴俯家产,那谷宇强抢民女,想坏民女清白,逼迫民女下嫁与他!”说着俯身磕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