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秦风

第三十一章 内应

    燕京有一条街很是特别,处在皇宫的最后面。说它是条街吧,又在皇宫的红墙之内。这条不知名的街道便有了内街之称而街道两旁住着都是达官贵人。

    目下,一辆黑色马车正挤在车流中向街道深处而来。

    夜幕已经降临,内街没有商家店铺,街边风灯却是二十步一盏,灯下都是名门望族黑漆大门庄严不可犯。黑色马车有意避过一路的显眼,尽可能混迹与来往马车其中。

    内街最深处,便就是那诚亲王府。诚亲王叶赫克善年过六旬,辈分上足足比宝庆皇帝高上两辈,而叶赫静则是他侧福晋为其诞下最小的一个女儿。

    黑色在大门前刚一停稳,便有一个青衣的年轻文士碎步走来迎接,这是府中谋士夏侯渡。夏侯渡笑意殷殷拱手道:“敢问先生,可是海先生?”

    那日松身披黑色斗篷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的一个仆人也是披着厚厚的披风。他向夏侯渡拱手道:“领路吧!”

    夏侯渡道:“老王爷在府中等候多时,先生请。”

    那日松从容笑道:“这位先生,这是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请先生不要嫌弃。”说话间身后仆人已将一个精致的玉质鼻壶捧到夏侯渡面前。

    夏侯渡一看这难的的玉鼻壶,便知名贵,惊喜得深深一躬,“海先生吉祥富贵!”拱手忙不迭道:“先生请。”

    夏侯渡谦恭的领着主仆二人向书房而来。

    诚亲王叶赫克善正在厅中欣赏一个南方大成官窑的瓷瓶,叶赫克善等候贵客时就喜欢把玩所藏之古董。

    夏侯渡走了进来:“禀报王爷,海先生到了。”

    “人呢?”叶赫克善隐隐不悦。

    “禀王爷,海先生已在门外。”

    叶赫克善本想迎接,想想未动,挥挥手道:“去请先生进来吧。”夏侯渡出得门来,恭恭敬敬的将那日松领入,悄悄退了出去。

    “好大的架子,诚王爷,你有事就说,我说过只多一个时辰就要启程。”

    叶赫克善心思转动间拱手笑道:“海先生还是如此急!”他指着一早就沏好的茶:“这是大成南方的单丛茶!”

    叶赫克善在主位坐定,举起茶盅道:“先生请。”

    那日松的举起茶盅,“我不懂品茶!”微呷一口。

    “我只想知道,当初为何你们会选上本王?”叶赫克善冷冷问道。

    “王爷,雄心壮志与族长也是相近之人。”

    “噢?”叶赫克善微笑道:“先生此言甚是巧妙,说了当与没说!”

    那日松在怀中取出一张字条,上面写字‘平国师傅为娜仁爪牙,有事派人燕京详谈!’字体末尾是一个鹦鹉印记。

    “大殿上之时故意将腰上玉佩在我面前晃动,我还不明白?”

    “我也明白阿木尔,故意拖延时间,也是想耗损双方兵力,只不过你们提出让我们这边派人和亲,却在我意料之外。”

    “你的幼女嫁入海拉苏,以后你有何动作我们都有理由出兵,这不是一举两得?”

    叶赫克善举起茶盏:“燕王真是本王知己。”

    “其实在燕雀关,我阿哈就判定了传书之人正是王爷,所以提出和亲一策也是给予王爷的报酬。”

    叶赫克善摆摆手道:“指望以后阿木尔好好待我的静儿。”说话间起身离座走到一书架前沉吟有顷取出一樽金佛,笑道:“这是我北燕在你们退出后布防图所在,是几日前众臣和小皇帝商议的。”

    那日松心一悦,便走过来淡淡笑道:“王爷这礼真大。”

    叶赫克善凝思有顷道:“我给你可以,但是你们答应我的事?”

    那日松笑道:“我们要的就是燕雀关至津海,事后,你就是北燕的皇帝,我们说话算话。”

    叶赫克善拱手做礼道:“希望你们不会食言。”

    当夜那日松就带着叶赫静出发,第二日就到了阿木尔的大帐。

    当阿木尔走进帐中,见到床毡上坐着一个美人,她被反捆着双手,脚上也被捆了个结实,嘴上也堵着白布。

    “你是叶赫静?”

    女子猛的点点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阿木尔笑着走进,伸手扯掉他嘴上的布条。

    叶赫静顿时怒骂:“你这个该死的诺坤人,不要碰我!你敢碰我,我阿玛会将你碎尸万段!”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叶赫静懵了,她没想过这辈子还会被打。

    阿木尔抽出弯刀挑拨着叶赫静的乱发,笑道:“果然是美人,你多大了?”

    叶赫静看着面前这个诺坤人,身高体壮,一脸胡须,甚是吓人,她颤颤巍巍道:“你。。。你。。。也有你爱的人,我也有,你就放过我吧!”

    阿木尔朗声大笑:“我现在只想爱你,你知道我多久没碰过女人了吗?”

    看着阿木尔慢慢再次靠近,瑟瑟发抖的叶赫静吼道:“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

    阿木尔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再顺势大力一巴掌挥了过去,叶赫静被打得在床毡上滚了一圈,低声抽泣!

    阿木尔一把揪起她的衣领:“你越是这样越能激起我的征服欲!”

    “我的爱人不会放过你的!”

    阿木尔又是一耳光打了上去,叶赫静两颊通红,嘴角渗出鲜血,其实阿木尔控制着力道,真是用力牙齿都会给她打掉。

    “你说你的什么不会放过我?”

    几乎晕厥的叶赫静靠在一角:“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求你别打我了!”

    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子,阿木尔于心不忍,但由不得不如此。他用弯刀挑断女子手脚上的束缚,说道:“你自己脱吧!”

    叶赫静一件件将自己衣服褪去,还剩下内衣时,她紧紧双手交叉抓住自己的衣领,看着眼前这个野蛮的男人,她已经不敢再去求他放过自己,正当要卸下自己最后防线之时。只听到那个男人说:“可以了!”

    阿木尔将左手放在叶赫静嘴边:“用劲咬!”

    叶赫静不解看着阿木尔,阿木尔却怒道:“你不咬我就开始剥你剩下的衣服了!然后把你推到帐外去,我那可是十万人!”

    叶赫静一听一大口咬在阿木尔手背上,一声大叫,把门外侍卫和那日松惊跑入内。

    那日松看到两颊通红,衣服散落,头发凌乱的叶赫静,在看捂着自己左手的阿木尔,他不知道如何办了。

    “滚!”阿木尔怒道:“不准进来!”

    “是!”那日松低下头,他现在是越来越怕自己这个阿哈。

    看着人都走了,阿木尔对叶赫静说道:“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

    叶赫静愣愣的看着阿木尔:“你要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是深闺中的一个小女人。”

    “你要清楚,是你的阿玛把你送给我的!”

    “不可能,我阿玛视我为明珠!”

    “我也不和你多说了!”阿木尔说道:“你不愿意我是不会要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其实阿木尔在经历过博尔沁一事后,这方面便就有了心里阴影,上次看着哈斯额尔敦亦是如此,今日眼前这个小女人也是如此。

    “你会叫吗?”阿木尔问道。

    叶赫静摇摇头。

    阿木尔也是头痛,这女人看样子也是够蠢的。

    “配小羔子你知道吗?”

    叶赫静又摇了摇头。

    “算了!”阿木尔上去又是两耳光一大脚。

    吃痛的叶赫静连连惨叫,阿木尔点点头:“就这样也可以!”

    满眼泪光的叶赫静看着阿木尔,心想‘这人是抽风了吧!就算现在强要了自己也不奇怪,可是他就没那个意思,就是揍了自己几下。’

    阿木尔坐到一旁喝起酒来,说道:“每过一会,你叫一声!”

    “你疯了吧!”叶赫静怒道。

    “那我每隔一会打你一次?”

    “好!你赢了!我叫!”

    一个半时辰过去,帐外的那日松时不时听见女子惨叫,他暗自佩服‘阿哈’厉害,一个半时辰,那个叶赫静可能明日床都下不了。

    阿木尔撑了撑,走出大帐,看着那日松还带着北燕使臣后在账外。

    “阿哈!”那日松笑道:“可舒畅了?”

    “舒畅了!”阿木尔笑道:“这些就是北燕的使臣?”

    三个北燕官员齐齐下跪:“奴才,叩见燕王爷!”

    “你们北燕的女人不错!”阿木尔笑道。

    那日松偷偷去掀大帐帘子,却被阿木尔一脚踢去:“看个鸟,她没穿衣服,你也敢看?”

    “不敢,不敢!”

    “你们有什么事吗?”阿木尔问道。

    使臣为首一人拱手道:“王爷,你何时动身去津海?”

    “津海?”

    阿木尔指着自己左手手背上的牙印怒道:“你们北燕女人咬的,我要养伤,伤好了再说!”

    几人面面相望。

    “王爷,这可不能呀!津海三个城门已经被攻破,时间不多啊!”

    那日松会意,吼道:“阿哈,我去把这个女人提出来,还回去,狗一样的!”

    阿木尔又是一脚踢上去:“这女人除了咬人,什么都好,还回去,我舍不得!”

    下面三个北燕使臣此刻咬的牙痒痒的,这是多大的屈辱,高高在上的北燕公主在此和青楼妓馆里的窑姐都不如,还有就是听说,有些诺坤首领会把自己玩腻的女人送给手下人,他们都在为叶赫静担心,却不想帐内喊累了的叶赫静正在大口大口喝着羊奶吃着羊肉。

    “那日松,你和他们回去,告诉小皇帝,我休息三天就出发!”

    “是。”

    “三天?”三个使臣同事惊呼:“瓜尔佳大人坚持不了三天。”

    “我可管不着!”阿木尔说道:“我手伤了,提不了刀,休息三天也是正常的!”

    “王爷!”为首那个使臣说道:“能否两天?”

    “我说三天,就三天!”

    “好吧!”为首使臣道:“三天就三天吧!”

    阿木尔晃了一眼几人,笑道:“才天黑,我继续去弄弄,你们自便吧!哈哈哈!”

    阿木尔大步走入帐内,北燕人纷纷摇头,他们此刻受到极大的侮辱,说是国耻也不为过。阿木尔在帐中看到狼吞虎咽的叶赫静笑道:“你倒是留点给我!”

    “我。。。”叶赫静嘴里还包着羊肉:“昨晚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我说,你还是先穿好衣服,你这个样子,我怕真把持不住!”

    叶赫静才注意到自己酥胸半露,她也不管手上的油,抓起地上衣服就往身上套还吼道:“别看!”

    她这一声大吼,帐外的那日松一脸坏笑道:“我们走吧,没有小一个时辰是完不了的。”

    “哎!”北燕时辰一声叹息。。。。。。

    而津海这边却还处于血战之中。

    瓜尔佳白羽依在西炮台被毁去大半的瞭楼残垣上,浑身上下都被血染红了,手中宝剑早就卷刃如同铁片。

    苏德也是一身是伤:“大人,我们没多少人了。”

    瓜尔佳白羽看着远方:“大成军,西秦军,够了!我们在津海的北燕人都快死绝了,你们也该来了!”这喊声如此凄厉,也如此绝望。

    阿古达木亲自指挥,娜仁的叛逃让他陷入了疯狂,指挥着诺坤军士一个冲锋大潮便喊杀涌上。街道上又是四方血战,道路两次横七竖八倒卧无数尸体,时雨时烈日的天气,让这十多日的津海满时血腥味与尸臭。街上双方反复交替攻防,这两日还有个问题,守军断粮了,许多人半夜跑去偷诺坤人粮食,但是已进入就吐着出来,那那是什么粮食,阿古达木让军士抓了许多北燕百姓,一到夜晚就宰杀百姓作为军粮

    在诺坤大营,晚上都是横七竖八全瘫倒在地的诺坤军士。

    而双方连骂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朝阳升起,萧萧马鸣,战场骤然沉寂下来。四处烟火弥漫,缓缓飘动着血染的战旗。诺坤军中也缓缓飘动着血红的战旗,烟火弥漫在茫茫旷野。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伤兵,连兵刃的闪光也被血污掩盖了。

    今天大家都想休息,此刻出现了一日双方默契的停战,实在打不动了,双方都在这一日充分的休整,而此刻城中诺坤军只剩下十五万,城外各处诺坤军也只有五万。最致命的是宝力德已经撤军,所有宰桑人极其所属宰桑的部族都已经开始向关外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