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第二阶段完成的速度远超众人预料，袁越才躺进去没到四个小时就出来了，在那些研究员眼中，袁越构建自己灵魂框架的速度简直快到离谱，简直就是水到渠成，袁越只需要沿着那个膜模倒水就完事了。

    他出来之后也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硬要说的变化也就是最后他体内的个体威力突然发生了疑似暴走的行为，那个突然出现的黑球直接把第二心枢给吞了。

    “抱歉！我没想到，这似乎是无意识行为。”袁越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

    不过倒也没人去怪他，现在所有研究员都搁那一脸狂热的分析着这次他带来的数据，以及最后的这个圆球所体现的另一个特性。

    “以现有的情况分析来看，你的这个……暗影多出来的这个特性是——放逐！”白恩十分严肃的敲了敲仪器的上壳，他警告的对袁越说道：“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个强大的力量，我不会阻止你使用它，但关于这些猜想，你需要听一下。”

    “大多数文明对于放逐这两个字，所带来的力量进行的猜测和使用基本归于两个特点。”

    “1：这是一种有关空间的力量。”

    “2：这是一种有关排斥的力量。”

    “如果用第一点，也就是说你现在多了一个对于转移地点完全随机的空间转换器，在使用方面你没有任何负担，只是你不清楚你放逐的对象会去到哪个空间。除非你跟你放逐的对象一起过去一趟。”

    “第二点就很简单了，虽然也和空间相关，但这个只浮于表面，它只是进行了一定距离上的移动，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你现在多了一张地图，当发动能力后便可以把这个人移动到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上，换算到现实层面，面前的人就像是造成了空间移动一样，瞬间消失。”

    “你的能力在此上面的表现就是用黑暗将某人或者某物吞噬，一般都是作用为一个整体，或者说达到一个整体才会触发使用能力前提，暂且还不清楚是否能拆分使用，比如只传送某物的一个部分。”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们现在不能判断你是哪一种，终焉之境引力足够大，或者说这个泥潭有够深，掉进来的东西绝对上不去，再加上它的体量和优先级又如此夸张，你可以把终焉之境里的东西放逐到现实位面这个说法不可能。”

    “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你也看不出来，你只是下意识的会用。”

    “所以我的警告就是，因为你得到它的方式是在终焉之境里，不排除你放逐的方式，就是将对象转移到终焉之境里的这种可能，那我们在这个前提下，袁越，在现实位面里不要用！”

    “有没有效果都是小事，我担心的是这招太有效果，任何事物包括能量发生的前提都是进行接触，即使是量子在那说不明道不白的某个层面上也是有接触的。”

    “如果这个放逐真的是和终焉之境相连，最糟糕也是最可见的一种情况，就是在你使用这个能力的瞬间，你就会创造一个终焉之境和现实世界相连的通道。”

    “那个世界上的所有文明都会因此遭殃！你也活不下来！”

    “我知道了。”袁越点点头，这种猜测他也有预料，终焉之境过于恐怖，能被它盯上的只会有文明，这种层面早已脱离了人与人之间的那些恩爱情仇，而且袁越又不是没了这种力量就会死，他这次得到的已经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了。

    “但如果可行，我想仍会实验，这种说法可能不太好听，若是条件吻合，我说不定会变成某个文明的毁灭者。”袁越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沉重，也很小心。

    “随你。”白恩则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那句话只是警告，我也说了，你可以使用那种力量，只要你心里清楚就行，你最好心里清楚。”

    “好吧，那我只能期待这只是我的幻想，不过这也好，一个看似可以把所有人同归于尽的东西当做底牌，可到最后你发现一直所担忧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笑话时，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承担了相应的责任。”袁越说着向周围看去，凯兰崔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袁越又看向白恩，问道：“什么时候把我送上去？”

    “怎么了？着急回去？你不是只有晚上才能进来吗？现在现实位面还是白天回去干嘛，这里还有一些东西要跟你说。”白恩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他一边操纵着仪器，一边抽空将一个人拽出人堆，打发的说道：“把袁越带去训练场，让他先去熟悉一下自己的状态。”

    “哎！”被选中的人瞬间耷拉下了脸，“为什么是我啊！代理将军这能不能换个人，关于这些数据，我还有好几个想法……”

    “行了，训练场我知道在哪，我自己去。”袁越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对他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最好在这个夜晚到来前把我送回去，虽说只是猜测，但万一我一天晚上只能进来一次，那可就乌龙了。”

    “行，我知道了，快去吧。”白恩依旧只是敷衍的快速说道，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唉，真敷衍啊……”袁越对此也是叹了口气。

    ……

    袁越来到了训练场。

    不过偌大的训练场上仍然没有人在意他，除了一个职位或许是军需官的男性精灵站在那里，对袁越解释了一些这里的器械和使用条件，其他所有路过他的人都选择了无视。

    可能是白恩他们下达了相关的命令，袁越穿着自己在离开心枢后白恩递来的军服，形式是Z国的，只是上面的国徽已经被换成了人类临时联合政府的样式，背后也印上了一个模糊的地球，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在一番操练后，袁越也是清楚了自己如今的状态，如今的他强的可怕……在和普通人类的对比下。

    现在的他可以轻易举起重量高达一吨的物体，自身速度更是到了极为恐怖的百米每秒，虽说还没到可以空手接子弹的地步，但在50米内对方拔枪的瞬间，至少自己不会被对方一枪爆头了。

    再配上可以在一秒百米的行动中轻易看清周围物体的动态视力和神经反应能力，袁越有把握在只接一枪，只是轻伤的状态，就可以杀死一个在50米内手持枪械的人，除非对面跟自己一样，不然正常的人类谁挨得下一吨重的拳头。

    对于他现在的力量来说，倒拔垂杨柳都是小儿科。

    而且他的身体结构也得到了加强，只不过有关这点袁越还抱有一些疑惑，白恩他们对自己爱搭不理，一头扎在研究上就是因为自己在出来之后展现出了另一种特性。

    ——灵魂化。

    心匣手术后的人都会加强自身的灵魂结构，因为终焉之境的缘故，在这里活着的人类都是没有现实肉体的，失去了原本有序的外体，人类不可能一直龟缩，为了不被终焉之境扭曲，他们必须稳定住自己的状态，因此心匣手术后的人都会逐渐趋于现实化。

    他们会天然并且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状态维持在现实位面中的样子，减少痛楚以及分割复原的特性只是因为他们已经理解自己灵魂的本质是什么，他们就是以此为基础再度加上了一个稳定自身的认知。

    所以当袁越将自己的一条胳膊散逸成灵魂状态随风飘浮，又轻而易举的复原后，所有研究人员的眼睛都看红了！一群人嘴里嚷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争先恐后的向袁越身上奔去，那模样恨不得当场把他按到地上就地正法！吓得袁越差点又跑回心枢里。

    不过这些研究人员也清楚有关一个新的概念不是随便就可以研究出来的，他们推测袁越之所以会展现出和其他人相反的特性，很有可能和他在心匣手术中容纳了九份混沌因子的原因有关，这让他的存在方式，思想结构和认知特性逐渐向混沌一方倾斜。

    这里还需要强调一下，来到终焉之境的人类是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底层信息折射出的灵魂，相当于你拉着一个现实位面的人跟他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投影一样，这种类似缸中之脑的话语，没人会信，也没人能证实。

    因为……在终焉之境中，无论是普通人类反抗者、英雄、还是做完心匣手术后的人类、点燃了心火的觉醒者，亦或是那些能力和特性已经达到半神阶级的存在——他们的身体仍然会在这里展现出现实位面的特性。

    会恐惧，会疲惫，会饿，会受伤，会流血，残疾，断肢，人类的五感和缺陷依然伴随着他们。

    通过这一点看过去，终焉之境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里，底层代码才是真正的灵魂，这个被投射出的灵魂反而是身体，动态编码则是组成他们身体结构的原子。

    人类——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存活着。

    ……很明显我的身体出现了两种倾斜方向。

    袁越握了握手，细细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可以将自己灵魂化，将自己的肉体变成一颗颗灵魂粒子，蔓延、扩散、消失、复合，这么一想还怪吓人的，让我想起了有关现实位面中的一个科学假想。

    ——空间传送。

    有关这个科学概念人们提出了许多想法，以及许多担忧。

    最常见的两种说法就是将你要传送的东西，包括他所处的这个空间和目的地的空间进行置换，又或是将这个物体和人类分解成原子结构，通过传输手段传输到目的地，再重新构建回原本的模样。

    有关这两个东西经常争吵不休，毕竟后面的方法跟人性道德扯上了关系。

    著名的哲学问题忒修斯之船，还有经典的我是谁？人为什么是人？能通过什么方式将自己认定为人？

    就像是那个传输手段一样，把你像拼图一样，从头到尾拆成一颗颗原子，然后在某个时间点和某个地方重新再给你组装回去，那么另一个地方的你还是你吗？你的意识是否能在这一颗颗原子上得到延续？

    或许许多人都会担忧，但对袁越来说，与其担忧，那你去尝试一下不就好了？

    当然他肯定不会劝人去尝试这种事，因为如果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绝对会第一个率先跑去尝试。

    毕竟对于这种提出一个未知的问题，然后不停的设下思维陷阱的方式，袁越只会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那就是去做。

    做完之后你就知道是什么，简单吧。

    至于后果……袁越不在乎，这种问题也只有他在50岁前才会思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论怎样的状态对他要做的事情来说都没影响。

    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展现出这份特性的原因吧。

    至于另一个倾向，就是跟那些做完心匣手术的人一样，现在他的生理耐受性甚至可以硬扛40码小汽车的正面冲击，在不撞到要害的情况下。

    同时也仅限于此，硬扛不代表撞到之后会没事，而且那个也不是最低要求，反而是最高要求，过了那个他就遭不住了。

    所以除非你是刀枪不入的超人，不然你在跟我的全险半挂泥头车开什么玩笑？

    ……

    时间稍纵即逝，袁越把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全用在了适应身体上。

    等到时间到的时候，他意识中单独分离出来，用来处理时间的那一块自动提醒了他。

    ……真好用。

    袁越挠了挠脑袋，拾起地上的外套，开始向着训练场外走去。

    在之前他一直以为张他们一直是用心跳的方式来记录时间，没想到心匣手术这么厉害，连脑部意识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都能开发。

    这感觉多新鲜啊。

    “嗯？”一旁，在白恩的命令下负责监管袁越的精灵军需官脚下的步伐疑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向袁越走去，他提前打了个招呼，喊道：“袁越，时间到了，代理将军已于半小时前在会议室中等你，训练结束的话就可以过去了。”

    “好，谢谢。我知道了。”袁越顿了一下脚步，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呃……”但这名精灵却犹豫了一下，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袁越看向他，现在时间还不急。

    “呃……抱歉。”精灵略显局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这才开口说道：“我只是有点意外，你的时间感似乎很敏感，刚才我就注意到了，在我来喊你之前，你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嗯？”袁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反倒问了一句，“现如今这里的所有人应该都是做过心匣手术的，那么你们不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记录时间的吗，像是在脑中单独分出一个辖区。”

    “什么！”精灵突然大叫了一下，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袁越，急忙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提前离开，是因为你已经提前在脑中处理了？”

    “哦。”袁越算是看明白了，看来自己对这个还有什么误解，“好吧，看看我这个是意外，或许是天赋还是什么的吧，当我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已经会用了。”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这个精灵又打量了袁越好几眼，就是好像自言自语的快速说道：“这可不只是天赋，这象征着你个人的意志和精神无比强大，是，心匣手术确实会让被术者可以开发自己的脑部进行同步思考，但这往往是后天的，除了少数的个例，基本没有人会在手术后突然学会。”

    “呃……抱歉，是我大惊小怪了，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我这边就不打扰了。”最后精灵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反正提前一步告别了。

    袁越也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接着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过了这个插曲，袁越终于走到了会议室门口。

    “白恩，时间到了，送我回去。”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袁越对着里面一群人中最显眼的那个人喊了一句。

    白恩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咋了？哦，是担心弄脏了这身衣服吗？行行行，那我脱了。”袁越无奈撇撇嘴，他知道对方准备动手了，虽然嘴上说着敷衍的话，但他此刻却是无比的全神贯注。

    因为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己现在想死很难，自杀的过程很麻烦，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本的状态，像是什么拿把小刀抹了脖子，等到心脏停搏就会死。

    可以说就算脑子没了他也不会死，现如今这种伤口对他来说只是小伤。

    而自己的力量又没夸张到随时可以把自己人道毁灭，若是到外面找怪物杀死自己，那自己的复活点就尴尬了，直接在怪物堆中复活。

    所以……白恩，他会怎么做？对自己而言上一面还只是十几天前，可对于白恩来说或许都无法用时间来衡量，那他现在究竟有多强？

    袁越有点好奇。

    于是他说着话，左脚刚踏出半步，右手才抬到领口，接着自己的双眼不受控制的眨了一下。

    嗯？

    袁越就已经来到了星光大厅。

    我死了！！！

    袁越猛地抖了个机灵，他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现实位面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太连贯了！太快了！

    袁越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好家伙，这强的有点离谱啊，自己的神经反应应该达到微秒了吧，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甚至自己的本能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和杀意。

    而且还是秒杀！自己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白恩的速度究竟快到了什么地步？

    微秒？纳秒？还是皮秒？！！

    他的能力似乎还和引力或者是重力相关。

    ……是嘛，那他现在的担子应该很重吧？终于追上了自己重视之人的脚步，终于看见了那双眼中曾看见的一切，可等着他的不是重视之人的伸出的手，也不是理解和欢喜，而是沉默。

    当你见我所见之时，你便会沉默，你便会理解，你将不再言语，你会……披上我的外衣。

    代理将军……

    呼……袁越呼出一口浊气，驱逐脑中的杂念，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的身体现在没有变化，也就是说白光将这份变化一起保留了下来，带到了星光大厅，那接下来，这份变化能去到现实位面吗？

    袁越在脑中泛起了离去的念头，可这是出现的不是从身后来的吸力，反倒是一直默默待在门前的白光出现了变化，那团人头大小如火焰般燃烧的光芒突然壮大，接着袁越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开始泛起白光，同时那个在门前壮硕的光柱反而开始衰减。

    一股难以想象的温柔慈祥随着光芒的泛起蔓延全身，袁越几乎是瞬间被这种情绪捕获，他感受到了一股爱意，一股没有原由，不包含任何杂念，无比纯粹，温柔，慈祥，无私，利他……

    在袁越平和的闭上双眼前，他好像看见有个白色的人正抱着他。

    白光包裹着袁越向上而去，跨越星空寰宇，贯穿宇宙始终，千层天堂，万层地狱，亿层深渊，无穷宇宙，皆被此光轻易跨过……

    ……

    “袁越还没醒来吗？”

    时间临近傍晚，阿莱西娅放下手中的茶杯，揉了揉疲惫发胀的太阳穴。

    瓦沉默的整理着手中的医疗器械，突然听到阿莱西娅的话，这才缓缓说了几句。

    “已经过去快一天了，还是没有任何塑形的痕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空壳，体内没有任何的灵。”

    “即使是让那个巫妖看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邪魔污染，也没有留下任何通道……唉，我都开始怀疑袁越的那番话是不是骗我们了。”

    瓦说着，突然又开始整理起了已经整理好的器械，他背对着阿莱西娅说道：“小姐，袁越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的那番表现我实在无法无视，那番话和遗言有什么区别！我……”

    “瓦！好了！听我……”

    砰——！！！

    阿莱西娅正想开口安抚一下瓦，她刚说完几个字，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杂乱的声音一起。

    瓦瞬间来到窗前掀开了黑色的窗帘，但下一秒，一股无比明亮的白光直接透过窗户照耀在瓦的脸上，这股白光甚至透过了他高大的身体，将背后的整个实验室照的无比透亮，暴露在光芒中的阿莱西娅只是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就突然发现了一抹不对劲。

    ……不痛，相反，好温暖。

    “小姐！”瓦回头的瞬间就惊慌了起来，他连忙扯下窗帘，正准备盖在阿莱西娅身上。

    “不，没事，这不是太阳，我没事。不用管我，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阿莱西娅抬手制止了瓦的行动，然后一脸严肃的快速说道。

    “好的！”瓦率先跑了出去。

    阿莱西娅则随着瓦的脚步后一步走出了实验室。

    “真是……难以形容的奇迹。”阿莱西娅昂起脸，她愣愣的望向天空，就算没有视力，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这股光芒带来的温暖，仿佛自己真的走到了太阳下，她正漫步在光明的国度，感受着这份无私不至的关爱。

    ……难以想象！

    瓦也不禁咽了口口水，他注视着不远处至地面而起直达天穹的白色光柱，灰色的天空被贯穿，黑色的大地被点亮。

    此刻在这里生活的所有萨卡兹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太阳，即便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什么是蓝天白云，可当他们仰望着那个光柱，心中的麻木和痛苦便开始消退，有的人甚至跪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这个光柱几乎惊动了黑色城镇中的所有人，当瓦赶到时，他猛的一愣，不仅是因为围绕着光柱的那些人，也不是眼前已经开始逐渐消退的光柱，主要是这个光柱出现的地方。

    ——竟然是看护袁越的屋子！

    随着光芒逐渐褪去，周围的气氛越加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