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六门传

第六章 伊贺百地族入明 法隆寺惠岸传宝

    明洪武十二年,七月十一,天气小雨转阴,九华山小天台谷地

    柴玉辞别天清后,一刻不敢再耽搁时间,向九华山疾行而去,终在两天后的下午,到达九华山脚。此行虽然小心谨慎,但也没有碰到什么波折,柴玉悬着的一颗心稍感可以放下了。

    于是他手搭凉棚,向前方连绵的山脉望去,但见山连山,岭连岭,谷中林木繁盛,山峰云遮雾绕。原以为到了地方找个村店问问就行,不想九华山脉如此庞大,一时不知从何着手,便想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落脚,一边休息,一边打探法隆寺方向。思定,在四周找了块高地,环顾四周,发现在东南方的一处谷底,隐约见有十几间房屋,数十亩水田,料想必是村落,估算大约五七里的样子,不算很远,于是就下了高坡,沿山道向谷中村落方向走去。

    山道甚为清幽,一路没有人影,不时传来鸟雀蛙虫的鸣叫。可此时的柴玉无心欣赏周遭美景,自从上次在马鞍山上被人暗算后,柴玉这两日行路更夹杂着几分小心,特别象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匪盗易于藏身,感觉稍不注意就有被暗算的可能。所以为了稳妥,柴玉就凝神静气,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来到村口,也许是刚下过雨,村庄里也是迷雾重重,不闻人声喧哗,没有狗吠鸡鸣,出奇的安静,柴玉便越发的谨慎起来,抽出绣春刀,慢慢走入村庄。

    村子里的房屋甚是破落,皆以茅草土墙砌之,有些东倒西歪,有些破门烂窗,看着既悲凉,又瘆人。

    “不想元灭明立已有十数载,山中民众生活亦是如此贫苦,”柴玉喃喃自语,不竞发出一声哀叹,脚下却并不停顿,持刀探路,一间一间房间搜去。看了三五间屋子,没有发现人影,柴玉悬着的心就更加警觉,继续向村庄深处搜索着。

    忽然间听闻“呱~~~”的一声,在距离自己三四间草房位置有一个院落,上空骤然腾起一群乌鸦,群鸟扑腾翅膀呱呱乱叫的声音猛的出现,惊得柴玉打了一个冷颤,杀气,一股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于是他立刻退出正在搜索的房间,用力蹬了几步,向着院落门口蹦来。

    院门已被人踹倒,看此院应该是村落的中心,料想应是平时村民打谷祭祖的场所。中间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二三十具尸体,男女老幼皆有,血流遍地,恶臭扑鼻,其中一些尸体尚有虫蚁乌鸦在啃食,现场惨不忍睹。

    柴玉赶紧捏紧刀把,摆了一个守势,沿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见院落中有一间大厅,两边各有一间草房,大厅正中供奉了一些先人灵位,周围并不像能藏人的样子。然后柴玉跳上屋顶,目光沿整个村落的各处方向扫了一遍,确定没人后便又落在院中,将刀收起背在背上,仔细查看那些尸体。

    只见大部分尸体都是被刀剑砍伤致死,但其中有两具成年男尸,看似好像干尸,脸部呈黑紫色,身上皮肉虽在,但却被吸成枯壳状,尸体瞪眼张嘴的恐怖表情让柴玉感到恶心欲呕,忙转过头避开。

    转了一圈,柴玉发现院中没有活人,就想另寻出路离开,此时从院子后面的一间土屋内传出一声轻微的柴草折断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柴玉又复从背后拔出刀来拿在右手,走到这间屋子门口,用脚踹开屋门,先用刀尖探入挥舞了几下,舞罢人就跟着跳入房中。口中同时喝到:“什么人?出来。”

    原来这是一间灶房,灶台烧火处堆放的干柴堆里,躲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从她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体来看,显然已经吓傻了。柴玉看她穿的破破烂烂满脸尘土,应该是此地村民,便尝试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女孩什么话也不说,手握住几根柴枝靠在灶台后的墙边,身体不停的抖动,眼神闪烁飘移不定。

    柴玉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这村里的大人们呢?都死了么?”

    女孩子还是不说话,兀自颤抖的看着柴玉。柴玉知道孩子受到比较大的刺激,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想了想,把她留在这个全是死人的村落肯定不行,柴玉便想带她一同去法隆寺。

    于是他轻声对小女孩说:“你出来,跟我走。”边说边准备伸手将女孩从柴堆里拉出来,不想女孩子反复挣扎就是不肯走出柴堆,柴玉便手上稍微加了点劲道,岂料那个女孩子张嘴就狠狠咬了柴玉一口,痛的柴玉啊的叫了一声,眼泪差点都被她咬出来,急收回手一看,手背上留下一圈带血的咬痕。

    “真是个野孩子,”柴玉也来了脾气,就不再和小姑娘商量,抬手在孩子后颈睡穴处一捏,孩子便软软的瘫坐下去,接着柴玉便拨开柴草,将孩子倒背在右肩上,走出村落。

    九华山虽大,但一路走来岔路并不多,柴玉觉得庙宇一般都比较好辨认,便决定遇到岔路就找高地四周探望一下,只要不走回头之路,应该就能找到法隆寺。

    在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前方山势急往上走,远望前方一峰颇高,峰顶有成群建筑,黑瓦黄墙,料想应该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庙宇。

    柴玉由于在谷底村庄搜索半天,耽搁了很多时间,看天色也慢慢黑下来了,于是乎便加快脚步向寺庙赶去。

    一轮新月跳出山峰,挂在漆黑无云的天边,今天的月亮,虽然不很圆,但很亮。

    柴玉来到山门口一看牌匾,果真就是法隆寺,于是敲开山门,向知客僧通报了姓名来意,在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后,知客回复方丈让他去禅房相见,于是便跟着知客来到方丈房中。

    见一精瘦僧人,身着明黄色丝绸僧袍,左肩披红底金丝方格锦缎袈裟,银髯垂胸,样貌甚是稳重庄严,见其正在禅床上闭目打坐,便放下孩子向前一拱手,说:“晚辈柴玉,拜见大师。深夜叨扰,恐为不便,然晚辈身负重任,有要事欲拜见惠岸禅师,望大师海涵。”那僧人睁开双眼说道:“老衲便是惠岸,施主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柴玉听罢,忙双膝拜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抬头说:“师尊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惠岸见其行此大礼,起身从禅床上下来,双手搀扶起柴玉说道:“施主何人,为何行此大礼?”

    “孩儿乃柴大忠之子柴玉。”“哦,你是大忠的儿子,你父最近可好?”

    “承蒙师尊挂念,父亲身体健硕,目前已从朝中退官,在金陵家中养老。”

    “那甚好,孩子你过来,让老衲好好瞧瞧。”惠岸说罢,便将柴玉拉到近前,上下打量起来。看罢叹曰:“真像年轻时候的大忠啊,虎父无犬子,果然一表人才。”

    再看此时的柴玉,像一个多年未见长辈的孩童,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流露出稍许委屈撒娇的表情,轻声回复说:“孩儿从金陵寻访至此,千辛万苦,总算见到您老人家了,”

    “玉儿莫哭,有何委屈,尽数道来,老衲必当为你做主,”惠岸将柴玉引至房内椅上坐下,关切的问道。

    于是柴玉捋了下思绪,将最近一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事宜讲述给老和尚听。此时看惠岸,时而频频点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面露微笑。柴玉讲述过程中,他并未插言询问,只待柴玉讲完,先手指地上的女孩问柴玉说:“此女是谁?”

    “哦,孩儿刚才心急,忘了讲述山下谷中发生的事,”于是柴玉又将今日在山谷村庄遇到的事补充说给惠岸听。

    听罢,惠岸唤来知客僧,让他将小女孩带出,找个房间安顿下来,好生照料。

    等诸事吩咐已闭,见知客带女孩离开后,惠岸便关上房门,来到柴玉身边坐下说道:“凡事必有因果,玉儿你不必捉急,你遇到的事情看似纷繁相扰,毫无头绪,静待老衲讲完,你便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父跟你说老衲知晓倭国之事,原因在于老衲本就是倭国人,出家前俗名唤作御色多文太。”柴玉听后大惊失色,但又不敢打断惠岸的话题,便集中精力仔细听下去。而惠岸亦打开话匣,呈述起五十多年前的往事。

    自山东威海出海一千里外,有一岛国,名叫日本,又唤作东瀛,其实就是大明所说的倭国。近百年来蒙古人入侵日本,镰仓幕府政治昏暗,军事孱弱,又因无力抵御元朝入侵,便臣服于元朝成其属国,此时的日本,上层权贵日日歌舞升平,下层民间却生活疾苦。

    而且经过当地权贵无底线的压榨和元朝数十年的盘剥,日本百姓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千里无鸡鸣,饿殍露于野,时局也越来越动荡。由于农民起义反抗和御家人的贫困,中下层武士阶层对镰仓幕府也越来越不满,社会矛盾日益激化。

    话说五十多年前,日本发生了一场巨变。后醍醐天皇号召讨幕,下野豪族足利尊氏起兵响应,并由上野豪族新田义贞攻入镰仓,结束了镰仓幕府的统治,后醍醐天皇亲政。

    三年后,足利尊氏因不满天皇对武士阶层的轻视,率兵反叛,攻入京都,赶走天皇,成立了室町幕府。而此时的中国,元朝大军进攻中亚欧洲,中原地区因南宋遗臣的殊死反抗,外加蒙古人的残暴统治,导致反元复宋的呼声也越来越大,农民起义层出不穷,当时的元朝既无心也无力控制海外属国,日本也迎来喘息之机。正值天皇发动南北朝战争,足利尊氏开启统一步伐。

    话说在在京都室町东南两百里外的伊贺山区,有一地方守卫豪族,首领名唤百地丹波,此族人自延历年间就但任南都勤务,春秋两季负责为后醍醐天皇收集押运粮草。天皇出逃后,便依附于室町幕府,足利尊氏历闻百地一族善于刺探暗杀等情报工作,便命当时伊贺守卫百地丹波泰光组建一支秘密部队,专门为幕府负责情报收集工作,这支部队取名忍部,成员唤作忍者,该部队信仰忍耐,以常人不可忍之方法训练手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百地丹波接到将军足利尊氏的命令后,一边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有潜力的孩童,一边又联络惠岸(御色多文太),命其协助自己建立忍者部队。

    御色多一族相传乃忍者始祖,文太为十二代传人,他到达伊贺后,便告知百地丹波忍者训练之法。首先将孩童以十二人为一组关押,饿其四五日后,再以食物为诱饵令其相互厮杀,最终活下那人,便根据其体质兴趣,教与各种忍法体术,三年后将这些忍者分段比赛定位,下忍主要负责情报传递,散布流言,中忍负责情报收集,刺杀要人,而上忍一般负责国内机要密事传递,大名暗杀,配合军队放火烧山,攻城时开启城门等复杂工作。

    而文太,也在教会百地丹波训练忍者之法后,受命于足利尊氏,随商船潜入元朝,刺探元朝动态。

    惠岸讲到这里,抬头仰望窗外月色,沉默了许久,朦胧中自己又回到年轻时的那段日子,顿了许久,惠岸又继续往下说去。

    御色多文太虽然教会百地丹波忍者训练之法,但见其和足利尊氏为了幕府的统治,每年残害数以万计的孩童,心中甚是悔恨,但迫于足利将军的威势,不敢反叛出逃。这次既然得到将军命令来元朝刺探情报,便如蛟龙入海,再也不想回日本助纣为虐了。

    又因他深爱武学,在日本时就听说中原武术博大精深,来中原时正逢元朝境内清真、白莲、明教等教众煽动民众造反抗元,便整日穿梭在各个战场,暗地里目睹了很多拼战厮杀,眼见一代代名将闪现、武林豪杰层出不穷,骄傲的他也不得不为中华武术折服。

    有日经过山东境内,正遇少林寺武僧协助朱元璋北伐,看到战场上武僧威风凛凛,不惧刀剑厮杀之状,看的他心痒难耐。外加常听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观之几日感觉这些武僧除了硬功出色,不惧生死以外,并无不同凡响之处,深不以为然,便在北伐军击退元兵之后,来到少林寺欲挑战少林功夫。

    文太看平日里武僧一招一式皆是力气把式,自己身法灵便,刀法出众,又是日本正宗忍法传人,就不把少林功夫放在眼里,连着几日去少林叫战。前几日少林僧人不肯应战,文太便用忍法火烧大殿,逼其出手。后少林方丈释檀大和尚出手,以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慈大悲千叶手空手入刃,打去忍刀,又以大摔碑手连摔其十八个跟头,文太方才诚服,跪地拜释檀为师,愿留在少林精修佛法,研习武学。后释檀禅师为其剃度,赐法名惠岸,留于后堂从一沙弥做起,直至少林后堂首座。

    “还记得恩师当年曾言,少林七十二绝技,常人一生能掌握领悟一两个,都已困难,更何况是全部呢,在少林的四十多年,老衲也仅仅会驱使十几种,回望当年,老衲真如井中观月,不知天高地厚啊。”说着说着,惠岸不竞发出一声感慨。

    此时再看柴玉,听的如痴如醉,对少林武学不由得升起一丝向往。惠岸拿起茶碗,抿了一口继续往下说。

    “你父原是常遇春部下一卒,常遇春第二次北伐时,在山东战场与元将王保保对战,我观你父在战场上不顾生死,甚为勇猛,力战元兵不退。后见其被群寇包围,即将重伤身死之际,出手打退元兵,将他救回少林医治。你父亲痊愈后想留在少林做名俗家弟子,便欲拜我为师。我见其人有些慧根,为人肝胆忠义,便收留你父在庙中习武。”

    “那时候柴大忠已为成人,错过了修习精妙心法的年纪,且我看他欲速成一些功夫,我便将家传的忍刀刀法、疾行之术和暗器手法教给了他。”

    “师尊,我柴门旋风刀法和追风腿原来不是少林功夫?”听到现在柴玉实在忍不住便插嘴问道。

    “是的,你家传功夫其实是忍法,并非少林功夫,不过当时我曾传你父少林童子功法门,命其有子嗣后教与后代,你可曾修炼?”

    “回师尊,童子功弟子打小就练,一刻不敢偷懒。”

    “把手伸出来待老衲探查”,惠岸说罢给柴玉切脉,半刻后笑着说:“不错,我观已有二十年功力,你果然没有偷懒。”

    “孙儿不敢,禀师尊,您刚才说的那些往事,和这次的案情、以及袭击我的黑衣人有什么关联么?”

    “关联甚大,从你描述的那两名黑衣人的武功身法来看,我敢断定此二人必是伊贺忍者。老衲猜测你于马鞍山被雷击并非天意,你来看此为何物?”惠岸说吧,打开柜门,从中拿出一个包裹,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物,放在柴玉面前。

    柴玉看此物,为一盘金属丝线,两头缀着乌金锥头,答:“回师尊,弟子不知。”

    “此乃引雷索,是伊贺忍术的一种,为风间族不传之秘。此族人善于唤风御水,引火驱雷,看似神秘,实为奇技淫巧,不足一谈。用此物时,须在雷雨天气,将乌金锥头一头抛向空中,一头抛向敌人,便能引天雷击之。你再看此物为何?”说罢又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类似指套的东西,只有两个套筒,一边各联接一片乌黑色的金属钢片。

    柴玉看看了,摇了下头望着惠岸回道:“弟子不知。”

    “此乃弹火指,将大拇指和食指套入指套,上连钢片涂有硝石硫磺,,需放火时,只要双指用力摩擦钢片,瞬间便可产生火花,如此时口含火油喷出,便能产生大团火焰。这些方法虽然看似神奇,知晓其原理后,便不值一提。”

    “哦,弟子开眼了。”柴玉顿觉恍然大悟。

    “故你说的一名黑衣人,必是伊贺风间族人,要对付他也并不困难,对战时需时常关注他双手动向,待其施展忍术时快速斩杀即可。”

    “那另一名黑衣人是否为阴女,她是何来历?”

    “此女我知,当年我协助百地丹波建立忍部,于全国寻找有特殊能力的孩童时,曾找到一女,名唤阳炎,该女子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百地丹波将其关在暗室六年不见天日,生其怨怒之气,故此女天生有阴毒,不可接近。按理说此女现在也该有五六十岁,由于她会采阳补阴之法,所以容貌始终维持在十五六岁的模样。你说山谷中的那两具干枯男尸,我猜必是此女所为。此女常以美色诱人,贪恋其美色之人必会被其吸光阳气而死,你要谨记。”

    “那不是妖怪吗?如此恐怖。”柴玉听后亦感汗毛倒数,头皮发凉。

    “所以说玉儿,很多事情看似神秘,说开法门,其实就是一些障目之法罢了。”

    “那师尊你看下打伤我的暗器为何物?”柴玉说罢便从包中掏出那枚菱形暗器。

    “这是手里剑,乃忍镖的一种,所以说那两名黑衣人为伊贺忍者无疑了。”

    “那此二人来到中原所谓何故?”

    “百地丹波为金钱所使,伊贺忍者也是日本唯一一支没有固定主家的势力,谁愿意出钱,他们就会为谁出力,所以老衲猜他们此次来中原,必是朝内势力所请,至于是谁,老衲就不清楚了。还有玉儿,我这副百宝囊里的东西多年前就想舍弃,但因为从小由家传至我手,实在不忍,今日你来,可收下研究,今日本忍者进入中原,知道忍法所在,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有,莫要以囊中之物害人,如果老衲知晓你用忍法胡作非为,不远万里必取你性命。”

    “孙儿谨记”,柴玉恭恭敬敬的张开双手捧住包囊,放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忍法密要》,一套金丝甲胄,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忍具。

    “这套金丝甲胄能避水火,你对战风间族人时可以穿上。还有老衲再叮嘱一句,那本《忍法密要》中的法门你研究知晓即可,千万莫要练习,老衲经历此生,方觉道法自然,那些奇技淫巧之物,只会让人迷失,图一时之捷径,必会走火入魔,抱憾终生,你要谨记。”

    “孙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