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爷、少爷，咱们也转了很长时间了。不如去我家里休息一会儿。”汤姆热情地邀请到。

    “改天吧。这会儿你们家人也是刚从田里回来吧。我们现在过去会打扰他们吃饭休息。”波特拒绝了汤姆的邀请。马休其实挺好奇汤姆家里的生活状况。但波特都这样说了，那就改天再去。反正也是来日方长。

    “咱们去田里看看吧。”波特说道。

    马休点头同意。汤姆自然也不会反对。

    太阳已经接近天空正中，明亮却不火辣。出了村子往南方走，不多时便看到一条蜿蜒河流，波光闪闪。河流自西边的山脉处而来，在村子南侧。河流过了村子后，转向南方流去。

    河面有10多米宽，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河边的水草一片葱绿。

    农田都在河流东岸，与河流相距较远，约有千米。波特说，当时就是发现这条河，他们才在此处扎根。不然，会往更远的山脉继续前进。保罗给河流起名，赫利俄斯河，寓意着太阳、光明、新生。波特自己则想起名，德维尔河或者米尔博河。这样一看，还是赫利俄斯好一点。

    一望无际的田野，被田垄分割成一条一条的。农田又从中间被一条东西向的土路分成两大块。道路的两旁各种着一排苹果树，此时树上然没有果树。再往果树外侧，还挖着通向河流的水渠。道路两侧土地对比，北侧已尽数开垦，南侧的大部分土地有开垦的痕迹，仅剩余一小部分仍是荒地。整片农田约莫一半土地已经播种，土壤中冒出一茬茬绿色小麦苗。剩余的一半耕地仍旧闲置着，土地平整。清除的杂草被堆放在田边或田埂上。或许是要到整块田地除草完成后，再统一拉回村里做燃火材料。

    “剩下那一半是在休耕吗？”马休问道。虽然从未亲自种过地，但是马休在学院里也看一些农业书籍。

    “嗯嗯，土地肥力不高，只能耕种一年休息一年。小麦到明年夏初时就会收获，然后还会种一波豆类。据保罗说，种豆可以肥田。”波特解释道。

    保罗还会种田，真的是博学多才呀，怪不得波特总听他的意见。不知道是教士们都这样，还只是保罗比较特殊。

    “那收成怎么样呢？”马休继续问道。

    “大概一亩田可以收获100斤多一点小麦。头两年，只有60斤多一点。这里的土质黏重潮湿，难以开垦。”

    “60斤产量也太低了吧，能够吃吗？”

    “完全不够。大家把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凑钱买了不少粮食。然后再平时挖野菜，捕鱼，弄点树皮。总之，就是能弄到什么吃什么。每顿都少吃点。你要是早来两年，还能尝上树皮的味道了。”波特这也忘不了调侃。

    马休摇头拒绝，想着也不会好吃。真是难以想象他们当时的生活。相比之下，自己在学院里遭受的欺凌好像也不算什么了。平民，无论在哪里都是受苦。

    “海那边的联合城邦出现了一种重型轮犁，开荒耕种效率比传统的犁高很多。或许咱们也能试试。”马休想起自己的学院简报中看到关于重犁的信息。

    “重型轮犁是什么样的犁，比普通犁更大更重带轮子的犁吗？还有联合城邦又是什么？”联合城邦是波特从未听说过的一个新词。

    “联合城邦是帝国东岸大海另外一侧的人类国家。重型轮犁就是这个国家发明的，特别适合又重又湿的粘性土。消息是海商们今年初送到帝国的。骑士学院有简报，我就是在上面看到的。”然后便向波特详细说明重犁的特点。

    重型轮犁用三部分代替了老式的轻犁。第一部分是一个不对称的犁头，可以在水平方向上切开土壤。第二部分是是一个犁刀，可以在垂直方向上切开土壤。第三部分是一块犁板，可以把翻到一侧留下一条深沟。重犁的使用也到来了3个优点。

    第一个优点是它能使土壤翻开，既可以在潮湿气候下更好地控制粘土中的杂草，又可以将作物残留物、绿肥、动物粪便或其他物质混合到土壤中，还能耕种时盖严种子。

    第二个优点是犁板耕作产生高垄沟，这有助于解决气候潮湿时土地排水问题。同时疏松的土壤也使渗进的水集中在作物根部，便于吸收。这样在旱季和雨季都能获取更好的收成。

    第三个优点是不需要像轻犁那样十字交叉的来回犁耕土地，在田里来回耕作两次，重犁只需要耕一遍就行。这样能节省大量劳动时间，然后能耕种更多的地。

    同时重型轮犁在主体上还设计有两个轮子，能有效地为犁增加支撑点和引导力度走向，又可以控制犁地的深度，操作很是方便。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重犁需要很大的拉力，可能得需要8头牛才拉得动。”

    “听你这么描述，重犁确实很高效。咱们这里都是这种粘性土，土里的草根还特别发达，传统犁严重影响了耕田速度。如果年初才传消息到帝都，那推广到咱们这里，指不定是哪一年了。那我们从哪里可以获得重犁，总不会只能跨海去联合城邦买吧？牛倒是好解决，你的钱至少还能买36头牛，加上现有的5头够组建5个牛耕队了。”重犁的好处，波特一听就明白了。

    “当然还是得靠我了。学院的简报上有重犁的结构图，刚好我都记下来了。咱们找匠人直接做出来就行。”因为早已下定决心毕业后和波特一起拓荒，马休在学院里时对耕种的相关知识还是比较关注的。

    波特向马休竖起了大拇指，“那么问题又来了，领地里可没有这些匠人。去别的地方做，他们肯定会偷偷复刻。这种东西暂时还是咱们自己有就行。”

    “这个问题，待我收拾了杜尔特，就不是问题了。”杜尔特不仅是领地的危机，同时还是领地的机遇。就像路上的劫匪，既是危险和麻烦，也是财富女神对马休的恩赐。

    侍从汤姆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像是懂了一些，但是又不多。

    “明年有了重犁之后，还应该推行三圃制。将土地分为三部分，三分之一休耕，三分之一秋天播种小麦转年夏初收获，还有三分之一在暮春播种豆类，秋季收获；耕地以三年为期轮作。”

    “这个办法也不错。土地利用率提高不少。你还有什么想法，也都说说看。”波特很是认可马休的想法，急切地希望能获得更多。

    “嗯，可以同时种大麦、燕麦这两种，说不定这两种在这里产量比小麦更高。还有就是用马耕田，马速度快，耐力更好。”

    “少爷，大麦和燕麦并不适合做面包，没有小麦好吃。”终于也有汤姆懂得东西出现了。

    “是这样吗，好像吃的面包确实都是小麦粉做的。”马休摸摸鼻子有点尴尬，自己好像严重缺乏生活常识。不过汤姆说的也没问题，种了不适合吃还占了耕地，反而不好。

    “那就种春大麦、燕麦，和豆类一起种。只要产量高就行。不适合吃，就喂牲口或者去卖掉。小麦还是秋天单独种。”波特地想法很不错，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