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田边绕了一圈，几人便返回村里。毕竟马休和波特两人又不用亲自耕地，知道农田位置和耕种情况就差不多了。细节上的问题，等农夫们发现了再考虑。两人只需要督促农夫们继续开荒，并且提供牲畜和工具上的支持就可以了。

    目前领地农田的最大两个问题就是：耕地少，亩产低。

    耕地少，容易解决。领地里到处都是荒地，能开多少是多少。以后推广重犁，增加耕牛队后，开垦速度至少可以提高2倍。三圃制也能有效增加土地耕种比例。

    亩产低，比较难解决。影响的因素太多：气候问题、堆肥问题、虫害问题、种子问题、耕种时间问题等等。只能靠农夫们精耕细作解决其中一小部分。

    虽然目前领地里还不收税，但是所有的收获都是由波特管理的。也相当于所有的收获都是波特的。村民们还是习惯着在商会里拿薪水的生活，只不过现在薪水变成了粮食。甚至所有的耕地、山林、河流、房屋、庭院都是波特的。可以说，除了保罗和教堂外，其余人和物都是波特的。当然也是马休的。

    当然，如果现在就把耕地都分给村民们，也是不行的。以家庭为单位开垦荒地，还缺乏耕牛、犁、锄头等，估计明年所有人都会挨饿。现在相当于，成年劳动力少的家庭占了成年劳动力多的家庭的便宜。或许由村民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没有。只要现在问题没被说出来，爆发成矛盾、冲突。那就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马休和波特关于这个问题，也没讨论出结果。或许等粮食大丰收，所有人都不用挨饿时，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可恶！税收与分配这么关键的知识，骑士学院也不教。马休在心里吐槽到。

    返回城堡前，马休听到几个在广场玩闹的小男孩好像在喊德涅尔，便停了下来。3个小孩，应该都还没有超过10岁。他们也有钱？马休有些好奇。

    他们在地上插着一个木钉，大约有7-8厘米高。在木顶顶上放着一个圆形小木片，差不多有1德涅尔硬币那么大。有一个小孩还喊着，“扎德涅尔，谁得分最高，谁明天当老大。”然后，他们3个小孩，在大约3米外画了一条线，站在线外轮流用石头砸木片。可惜准头都好差，没一个人能砸中。

    马休也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随手一丢，正中圆木片，木钉却纹丝未动。

    “耶，打中了，打中了。”3个小孩高兴的拍着手。顺着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到了微笑的马休。然后，其中两个撒腿就跑。留下最后一个愣在原地傻傻呆住。

    我有那么吓人吗，马休有点怀疑自己的长相了。

    “那个小子，你过来。”呆愣的小孩，听到马休喊自己，哆嗦了一下，转身也要跑。步子还没迈出，就被马休捏住后衣领抓住了。

    “小子，你跑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马休说，“我放开你，你别跑，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

    小孩点点头，也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弗、弗洛，少爷。”小孩还是低着头。

    “弗弗洛，知道我是少爷，你还跑什么？”

    “少爷，是弗洛，不是弗弗洛。长辈们都说少爷杀了人，不听话的小孩都会被少爷抓走杀掉。”

    原来刚才是结巴了。可是这是哪个无良家长，传的谣言。哼，自己也明明只是一个才17岁的温文尔雅的少年。马休在内心深处不断问候这位家长。

    “我杀的都是坏人，你这样的小孩不会杀的。”

    “真的吗，少爷，不会杀我？”

    “当然不会。弗洛，你是个坏孩子吗？或者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不是，弗洛是个好孩子，也没做坏事。”弗洛听到不杀自己，也不害怕了，抬起头看着马休。

    “弗洛，我刚才听你们几个有人说德涅尔，你们几个有德涅尔硬币吗？”

    “没有，少爷。我们没钱。刚才是卡洛斯说的德涅尔。是我们玩的游戏叫扎德涅尔。”弗洛跑去捡起地上的圆木片放在手心，“这个就是我们的德涅尔，少爷。”

    是这个小木片呀，还以为这些小孩从哪里捡到钱了。

    “好吧，没事了。你去玩吧。再见，弗洛。”马休转身，要回到城堡去。

    “少爷，那个……”

    “你还有什么事吗，弗洛。”明明刚刚还很害怕，这又敢叫停自己了。这小孩转变得有点快。

    “少爷，你刚才站那么远一下就砸中了。可是我们怎么也砸不中，你能不能教教我？”弗洛睁着大眼睛，很是期待马休能同意。

    “哦，那个呀。你站近点不就砸中了。”没有钱，马休并不想和小弗洛浪费时间。

    “可是不能站的太近，规矩就是那么远。”

    这么小就懂得要遵守规矩了，是个可造之才。

    “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规矩。”

    “砸中木钉得3分，砸中德涅尔是2分，最先得到7分的人获胜，能当一天老大。”

    马休又捡起一块石头，信手一丢，砸中木钉。完美，马休也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弗洛高兴地蹦蹦跳跳，“少爷，好厉害。”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丢之前，站好姿势，除了手、手腕、胳膊都不要动。然后不断丢，调整力度大小和丢出去的角度。一直练，总能丢中的。”说完，又弗洛演示了一下。

    “你的两个小伙伴，还在那边等你呢。”给弗洛指向了拐角处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孩。

    弗洛一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也不纠缠马休了，飞奔而去。都不给马休说再见了。看来刚认可的可造之才还有很多要学。

    站在教堂门口许久的保罗，碰到马休目光，便走了过来。

    “午安，马休。怎么有兴趣和小朋友玩闹了。”

    马休向保罗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哦，这样呀。你竟然没听过扎德涅尔，连帝国东部都有这种赌博小游戏。不过用的是刀和真德涅尔硬背或者半德涅尔硬币，赌注就是这个硬币。得分规则也都一样，先赢到5分或7分得人获胜。小朋友们没有刀和硬币，用石头和木片代替这两样。”保罗给马休科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