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师

第十七章 凯旋

    在完成了对商人遗民的安排之后,除了少部分必需要留下来维持秩序的人员外,大部分王师都立即跟随着姬昱赶回了京畿。

    同时,姬昱还派出了使者,带着下占领天下诸侯再次全部入京,对天子进行朝拜,如今整个东部东部都已经征服,原来的方国都被消灭,为了重新建立邦周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姬昱需要召集他们。进行下一步行动,在殷墟旧地再行封建。

    大军从殷墟旧地出发,走了整整一个月才终于到达了镐京城外。

    天子姬诵轻自率领着所有在京诸侯、公卿、内外王臣在镐京城东王门外迎接凯旋的东征大军。

    姬昱身穿铠甲,腰配佩利剑与太公一同向着王上行礼,太公行的是臣礼,而姬昱行的则是军礼,“王上,臣身负甲胄,按邦周礼仪,介胄之士不拜,遂请以军礼见。”

    姬诵连忙扶住姬昱笑道:“王叔有大功于邦周社稷,先王曾说过天子要恭敬的对待得以让天下大治的圣人,况且您又是我的王叔,按礼本该是寡人向王叔行礼以示尊重。”

    姬昱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不可能这也的让天子向自己行礼,转身指着东征大军说道。

    “王上,臣尊奉您的王令出征,数以万计的甲士甘愿在艰苦的环境中作战,这都是受到了先王的恩德,希望能够向您报答恩情,臣之所以能够立下大功,一切都是因为先王的恩典与您的天命。”

    姬诵缓缓走向前,向着王师点了点头,随后和姬昱一同走向自己的车辇,二人在万众簇拥下进了镐京,三军则是在众将带领下回到营地驻扎,之后会有天子特使给予他们赏赐,有资格获得封土的则被带到王宫之中。

    这是姬昱在东征的过程所保留下来的惯例,即皇恩雨露皆只能出自于天子,姬昱从来不给予王师封赏,任何赏赐,即使是对于战争中战利品的分配也必须由天子派专人进行。

    权力只会对其来源负责,姬昱此举就是为了始终保持天子在王师中的影响力,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来自于天子而非姬昱,需要效忠的也永远都是天子而非他个人。

    姬昱之所以会这么做,并非是因为什么大公无私,不谋私利,恰恰相反这一切正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按照规则他是不可以篡夺王位的,而历史上那些拥有着无上权力却又没有最终成为天子的人结局往往都很惨,一般就算是自己因为强大的影响力得以善终,他的后代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左脚先踏入了宫门而被诛杀全族。

    如果自己家族全部被屠戮,姬昱他也就无法再次进行复活,而建立千年家族并最终成神的任务也就随之失败了。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产生,姬昱必须尽可能的控制,有时甚至是主动削弱自己的影响力,没有竞争对手创造竞争对手也要上。

    比如在东征过程中,为了保持自己对王师的控制,他确实安插了许多只效忠于他的人进入重要位置,但同时他也默许了太公在王师中安排自己人的行为,同时又让天子通过垄断赏赐维持住对于王师的控制,期望能够让各方势力在王师中达到一种平衡。

    从大的方面来讲,姬昱一直也来也没有利用自己的地位,对太公或者是召公进行过打击,一直保持着了财权,军权,政权,外戚,在朝中的平衡。

    一般来说,像姬昱这样的权臣,定然会遭到各方势力有心人的揣测,正是他这种不断主动维护平衡的举动,才这让天子,和其他势力稍稍放下了心。

    姬昱与其他功臣进入王宫之后,姬诵只是对他们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交谈便就让众人先行告退,回去歇息了,一切正式的仪式,如凯旋之后祭祀等都被安排在了之后几日。

    连日行军之后,所有人都太累了,如今终于回到京师,脑中想的也都只有马上休息。

    ……

    翌日

    天子在一众诸侯的陪伴之下,缓缓驶向了此次将要进行祭天仪式的地方,由于此次东征的重要性一点不亚于当年武王的伐纣,所以姬诵决定将祭天大典安排山脉之巅进行,封禅山林。

    姬昱端坐在车驾之上,静静的看着这片由他亲手打下来的邦周江山,一直以来他要不是就在王宫的高墙之内与各方势力进行着各种明争暗斗,要不就是在山脉之间整日与尸体鲜血作伴,从未有机会如今日这般静下心来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山脉如巨龙盘旋,蜀道崎岖曲折,一条银色的丝带在山间穿梭。山峦起伏,峰峦险峻,如刀削斧劈。峰峦平缓,如波涛般起伏。山峰之间,绿树葱茏,森林苍翠,仿佛一幅展开巨大的绿色画卷。

    河流蜿蜒穿越山脉,宛如一条银色的丝线,闪烁着阳光的倩影。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时而泛起涟漪,时而波涛汹涌。

    视野尽头点点明珠散落其间,村庄中屋舍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田野间,众生辛勤劳作,耕牛穿行阡陌。一条条小路,连接着山村与山村,人们在这些小路上来往穿梭,仿佛一条条细线将整个山河都串联了起来,那是自然与人文的天然融合。

    “真美。”姬昱不自觉的感叹了起来。

    ……

    山巅之上,对王师凯旋的祭天仪式正式开始。

    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姬昱的要求下,这次主要的流程都是由姬诵完成,他只是在一旁进行辅助。

    虽然之前姬昱都教过,但过于复杂的流程与礼仪,还是让姬诵显得有些许的慌乱,好在姬昱全程都陪在他的身边,一切都还是顺利完成了。

    随行的诸侯们被折腾了一天却也不感到劳困,所有的疲惫都早已被对之后将进行的权力再分配的渴望驱散的无影无踪。

    ……

    夜幕慢慢落下,王宫之中一片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处处是饮宴之声,好不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