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护花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苏丽珍

    晴空万里,三军肃列,盔甲鲜明,春熙帝在德胜门外为忠顺王送行,今儿是凌云道人算出来的好日子。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一尊又一尊大炮伴着行军的鼓号被拉走。

    贾牧朝着武学那帮毕业的学生挥手,他们全部都整装齐甲,这一次出行,有人喜,有人忧,但是这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确乎和别的行伍不同,

    “绛德兄,保重。”贾牧朝袁志清一拱手,袁志清在马上回礼,此去生死未卜,所以这往常随意的一个拱手,此刻都要细琢磨出味道。

    马蹄声渐远去,贾牧方策马转身,嘴里念着:“送君南浦,伤如之何?”想起此行山高水低,难免要几个熟悉的名字,鲜活的面孔,贾牧免不得流一会儿泪,骑马慢慢在城里行。

    不一时看到一处酒楼,系了马,贾牧进去要了一碗金陵酒,九浅一深,他牧十口喝完。

    “这位官爷,你的酒。”小厮来倒酒,整整一碗。

    就在贾牧又开始九浅一深的时候,一些事情,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走了进来,进了一个包厢,方才给贾牧倒酒的小厮走了过去,问道:“二位客官要吃什么?”只见一人转头问道:“你吃什么,三郎?”

    这三郎起身去看窗外的天色:“先给我来一盘炒饭好了,羊肉的。”

    他身边的那人也道:“我也要一份...蛋炒饭。”

    外码的天色不一时变得昏暗凄凉,这包厢里1又进来1四个人,坐在二人对面,这小厮端着两盘炒饭进来,看着三郎问道:“那一份是你的来着?”

    “你不记得了?”

    “羊肉炒饭。”

    “你真是个该中状元的。”另外一个人把这羊肉炒饭拿了过去,二郎吃起了蛋炒饭,对面的四个人都看着这小厮笑。

    小厮连忙赔笑,对面的人:“行了,你先出去罢。”小厮忙走了出去,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就要了炒饭,你们两个是真饿了?”

    二郎缓缓道:“是挺饿的。”

    对面的人笑道:“钱呢?在哪儿?是银票?银票可不好,容易有假。”

    二郎问道:“你们的东西呢?”

    “当然带来了,离这儿不远。”

    “我们的钱也离这不远。”

    “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包厢的门一关,对面的四个人站起来,二人被身后突如袭来的两个人给按住了。

    “动了兵器了!”听到大喊,二郎也把身上的短刀拿了出来。

    当下八人混战了起来,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二郎二人被捆了起来,一个脸上起了新伤的人问道:“说罢,钱在哪儿?”

    呸!

    一口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那人连忙笑着点头,“好,好,看来你是有点想死了。”

    一股热血溅到二郎眼里,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朋友,被人活刮,惨叫,挣扎。

    见二郎在那里挣扎,那人转过头来狞笑道:“好汉,还想活命吗?想活命就把钱交出来。”

    二郎:“做梦。”

    那人大怒,挥起手上沾满鲜血的短刀。

    哐!

    包厢的门被一把斧头劈个粉碎,两条大汉冲了进来,一个拿着长刀,一个舞着板斧,进来如砍瓜切菜一般,那人见情况不对,从窗上跳了下去,摔了个半死,二郎冲了出来,挥着斧头,把他剁成了四块,骑上快马,而两位把袋子扛出来的哥们儿在雨天扬长而去。

    风雨涌来,水淋淋地垂在屋前,那具尸体流出的血被雨水晕开,贾牧静静听着尖叫声四起。

    一个人蹲在他身边呕吐不止,臭气熏天,贾牧微微皱眉。

    阵阵的急雨继续下,沿路的兵马司官兵随后赶来,今天是大军出征的日子,堂堂首善之地,出了这样的血案,这还了得?

    “这位大人,这事情的首尾你有瞧见不曾?”

    贾牧穿着官服,那些兵自然要先问他,贾牧道:“我也没瞧见,你们好好查,光天化日出现这样的事儿,我很担心呐。”

    “大人教训得是。”那些官兵走了上去,那包厢中血泊里横着六个尸首,还有一个身上已经没有好肉,惊得这些官兵面面相觑,一时不能言语。

    雨还在下,贾牧回酒楼叫小厮把桌凳擦净,赏雨品酒。

    “他们要了什么?”

    “蛋炒饭、羊肉炒饭。”

    “就这两份炒饭,你们就把雅间给了他们?”兵马司的问道。

    老板抬头道:“三天前有人打过招呼了。”

    “什么人?”

    老板回忆着那日的场景:“那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毛发很密,有些壮,紧裤腿,尖头鞋,脸上还有一道疤。”

    “总该记了名字。”

    老板颤颤巍巍的把一本册子拿出来,指头沾着口水,翻来翻去:“苏丽珍。”

    兵马司的先把册子看过,再把老板的衣领揪住,问道:“一个江湖汉子叫苏丽珍。”

    “他就是这么写的。”

    “哼、”兵马司的把手松开,老板险些瘫在地上,只听兵马司的骂道:“你们这号人只贪金银,这种人你们就不放着点?”

    老板连连赔笑。

    兵马司的乜斜着看他:“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要不然,恐怕还要请你去衙门走一遭。”

    老板连忙磕头:“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的都已说了。”

    “斟酒,斟酒。”贾牧的声音响起,兵马司的回头看他。让手下在酒楼里继续搜,来到贾牧的身边,躬身道:“大人好雅的兴致。”

    贾牧把酒碗放下:“查出来了?”

    “还没,只是卑职看大人这气魄,好生佩服,所以来此问安。”

    贾牧一笑:“我好得很,你还是快去查案。”

    那兵马司的笑道:“这是卑职的名帖,还请大人千万收下。”

    贾牧从他手中接过,看名帖上的名字:“谢参。”再看那人,已经是躬身离开了。

    外面的雨也停了,贾牧起身,到外面牵马认镫。

    “头儿,这位大人是什么人?”

    谢参扭头笑着:“你不知道吗?”

    那个官兵摇头,谢参道:“那帮蠢货终于来了。”,说罢,衙门的一队衙役走了进来,谢参笑着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