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着走进服务区柜台，倒是让气定神闲的刑平一愣，他匆匆支起上半身：“什么情况，里面保险室......岑山是1？”

    双眼睁得老大，很自然的看向段城凸起部位...又补了一句。

    “当众遛鸟这事，在什么时候都是犯法的，你现在这情况，保不准会罪加一等。”

    “额...”段城语塞。

    敬晨东没接刑平的废话，直接点明来意。

    “我跟岑山散伙了。你是打算等鸿创保你出去，还是继续跟他在这找灰质？”

    刑平闻言，抿了下嘴，很快回复道：“岑哥喊的我，我就不好提前走了。”说着，他又安详的躺了回去，微微闭着眼睛，“一路顺风，下次合作。”

    “下次合作。”

    敬晨东领着段城向外走着...

    赤裸的先天羞耻感，还是挺拿捏人的，刚才在里面，几个男人面对面的无所谓，但当他面对一群呆住的女人时，顿时一股羞涩感油然而生。

    “咳...”段城歪着头，低声说：“要不先给我找个衣服遮遮呗，怪不好意思的...”

    “没问题。”敬晨东笑着走向墙边，随机抽个幸运儿，借了个外套下来，就是态度不怎么样，“就这吧，拿上衣弄个底裤就行。”

    段城潦草的兜住自己，跟着敬晨东脚步，直往银行大厅那边去，越走越不对劲...

    “等一下。”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直接出去？”

    “对。”敬晨东随之为他简单的做个示范。

    真要这么做吗，是不是太嚣张了一些...反之就是取死之道...

    敬晨东可没他那些想法，伸手推开透明玻璃门，焦黑的手掌撑着门体，还不忘回头冲他微笑。

    段城一时间不敢跟上，他看到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隐隐指向这边，似乎全部锁定在他的脑袋上。

    挨枪子的时刻莫非要到了？

    ...握紧瓶口，然后...

    “想什么呢。”

    段城倒是很诚恳：“这会不会就是一个梦。”

    “不会。”敬晨东回答的干脆利落，伸手把他拉了出来，“你看外面这些人的表情...再看周律师气急败坏的黑脸，你就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有多么不像话。”

    段城茫然环视，黑洞洞的枪口依然是他视线的焦点，随后是一群只能看到眼睛的特警，与一大圈围观的路人，他们好奇夹着困惑，又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反正一切都显得那么朴实又真切...直到周律师的出现，她果然黑着脸。

    “这两人是我们鸿创外编工作人员。”周文为身边的特警介绍，至于这位特警信不信这个说法，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特警包裹在黑色作战服下，只留出双眼在外，犀利的视线自然划过两人：“姓名报备一下。”随后他翻了下手上资料，饶有兴致的点点头，“敬晨东、段城，我记住你们了”

    这可听起来不像是好话。特警深沉的目光盯了又盯，打量了不知多少遍...最终在周文的补充下，好像做出了妥协。

    至于周律师说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特警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只是如常发号施令：“现在这里正在执行危险任务，任何非战斗人员不可靠近，请你们尽快离开。”

    这位明显顶着职务的小队长，前后的变化令人猝不及防。短时间内，还是挺难以接受的...段城全程看在眼里，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离奇操作，还能这么玩？王法与法律形成虚设是吧？

    满头问号的同时，也顺道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鸿创公司的实力似乎有些高不可攀...超越出常识性的那种夸张，显得很假，不太真实...

    在此之前，别忘了上面还有一个灰质，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才能有这般遮天蔽日的庇佑...

    周文一直黑着脸，走在前面，时不时的会与他们沟通两句，但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耳边的通讯里，似乎正跟鸿创的主事人...之一，汇报一些情况。

    他两人跟着周文身后，一直往里走，越过警车包围圈后，就慢慢偏离了航线。

    “你俩人想直接开溜？”周文挂断电话，回头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冷淡，“书面报告做一下。灰质没有拿到，这事无伤大雅，但有一点老板很重视。”

    她推了下黑框眼镜，短发在阳光里黑的发亮。

    “岑山能找到的概率是多少？”

    敬晨东没有先回复，而是看了眼段城，才慢悠悠的开口：“零。除非银行里有多个灰质，那就不是我的原因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男人的第六感。”敬晨东笑呵呵的，像个天真的大男孩。

    周文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说话做事有些轻佻乖张的外编人员，已经是多次的合作对象...至于他身边的那个大高个，更是个头痛的主。

    “你不会想着让我汇报给老板这个答案吧。”视线扫过段城，伸手示意边上的助理：“去给他弄件像样的衣服。”

    助理匆匆走开，她又推了下眼镜。

    “说一个我满意的答案。”

    这次敬晨东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随后拍拍段城后背。

    “衣服等会有了，要不要去吃点？早上来的急，都没吃饭，这不都中午了快。”

    “行啊。”他话从口出，利落的有些不对劲。

    与此同时，口腔里的分泌物——大量唾液迅猛袭来，瞬间侵占了一切狭小的空间...

    “那就走呗。”

    周文眯眼看着敬晨东表演，似乎也看的津津有味。

    “你俩先等会儿。”她横着身体，挡住了两人，“衣服不要了？有这么着急么。”

    小助理此时抱着衣服跑来，气喘吁吁的打开袋子，往段城这边送...

    “谢谢。”喉咙间咕嘟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书面报告记得交给我，别总是让我催你。”周文扭头看了眼面色古怪的段城，似乎犹豫了下，才慢吞吞的说道。

    “小安是个好姑娘，你们俩要好好的。答应我。”

    “嗯？”段城努力控住着面部表情，但大脑疯狂的脑补，就不是他现在能左右的了了...

    “道个歉有这么难么？”敬晨东不冷不热的回了嘴，拉着杵在那幻想连篇段城往外走。

    周文当然没有道歉，她也没有帮人道歉的习惯。只是静静地冷眼看着，直到两人离开后，她又拨通了电话。

    “老板，灰质拿到了。”

    “好。”同样是个女人，对面则热情的多，“后续款项现在汇过去。你自己今天也放个假，至于那个岑山的事，咱们明天再定...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