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73章 朝廷来使

    山寺桃花落尽,恍然已至仲夏,这天是五月初七。

    距离吴希出狱恍然已过去将近两旬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重新回到正轨。

    由于本路转运使出缺,提刑使也未到人,知州沈立不得不担负起更多监司事务。

    苏轼于是不得不负责更多州中事务,这间接导致了他一时间对吴希失于管教。

    好在吴希是个乖孩子,知道老师在一段时间内都顾及不到自己,便更加频繁地到孟教授那里请教。

    不过孟老爷子近来身体越来越差,也让吴希担心不已。

    但其人往往自陈知天命,只让吴希不必挂怀,好好用功读书便是。

    而随着《西游记》第二、三、四册相继印行,市场反馈果然极佳,这生动体现在了郭父每日愈盛的笑容里。

    加之陈氏被捕入狱,眼看着将要受弃市之刑,吴希很自然地回到临平镇接收了吴家的财富。

    急剧臌胀的荷包让他心中多了许多底气,为了能够方便上学和去孟家学习,其人干脆买下了一直居住的李家那处别院——当然仍是以友情价。

    不是吴希不愿回报李家之前的大力相助,实在是李员外始终推辞不受,好说歹说才象征性地留下了些钱。

    不过李家在瓜分谭氏布匹生意方面,还是获得了大量利益的,而此利益的获得也仍要归功于吴希的人脉,因此李员外此次倒真是心甘情愿。

    坐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庭院中,今日的吴希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冀之兄,家里日子越过越好,怎么反而心怀郁郁起来了?”

    吴希有些不耐烦地抬眼看去,见果然是酒鬼韩锐,带着满身酒气朝他走了过来。

    且说这厮冤情已解,却自承家中无人,想要在吴家留宿些时日,再对未来重做打算。

    毕竟不管怎么讲,人家都对营救自己出了大力气的,于是吴希自然也是欣然同意,将之收留在了家中。

    岂料这厮自从到了家里,却甚至比不得蒙冤流浪时那般有精气神了,反而固态萌发,几乎终日饮酒不停。

    “韩进卿,你且喝你的酒便是,切莫多管家中闲事。”

    韩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搓了搓脸,才道:“哎呀冀之,我这不是多年未敢一醉,一时有些贪杯嘛。”

    吴希并不想理睬其人这般说法,只是嘲讽一笑道:“你就喝吧,迟早有个老许还是老序,趁你醉倒杀了我家伙给你就好了。”

    “冀之莫说气话嘛,我保证,待我喝够了便再次戒了它。且说说,有什么事烦心?”

    吴希当然不信对方也会戒酒,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毕竟王绍自有家庭要顾,李如终于晓得忙于学业,此时也只有对方常在身侧,也只能说给对方来听了。

    “是我老师,早晨时他着人到家里交代我,下午时随其一同去迎接朝廷使者,也不知是福是祸。”

    韩锐听得这话,眼中酒气都散了几分:“朝廷派出使者要见你?这岂不是大好事,冀之兄莫非是入了相公,乃至于官家的眼?”

    吴希仍是眉头紧锁:“也可能是被官家或是相公记恨下了。”

    韩锐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阻止:“冀之莫要说胡话,官家仁厚,岂会......记挂你一个区区青年士子?”

    一边说着,其人还不住得左顾右盼,唯恐刚刚吴希的言语被谁听了去。

    不过说来也是韩锐这些年的逃亡生涯,给其人留下阴影了,以赵宋皇帝对读书人的优容,就算谁听了去又能怎样?

    此时须不是禁断言语的女真人主政!

    “进卿兄,你是不知道我给官家上了什么言语,否则你就不该如此云淡风轻了。”吴希惆怅道。

    韩锐微微有些惊奇:“怎么,你公开上述指斥乘舆了?”

    吴希有些无语,转过身去一副不想再理会傻子的样子。

    不料此时韩锐却是爽朗一笑:“冀之兄,我是在与你开玩笑呢。虽不知你向官家进了什么言论,但某这里只问一句,此事是否出自你的本意?”

    吴希自然地点了点头。

    “那好,既是向官家进言,想来以冀之你的才情,当是有所见地的。那请再问,你此番进言是否有补于国政、有益于黎庶?”

    吴希眉头渐渐舒展,又是点了点头。

    韩锐当即双手一摊,坦然道:“那冀之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建功于国家、立德于万民,瞻前顾后,岂不为英雄哂笑?”

    吴希心中终于豁然开朗,其实他今日也只是一时临事、有些慌乱,经过韩锐三言两语一番解劝,自然当即恢复了往日神采。

    “进卿兄一席话,竟胜我十年书,吴希拜谢了。”

    韩锐自知对方只是欠缺旁人几句开导,自也不敢居功,只是随意摆手示意无需感谢而已。

    这时,老仆孙孝来请两人去吃早饭,于是他们便就此结束了闲谈。

    待到将近中午时分,吴希终于自家中出来,驾着马车赶奔通判厅而去。

    路上寻了家小店买了些吃食,等到了通判厅进入苏轼办公之地,却正赶上苏轼撂下手中文牍。

    “冀之来了,提了什么东西前来?”苏轼轻笑着问道。

    “都是些老师素来爱吃的小菜,路上所买,此时刚好可口。”吴希抬起右手,向对方展示了一下食盒。

    苏轼爽快一笑:“知我者,吴冀之是也。”

    恰当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起,随之遥遥传来一声问话:“怎么,老夫便不知你了?”

    苏轼转头望去,却见沈立同样提着食盒前来,却是不由得失笑摇头。

    “都知,都知,沈公与冀之,何人不知我?”

    “哈哈哈,苏子瞻啊苏子瞻,莫要太过狂傲了些。”沈立揶揄一声。

    不过这句“何人不知我”,却让吴希大为认同。

    且莫说是这个时代了,便是千年后,又有几人不知他呢?

    不过此刻,吴希却不能将此中心绪表明。

    吴希、沈立前后脚来到,苏轼索性就此丢下公务,领着两人来到了公署一处回廊之下,吩咐吴希搬过一张桌案、几把椅子,便将两人带来的食物纷纷摆到了桌面之上。

    席间,吴希迫不及待地问起:“沈公、老师,却不知朝廷来的使者,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