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79章 苏门学士

    吴希等一行人一路沿江南运河北上,历经苏州、常州、扬州等地,在楚州出运河向西南过洪泽湖入淮水,再转颖水终至颍州。

    至此,吴希此次进京的路程终于过去大半,连最有精力的小吴思,在游玩苏州、扬州等地后也越发没精打采起来。

    好在众人将在颍州驻扎数日,否则还真熬不过这般长途跋涉。

    船靠岸时,天色已然不早,吴希思来想去,终究觉得大晚上不好去欧阳修府上打扰。

    毕竟此时距离其人闰七月下旬亡故之日已近,欧阳修目下多半已是病入膏肓,若是因为自己的惊扰而又减寿几日,那他可真是罪不容恕了。

    于是,在早早得到消息,前来河岸边迎接的地方小吏的引领下,吴希与众人一同来在了官方驿站住宿。

    颍州不算多大的城市,因此驿站规模相对也比较狭小,好在此刻吴希是不缺钱的。

    他干脆大手一挥,又将隔壁客栈包场,用于自己及亲友和部分仪卫居住。

    然而其人虽然想的通透,却不料客栈中早已有一些人安住了下来,于是韩三等人又不得不挨个赔礼道歉、许诺银钱,这才将大部分客人请到他处安歇。

    倒不是吴希讲排场非要包场不可,实在是天使仪卫跟随,按礼制不能容众多白身旅者居住在侧。

    在这一番“赶人”的过程中,果然还是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我自是正经士子,虽无出身功名,却容不得你们这般粗人任意驱赶。”

    遥遥听着二楼一处房间传来这一句扬声呵斥,吴希心中不由一跳,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多傲气得很,达官显贵也不一定放在眼中。

    因此,此时有读书人站出来拒绝,也并不出人意料。

    而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惹出争议祸事,恐怕他也就不用忙忙碌碌赴京了。

    士林中一旦传出他这人品行有失、德行不够的言论,就足够让他此前所有努力化作泡影了。

    所以,吴希此时半点不敢怠慢,赶紧跑到二楼查看情况,唯恐哪个仪卫与对方起了冲突,将这小事闹成大事。

    “贤兄,贤兄勿恼,在下钱塘吴希,代这些没个轻重的武夫们与贤兄道歉了。”

    只见对面士子原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马上就要关上房门,可听到吴希这话,却是当即愣在当场。

    与此同时,房间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句略带惊诧的问话:“钱塘吴氏,可是冀之兄吗?”

    听到这声疑问,吴希当即愣在那里,诧异朝房门方向望去。

    “不才区区,何以得知于贤兄?”

    此时,他的心中疑窦丛生,要知道,虽然他如今在杭州小有名气,但这可是千里之外的颍州啊?

    按后世的区位来说,这里已然是安徽地界了,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于是,他心中不由戒备起来,唯恐又是王庭老或是谁的门生故吏,想要借机前来报复。

    不过接下来对方的回答,倒是顷刻间解开了他的疑问。

    “唉呀,冀之兄这声贤兄可让小子如何敢当?鄙人谯县张耒,按年龄来说却只该是你之弟。”

    张耒张文潜?这可是正经的苏门四学士之一,自己未来的小师弟啊!

    而且若以先后结识苏轼而论,此君却早已在去年苏轼赴任路经陈州时,便已经先行拜见过苏轼了。

    于是,吴希当即换上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小师弟,为兄真是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竟然在这里相遇。”

    张耒那边赶忙摆手:“哎,冀之兄自已是大苏先生门内之人,我却还嫩了些,未及入先生法眼呢,不敢妄冒师弟之称。”

    “文潜太过自谦了,老师在杭州时,可没少与我提过你的诗词文章之清绝,甚至常常勉励我要向你学习、稳扎稳打。”

    花花轿子众人抬,吴希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双方又是互相恭维寒暄了几句,吴希这才弄清了对方知晓自己的原因。

    原来是苏轼几个月来没少给弟弟苏辙写信,而信中自然对吴希此人多有提及。

    张耒又于前几日拜访过苏辙,于是在与对方的交谈中得知了吴希这个人物。

    一番寒暄作罢,吴希又将目光移向之前开口回绝搬离的那人,拱手相询道:“未及问这位仁兄的姓名。”

    只见对面之人的脸上,既有对吴希的欣赏之意,也略带有些尴尬之色。

    欣赏自然是因为听张耒提到过吴希的出色,尴尬却是因为之前差点与对方手下吵了起来。

    好在有张耒从中调和:“哦,冀之兄,让我来为你介绍,此人乃是高邮秦少游,也是一名卓绝才子啊。”

    吴希心中又多几分讶异,得,今天算是捅了苏门四学士的窝了。

    秦少游自也是历史名人,所谓秦观秦淮海是也。

    民间传说中,其人与苏轼之妹苏小妹之间还有一段姻缘存在。

    不过所谓的苏小妹,实则早早夭亡,更不可能与之发生什么情爱故事的。

    但这并不妨碍这位淮海先生在吴希心中的地位。

    “少游兄,真是久仰大名了,今日得见,足慰平生啊。”

    “哦?冀之却在何处听过我的名字?我还一直说自己一文不名呢,既能得知于冀之,以后怕是都不能这样说了。”

    吴希的问候显得颇通人情事故,而秦观的回答更体现了此人不错的涵养。

    于是,此前的些许矛盾,便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之间化解殆尽。

    见两人寒暄的差不多了,张耒当即提议道:“冀之兄,既然有幸相逢,不如入内喝些茶水,叙叙感情如何?”

    吴希自是欣然答应,并对周围的几名仪卫道:“这是我的故人,几位大哥便不必管了,连日来旅途辛苦,去吃些酒水吧。”

    说着,其人还自怀中摸出了数百钱递给对方。

    几名仪卫自然连连推辞,推辞几声后便也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而后纷纷相携出行,自去玩耍而已。

    这边吴希随两人进入房间,便都围坐在了桌案旁边,互相交谈起来。

    “冀之兄,听老师说你之前一直在杭州准备今年发解试才对,怎么忽然带了这么多卫士到了此地?”

    张耒终于问出了与吴希见面后始终困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