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世清欢

第二十四章 正统

    纪伯文生日,照例是他们一众人给他庆生。

    上官闻颢一进门就瞧见奚言青也在,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人,纪伯文追了上来,说:“上官,上官,给我面子,别走。”

    “你他妈不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吗?”上官闻颢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娘。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没办法嘛。”他拉着上官闻颢说:“最近不知道我堂妹发什么疯,居然看上了奚言青,喏,人是她带来的,我不是抹不开面子么,总要做做样子。”

    上官闻颢根本不听他的理由,直说:“你要面子,就给我吃苍蝇,没这个道理。”

    “这次算我欠你的,回头你要怎么罚都成。”纪伯文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留住了。

    席面上照例有一众美女作陪,上官闻颢挥退了身边的女人。

    “呦,上官你今天是转性了还是怎么着?”有人起哄道。

    “呵,我是有老婆的人,哪是你们这些孤家寡人可以比的。”上官闻颢冷笑一声。

    “瞧把你得意的,笑话兄弟们没老婆是吧。”又有人说:“维宁也是有家室的人,也没像你似的假正经。”

    张维宁一笑说:“我哪能跟上官比,他那个老婆是他千方百计求来的,宝贝的跟自己的眼珠子一样。”

    “怕老婆就怕老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看来大家不打算放过上官闻颢。

    “我这是怕吗?我这是爱!”论脸皮厚,上官闻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咱们之间从前最混账的就是他,如今也正儿八经的跟咱们谈爱了!”众人哄笑。

    上官闻颢一挑眉,说:“这其中的滋味儿,你们没尝过,你们不懂。”

    “说得人心痒痒的。”纪伯文笑说:“看来咱们也得赶紧找个老婆才行。”

    上官闻颢还想说什么,顾明远抬手阻止了他,说道:“行了,你别跟他们辨了,你一张嘴说得过他们十几张嘴吗?”

    张维宁拿着酒杯过来说:“上官,上次的事真要好好谢谢你,我先干为尽。”

    上官闻颢知道他指的是沈小姐的事,也不矫情,拿起酒杯也一口干了,说:“事情过了就过了,还提他干嘛。”

    张维宁自嘲一笑说:“是过去了,可这一过去,也许就是一辈子,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当初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呢。”

    上官闻颢也是一笑:“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再想,不过是徒增烦恼。”

    张维宁眯眼看向上官,说:“有时候我真佩服你,怎么说呢,你有一种孤勇,不管前路多么坎坷、希望多么渺茫,只要是你喜欢的,认定的,就一往无前。”说完,他又看向不远处与人交谈的顾明远:“连明远坚持到最后,不也放弃了。”

    “哼,那是叶宸汐不识好歹。”上官闻颢冷哼。

    那边众人不停的跟奚言青闹酒,上官闻颢剑眉斜飞入鬓,眼神慵懒,似有若无的注视着对面。大家揣摩着上官的态度,像是故意为难奚言青,一个接一个的灌他酒,他倒是爽快,来者不拒,要不了多久,就露出了醉态。

    “大家这么灌他酒,是在帮你出气呢。”顾明远过来说。

    “谁要他们多管闲事。”上官闻颢端起酒杯,站起了身:“他奚言青还不够格。”

    纪伯文正拿着酒瓶给奚言青倒酒,上官闻颢一手按在了酒杯上,对着众人说:“瞧不起我么,盯着他一人喝。”

    纪伯文停了手,打趣道:“哟,今天没人闹你,你倒是自己来找酒喝了。”

    上官闻颢挑眉冷笑:“废话少说,要喝就喝,怕你们不成。”

    大家又提着酒瓶去闹上官闻颢,这么着一直闹到半夜,才各自散了。

    走出会所,凉风一吹,酒气顿时散了些,上官闻颢正欲上自家的车子,就瞧见奚言青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吐得一塌糊涂,纪琳琳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拿着矿泉水给他漱口,倒是体贴的很。

    “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能!”上官闻颢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

    奚言青直起身子,对一旁的纪琳琳说:“你先上车。”

    纪琳琳听话的回了车上。

    “搭上了纪家,你快活吗?”上官闻颢不认为奚言青是真的喜欢纪琳琳。

    “快活啊。”奚言青没有上官闻颢高,他跟上官说话,需得微仰着头:“今天不就挤进你的圈子了吗?”

    “刚才那些人都在寻你开心,你看不出来吗?”上官闻颢睥睨着奚言青:“你要作死跟我没关系,但别死在我面前,上官家丢不起这个人。”

    奚言青站不稳,他笑了一下:“我姓奚,丢人也丢不到你们上官家。”

    上官闻颢面容在月光下笼罩下格外冷峻,他沉声说:“回去告诉你母亲,少在背后搞小动作,你以为老爷子心里没数吗?他不说,是念着你们母子这些年没名没份跟着他的情分,可你觉得这些情分抵得过晟宣在他心里的份量吗?知足惜福才是你们母子的出路。”

    奚言青靠着树杆支撑着自己,说:“你不用在我面前假好心,你知道我很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吗?你有什么?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出身,可出身是我自己能选的吗?明明都是父亲的儿子,你什么都不必做就什么都有,而我,成日战战兢兢,却连冠上官的姓都不配,连叫一声父亲都要在背地里,就因为我是个私生子,就因为狗屁的出身。”

    奚言青晃着身子,他醉得厉害,已经顾不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你有什么?上官闻颢,除了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你还有什么?如果不是你命好,你有哪一点比得过我!”

    上官闻颢并不恼火,只是冷眼看着奚言青发泄,他恨奚言青,可是奚言青也没得选择,真正要论错,也论不到奚言青的身上。

    奚婉如背着他们私下拉拢晟宣的股东,那些股东是什么人?他们跟林孝媛又是什么情分?转头就把这事告诉了上官宏,上官宏发了大火,当即就要断了奚言青在晟宣的去路,打发他们母子去国外,最后是林孝媛摁下了这件事,劝阻了上官宏。

    奚婉如想要撼动林孝媛的地位,如同蚍蜉撼树,这个事实林孝媛知道、上官宏知道,那些股东也知道,偏偏他奚婉如认不清,她想为儿子铺路,可她不知道,她的儿子一开始就没有坐到那个位置的资格。

    外人称赞奚言青最似上官宏年轻的时候,日后堪当大任。奚婉如沉浸在别人的夸赞里飘飘然,幻想着奚言青坐上那个位置的一天,她不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在拍上官宏的马屁,上官宏没有去反驳,他之所以不反驳,是想用奚言青敲打上官闻颢,奚言青是上官闻颢的磨刀石,上官宏培养奚言青跟培养上官闻颢是完全不同的,等上官闻颢这把刀出鞘时,奚言青的使命就结束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晟宣的下一任董事长是上官闻颢,也只能是上官闻颢,从来就没有人能取代,即使奚言青再优秀。

    上官闻颢是真的变了。

    从前他最不屑的就是和父亲手底下这些老臣们磨牙,他觉得他们古板、落后、不与时俱进,满口大道理却并不实用。但今天,他一坐就是一下午,陪着父亲开了一场异常胶着的会,这场会关系着晟宣来年最大的一个投资项目,成,晟宣则更上一层楼,败,晟宣则会原气大伤,未来十几年都可能缓不过来,那些闻风而动的股东甚至会让晟宣就此完蛋。

    所以,会议开的非常胶着,赞成和反对各占一半,都有各自的道理。上官闻颢沉默了一下午,不发一言,这要是搁以前他早就耐不住性子了。他虚心的听着他们讨论、争辩,双方最后几乎要吵起来。

    上官宏坐在首位冷眼旁观,众人争吵的缝隙,他开口问一直未曾开口的上官闻颢:“闻颢,你说说。”

    上官闻颢没想到上官宏会突然点到他,他咳了一声,正色道:“我只有一句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任何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要寻求改变,晟宣也同样如此,光想着守成只会被时代淘汰,没有风险,哪来的收益。

    “做好背景调查,拟定详细的计划,组建专门的团队,全程跟踪,各部门相互协调。”上官闻颢缓慢地说着这些基本规则:“市场风险不可测,做好前期工作显然能把风险降到最低,跟这个项目最终能给晟宣带来的收益相比,风险是值得担的,我认为这个项目可行。当然,诸位都是晟宣的肱骨之臣,有在座各位的鼎力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上官闻颢掷地有声,上官宏露出赞许的目光,今日之后,他们这些人要对闻颢刮目相看了。

    这场会议终于结束,众人鱼贯而出,当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父子俩人的时候,上官宏说:“做得不错!”

    上官闻颢没说什么,上官宏继续说道:“当你把自己真正沉下来的时候,光芒才能显现出来。你以前瞧不上他们这些老臣,不愿与他们深交,可他们是陪同晟宣一起成长的人,以晟宣现如今的规模,要想守成,并且每年利润稳步增长是非常不容易的,也许你认为他们太保守,但他们有你没有的经验,你年轻,有冲劲,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你身边更需要有他们这样的人,替你守住防线。你想要这个位置,要学的还太多太多。”

    上官宏的话让上官闻颢心里顿时焦灼起来,他们不相信他,反而觉得奚言青与父亲更为相似,他们更看好奚言青,但他们又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所以他们为难他、打压他,想让他自己露出不堪重用的纨绔本色。他要扭转这种局面,首先得让这些人臣服,父亲说的没错,他要学的还有很多,他要像父亲一样,在他们面前树立起威严。

    出了晟宣大厦,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上官闻颢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落地,他想起了子笙,脸上不由露出抹笑来。

    ”赵叔,回家。”上官闻颢语气轻快。

    “咱们闻颢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赵刚从后视镜里瞧着满脸笑意的上官闻颢。

    “是啊。”上官闻颢没有否认。

    “还是方小姐的功劳,从前瞧着你玩得开心,却不是真的开心,自从认识方小姐后,开心就是真得开心。”赵刚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绕口令一样说着他对开心的定义。

    “赵叔,怎么还是方小姐?”上官闻颢提醒。

    赵刚一笑说:“喊她太太似乎都把她喊老了。”

    “跟我一样叫子笙。”赵刚对他来说,跟亲人一样。

    “好,好。”赵刚点头笑道。

    上官闻颢拿出手机,刚才开会一直调得静音,这会儿打开才发现陆屿江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还有条微信:子笙不舒服,现在人在医院。

    上官闻颢来不及多想,对赵刚说:“去医院。”

    说完就开始给子笙打电话,可手机一直关机,心头顿时涌上不好的念头。

    上官闻颢急急地赶到了医院,在急诊的病房找到了子笙,护士正在给她测血压,他看子笙醒着,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一颗心才着着实实落了地。

    等护士量好了血压,他才走了过去,问:“怎么进了医院?”

    “没事。”子笙脸色不太好,她笑了笑说:“就是突然晕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上官闻颢握着子笙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再次确认她是真的没事。

    “你知道刚才一路上我有多担心吗?”脸上的担忧还没有退去,他是一路拎着心赶过来的:“你一个出门了?司机呢?”

    “我就是去小区门口的公园逛了逛,没让司机跟着。”公园离家很近,走过去不过十分钟,小公园很热闹,子笙喜欢看小孩子们在那玩耍、也喜欢看老人在那下棋打牌,比她一个待在家里要强。

    “我说过身边不要脱人,你怎么不听话。”他知道他最近忙,陪子笙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也知道她一个人在家里很孤单,他就是怕她身边没人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所以左关照右关照,身边必须有人陪着,但就是这样的小心,还是出了意外。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上官闻颢从没对她发过火,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今天他显然是生气了。

    “这次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蒙混过关。”上官闻颢忽略她装可怜的表情,他必须让子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你可以打电话给妈妈和清妍,让她们陪你,我最近是比较忙,接下来可能会更忙,你这样任性,叫我怎么放心。”

    “你做什么对她发火。”陆屿江拿着报告进来,就听见上官闻颢冲着子笙嚷嚷,妻子进了医院,难道不是他照顾不周吗?

    上官闻颢怒火上窜,又生生给压住了,他冷笑:“哼,麻烦陆总送我太太来医院。”

    陆屿江没看上官闻颢,径直走到床前,对子笙说:“检查没什么问题,就是贫血造成了短暂的眩晕。”

    “谢谢。”子笙说:“我没事了,有闻颢在这儿,你先回去吧。”

    陆屿江不便久待,临走时关照子笙:“好好休息。”

    “我送送他。”上官闻颢的脸上可没有客气之色,他不等子笙答话,就跟了出去。

    一直到了停车场,上官闻颢拦住了他,才冷冷的说:“离子笙远点!”

    陆屿江抬头看着上官闻颢,说:“我并没有刻意接近笙笙,只要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总有遇到的可能。”

    “不许你这么叫她!”陆屿江凭什么叫得这么亲密?就凭他是子笙堂哥的同学这个身份吗?

    陆屿江也冷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堂堂晟宣集团的总经理竟是这么幼稚的人。”

    幼稚?!子笙也说过他幼稚,他们俩倒是看法一致啊!

    陆屿江知道上官闻颢是天之骄子,一向自视甚高,谁都不放在眼里,他懒得去应付这样的人,于是绕过车头,去开车门。

    上官闻颢显然不打算放过陆屿江,他伸手压在车门上,用力一推,刚打开的车门又重新关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陆屿江耐着性子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上官闻颢问。

    “什么?”陆屿江没明白。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又恰恰好遇到了子笙不舒服?真的就是巧合吗?还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子笙,故意接近她?”上官闻颢眼神狠戾,死死盯着陆屿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屿江在上官闻颢的眼光下无所遁形,他推开上官闻颢又去开车门。

    上官闻颢一把揪住陆屿江的前襟,将他摁在车门上:“子笙是我老婆,你离她远点!”

    上官闻颢的话仿佛刺痛了陆屿江的神经,他反手也揪住上官闻颢的前襟,将上官闻颢推出了几步之外,他怒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惦记她。上官闻颢,要不是我当初放手,让你趁机钻了空子,你以为就凭你,能娶得到子笙吗?”

    上官闻颢一记重拳招呼到陆屿江的脸上,他整个人撞上了车身,在空荡的地下车库,发出“呯”地一声巨响。

    上官闻颢下手没留余地,把陆屿江嘴角打破了,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笑道:“上官闻颢你这个花花公子,你根本就配不上笙笙。”

    “你他妈找死!”

    上官闻颢又挥过去一拳,被陆屿江抬手截住,陆屿江回了一拳在上官闻颢脸上,上官闻颢踉跄退出几步。两个人扭打在一块,你一拳我一拳的朝对方身上招呼,陆屿江哪里是上官闻颢的对手,很快便落了下风,被揍倒在地。

    陆屿江扯开了领带,随手扔在地上,他豁出去似的说:“来啊,你打啊!你除了会动拳头,你还会干什么!”

    “陆屿江,看在以函的面子上,我揍你算是轻的,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让你滚出致远,滚出上海,你信吗?”上官闻颢居高临下的凝视陆屿江。

    “我信,我当然信,仗势欺人不就是你一贯的作派吗。”陆屿江扬着头,既已撕破了脸,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警告你,离子笙远点。”上官闻颢沉声下了最后通牒,然后转身离开。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坚持,所以以后的每日每夜都要受这个煎熬,他已娶,子笙已嫁,这辈子他们再无可能。

    陆屿江掩面而泣,他终究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这个世界很公平,你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他曾经以为他放弃的不过是漫漫人生里一段感情而已,现在才知道他放弃的是他的一生所爱,那个他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上官闻颢狼狈的返回病房,陆屿江的拳头尽管比不上他,但还是让他挂了彩。

    “打架了?”子笙看他这个样子,猜也猜到了。

    上官闻颢倔强地没说话。

    “我已经跟你认错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上官闻颢都挂了彩,陆屿江只会伤得更重。

    “怎么?心疼他了?”上官闻颢冷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他有交集,但今天就是个巧合,我没想到会在公园碰到他,也没想到我会正好不舒服。”她就知道上官闻颢心里会不痛快,她本来想要好好安抚他的,可是他先动了手。

    “那真是有够巧的。”上官闻颢远远地站着。

    “你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的。”子笙也生气了。

    “我阴阳怪气?!”上官闻颢拔高了声音:“你进了医院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是陆屿江给我发的信息?”

    “我没给你打电话,就是怕发生现在这种情况”子笙解释说。

    “你以为瞒着我,这件事就过去了吗?我是你的丈夫,子笙,你可以完完全全的依赖我,我不会觉得麻烦,还是你觉得别的男人比我这个丈夫更能让你信赖?”上官闻颢知道他的话说的有点重,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在意陆屿江。

    子笙望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陆屿江要给我发信息,你不想让我知道,他却特意给我发了信息,他想向我暗示什么?他想告诉我,我这个丈夫做的不够好,没能好好照顾你吗?他想告诉我他比我更适合成为你的丈夫吗?”一旦涉及到子笙,上官闻颢永远都无法冷静思考。

    “上官闻颢!”子笙沉声喝斥:“有些话请你想清楚了再说出口。你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哼!你又要说我幼稚是吧,陆屿江刚刚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还真是看法一致啊!”上官闻颢嘲讽道。

    “行了,这里是医院,我不想跟你吵。”子笙知道上官闻颢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无用,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她的解释,而是冷静。

    上官闻颢脾气也上来了,转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