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龙威

第四章 鼠王护航

    他们了解到大明第一商贾霍氏家族富可敌国,贵甲天下,就打起了劫杀霍家商船的主意,预先派武四郎设法打入霍家商队,伺机里应外合,企图一举成功。

    “自霍家商船从渤海出发起,就在东洋大盗们的监控之下。”三峰道士接着说,“武四郎时刻记录着商船的各种情况,通过附近小渔船,随时向直海栋报告消息。”

    “这就对了。”一个家丁激动地说,“有一次我值夜班时,看到一个人影,应该就是武四郎,只见他穿过甲板,到船头,向海中扔了一个东西。我当时往海里一看,海面上朦朦胧胧的,好像有一条小舟。我记得还跟他说了句,‘你扔的什么东西啊,差点儿砸到小舟上的人了。’可他并没有搭话,就回到仓里去了。现在想起来,一定是他们在传递信息了。”

    “可是,他们的信息没有我们快。他们一有动静,水陆两地的鼠类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报告给鼠王,鼠王就会通过蝙蝠侠等向各地鼠类下达命令,密切监视东洋海盗的一举一动,做好随时保护大明渔船和商船的准备。”

    三峰道士说到这里,就谈起了他接到鼠王命令,要求在福建南山三峰塔寺,除掉奸细武四郎的事。接着又说:“由于武四郎死前已将商船未来行踪等,全部通报给了海盗,因此,我们又接到“全力保护商船”的命令,便紧随而来,可惜,与海盗们的轻舟比速度,我们还是迟了一步,导致霍员外失去了两位船员,十分抱歉。”

    “那么,石棺盖子那么沉重,武四郎的尸体是怎么离开石棺的呢?”降伏虎疑惑不解。

    三峰道士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儿,对着正躺在甲板上的武四郎尸体随手轻轻一挥,那尸体竟飞出大船,远远地落到海里去了。

    “星君神勇,佩服佩服!”霍汝霖忙拱手施礼道,“我何时能见你们鼠王一面,好当面致谢?”

    三峰道士对霍汝霖拱手道:“老爷不必记挂于怀,鼠王既非一般鼠类,也非同你们人类,非我等所能拜见真容。即使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也未必知晓。”

    说话间,三峰道士摇身一变,恢复其大耗星君的本来面目。它一声尖利刺耳的口哨响起,大家顺着它面对的方向望去,霍家丢失的商船及其全部货物,正浩浩荡荡,向着他们驶来,而正在每条船上驾驶、掌舵的,居然全是大大小小的鼠类。

    霍汝霖组织人手很快修好了大船,整顿好船队,告别大耗星君和所有帮助了他们的鼠类,再次起航,继续沿海岸北上。

    十多天后,霍家商船来到长江口的上海港。霍员外的大船刚刚进港,还未停妥,就见有人落水,听到喊“救命”的声音,霍员外立即派人下水救人。把人救上船一看,原来是个在码头上要饭的孩子,十五六岁,名字起得很古怪,叫做梁盅子,长得怪模怪样,鼻子上有颗金色的痣,身上的体毛都呈灰色,说话总喜欢“叽叽”“叽叽”地叫,让人听起来怪怪的,有些厌烦。由于梁盅子无处可去,霍员外可怜他,就让他留在船上,跟着他们一同回渤海湾。

    霍家商船很快就离开长江入海口,继续北上,进入黄海海域。降伏虎带着家丁在甲板上巡视,远远看见几只风帆从海面上冉冉升起,他们举起望远镜一看,前面好像有一个庞大的船队,正向他们驶来,阻断了霍家商船的去路。

    降伏虎判断可能是官家的水师在海上巡航,霍汝霖却说:“不像,大明水师船舰阵容整齐,威武雄壮,气势庞大,而前方船队,虽然阵容庞大,可船只大小不一,也没有像样的队形,看上去倒像是乌合之众。”

    霍汝霖感觉不妙,连忙叫大家警惕起来,做好应对海盗的准备。船员们紧张起来,有些人害怕得浑身发抖。心想,上次是侥幸有大耗星君相助,方能躲过一劫,现在商队在这茫茫黄海之上,孤立无援,这次肯定死定了。也有人说,反正活不了了,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起死。而有一个人却说:“大家别慌,还记得上次大耗星君说的话吗?他说鼠王会护佑咱们,鼠类都是神出鬼没,出奇制敌的。我觉得,这次还会有鼠类帮助,彻底消灭掉这帮匪徒的,因此,大家要振作起来,要有信心。”

    这本来是一句很鼓劲的话,可是,大家一看说这话的人,就泄了气,因为从没有人瞧得起他,大家也从没相信过他的话。

    这人就是霍员外在长江口港湾码头上救起的那个落水孩童梁盅子。别人对梁盅子说的话都没当回事,只有霍员外和降伏虎感到奇怪:“梁盅子并未参与舟山群岛海域抗击东洋海盗的事,怎么知道大耗星君说的话?”他们不得不怀疑梁盅子的真实来历和落水真相,便暗中留意他的一言一行,以防不测。

    再说黄海海面上,两个船队越来越靠近了。这时霍汝霖才发现,对方只是一群远海打鱼回来的船队,船上是清一色的渔夫模样。与半个多月前遇到的那种全副武装的东洋海盗比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霍家船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太平无事了。而梁盅子却对霍员外说:“老爷,需防备渔民有诈。”

    经梁盅子一提醒,霍汝霖也觉得这群渔夫不像打鱼人,只是外面套了一件雨衣,而里面却像东洋人的服饰,且个个眼中还露着杀气。再看一个个船舱内,既然是打鱼归来,应该有满舱的鱼虾,可他们却空空荡荡,连渔网也不见。

    “不好!大家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那些渔夫一下全都脱掉了雨衣,从身上拔出长刀,露出了海盗身份。领头的正是东洋大盗头领直海栋。他立在船头喊道:“霍汝霖霍老爷听着,我是直海栋,你杀了我那么多手下,今天你休想全身而回,如果你识相,不想死很多人,那么就由你一人承担全部责任,破腹自杀,向我死难的同胞谢罪,那么,我就放走你的全部手下和货物。否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老爷别信他的谎言,也别怕他,他们伤不到我们。”梁盅子说。

    霍汝霖知道海盗不会讲信用,就是自己破腹谢罪,他们也不可能放走商队的任何一个人,只有凭着这边人数众多的优势,与他们死拼,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便对直海栋说:“直头领,是你们的人先杀了我们的船员,抢走我们的货物,还想把我们全部杀光,我们只是自卫反击,保命而已。他们的下场是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我相信,你也是一个懂事理的人,这事就算我们扯平了,今后大家各走各的道,互不相欠。”霍汝霖说。

    直海栋气得“呀呀”直叫,命令手下人:“强攻大船,活捉霍汝霖。”

    只见海盗们纷纷举起长刀,就要向大船扑来,可是他们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堵水墙,无法逾越,转眼水墙变成了一股巨浪,掀翻了他们不少船只,卷走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海盗。

    这时,直海栋才感觉到,霍家商队有神人相助,不可侵犯,于是,僵持到半夜,他便带着海盗默无声息地退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那么大的巨浪,居然对霍家船队没有丝毫影响。霍家船员们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霍汝霖也恍然如在梦中一般,不知缘由。此时,大家才想起了梁盅子说的话,可是,找遍了整个船队,也不见梁盅子的踪影。

    几天后,霍家商船平平安安地回到了渤海湾。

    经历了两场与东洋海盗海战的霍汝霖,幸亏有神鼠相助,才化险为夷,但回到家后,他好久还是惊魂未定,尤其是失去了两位船员,更是伤心不已,加上两位夫人有孕在身,临产在即,便把生意全部交给管家常盛茂,将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转眼隆冬来临,两位孕妇经不起严寒威逼,在火炉边跺了跺脚,竟感觉动了胎气,吓得全家人不知所措,马上请来私家专聘医生,竺家庄郎中竺九龄来看诊。

    这竺九龄乃是太医世家之后,艺术十分高明,在家排行老九,而且是唯一的男孩,人们都敬称他为“九先生”,可这九先生婚后几十年里,妻子都未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一直着急上火,没想到他年过半百,妻子竟突然怀孕了,这让竺家上上下下欢喜得了不得,竺九龄除了去霍汝霖家走走,不再外出诊病了,专门在家伺候妻子,寸步不离。

    有关竺家诸事后文写到竺九龄之子竺子谦时,将有详细介绍,这里暂且搁下不谈。

    话说竺九龄来到霍家,给两位夫人看诊,觉得没什么大碍,就开了两份保胎的药,然后,专门去拜访了一下闭门不出的霍汝霖霍员外。

    霍汝霖像闭关一样不见外人,只有郎中竺九龄老先生除外。他把竺九龄总当家人看待,不仅因为竺九龄的远房堂妹是霍汝霖的小妾,而且两家祖上也一直有血缘关系,更主要的是因为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特别谈得来,关系非同一般。

    竺九龄近日兴奋不已,因为他妻子也即将临盆,所以,霍汝霖一见到他就向他道喜:“闻知九先生即将迎来添丁之喜,可喜可贺!”

    “哈哈!同喜同喜!”竺九龄开心地说,“我今天是特地来恭喜员外,贺喜员外的。”

    “九先生辛苦了。”霍汝霖连忙邀竺九龄坐下,“听九先生的口气,想必我那两位侧室肚中胎儿安然无恙了?”

    “不仅如此,我是贺喜员外家,不久将迎来两位公子啊!”

    这一消息让霍汝霖大喜过望。消息一传开,霍家上上下下欢天喜地,热闹非凡。霍汝霖便急急地开始筹备年终去土地庙的祭拜事宜,其规模之宏大,将是霍家史无前例的。

    巍峨雄伟的五岳之首泰山,傲然屹立在齐鲁大地上,俯瞰天下苍生。

    当年姜子牙封神,把武成王黄飞虎敕封为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之职,总管人间吉凶祸福,执掌幽冥地府十八重地狱,勘对世间生死祸福、善恶好坏,裁判来生转化人鬼魔怪、虫鱼禽兽、树木花草等等,奖勤罚懒、惩恶扬善。

    冥界主管地狱的阎王之首,把持地狱之门的秦广王蒋歆蒋子文,号称“秦广道人”,受东岳天齐仁圣大帝之命,巡察神州大地、三山五岳、四方六合、五湖四海、九州八荒,记录人间善恶因果、吉凶祸福,编排天堂地府转世轮回生死簿。

    故而,天地万物皆有灵,吉凶祸福有报应。古往今来,人间大地,不断演绎着仁与暴、正与邪、善与恶、忠与奸、生与死的较量。然而,人在做,天在看,阳间欠下的罪债,到了阴间自然由阎王来清算,逃不出今生来世因果报应。有语云:

    慈爱善良入天堂,作恶多端下地狱。

    天堂有路任你行,地狱无门自来投。

    机关算尽假聪明,吉凶祸福自有因。

    人间万事多斟酌,莫以恶小而为非。

    话说一个天寒地冻,大雪封门的日子,土地公公张福德,正在土地庙里悠闲自得地享受着善男信女们的香火供奉,忽然大地信使浦公英来报:“启禀老爷,阎王爷秦广道人驾到!”

    一听是阎罗王蒋子文来访,张福德慌忙出门迎接。抬头望去,只见秦广道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面如冠玉,须发皆白,双目放光,炯炯有神,漂然而至。

    “总管大人驾到,小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蒋子文原本就是土地神出生,高升为阎王,掌管地狱之门后,仍然统领土地众神,所以张福德称呼他为“总管大人”。

    这天蒋子文闲得无事,翻开备忘录一看,发现有一要事得办,再掐指一算,事有凑巧,正好借这寒冬腊月,出去欣赏人间胜景,享受人间美味,便带着冥府差役,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四人,一道来到土地庙,找张福德请客。

    “哪里哪里?福德正神见外了。”蒋子文说。

    张福德,又号称“福德正神”,受周武王敕封,乃是蒋子文的前辈,因而蒋子文对他一贯敬重有加,两神同在泰山脚下为官,往来频繁,早已成为忘年交。

    张福德吩咐衙役伺候阎王爷坐下,一同收受人间香火供奉,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分立阎王左右。

    “总管今日来此是品茶,还是下棋,或是一同观山看水?”张福德问。

    “稍后便知。”蒋子文也无多话。

    张福德还没来得及追问,便有衙役前来报告:“启禀老爷,渤海富商巨贾霍汝霖霍员外前来做迓。”

    自古以来,商贾之人一向敬奉土地公公为财神,每个月的初二和十六日,都要祭拜土地公公,称为“做迓”。仲春二日做“头迓”,腊月十六日做“尾迓”,商家尤其重视“尾迓”,并要隆重举办“尾迓”盛宴,借此答谢家人员工们一年的辛苦。

    “如此甚好!吩咐下去,悉心照料便是。”张福德安排停当后,对身边的蒋子文说,“想必秦广道人今日定是有备而来?”

    “哪里哪里?只是凑巧而已,看来本官托福德正神之福,今朝大有口福了。”

    蒋子文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而他俩笑颜未敛,就远远地听到锣鼓喧天,鞭炮哄响的声音,紧接着吹拉弹奏,管弦齐鸣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不一会儿,就见穿着整齐划一的一队霍家护卫家丁在前面开路,四顶豪华大轿依次行进,威风八面。紧随其后的一大群佣人,男男女女全都披红戴绿。他们挑的挑,抬的抬,拎的拎,扛的扛,一个个接踵而来。他们肩上手中大大小小的箩筐篮子,全部用大红绸缎覆盖着,在蓝天白云、碧水皑雪的映衬下,彩色纷呈,鲜亮耀眼。

    蒋子文看在眼里,嘴中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名门世家,果然不凡!”

    张福德接着说:“霍家确实是天下第一大贾,月月做迓,规模大小不一,而头迓、尾迓年年如是,千百年来,小官已习以为常,自是赞赏有加。小官受玉帝之命,吩咐各地土地大小神祇,务必善待霍家商队,其所到之处均需给予方便,使其一路畅通,还要竭力为霍家各处商铺招财进宝。”

    说话间,土地庙前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霍家参与祭拜的人本来就多,而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更多,只在转眼之间,人们就把这小小的土地庙围得水泄不通。

    霍家大轿到了庙前,护卫家丁迅速将祭拜场子围住,娇子落在庙前,第一顶大轿里走出一大员,张福德介绍说:“此人就是皇家亲戚,员外郎,渤海商贾总会会长,霍氏家族族长霍汝霖。”

    再看,这第二顶轿子里走出一位夫人,甚是富态高雅,善良敦厚,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礼之人。

    “想必此人就是霍员外的妻子了?原来是这般模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蒋子文叹道。

    “正是,正是霍夫人。”牛头抢着说。

    “是前朝卫贵人生的弘阳公主。”马面补充道。

    “天哪!”张福德对着阎王惊叹道,“被你这两个差役认识的人,定是命不久长!看来弘阳公主阳寿将尽矣!”

    “不然,不然。”蒋子文笑着说,“弘阳公主本该今日去阎罗殿报到,但念其至仁至爱,感动玉帝,已给她增加天寿三十日了。”

    “天界一日,人间一年。霍夫人也算得上高寿了。”福德正神点头道。

    霍夫人走下轿子,一左一右两个少女将她搀扶着,蒋子文一见两眼发直,连连称赞道:“这两个都是哪儿的仙女下凡了,我怎么不知道?”

    “大王一定是贵人多忘事了!”张福德取笑说,“当年我陪伴玉帝去洛阳观赏牡丹,其中有两朵娇艳欲滴,硕大无比,乃花中之魁,可惜你却不识时务,让花神令其准时凋谢,恰巧正是玉帝对她们俩赏心悦目之时。玉帝惋惜多时,心有不甘,即招来牡丹花神李太白诵诗祭花。李太白泪眼婆娑如女子,姗姗来迟,玉帝心生怜悯,也不究其缘由,命其将平生所赋牡丹之诗一一诵吟。当李太白吟诵到“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时,玉帝笑道:“世人皆言诗仙甚爱牡丹,实乃大错特错,诗仙所诵句句牡丹,而诗仙之意字字玉环。只有此句诵眼前之景之境之情才恰如其分也。”

    玉帝话音刚落,不曾想李太白竟然急着辩白道:“诗人颂花皆为借题发挥,如陶潜酷爱菊花以明志,而世人皆知,只有李太白歌颂杨玉环,确是借人借诗,寄情于牡丹也。”

    “既如此,诗仙为何忍心令其如此早早枯萎,大撒风景?”玉帝用手指着刚刚凋谢的牡丹问道,语气稍有责问之意。

    “他日之诗仙已为今日之牡丹花神,听命施法乃在下之本分,岂可稍稍怠慢?”花神伤心地回答道。

    玉帝见其泪眼闪闪,信其所言非虚,便安慰道:“原来如此,既然你已收回花魂,那就让她俩到人间享受天伦去吧。”

    张福德讲到这里,面对蒋子文,深感奇怪地问:“我当时就很纳闷,玉帝明知错误在你,为何不问罪于你,却拿无权无责的牡丹花神责罚?”

    “玉帝对花神岂有责罚之意?他兴致勃勃地赏玩,正需以诗助兴,恰巧可以借题发挥,趁机让古今第一大诗人陪其左右,岂不美哉?若有我阎罗殿上的丧门星在他眼前晃悠,岂不扫兴之至!”蒋子文笑着说,“好了好了,照福德正神如此说来,眼前这两位仙女,原来是当初那两支牡丹花魁?”

    “正是,正是!这姐妹俩先出世的取名叫霍贞平,后一个取名叫霍贞素。两人虽是双胞胎,都生于子时,可却是一个生于鼠年除夕,一个出于牛年元旦,先后相差不到一个时辰,所以她们还各有一个‘字’,大的叫鼠姑,小的叫鹿韭。更奇的是,她们不仅人美,而且武功高强,小小年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张福德说。

    “难怪人比花还美,真乃国色天香啊!”蒋子文赞不绝口,可话题一转,“不过,女孩子家如此了得,哪个婆家敢娶?该不会终身不嫁吧?”

    “当初玉帝叫她们下凡,赋予重要使命,其终身大事早有定数,岂能与凡夫俗子相提并论?”张福德说,“奇怪!看来你是明知故问!”

    “哪里!哪里!”蒋子文说,“只是我想起了另一件往事。”

    “说来听听。”张福德好奇地说。

    于是,蒋子文联想起了他曾经历过的一件事。那年,就在玉帝去洛阳观赏牡丹的前夕,王母娘娘三月三生日那天,在瑶池举行盛大的蟠桃会,邀请各路神仙前来赴宴。天上地下所有的神仙莫不将受邀赴宴作为一种荣耀和身份的象征,引以为豪。那天,王母娘娘特意邀请了几位女英雄上席,其中就有“孝烈将军”花木兰和平原女将迟昭平,让众多未能被邀请的神仙们羡慕不已。

    王母娘娘见到这两位英姿飒爽,武功盖世的女将军,竟然还是花容月貌,美丽无比,艳压群芳的漂亮女郎,心中顿生嫉妒。看到她们笑容可掬地携手而入,十分逍遥洒脱的样子,心中更是不爽,便心生一计,要在众神面前将她们一军。

    王母娘娘在两位女将军一起上前向她祝贺生日时,问道:“你们如此友爱真令人羡慕,但刚才有人问我一道难题,我考虑再三,还是不知答案。你们谁能替我回答?”

    “嘻嘻!”两位女将军笑道,“世上还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王母娘娘的!定是娘娘在考验我们罢了。就请娘娘出题吧。”

    “刚才看到你们俩一出场,陛下就问我,你们俩哪个更漂亮?”王母娘娘笑着说,“我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就请她们自己来回答陛下吧。”

    “回禀娘娘,是陛下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俩原本来自凡间,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子,土里土气的,哪来的漂亮?”两位女将说,“天上人间的女子,谁能比得上王母娘娘?娘娘才是三界之中第一大美人!”

    “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玉帝和王母娘娘自己都大笑起来,可是,玉帝笑过之后却说:“你们真是两个滑头,回答很是巧妙!但是,你们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回禀玉帝和娘娘,我们从来没有比过,实在无法回答。”

    “那好。”王母娘娘说,“眼下人间正有一件盛大的花会,你们分别化作两支牡丹,去参加展示,谁被选上‘花魁’,谁就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好好好!”玉帝赞扬道,“这个主意很好很妙。我们也要去投上一票。”

    可是,王母娘娘不高兴了,当场就以正在举行蟠桃会为由,拒绝去参加花会。而私下里,却让花仙花神将她们提前凋谢了。

    “啊呀!原来还有如此内幕。难怪玉帝只能把她们安排到当朝宫内,还让她们手握朝廷重器,使她们独净其身,真是一生都完美无瑕了!”张福德惊叹不已,接着又摇头晃脑地说,“其实,还有一女比她俩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