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怎么成辽王了

第十九章 大恶棍

    袅袅炊烟,随风飘在院落上头。

    相府如同巍峨高山,压得张贞娘心口发堵。

    她努力克制心头的畏惧,舒展开眉宇:“用蔡家美人引诱高衙内吗?这恐怕难以办到,高衙内不敢觊觎。”

    许松微微一笑:“不是,高衙内一旦听到有机会占有你,会屁颠屁颠跑来。但你不要邀请高衙内,免得露出马脚。

    把高衙内支去的事我来办,你只管结交蔡家女眷。”

    这种构陷人的谋划,张贞娘听着微微心慌,心底深处却又有些兴奋。

    考虑到涉及相府的风险,许松沉吟道:“别看高衙内无甚职权,有高俅当后台,除了刺杀,对付他只能撬动蔡京这种权相。

    届时要把控好,不可让高衙内得手,否则相府眷属因为你的邀请而失身,你会吃罪。

    抓高衙内的事我想办法找人办,你不要找巡检司,总之你要撇清。”

    张贞娘美眸微闪。

    既入天地会,“王庆”便是上峰,办事却把她的安全思谋周详。

    和只顾自身利益不考虑手下死活的自私鬼,有着本质区别。

    “我遵办。”

    张贞娘留意着许松的每一句话,眼波关切的问:“你去了京营,就不再住我这儿了?”

    许松打趣的笑道:“希望我住你家?”

    张贞娘颇为窘迫,脸蛋发热。

    她提起拳作势要打,许松跑开步子哈哈笑,她追了几下没再追着,停步道:“莫非担心流言蜚语?”

    “不是,我受到缉拿,住你这儿不安全。”许松没再油嘴。

    张贞娘心里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晚饭丰盛了些,锦儿一大早就去街上买了好菜。

    一大盘炖羊肉飘着肉香,一盘烧鸡,一碟姜虾,配上青菜,一壶温酒。

    许松咬上大块羊肉,咀嚼出了肉中汁水,鲜美带着膻味,从口腔滑入喉咙。

    酒仅仅小口喝了两杯,他吃过饭,便帮着收拾碗筷,随后谈起故事。

    “要吸引蔡家女子,得有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我便说个白蛇传吧,连载还能促进小报的销路。你拿纸笔记一下要点,细节方面慢慢写。”

    张贞娘便拿出纸笔,坐在堂屋案桌上,听一段故事,在许松暂停时记下概要。

    锦儿聚精会神的听着。

    许松说到午夜之后,故事主体讲清楚了。

    张贞娘目光痴醉的感怀着白素贞的艰难,眼圈都红了,唏嘘不已:“法海为了照妖除魔的功业,全然不顾白素贞的善良和品德,实为大恶。披着佛衣外罩,岂能如此欺压别人?佛法都白修了。”

    她是信佛的人,柔善惯了,最见不得善良却受人欺凌不得好报。

    “所以,白素贞不能坐等法海变得仁慈,只能变被动为主动,想办法将法海收拾了。”

    许松丢下话,去偏房睡了。

    夜更深了。

    房中,张贞娘和锦儿洗漱后,并头睡一床,黑暗中低声窃语。

    “我看他胆大包天,敢动起相府的主意,竟欲撬动宰相对付高衙内,一般人想一想都要被吓坏。”

    锦儿平时远比张贞娘活泼,真要行事,反而怕的不行。

    “按照谋划,看似凶险,实则缜密,不至于令我获罪。”张贞娘声音冷静:“没有比这个法子更能准确打击到高衙内了,东京城中除了官家皇族,属蔡京最有权势。

    这种手段,林冲一万个脑袋都想不出。”

    锦儿叹息道:“可惜娘子你没得这样的郎君呢。”

    张贞娘一阵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锦儿忽然道:“不对,你可以的啊,你这么漂亮,比许多贵妇都要美呢。他定然喜欢,你能嫁的啊!”

    “啊?!”

    张贞娘失声惊呼,语气低落:“乱说,我一个遗下人,他一身才干,我哪配得上?”

    “咯咯,听你的口气,是想的?”锦儿笑成老母鸡下蛋:“我看行,大不了为妾。”

    张贞娘拧了丫头一把,气鼓鼓道:“我是那种放浪女子?林冲不久才写了休书,我这便想别的男人了?”

    “噢,那以后就能想了,哈哈。”

    锦儿笑的放肆。

    张贞娘顿时臊得慌,恼羞交集,使劲拧了一把锦儿的腰。

    清晨的曙光照进院子。

    鸟儿枝头喳喳叫。

    许松拿上竹子镶毛的牙刷,这玩意早已有之,蘸上盐和草药制作的牙粉刷牙。

    吃过锦儿买来的早点,他静候在院子里,等到王瑾马车过来,依然寻找左右无人时钻入车中。

    内城西北虎翼军团大营。

    这里的将士们并非住在野外营帐,而是一排排密集的土房子,每间房住十几二十来人,也就营指挥以上的将官住得好点。

    在一排明显比普通营房高大的房子前,马车停下了。

    王瑾介绍,这里是虎翼军团议事厅,足够容纳五十多人。

    高俅平日不在大营议事,而是召集将官去殿帅府,今日破例过来,为的是方便上校场演练蹴鞠新法。

    许松下马车迈步进去,只见厅中坐了几十把交椅,分成四列,已经云集了几十号军都指挥使、军都指挥副使。

    王瑾作为高俅身边长史,在座的都认识他,一阵寒暄招呼免不了。

    默默无闻的许松,被王瑾介绍为虞候加上教头。

    众将奇怪。

    虞候和教头,都上不了军级将官们的议事场合。

    但既然王瑾带人过来,想必内含玄机,众将收起好奇心,静等高俅到来。

    没过多久,高俅来了。

    与平日穿袍衫不同,今日他竟然穿了筒袖短褐上衣,下身穿了浅灰麻布裤子。

    他手上还拎了装有十多个蹴鞠的纱布袋子。

    众将一看都傻了眼,腹诽高太尉是狗改不了吃屎,蹴鞠玩兴又起,还跑来大营玩?

    在高俅身后,跟着两个男子。

    许松瞥了一眼,其中一个正是高衙内,早晚要撞见的人。

    没有躲到王瑾的身后,目光收回,淡定的站在厅中。

    直到高衙内的目光投射过来,许松笑了笑。

    “是你?你怎么敢来这里?”

    高衙内差点跳了起来。

    他在高俅面前已经告了状,说被一个恶痞打了,定要治那恶痞死罪。

    高俅答应使人帮他,但蹴鞠玩法重要,对他和亲子高柄说了一大通蹴鞠的用处,俨然得了个宝。

    他和高柄被好奇心驱动着跑来要玩玩。

    高衙内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场合,撞上了和林家娘子“私通”还打了他的大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