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NPC今天觉醒了吗

9-我的心上人是我师叔

    师祖祖看见我们三人,先是和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人介绍一番,又询问起钟染的身份。

    中年人冷哼一声:“这就是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钟染,来拜见苏先生。”

    钟染唯唯诺诺称是,到师祖祖面前行了大礼。师祖祖扶他起来,笑道:“你家的孩子竟然也有这么客气的?”

    中年人的脸一黑,显然是先前闹得不太愉快:“小辰只是年纪小见不得生人。”

    钟染脸色一僵。

    师祖祖感慨道:“确实年纪小得惯着些——小辰贤侄快要弱冠了吧,可有婚配?”

    一名中年女子插话道:“小辰高贵,哪是寻常女子配得上的?”

    我不由打量这个女人,心想着再高贵能高贵到哪去。不过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我觉得父母对自家孩子高看一眼很正常。但是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就不太合适了。

    女人注意到我在打量她,也看看我。她的目光像锥子一样刺得我浑身不自在,仿佛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件等待主人购买的商品。我有些恼了,觉得她实在无礼,但见师祖祖气定神闲地摇着扇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闹腾。

    万幸,这个女人收回了她的目光,掩口向着中年男子娇笑:“裕哥,那个姑娘不错,让她和小辰定期如何?”

    中年男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师祖祖。

    师祖祖看向我。

    我揶揄:“小女子出身卑微恐配不上贵公子。”

    “你这丫头不要妄自菲薄,”女人有些不满,却还是说着场面话,“你身上的贵气就是穿了麻布衣也掩不了的。”

    “夫人谬赞,只是——”

    “婚期就订在三月后如何?”

    年辞卿愣愣的,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再次瞥向师祖祖,他明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眼中却带着看戏的意味,竟然真的想看我笑话。

    我心一横,说:“不如何,小女子心有所属,恐怕要辜负二位的好意。”

    我这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刹那间,厅堂里所有人,包括我师祖祖,都用震惊错愕的目光盯我,盯得我头皮发麻。

    “我……说的是真的。”我红着脸强调。

    “是谁?”年辞卿的目光往钟染处飘,默默拿出银针,还好言好语骗我,“妹妹,你说说看,哥给你把关。”

    钟染看到了银针,默默往边上挪,神色茫然。

    那对夫妻对视一眼,同样用询问的目光看我。只有师祖祖忽然意识到什么,用茶盏挡着嘴偷笑。

    “小女子自拜入师父门下,不久便思乡成疾,奈何路途遥遥,故国终归无路可回,只得日日以泪洗面,只求以泪水作一封家书,送到父母身边。

    “师祖师父待我极好,却终究不能缓解我心中凄苦。我郁郁寡欢日渐消瘦,直到他的到来,给我了片刻欢愉。

    “他为我捉来了识途的鸿雁,为我写下了动人的诗篇,在深夜里为我唱歌缓解思乡之苦。”

    我装模作样拭泪,继续道:

    “我心中有他,可是……可是我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他是我的师叔。”

    女人轻轻“啊”了一声。

    “我们心意相通,却因为身份无法长相厮守共度余生,我们彻夜长谈,互明心意。

    “此生,我们都是彼此重要的人。”

    我泪眼朦胧看向师祖祖,见他憋笑憋得辛苦,便打算早早结束这闹剧。

    我“噗通”一声跪在师祖祖面前,哭道:“求师祖祖原谅,徒孙知道这件事罔顾人伦,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徒孙愿以死明志,不给师门蒙羞!”说罢作势起身要求撞墙。

    年辞卿一头雾水地拽住我:“你在说什么,师弟它不是——”他被师祖祖踹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噤声了。

    那对中年夫妻和钟染都怜悯地看着我,那女人似乎还有些愧疚,一直在那里欲言又止。那男人倒是眉头紧锁,怀疑道:“苏先生还有个徒弟?”

    师祖祖抿了口茶:“也是从小养大的,不过性子不适宜见人,故此没有带他出来。钟贤弟不介意吧?”

    中年男人笑着说:“哎哟,哪敢。”随后握住他妻子的手,二人交换了下眼神。

    女人开口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做了些膳食,不如先用了再说别的。”

    师祖祖面色凝重地点头,呵斥我:“丢人现眼,还不去洗洗手,回山我在收拾你们!”

    “是。”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着跑出去了。

    钟染在我和女人身上犹豫片刻,选择坐下吃饭,正好让我少了麻烦。

    年辞卿看了眼师祖祖,跟上来了。

    他拽住我的胳膊,眼神中透露出无知与天真。他问我:“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师叔不是条狗吗?”

    我用水洗干净了脸,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对呀!”

    “所以你是因为不想嫁人?”

    “你才反应过来呀?师父哥哥,你不会真以为我能看得上谁吧?”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可怜的徒儿妹妹整天不是在学习就是被你抓出去行医,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年辞卿恍然大悟,忿忿道:“所以你说的其实是小犬给你捉大雁害得我被师父抽、把墨水撒到我刚抄完的书上害我重写、半夜三更不睡觉被你扔到到我屋外狗叫一晚上的事?”

    我有点心虚:“记得这么清楚啊……”

    年辞卿翻了一个白眼,揪着我的耳朵,大喊道:“你是不是有病?”

    “嘘——小声点别露馅了。”我打开他,“我就是单纯地不喜欢那两个人,想恶心恶心他们。”

    “我觉得你没恶心到他们,反而恶心到我和师父了。”

    “别带上师祖祖,你没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吗?”

    “没注意。”

    我在心中默念三遍怒伤肝,然后笑嘻嘻地、矫揉造作地说:“悬壶济世的师父只在意那伤者呢。”

    年辞卿扶额:“你这么在意这个做什么?不是一向如此么?”

    我其实也不知道,就是单纯的不喜。或许是我多思。但事实上不是,这是我们云翎皇室所独有的、视若珍宝的能力,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直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