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这个神探有点狂

第六章:深山救重患

    程二虎见那人“噗”得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遂惊得“啊”了一声。

    此时,柴房内已站了数人,几人都屏气凝神,瞪大着一双眼晴,注视着张辙的一举一动。

    张辙慢慢收了银针,让程二虎扶着那伤者又躺在床上,说道:“伤者体内的淤毒是暂时解决了,但沉滞周身的余毒还得需要化解…”

    “先生的意思是…,他有救了!”程二虎兴奋地道。

    “现在我也不能断定,我刚才说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毕竟毒药已浸入其周身,不过,他所中之毒好生奇怪…”张辙悠悠地道。

    “先生,他中的毒药有何蹊跷?”丘步衡好奇地道。

    张辙立起身,说道:“十几年前,我在西南道游访时,曾协助会川府侦破一桩悬案,案犯所使毒药名为“七日散”…”

    “这种毒药乃是取苗疆深山里的一种名叫雷公藤的植物叶子,再混入一种名叫断肠草的植物,制成毒药,中毒者致人迷幻,第七日方毒发身亡…”

    “先生的意思是…,他中的毒即是这种毒药?”丘步衡道。

    “二虎,这人迷幻几天了?”张辙问程二虎道。

    “今天正好七天了,这其间一直迷幻不醒…”程二虎道。

    “这就是了,这毒药名为“七日追魂散”,即是在西南苗邦,知道这种毒药的亦是甚少…”张辙道。

    “二虎,我再写个药方,你速去抓来,若是凑效,这人或许有救…”张辙又道。

    于是张辙又至正房里写了一纸药方,连同程老汉那方,一共两张,交于程二虎。

    程二虎接过药方,难为情地看了看张辙,说道:“先生,这两方子药需多少钱?”

    张辙听出了程二虎的心思,问道:“二虎,这里距最近的药铺有多远?”

    “最近的也得二十余里…”程二虎道。

    “噢…,高福,你骑马随二虎同去,一定要速去速回…”张辙吩咐高福道。

    “是,先生…”,高福转身便要和二虎同去,可那二虎却站在原地看着那药方眉头紧锁。

    张辙轻轻一笑,说道:“二虎,你大胆的去吧,我做为游方郎中,治病救人,理所应当,今日叨扰于此,已是于情不忍,这两方药,就权作我三人的食宿钱啦…”

    “这…这怎么成?”程二虎为难地道。

    “二虎,你快去吧,救人要紧…”

    张辙这么一说,那程二虎方带着高福乘马而去。

    临行时又于那老妇人道:“娘,锅里的獐肉已煮上,你勿忘添柴…”

    那妇人灶里添了柴,来到张辙身边又是行礼又是作揖,“先生,今日遇到你,真是遇到活菩萨了,先生,你是当官的吧?”

    “呵呵呵…”,张辙轻声笑道:“老嫂子,您看我哪儿像当官的?”

    “我说不上来,但看您面相,就是个有福的人,说是当官的又不像,谁家当官的对我们这些小民百姓这么好…”老妇人和颜悦色地道。

    “老嫂子,您请坐,我有些儿事情要问问您…”

    “先生既管说,老婆子只要知道的,一定会告诉您…”

    “老嫂子,这儿是什么地方?距灵武县城还远吗?”

    “先生,我们这儿是定远县,翻过前面那座庞公山,就是灵武县的境地了,怎么,先生要去灵武县吗?”

    “是的,我们三人正要去那里办些事情…”

    “哎哟!先生,你们可别去,那里现今可不太平…”

    “不太平…,怎么个情况?”

    “先生是外乡人,对这个事情不知道,前段时间,听说那灵武县里出现了凶杀案,有四十余人全部被杀,先生若没有要紧的事,千万别去……”

    “噢…,老嫂子,你还知道什么?”

    “嗯…,我还听说,被杀的人是什么瓦剌过来的使团,还有十几个咱们大明的护卫兵,这事儿轰动很大,灵武县这阵儿全部戒严了,我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能不派钦差来吗?”

    “老嫂子说的不错,朝廷一定会派人来查办此案的…”

    “说实话,先生,朝廷查不查的不关乎我们老百姓的事,我们老百姓只求吃饱住暖,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别发生战争就阿弥陀佛了…”

    “老嫂子,你说的太好了,可是我一路走来,却发现我们此地民生凋敝,百业萧条,这是怎么回事啊?”

    “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儿地处边关,再往北去二百余里便是瓦剌和鞑靼的疆界,这几年还好,再往前推十几年,这里成天打仗呢…”

    “不瞒先生,老婆子有四子两女,三个儿子都被征去当了兵,唯独这个小儿子,因为天生足跛,才给我们老俩口留下来…”

    张辙静静地听老妇人诉说着,又道:“老嫂子,那柴房躺的不是您的家人吗?”

    “他啊…,嗨!他是我儿子救回来的,二虎他没给您说吗?”

    “救回来的?”张辙惊异地道。

    “七八天前,二虎他去山中打猎,猎没打着,就把这人背回家来了,我一看,身上穿着官军铠甲,还受了重伤,人也昏迷不醒,就想起了我儿子,因为我的三个儿子也在参军…”

    “岂料,这人一直昏迷不醒,二虎连请了两个郎中,也都无济于事,正没主意,没想到,今日遇到了您…”

    张辙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啊,老嫂子,您说这伤者是穿着铠甲被二虎背回来的,那他的铠甲在哪里?”

    “噢…,之前请了两个郎中,为了给他治伤,二虎把他的铠甲脱掉了,就叠放在那间柴房里…”

    张辙听了抬头看了一眼丘步衡,向那妇人说道:“老嫂子,我们想看看那人的铠甲战袍…”

    ““先生看它做甚?”

    “呵呵呵…,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而已…”张辙说道。

    “先生想看,去看便是,老婆子我去灶间做饭…”那老妇人说着,便起身去了灶间。

    张辙和丘步衡轻轻推开柴房门,见那伤者仍旧双目紧闭地躺在板床上,只是面色比之先前,稍显红晕一些。

    张辙见板床的角落里果然叠放有铠甲,遂道:“步衡,你去看看…”

    丘步衡走近板床,将那副铠甲拿过来,展开仔细检视一番。

    只见这副铠甲确实是本朝之物,而且是只有四品以上的武官,才可以佩穿的甲胄。

    在这副甲胄的前胸部,一道裂痕赫然在目,裂口处浸有斑斑血迹。

    丘步衡两手执着,将这副甲胄前后又一翻看,再见没有特别之处,遂双手将其叠上,正欲将其放归原处。

    却见那放甲胄处的角落里,平放着一块奇怪的腰牌。

    丘步衡拿起那块腰牌,只见这腰牌小巧玲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乃精铜所制。

    丘步衡端详一番,见这腰牌正面铸着“宁夏卫指挥佥事”七个篆字,背面则铸着繁复的图案花纹。

    “先生,您看…”,丘步衡将这腰牌递于张辙。

    张辙拿着腰牌,仔细地看了看,说道:“步衡,再仔细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丘步衡躬身床前,双手在那放腰牌的角落里又查找一番,果然在床边的被褥里又寻出一本小册。

    “官凭!”丘步衡惊叫道。

    丘步衡做为朝廷的锦衣卫中郎将,对吏部签发的各级官吏的官凭再熟悉不过。

    “快打开看看!”张辙吩咐道。

    丘步衡将手里的小册子打开,快速浏览了一下。

    “啊!先生,你看…”丘步衡突然惊讶的叫道:“此人名叫戴弘业,是个朝廷的正四品武官…”。

    丘步衡说着,将那官凭凑给了张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