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奉为神明

第四十五章 请

    雨后的水月阁,精致小巧的庭院十分干净,傩面师按照中居拓也的要求,正沉默坐在偏侧的一间小屋中。手掌中沾染的紫薇花香气还未褪掉,这位傩面师就接到中居拓也递过来的一张船票。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昨日才提出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回应。

    他抬起眼皮看了正坐在对面的中居拓也一眼,后者看起来略有疲惫,说道:“行程安排在七日后,你跟着我的两个儿子以及一些中居家的下人乘船回RB。”

    傩面师张了张嘴,轻声道:“多谢中居先生。”

    中居拓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日接了一通电话,说是家母近来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才让你以及血印,尽快跟船回RB。如果……”中居拓也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那方血印真如你说的那般有奇效,那么以后,中居家不会亏待你,如果未见成效,你知道后果的。”

    傩面师点点头,这才了解自己能这么快拿到船票的缘由,说道:“中居先生放心,我定尽我所能。”

    中居拓也嗯了一声,又道:“尽快准备好所需的东西,你很有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到那边后,我的儿子会对你做出安排。”

    傩面师再次点点头,收好手中的那张船票。

    待回到家中后,他又将那张船票反复看了看,确认了时间地点,八月十八日,上午十时,天津港。

    两日后,徐陵依约来到水月阁,他将请柬取出来,交给守门的RB人看了看,看着上面的字迹,对方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缓和了些,说道:“稍等,我去和少主说一声。”

    片刻后,守门人返回,对着徐陵和芦时做了个请的手势,“少主已经等在里面了,二位先生跟我来。”

    徐陵便跟着那守门人迈进水月阁,只是一进入其中,他就用力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微微侧过脑袋,对芦时道:“我问你个问题。你……瞬移的时候可以带上其他重物什么的么?”

    芦时答道:“衣服,鞋帽之类轻巧的没问题,太重或体积太大的东西……不是不能带,只是会付出些代价。”

    徐陵点了点头,“知道了。”

    芦时微有困惑,“什么意思?”

    “没什么。”徐陵快速应了一句,此时他已随着守门人走进一间屋子,屋门一拉开,他就看见了那个乌眼青还没消下去的RB人。

    中居家长子中居禾田微微颔首,并没起身,道了句:“又见面了。”

    徐陵抿了抿嘴,而后唇角扯开些许笑意,“中居先生。”

    中居往对面指了指,示意徐陵坐下,同时问道:“还不知先生的姓名。”

    “徐陵。”

    “那这位是……”中居望向芦时。

    徐陵很简短地答:“哦,我徒弟。”

    芦时动作轻微地挑了一下眉头。

    中居禾田也朝着芦时点了点头,徐陵也不客气,坐在中居禾田的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中居先生请我来是为了什么?”

    “请柬上写得很明白,以武会友。”中居禾田倒了两盏茶摆在桌面上,“当日我在中药铺买……买药的时候,见识过徐先生的功夫,所以想与你切磋一二。”

    “中居先生对中国功夫感兴趣?”徐陵问道。

    中居禾田笑笑,眼睛上乌青的形状随着他的笑容略有变化。

    “在RB,中居一脉以锻刀起家,自然尚武。早些年,家父带着我走过广东、南京、上海,去过不少武门武馆,近些年安居天津,除了安心锻刀以外,也没少与人切磋。”

    徐陵点点头,说道:“也是,津门武馆这么多,倒是个切磋交流的好地方。中居先生,你觉得中国功夫如何?”

    中居禾田对这个问题笑而不答,而是问道:“不知徐先生师承何门何派,练的是怎样的功夫?”

    “门派……”徐陵顿了顿,“门派说得少了,我们那个时候,各种协会倒是五花八门,互相牵制打压,乱糟得很。”

    “协会?”中居禾田有点疑惑。

    “没什么,说得远了。”徐陵收回思绪摆摆手,“中居先生,你说的切磋……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中居禾田道:“徐先生若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说着拉开了身后的一道拉门,门后是一排刀架,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刀,有长也有短,有典型的RB武士刀也有中式苗刀。

    “来者是客,徐先生可以选一柄作为武器,都是中居家珍藏的好刀。”中居禾田道。

    “不用。”徐陵摇摇头,摸出腰间一柄短刀,“我用这个就行。”

    中居禾田愣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如常,绕过刀架再拉开一道门,门后是一片更为宽阔空旷的空间。

    徐陵走过去,踏入那片空间里四下望望,空气中有点淡淡的稻草味道,闻起来竟有些舒服。

    空间的另一边跑过来一个较为矮小的RB人,跑到中居禾田的身边后,两人用日语交谈了几句,等那人跑走后,中居禾田转头道:“家父和家族里的兄朋也想来观看,希望徐先生不要介意。”

    徐陵淡淡嗯了一声,问道:“什么规矩?”

    “点到为止。”中居禾田道。

    徐陵摇摇头,道:“这个界限到底在哪儿?太模糊了,会打得缩手缩脚。”

    中居禾田沉吟一会儿后问道:“那徐先生想怎么打?”

    徐陵答道:“很简单,规矩只有一条,投降者输。”

    中居禾田脸色沉了沉,目光带了些狠戾,“可以。”

    此时,空场外围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围在空场外坐下,轻声讨论着。

    芦时这货也悠哉悠哉地找了个通风良好且干净的地方坐下,一副事不关己,单纯来享受生活的样子。

    场内,只剩下中居禾田和徐陵,中居腰间挂了一把武士刀,刀鞘漆黑。

    徐陵的杀鱼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儿,虎口夹住刀柄,右手摊开前伸。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