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秦末开始长生不死

第二章 过潼关,思故人

    潼关。

    浩浩荡荡的大军乘船穿过水门,他们可以感受到波涛在脚底起起伏伏,两岸的山川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并非是浅薄无力的文字,它如同一幅细心描摹的画卷,是将眼前的场景深刻形象地印了下来。

    它与函谷关相比,虽然两侧的山川没有那么险要,通过的道路没有那么狭长。

    可潼关的城门乃是水门。

    这是它的独到之处,借了黄河的险要,来使得它更为坚固。

    不过在汉代,流经潼关的这段黄河水流量不算很大,远远达不到后世那样遏制敌军的效果,即使潼关水门有了雏形,可它仍然只算是普通的关隘,大多情况下是被忽视过去,远远谈不上兵家必争之地。

    陈洛站在船头,江风拂来,缓缓吐出一口清气。

    “江宁你这是心有触动,或是在思索何事?”项羽从陈洛身后凑过来,好奇发问,连日的赶路是颇为枯燥无聊。

    他在彭城虽说已经自号为楚王,但不算在汉朝手中受封,单在名义上来说,属于政治不正确。

    因此项羽是跟刘邦先回一趟关中,在那与众多功臣、刘姓宗室正式受封,再顺道将虞姬接到自己身边,带回楚地。

    当然,项羽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即使他这次过来仅带了两千亲兵,可楚地的三十万士卒还尚未解散,项氏子弟基本留在那里。

    要是项羽在刘邦身边出了什么事情,那楚人暴动,天下复乱只怕就在顷刻之间。

    陈洛侧过头去,略带感慨:“羽兄觉得这潼关水门如何,是否能成为天下雄关?”

    “嗯?”项羽愣了愣。

    他已经清闲了大半个月,没有操心与军事相关的事情,骤然讨论到这方面的话题,居然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就如同后世高考结束后的学生,往往只需要半个暑假,他们便可以将所有的知识忘得所剩无几。

    努力思索片刻,项羽用审视的眼光观察面前的水门,微微眯眼。

    过了一阵,他是沉声道:“若是在咸阳定都,那这潼关确实算是最后可以镇守之地,但想要将它发挥出曾经函谷关的作用,那绝无可能。”

    这属于经验之谈。

    曾经的函谷关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国拒十倍之敌于关外,最终在结束纷争的战国,一统天下。

    比起“老前辈”来说,这座年轻的潼关没有显露出那么卓绝的天赋。

    项羽又是补充:“说到底,还是因为潼关离咸阳太近了,要真有人打到了这里,外面难道还会有援军前来支援嘛?

    这潼关再多坚守个一年半载,岂又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不过是在延缓灭亡的时间,做出无畏的抵抗罢了。”

    陈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项羽讲的是属于最普遍的情景。

    毕竟真有敌军打到国都门口了,那外面只怕处处皆是烽火,哪还会有勤王之师。

    只是历史上的那场关乎国运的潼关之战,真就不符合一般战争的基本原理,叛军打到潼关,逼近长安时,但天下人心并不向着叛军,甚至他们的老巢都不断有义军冒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潼关是相当坚挺,将十数万叛军阻拦在外。

    奈何当时皇帝来了一手微操,强命哥舒翰出关应战,结果遇伏大崩,把老将军原本稳稳当当进入武庙从祀的资格,直接打没了。

    陈洛是摇了摇头:“不过对于羽兄的观点,我还是想反驳一番的。”

    “哦?江宁有何讲解。”项羽颇有兴致地问道,并未因为陈洛不认同自己的观点而恼怒。

    “我们坐下说。”陈洛轻轻擦拭一番甲板,悠闲地盘腿而坐,“羽兄,假设潼关处的水门彻底修筑而成,那么你要叩关,那么陆路进攻得被迫分成两路,而水路进攻,则需要大量船只。”

    “嗯,对。”项羽点头,“不过这不成问题,潼关前地势仍算得上是相当开阔,哪怕分成两路并进,攻势亦不会衰减多少,一轮进攻下来,这潼关遭受的压力不会比当初的临淄城小。”

    陈洛用手指在木板上比划,模拟黄河,“可羽兄,若是这流经潼关城门的黄河水量增多,那么城门外的平地将会大片大片的淹掉,潼关坚固程度又会如何?

    羽兄仔细想想看,你从外面进攻时的陆路,甚至会比函谷关外的道路更加狭长,甚至不能将两三辆投石机同时排开。

    而伱要派出士卒架设云梯,潼关内守军只需要看守好一小段城墙,便可轻松将你拒之在外。

    这样一来,恐怕羽兄得要犯难了吧。”

    他之所以没有提到从水路方面进攻,不是想忽视掉它。

    而是陆路进攻受阻,那么想另辟蹊径,从水路打开局面,基本上没有可能。

    哪怕是在令精罗震怒的君士但丁堡陷落中,土军拥有明显的兵力优势,也是从陆路进攻,砸开城墙,派兵突入城内。

    至于东侧的海面,土军只执行封锁策略,将援军隔绝在外就行。

    霎时间,项羽眉头紧锁,显然意识到陈洛确实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攻城战确实是他的短板,如果他野战是一百分,那么攻城战则是八十分左右。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军堵住潼关,将守军逼到弹尽粮绝,最后一点一点将城墙砸开,一样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他思考片刻,又提出新的方案。

    不过若是真遇上这种情况,陈洛怀疑项羽是舍不得用楚人士卒的命去堆塌这座城墙的。

    于是他反将一军:“羽兄此言差矣。潼关后可是关中平原,岂会缺粮?

    何况黄河水量若是增加,那么从汉中运粮来到此地,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想要将这潼关砸开,可能得死七八万士卒吧。

    只是达到如此重的损失之前,普通将领恐怕连指挥军队向前都十分困难。”

    陈洛这是取巧,从军心方面来反驳蛮力破关的办法。

    哪怕实际上项羽能够控制住士卒不会哗变,但自己没有下果断的定义,并不使用过于绝对的词句,何况按照普通将领的标准,攻城损失五万士卒,那军队必然哗变。

    项羽揉了揉下巴:“按照江宁你的预想,那这潼关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攻破的。

    可再说回最初设想的时候,一个王朝被人打到国都门口了,那恐怕气数不剩多少。

    那么我就将你堵在这潼关当中,耗上一年半载又会如何?

    更不用说我还可以从北边绕路,或者去更南边从武关进发,这都是别的办法。

    死磕潼关不下,那我便从其他地方来进攻,问题便迎刃而解。”

    他这么说的情况,同样是在辩论时取巧,可陈洛无法反驳。

    毕竟如果完完全全地将历史上安史之乱前期的情况摆出来,外加将潼关增加到大唐时的强度,那么项羽估计会给自己一个白眼。

    这种栓条狗在城墙上指挥的局面,你拿来和我讨论?

    你莫非是来消遣我的?

    然后一拳打得陈洛脸上开个酱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避免变成镇关西的形状,陈洛挠了挠头,选择结束话题:“我这也不过是在设想罢了,现在天下太平了,哪再会轻动干戈呢。

    何况山川的变化是以百年为单位的,潼关这段地区的黄河水量想涨到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恐怕三百年内都不可能。

    羽兄你有生之年是见不到这样的战争发生了。”

    项羽瞥了他一眼:“什么叫我见不到这样的战争发生,说得像是你能够见着一样,过个三百年,只怕你孙子的孙子都见不到那一幕。”

    陈洛咳嗽一声,悠然望天道:“羽兄裂土一半与我,我便传授你无上长生法门,包你活个两千、三千年的。”

    他认为自己是表现出了怆然的神色,忧郁的眼神,孤寂的姿态。

    十足的长生者气质!

    不过项羽看来,觉得他这是在犯二。

    “滚……”骂到一半,项羽恍然问道,“江宁你是想裂土封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找时间去与汉王商讨一番,看将你封到齐地或是赵地去,不过我觉得齐地更好,离我比较近,但是赵地呢……”

    他话还没有说完,陈洛便赶忙结束自己长生者的扮演,出言打断:“停停停,羽兄不用麻烦,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封侯收收赋税即可,当王太过麻烦了。”

    要是按照项羽的办法去做,自己当了齐王。

    看着连成一片的楚地和齐地,恐怕刘邦晚上是睡不了任何一个好觉了。

    此时,陈洛头上蒙了层淡淡的阴影,是因为他所乘坐的船只正好从潼关城门中行过,船只晃悠片刻,穿过门洞,再度豁然开朗。

    突然明亮的阳光使得陈洛微微眯了眯眼,他再度睁大时,眼前已是一片开阔。

    “前方不远便是长……时间没有回来的咸阳了啊。”陈洛低声感慨,暗暗抚了抚怀中香囊,思念起许久未见的故人。

    嗯,是后方的萧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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